作者:江南说书人
但宋南珠不确定自己是否会有这样的待遇。
因为宋南珠和其他的姐妹不一样。
她是来自朝鲜的研修生。
多亏了宋南珠那个一早就为倭岛总督府做事伯父,她获得了这个万分珍贵的研修生资格。
要知道,在大明工作,只要足够勤勉,一年攒下一二百两银子绝无问题。
宋南珠生于商贾之家,在朝鲜平民中绝不算穷困,可比起在大明当女工,哪怕只研习生,也完全无法相比。
三年来,宋南珠已经攒了整整600大明元,加上丈夫的积蓄,已经足够在这座内陆城市购买一套温馨的小窝了。
其实原本伯父对宋南珠的期望远不止于此。
他千方百计将宋南珠送来大明,是希望她能嫁给一个大明人,老穷丑病都无所谓,关键是能拿到朱卡。
只不过姻缘这种事旁人是劝不来的。
宋南珠经过半年的归化培训后,被分配到了新蜀棉花厂。
新蜀其实就是原来的田纳西州。
这里曾经是黑奴们摘棉花的地方。
如今黑奴已经离开,取而代之的是大量倭朝研修生。
当然,在这里没有鞭子,也没有酷刑。
但是这些研修生的劳动效率要比从前那些黑奴高多了。
宋南珠就是在这片大棉花地里认识了正在接受归化实习的丈夫。
他来自黄海道乡下,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
原本,这样的男人,宋南珠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
是同样的大明梦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宋南珠记得,他摘棉花的速度最快,手最灵巧……
直到两人准备结婚的时候,那个男人才告诉宋南珠,自己其实并不准备当一个采棉工人,而是准备参军。
森下将军的神风突击队正在招新。
宋南珠的丈夫并以为未婚妻会反对,毕竟参军意味着长期两地分居,甚至可能是永别。
但是宋南珠没有犹豫,趴在他的胸口说道:“好好为帝国效力,我会一直支持你……”
就这样,一个朝鲜商人之女,一个朝鲜农民的儿子,远在异国他乡,因为同样的梦想结合在了一起。
宋南珠为丈夫感到骄傲。
每次丈夫回来探亲,她总是微笑着听丈夫说起自己又立下了什么功劳,说起森下将军是如何赏识自己。
直到半年之前,她第一次产生了希望丈夫不要再离开的念头。
因为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宋南珠害怕,害怕孩子见不到他的父亲,哪怕一面。
摇了摇头,宋南珠揉了揉肚子和腰,开始调节棉籽的喂籽量。
正当她准备打开剥绒机的时候,车间主任忽然带着一个陌生的“绿军装”出现了。
“小宋,这位长官是从新迪来的……”
车间主任显然知道了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异样。
“主任,长官,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丈夫是海军……”宋南珠没来由的心里一紧。
“我知道……”
那名年轻的士兵说道,“大明皇家海军上尉飞行员金时男同志,是您的丈夫,对吗?”
“啊?”
宋南珠更加慌乱,先是点头,后是摇头,“金时男确实是我的丈夫,但他不是皇家海军战士,更不是什么上尉,他只是一名神风队员……”
“那么就没错了……”
年轻士兵将一个小箱子放在宋南珠跟前,然后后退一步,向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军礼。
“金时男上尉于德武十五年六月一日参加了空袭朴茨茅斯的战役,他所驾驶的枭龙飞机多次命中敌方目标,后不幸遭流弹击中。
危急时刻,金时男上尉放弃跳伞逃生的机会,驾驶残机与敌人的工厂同归于尽。
根据相关条例规定,您作为他的家属将享受……”
轰——
宋南珠如遭雷击,后面的话都听不到了,她愣愣地望着前方,一行泪珠缓缓落下。
许多车间的朝鲜女工都说宋南珠嫁给一名神风队员就是贪图丈夫玉碎之后的荫蔽,可宋南珠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听到丈夫驾驶飞机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噩耗,她没有半分窃喜,一股巨大的悲怆从心底升起。
她的天。
塌了。
“宋女士!宋女士!”
年轻士兵虽然很同情这位怀孕的军嫂,但是他不得不将任务完成。
他叫醒了发懵的宋南珠,“宋女士,您丈夫在飞机坠毁前,曾经向他的机长留下了遗言。”
“遗言,什么遗言?”
宋南珠强忍着泪水问道。
年轻士兵面色古怪道:“据那位机长(广西籍)说,金时男上尉在牺牲前,曾经让他给您带话,如果您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的话,金时男上尉希望您将他取名为‘金苟’……”
大概是觉得这个遗嘱很奇怪,年轻士兵连忙补充道,“这是我们政委亲自向海军方面确认过的!”
指了指桌子上的小巷子,他接着道:“金时男上尉牺牲在大火之中,海军那边只找到了他那件被破损的飞行夹克,他的遗体应该……应该……”
叹了口气,年轻士兵又敬了一个礼,接着转身离开。
‘金上尉还算好了,至少还有半件夹克留下,起码能建个衣冠冢……沉舰上那些英烈,才是真正的死无全尸啊……’
年轻士兵摇摇头,回到了军用皮卡的驾驶室。
在这辆卡车上,装着的盒子还有一大半。
第869章 教育真是一门大产业
北殷洲中央大平原。
太平洋铁路中线,横贯大陆,连接两洋。
早在大明第四帝国立国之前,这条铁路便已经开始修建。
朱富贵当年工作过的普拉什煤矿就是这条铁路的配套工程,大明老臣唐三桂则是太平洋铁路公司的正式工。
至于说,大明草创后的人力,资金,乃至于拉到来自于范德比尔特家族的第一笔天使投资,都与这条铁路密不可分。
可以讲,太平洋铁路之于大明第四帝国的意义,不亚于保路运动中的川汉铁路之于中华民国的意义。
当然,和这玩意做类比,多少有点不吉利。
朱富贵坐在皇家专列上,火车已经穿过了新蜀的棉花地,越过了新扬子江第一铁路大桥。
苍茫的大平原依旧仿佛无边无垠,根本望不到边际。
前世,朱富贵作为一个浙江人,曾经乘坐高铁前往北京。
当火车跨过长江,进入苏北、华北之后,从小生活在地无三尺平之地的朱富贵,第一次被无边的麦浪惊呆了。
原来,地平线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
大地的尽头真的可以是平的,而不是连绵的远山。
而如今,朱富贵乘坐的皇家专列虽然远没有后世的高铁来得风驰电掣,但目光中,依稀都是当年的风情。
而且朱富贵知道,这片世界上最广袤的黑土平原,土地的丰饶更甚华北。
如今大明三十余万农垦部队,依然只开发了其中不足十分之一而已。
令朱富贵欣慰的是,殷农神工的产业布局,如今已经慢慢开始显现了。
毕竟神州人力多,殷洲资源多,产业分工,互补发展是最好不过了。
如果一旦整合完成,大明的潜力将是无限的。
别的不说,试想一样后世鹰兔合体是个什么概念?
更别说日本、韩朝、东盟这些零零碎碎的添头了。
所以老实讲,朱富贵对于入侵欧洲,在欧洲建立殖民地,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现在只想守着自己的亿亩三分地,安安稳稳地修炼内功。
一个多月后,朱富贵才从华盛顿返回了凤都,此时已是盛夏时节。
这可是将近5000公里的旅程,而太平洋铁路也并非是凤都周边的新式客运铁路,主要的功能还是运货。
皇家专列即便有着各种各样的特权,在铁路局的调度下其他火车纷纷让行,平均速度也不过是60公里每小时而已。
这次回到凤都,天子御驾非常低调,没有搞什么欢迎仪式。
如今交通越来越便捷,朱富贵学祖龙到处巡游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每次进出都讲究排场的话,实在是劳民伤财。
所以,凤都的百姓们也只是从凤都新闻广播电台上听到了天子回銮的消息。
在新津滨海沙滩的皇家度假区里,朱富贵见到了久违的小麋鹿同学。
两人已经有整整两年零九个月未曾见面了。
朱莉给朱富贵带回来了两个孩子……
咳咳。
当然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她闺蜜,茜茜公主的孩子。
说是孩子,其实年纪都已经不小了,只是茜茜公主15岁结婚,10个月后就生下了第一个女儿,所以母女之间年龄相差不多。
而朱莉虽然已经是一个32岁的少妇了,但是站在两位侄女身边却仿佛是姐妹一般。
茜茜公主的大女儿索菲亚今年21岁,二女儿吉塞拉今年20岁……
看得出来,这位茜茜公主确实很好生养。
朱富贵觉得,张家应该会后继有人了。
“索菲亚”其实是茜茜公主的婆婆,弗朗茨的母亲索菲亚大公的名字。
她未经儿媳妇同意,擅自用自己的名字取下了这个名字。
奥匈皇室也好,独意志皇室也好,婆媳关系在全世界都是YYDS。
只不过,奶奶和孙女都叫索菲亚……
朱富贵也习惯了,反正这帮洋夷同名再正常不过,什么威廉、罗伯特的,朱富贵认识的就有一打。
这种用长者或是历史名人的名讳给小辈取名的风气似乎日本也有,不知道是先天的还是后来和洋夷学的。
朱富贵记得,龙珠里面悟饭就是悟空爷爷的名字,火影里面佐助则是猿飞日斩父亲的名字。
这玩意既不科学,也不方便,好在现在的倭人没人搞这一套了。
这群家伙琢磨怎么给孩子取名符合中华正统规范,比正统华人还要讲究。
森下的大女儿朱富贵记得就叫森琴凤,已经登记在云南曲靖森家族谱上了。
族谱这东西也要与时俱进,女子也是要留名的嘛。
大不了加钱。
森下对于这种事情一向非常慷慨……
总之,茜茜公主很不喜欢索菲亚的名字,已经将她改名为张菲菲了。
二女儿则改名为张拉拉。
至于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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