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末世录 第103章

作者:炎垅

谁他们知刚下山,就听到对方响箭鸣响,立刻驰来十余战骑,将他们当场斩杀。

现在这几百梁兵随身携带的水都被集管理,每人每个时辰只能喝一口。

丘陵不远处,两骑胡骑正驻马向丘陵上张望。其中一人对另一年长留山羊胡的汉子问道:“族长,你看梁军能上当吗?”

这年长汉子名叫药罗葛,是袁纥部族中一部落的首领。但现在,他还是数个结成联盟的袁纥部盟主。之所以结成的这个联盟,自然主要就是为了草原上的不速之客—吕布军团。

两个多月前,吕布军团抵达鄂尔浑河畔。药罗葛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这个情况,开始他还以为汉人深入漠北,是为了报复鲜卑入寇梁国,会对鲜卑各部展开一次打了就走式的袭杀。

他急忙将自己的部落迁的离对方驻地远远的,以规避对方兵锋。谁知,那汉人军队毫无动静。再派人去一查探,对方竟然自顾自的在鄂尔浑河畔筑起城来。

这个消息,让他震惊无比。汉人深入漠北筑城,这是恒古未有的事,即使数百年前霍去病深入漠北,横扫匈奴,可也未在漠北哪怕筑起一座营寨。

他立刻想到,汉人军队定是打算对鲜卑各部,乃至各个草原游牧部族进行长期剿杀。首当其冲的当然是鄂尔浑河中游的袁纥各个部落。只要汉人在此扎下根来,除非自己部族远迁他处,否则就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了。

可远迁哪那么容易?更何况现在冬季马上要来临,也没时间远迁了。药罗葛最终横下一条心,联合附近的各个部族部落,和对方拼了。他花费一个多月时间,派出上百人次的信使,自己也亲自行了数千里路程。总算说服大小二十余个部落联合抗梁。

此时,药罗葛听了部下的问语,冷笑一声:“若是他们不上当也无妨,我们就将眼前这数百汉人先歼灭了再说。他们来草原的总共也就三四千人,我们就如此零敲碎打,看他们能撑到几时。”

……

北冥城,吕布亲率两营重骑和两营轻骑行出,在草原上如同一条长蛇向南蜿蜒前行。

数百仗外一个土坡上,两个藏于草丛中的袁纥人脸上露出惊喜之情,年长的那个口中说道:“汉人终于上当了,这你快去通知首领们。”

那个年轻的答应了一声,起身就奔到土坡后,上了藏于此处的一匹坐骑,扬鞭而去。

小半个时辰后,滚滚战骑如同乌云般从天边向北冥城压来,有三四千之多。

他们策马奔近北冥城后,就围着北冥城兜转起来,箭矢密集向北冥城中投射而去。开始还是普通箭矢,到最后就变成了火箭。

一发发火箭如同火流星般落入北冥城中,此时已是秋季,漠北草原上的草植早已枯黄,更何况北冥城中多为木质临时建筑物,

按道理,这些火箭足以燃烧起一场大火。可北冥城中除了冒出几缕青烟,并没什么大的反应。

袁纥骑兵们又单手持缰,腾出的一只手甩着一个绳索连接的物件。那物件竟然也是燃烧的。他们一松手,这些高速旋转的物件就疾飞出去,狠狠的被投向北冥城那还未完工的木质城墙。

这些东西是用加工薄如纸的整张旱獭皮所做的皮囊,里面灌着灯油与牛油羊油的混合物,猛烈撞击后便会破碎外面还缠绕着干草柳絮等易燃物。袁纥兵企图以此烧毁北冥的城墙。

灯油在贫瘠的漠北草原上,也是稀罕物,这些袁纥人用它当武器,说明是不惜血本了。

随着蓬蓬蓬的一连串响声,这些油囊砸在城墙上或落在城头。它们燃起一堆堆大火,迅速将包裹在囊外的干草柳絮等物烧个干净,却未能将木质的城墙引燃。原来那木头城墙早就被梁兵用水浇的透湿。

为首的袁纥人首领见此,怒喝道:“汉人狡猾,早有防备,不用烧了,直接攻城。”说罢,他亲自甩出那鲜卑人惯用的钩爪。其余人也纷纷效仿。

无数钩爪铺天盖地的向北冥城头飞去,无数身影从马鞍上一跃而起,拽着绳索,沿着还未完工低矮的北冥城头迅速攀爬上…

第320章 回马枪

“杀!”,正在攀爬北冥城城墙的一名袁纥人听到一声暴喝,声音是从墙那边传来的。电光石火间,无数支矛刃就从那满是缝隙的木墙中钻了出来。

随着噗嗤噗嗤兵刃入肉的声响,锋利的矛刃刺入了这名袁纥人的胸膛,他和其余一同攀墙的伴当一样,如同剥落的墙皮从城墙上掉落下来。

为首的袁纥头目见此情景,整颗心立刻沉了下去。还没等他下令收兵停止攻城,让他更心惊的事情发生了。身后的地平线上,升起一溜的旌旗,而后是层层叠叠的战骑身影。吕布带着四个营的骑兵又杀了个回马枪。

庞统为吕布谋划的计策是,吕布的主力骑兵停在北冥城之南十里处。若袁纥兵两个时辰内没有如庞统所料,来乘虚攻打北冥城,便直接去救援燕然山被困的梁军。

若如庞统所料,便让早已布置在城外警戒的斥候游隼报信。主力骑兵即刻杀回,突袭北冥城外的袁纥人。

袁纥人的牛角号开始呜呜做响,本绕城而走的袁纥骑队迅速调转了个方向,迎向仅仅百余仗外的梁军铁骑。

吕布轻骑飞羽的箭矢已如飞蝗般向这些袁纥人扑射而来。围攻北冥城的袁纥人并不像鲜卑本部骑兵那样配全甲胄,面对密如骤雨的箭矢,纷纷中箭掉落马下。

袁纥人也拉弦反击,不少轻骑飞羽也中箭伤亡。只是袁纥人的箭矢对吕布的重装骑兵似乎不起作用,箭矢触碰重甲,叮当做响之后弹落到地上。

放完箭的轻骑飞羽立刻勒转马首,策马向两边飞驰而去,给后面的重骑让开道路。此时两军相距不到二十仗。

一名袁纥头目视线中突然多出一个人来。那人三十多岁,剑眉星目,身材壮硕。手持一杆草原上少见的大戟。头目还没回过神来,对方已近在数尺之内,那杆大戟已刺入头目的胸膛。

吕布将这名袁纥头目刺落马下,继续策马狂奔,手中大戟已抡的漫天都是刃影。近其身的袁纥人无不中戟落于马下。

那些重骑也纷纷将手中骑枪,刺穿了迎面高速而来的袁纥骑兵。接着又齐挥狼牙棒,排山倒海般的向对方横扫而去。

一名矫健灵敏的袁纥骑兵,身形一晃,躲过对方迅猛的一枪,左手擒住对方枪杆。右手将弯刀高高举起,就要挥劈而下。

不想对方松了骑枪,取下狼牙大棒就向袁纥人扫来。那袁纥人左手刚刚丢掉夺来的骑枪,就看到狼牙大棒向自己扫来,急忙用弯刀去挡。

铛的一声,弯刀被磕飞,大棒也砸在他的太阳穴上。这袁纥人便像个木桩一样从马鞍上掉落下来。

片刻钟后,在场的所有袁纥人都明白,即便自己这边比对方多一倍人,也根本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领兵的袁纥首领见情况不妙,立刻吩咐人传令退兵,而后他自己且战且退,拨转马头向西逃去。袁纥人的牛角号又开始呜呜做响,不过这次那号声换了一个节奏。袁纥众骑纷纷打马狂奔,慌不择路的四散而逃。

吕布也没有紧追不舍,仅催动两千战骑追击片刻,将这些袁纥骑兵彻底驱散后,便收兵整队,重新向南部开去。

……

燕然山丘陵。深仅四尺,宽仅两尺,紧急挖掘的壕沟内,满是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的梁军辎重兵士。大批三尺圆盾盖在壕沟上,几乎所有盾牌上插着箭矢,多的有七八支,少的也有两三支。

梁军兵士们只能保持着这个难受的姿势屈蹲在沟内,否则一露头就可能就被袁纥游骑的箭矢所伤。

此时,他们又开始了新一轮饮水。每十个人一组,每组人传递一个竹筒,每人只能喝一小口水。

其中一组人,最后一人将竹筒倒立过来,也只有六七滴水滴落他的口中。那兵士只好将空空如也的竹筒狠狠摔在地上,舔舔自己已干裂的嘴唇。

统管这些辎重兵的营都尉也是心急如焚,他们期盼的北冥城救兵迟迟未到。另外奇怪的是,围在丘陵下的胡骑迟迟也未发动攻击。

他身旁的一名亲卫令兵突然拍了他的肩膀道:“都尉,你看!”。这辎重营的都尉顺着兵士的指向望去,只见空中盘旋着一只鹰隼,那隼白头褐身,就是梁军斥候常用的东海游隼。

都尉心中思绪片刻,立刻想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刻对周遭的人说道:“我们的援军来了,就在附近。只是现在还不是他们出击的时刻。想必他们是要等敌军耐不住性子,发起攻击时,方才动手。大家再坚持坚持,准备迎战!”

这番话语很快传遍了壕沟中所有梁军兵士,每个人的士气顿时高涨了不少。

丘陵下,袁纥部族联盟的首领药罗葛同样焦灼起来,梁军并没有来救援被困的这些辎重兵,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此时,他身旁的另一名袁纥部落首领说道:“梁军援军此时还未现身,我军前去准备偷袭汉人城寨的那部分人也没有回音,我们监视汉人城寨的暗哨也没有回音。显然,汉人军队并没有从那城寨中开出来。所以大家都还在等待。”

药罗葛看看天空,再过一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他又沉思良久后吩咐说:“那就集中人马先打掉这些已经掉入坑中的狼吧。”

数只牛角号再次鸣响,燕然山山脚丘陵地带的一些坡地后,涌出股股马队,与药罗葛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硕大的骑阵。

药罗葛抽出战刀,遥指对面的丘陵,高声令道:“冲锋!将这土坡上的汉人全部消灭。”众骑立刻呼喝着,喊叫着,挥舞着兵刃,策马向丘陵上冲来。

壕沟内的每个梁军兵士都紧张万分,但他们依旧一动不动的蜷缩在狭窄的战壕之中。因为是向上仰攻,而且这个丘陵的坡度还较为陡峭,袁纥的骑兵冲到壕沟前不到三尺距离时,速度已变的很慢。

随着一声暴喝,无数矛枪从壕沟内如林般刺出,接着是马啸嘶鸣,无数袁纥人的战马被突然显现的枪林所刺伤。它们疼痛受惊之下乱跳乱蹦,马鞍上的人立刻滚落马下。

第321章 肝胆俱裂

“刺!”,“再刺!”随着一声声号令,数以百计的枪矛向壕沟前反复捅刺着。袁纥人的战马,还有从战马上滚落的骑手不断的被矛刃捅入身体。

一名滚落马下的袁纥骑手,从地上爬起,高举着战刀就跳入壕沟之中,他人在半空便被矛刃刺穿了肚皮,而后矛刃一直划到胸膛,被开膛破腹的尸体方才跌入壕沟中。

虽然冲在最前面的袁纥战骑损失惨重,但数以千计的战骑依旧源源不断的冲上丘陵。壕沟前满是人和马的尸体,还有受伤后悲鸣不止的马匹。

“刺!”随着一声号令,壕沟内的辎重兵们矛枪再次齐齐刺出,又是一批战马和落马骑手中枪。但也有不少漏网之鱼。

一个袁纥骑兵纵马跃过壕沟,嘭的一声闷响,战马的前蹄正踢在一名辎重兵的青铜头胄上,那名梁军兵士两眼一翻白,七窍向外汩汩的冒着鲜血,当场倒地身亡。

那袁纥骑兵正要调转马头,再次冲杀时候,他的坐骑却被一支矛枪扎入了臀部。那战马悲鸣一声,向前猛的一窜,骑手就猝不及防的掉落下来。他刚好滚入壕沟之中,立刻就被人箍住了脖子,而后被人一刀切开了脖颈。

药罗葛将战况都看在眼里,认为自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敌军蹲伏在壕沟内,用长柄武器做战,这对于骑在马背上,用弯刀做战的袁纥骑兵来说,形成了只能我刺你,你却砍不着我的优势。

药罗葛立刻高声喝道:“冲到前方的勇士们,下马做战,跳入壕沟与他们近距搏杀。”

不仅是药罗葛,不少袁纥骑兵们也发现了这个门道,他们未等药罗葛传下这个令来,就在战马冲近敌军沟壕时,自行跳下马来,操刀向梁军杀去。

梁军的矛枪虽然还在一轮轮捅刺着,但面对一波接着一波的人潮式攻击,终究不能将所有袁纥人挡在战壕之外。

不少袁纥骑兵抄着弯刀,徒步跳入壕沟之中,与梁军近距厮杀。后者不少人也被迫丢弃矛枪,抽出腰间的匕首,与袁纥人在狭窄的空间中生死搏杀。

如此一来,就让更多的袁纥骑兵能冲入壕沟之中。形势向着袁纥人有利的一面演变着。在这危急时刻。天边传来阵阵鼓号之声。吕布的两千战骑赶来了。轻骑在前,重骑在后,排成两条横列骑阵,向丘陵这边横扫而来。

药罗葛顿时大惊失色,叫道:“怎么敌军来了,那些在外警戒的暗哨游骑却没来提前通知。”实际上,他布置的那些暗哨游骑与梁军的精锐斥候交锋后,已被全部斩杀。

“快传军令,重整骑阵,迎敌!”药罗葛急的大叫起来。但是数千袁纥军要在半刻之内重整骑阵,怎么可能做到。他们的牛角号才响了几声,吕布的骑队就已杀到百步之内。轻骑飞羽的箭矢已攒射而来。

吕布军依旧是那套惯用的战法,轻骑轮射后向两翼展开,继续在敌军两翼游射。重骑则是冲击碾压正面。

那些袁纥骑兵在骑射上不输于梁军的轻骑飞羽,只是速度比后者略慢。但撞上梁军的重骑,就只有被碾压的份了。两大团人马交错而过,便多了三四百具袁纥骑兵的尸体。

袁纥人已是肝胆俱裂,他们不敢调转马头再次与对方对冲,又因为对方的轻骑飞羽和重骑身上的铁甲,也无法仗着自己的骑射放对方风筝。只能在各自部落首领的率领下,向不同方向逃去。

吕布令轻骑飞羽追了一阵,便鸣锣收兵,清点战场。死于战壕前和吕布骑兵攻击下的袁纥兵士竟然有近千人,若加上在北冥城战死的袁纥人,怕是要上千人了。

要知道,药罗葛纠合起来的袁纥各部,总共能出动的兵力也就八千余骑。短短一天,袁纥部族联军就折损了一成多兵力。吕布料想他们短期内是不敢再招惹梁军了。

药罗葛狼狈逃回自己的部落营地,便急匆匆的吩咐部落族人转移营地。他老婆以及几个族中长辈齐声问道:“我们不是才搬了一次家,这又要搬到什么地方去?”

药罗葛黑着脸道:“西迁,迁到天山铁护部那里去。”

众人惊呼道:“迁到天山去?跑那么远?!而且也来不及了,这冬天马上就来了,白毛雪说下就下。我们会冻死在半路上的!再说,到了天山,我们人生地不熟,也找不到地方用牲畜换粮食。这不冻死也都会饿死!”

药罗葛一挥手道:“我也没说一下就迁到天山去,现在我们能向西边多移些就能多躲开东边那些汉人一些。我们不走,必有灭族之祸!那汉人的梁军必会报复杀绝我们!到了冬天,白毛雪一下,我们就挪不了窝了,只能等着几十里外的那些汉人来宰杀了!”

一个族中长老捋着花白的胡子皱眉说道:“可是药罗葛,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测。那些汉人也没说过来这是为了杀光我们。这么久了,他们甚至都没有主动攻击过我们一次,我就不相信他们找不到我们位置。”

药罗葛苦笑着对老头说:“般罗尔老爹,您这是老糊涂了。这几千汉人的精兵良将来这筑城,不是为了剿杀我们?难道还是来这放马或种地的?他们放马也用不着来这里,南方河套地区水草那么肥美的地方不用?到这来?种地更不可能了,这地方半年是冻土,也种不了地。”

药罗葛说到激动处,脸色又一变道:“即使他们不是为了杀我们,那也定是为了征服我们。就像他们管理那些汉地农夫一样,要我们定期服劳役,交纳各种税赋。甚至还会强征我们的孩童和女人当奴婢。这些你们愿意吗?”

一番话说的众人都哑了口,只有“般罗尔老爹”还在吱吱唔唔道:“可是当年咱们袁纥部从属匈奴时,也是要给单于服兵役,也要交牛羊马匹和奴婢的,即使前些时,轲比能大单于还没死时,我们对鲜卑也是这样的…”

药罗葛厉声打断他的话道:“那怎么是一回事呢!?”但药罗葛也没有继续解释为什么不是一回事,而是断然说道:“我意已决,明日我们就开始西迁!”

第322章 白毛风

药罗葛想带着族人西走却没走成。这一天夜间,狂暴的北风从北部冻土荒野上呼啸而来,还夹带着暴雪。袁纥人部落营地中,窝在毛毯中本已睡熟的众人竟然被冻醒了,而后他们耳中便听到呼呼大做的风声。

一些部落族人连忙出到毛毡帐篷外查看。外面是彻骨的寒冷,风大到他们手中的油脂火把也被吹灭。药罗葛只觉得刀片一样的东西噗噗的打在他脸上,用手去接,竟然抓到了一大块雪片。

已经有女人惊声尖叫起来:“不好了!是白毛风!白毛雪来了!”药罗葛的心一下掉到冰窟窿里去,并非仅仅因为他的西迁计划无法实现。

往年在白毛风雪到来之前,天气都会有征兆,部落会早早就做好准备应对。但今年冬天里的头一场雪就是白毛风雪。

圈栏里的牛羊马匹也开始不安的咩叫嘶鸣起来。即使是牲畜,在白毛风雪来临时,呆在露天的地方,也会被冻死。

以往为防牲畜冻死,部落会提前搭好用毛毡围起来的草棚来安置这些牲畜。但今年,由于药罗葛的部落刚搬家不久,再加上今冬的白毛风雪又来的如此之早。所以这样的草棚还没建好。这让他们措手不及。

“快!快腾出一些帐篷,将这些牲畜转移到帐篷中去!”药罗葛反应过来,高声喊叫道。

部落成员们立刻顶着狂风暴雪中,从一些帐篷中向另外一些帐篷中搬运着家什。这些牲畜对于游牧部落而言,就是生存的全部基础。

若是丧失了这些牲畜,就意味着全体部落成员只有三条路可走。一是都饿冻而死,二找到愿意收留自己的其余部落,归附于他们。等同自卖于他们做奴。三是抢夺其余部落的牲畜财物渡过危机。

众人正在摸黑手忙脚乱时,忽听喀喇喇几声巨响,一个毛毡帐篷竟然被狂风吹翻了。帐篷的支架已散了一地,毛毡和轻的木材早被狂风不知吹到了什么地方。

这些毛毡帐篷是草原游牧部落的惯用之物,有着牢固的结构。自是不容易被风吹垮。但是今夜的风实在是太大了,甚至比往年的白毛风都要大。

药罗葛的脸色已变的煞白。他又扯开嗓子喊到:“风太大了,先不管牲畜了,先加固帐篷…”。他刚一张口,一股寒彻骨髓的空气便灌入他的口中,让他不得不闭了嘴。

不过,部落里的人不用等到他吩咐,也知道优先抢救这些帐篷。若这些帐篷都被狂风吹垮了,他们所有人当夜就会变成白雪掩埋下的冻尸…

……

北冥城中的梁军将士同样被这场白毛风雪所惊醒。他们不是被冻醒的,而是被呼呼的狂风声吵醒的。

他们住的是一种临时搭建的木质窝棚,这种窝棚三分之二是在地面下,只有三分之一露出地面。因此狂风对其几乎不起作用。除了人住的,也有威马匹牲畜所准备的地坑。

此外,吕布军团的兵士普遍装备了标准的冬装,毛毯。每棚还分了百余斤木炭在最严寒时使用。因此他们根本不担忧严寒。白毛风唯一对他们的威胁就是---大雪有可能将窝棚的门和天窗都封住。

不过那些身披熊皮大衣值夜的哨兵多了个任务,就是不时清除窝棚顶部的积雪,保证天亮时,窝棚中的人至少能从天窗中爬出来。

漫长的冬夜总算过去,但漫天的风雪却没有停,出操的号角也迟迟没有吹响。但不少兵士还是好奇的从窝棚中钻出来,观看这场他们平生都未见过的白毛暴风雪。

此时,他们才都明白胡人为什么将这样的暴风雪称呼为白毛风了。只见天地间满是一团团宛若羊毛团的絮状物。它们不仅有从天而降的,也有被从地面上吹拂起来的,密集到让人看不清三仗之外的景物。

一名兵士裹紧了身上的熊皮大衣,试探着顶风向前艰难的走了两步,刚一停步便被寒风吹的连退几步。空中的雪片打在他脸孔上,像被刀子生割了一样疼。

“这风也太大,太冷了…”他刚开口对身旁的兵士感慨两句,从他口中喷出的雾气就在他的须发上结成冰。他和其余人迫于严寒,再次躲入窝棚中。

天亮了一个多时辰后,风雪的势头才算小了下来。整个世界已在皓白冰天雪地之中。阵阵号角声却突然响起,那是吕布军出操的号令。本以为今日不用出操的众兵士们,只好从窝棚中纷纷爬了出来,集合到积雪过膝的校场上。

本来这种风雪天气,军团是不用出操的。但吕布认为他们以后要经常面临这种酷寒的恶劣天气,所以必须让兵士们尽早适应这种漠北的严寒。今日出操,众兵士只做一件事,就是扫雪。

吕布的窝棚中,烧着几个炭盆,让室内温暖如春。将官们都围桌而做,进行着今日的会议。

吕布突然问道:“某很好奇,胡人在这种天气下是怎么过的?”

众人都以为他突发奇想,心血来潮说了这么一句。只有庞统很认真的答道:“可以派几名斥候前去查探一番。”

其余将官哈哈笑着,对庞统道:“庞统军师,北冥城外的积雪怕是要到人的肚脐眼了,马都无法行走,怎么派出斥候?再说,这种天气,就为看看胡人怎么样了,让斥候冒着被困在半路冻死的危险去查探,有必要吗?”

上一篇:大秦工程兵

下一篇:大唐最强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