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征士兵
想到这嬴政心下暗惊:
自己定是被那姬丹给气昏头了,连这些都想不到!
所幸这番嘴馋吃上这一顿水饺,否则轻易开启了灭燕之战……
秦国非得被这燕国拖上几年不可。
正在嬴政暗自庆幸时,沈兵又若有所思的加了句:
“反倒是这魏国……我倒觉得刻不容缓。”
这时就连赵高都忍不住插上一句:
“若我军灭燕魏国才是大秦之患。”
“如今工师既觉得大秦不该灭燕,为何魏国还刻不容缓?”
这也是嬴政所惑。
魏王假一直很服贴,魏国倚仗的就是大梁坚城,一有战事就龟缩至城内坚守不出。
也就是守城有余进击不足。
就像这次,魏国只被一吓就马上派出使节求和。
这样的国家,而且还被秦国三面包围哪还会是什么威胁?
还刻不容缓?!
沈兵笑了笑,不答反问道:
“你道那从咸阳调来的军粮为何难以运至三郡?”
赵高回答:
“不是因为流匪么?”
沈兵点头:
“确是因为流匪。”
“但只是表面如此。”
“往细里想想:赵国先是地震后又旱灾,全国民不寥生饿殍遍地,便是兵士都面黄肌瘦无力作战,那流匪又如何能在深山中生存?”
“而且还有如此多的数量,动不动便有上千规模……”
嬴政不由吃了一惊:
“工师是说这魏国……”
沈兵回答:
“不是魏国还能有谁?”
“魏国可不似这燕国,其地势平坦水肥土美且粮食一年两熟。”
“他们又怎会舍不得这点粮草?”
“若我所料不差,那流匪应是多流窜在魏、赵边境。”
“甚至流匪中就有魏军兵士假扮!”
这在现代已经是被用烂的战术,为了本国的利益出点粮草出点财物又算得了什么?
只不过在这时代还算新鲜,甚至还有许多诸候国不知道用。
燕国就是其中之一,赵国在对抗秦国时燕国还一次又一次的乘人之危进攻赵国……
嬴政听到这哪里还忍得下去,他“腾”的一声站了起来骂道:
“这魏国好大的胆子,竟把我当三岁小儿戏耍!”
沈兵这听的是一脸懵。
人家魏国玩魏国的,怎么就把你一个马贩当三岁小儿耍了?
嬴政骂出口后就发觉不对,赶忙装模样的解释道:
“工师有所不知,我不久前有批战马在运往邯郸的路上被劫。”
“之前还道是落于流匪之手。”
“被工师这么一说,才知道是魏国暗中做了手脚。”
沈兵这才释然。
“算你倒霉!”
“这批战马只怕都到魏国手里了,怎生都要不回来了!”
嬴政装出一副苦脸回答:
“说的是,生意难做啊!”
顿了下,沈兵又接着说道:
“所以,三郡最大的隐患其实是魏国而非燕国,更非代国。”
“代国能否作乱其实全由三郡百姓决定。”
嬴政奇道:
“为何由三郡百姓决定?”
沈兵一边小心的将下一批水饺拔入镬中一边回答:
“若三郡得治百姓生活富足必不思赵国而拥秦国。”
“反之则百姓拥赵而反秦。”
“所以三郡强则代国弱,三郡弱则代国强。”
“如今三郡旱情得治眼看明年便是丰收之年,是以代国不足为虑。”
嬴政连连点头:
“有理,有理!”
沈兵又说:
“而流匪却因为受魏国控制所以并非如此。”
“他们不仅扼守秦与三郡的咽喉要地,还会千方百计挑起三郡内乱。”
“是以魏国不除三郡便不得安宁。”
“且大秦若是灭魏,便不存在灭燕的诸多问题!”
嬴政大为叹服:
“工师所言甚是。”
“魏国可种冬粮,明年便有收成。”
“且魏地产粮甚多又地处正中与楚、齐交界,对将来灭楚、灭齐可是大有益处……”
“呵呵,见笑!我只是说说而已。”
沈兵在心里靠了一声。
这马贩胃口也忒大,都上升到灭楚、灭齐的高度去了。
如果是嬴政说这话还差不多。
不过沈兵这些话其实就是站在嬴政的角度说的。
好处还不只是这些。
比如灭魏其实可以节省兵力:
秦国将魏国包围了一圈,差不多就是将兵力摊开围了魏国一圈。
这如果把魏国给灭了……瞬间就把这蜿蜒曲折的边境线给拉直,于是灭魏不只不需要更多兵力反而会省出一大批兵力。
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啊?
现在就看嬴政那家伙怎么想了。
不过沈兵对其没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史上嬴政虽没灭了燕国却把蓟城给打了下来并把燕王喜赶到北边去。
最后或许是北边实在太冷且兵源不足才没继续打。
这也是秦国在此之后需要休养四年之久的原因之一。
你说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做来干嘛呢?
这要是嬴政在面前,沈兵非要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不可!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兴致寥寥
如果说荆轲刺秦在历史上有发挥什么积极作用的话。
那应该就是把秦始皇引到错误的战略方向上去使中原统一迟了几年。
毫无疑问嬴政原本想先灭魏国。
任何人都知道此时的魏国已经是秦国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然而姬丹却好不好在此时刺秦……
嬴政盛怒之下命王翦伐燕,于是才有易水之战于是才有攻蓟之战。
而燕国又是北方苦寒之地,进攻燕国完全就是兵力和粮食的消耗得不到补充。
甚至为了守住打下的燕地还得长期消耗,这一来一去就相去甚远了。
以至于魏国这块大肥肉都到嘴边了还要过几年才吃得下。
就在众人交谈甚欢时,陈隗就走了上来喊道:
“吃完便快些干活。”
“照你们这等吃法,便是吃到明日也吃不完!”
转身要走时又发现人堆里坐着两个商人,便怒目斥道:
“军营岂是闲杂人等蹭吃蹭喝之地?你二人莫要再让我瞧见了!”
说着头也不回便走了。
剺对着陈隗的背影吐了下口水,骂道:
“此贼可恨!”
“我等用的是自己的粮晌,干他何事?”
仞回道:
“你又不是今日才知这厮嫉恨工师之才。”
“少说几句,若是被他听到了,又要加重任务为难砲师了!”
嬴政瞧着陈隗的背影问沈兵:
“那位是……”
沈兵解释道:
“他是啬夫。”
“不碍事,下趟来时我等不让他瞧见便可!”
嬴政“哦”了一声,缓缓点了点头:
“说的是,不让他瞧见便可!”
不知为什么,马商说这话时沈兵突然感到有点冷,全身起鸡皮疙瘩打颤的那种。
特么的这鬼天气,早知道就应该让胖子屯多换几套新衣了!
没有新衣便是旧衣也成。
王翦与杨端和受召时正在视察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