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外风吹凉
都中有名之青楼,八成云集于此。
说来有趣,大燕律令:官员、士子不准初入勾栏瓦舍,以败德行。
当然,法令是这么个法令,但稍有较真追查者……
但这条律令有个漏洞,那就是教坊司不在其中。
也就是说,官员、士子去官女票,不算过错。
教坊司也就成了礼部,唯一创收的司所……
而官员至此地顽女人,甚至还能回衙报销花费。
有京官穷苦,还想出了借此赚钱的法子。
便是将其官牌出租,市井间泼皮屠户之流,若想品尝品尝官员妻女,可花钱租一官牌,就能进教坊司受用一回……
可想而知,此地女子命运之悲惨。
贾蔷自宫中出来,便下令调来一队绣衣卫,又招来董川、张泰、陈然三人,想了想,还是通知了下李暄。
这样热闹的事不告诉他,回头又要撒泼……
果不其然,等人来后,听闻贾蔷要接手教坊司,李暄就亢奋起来,惊喜叫道:“好家伙!贾蔷,行啊你!不去青楼顽,直接把教坊司包圆了?还算有良心,知道言语爷一声,走走走!诶诶,诸位,今晚贾公子会账,随便耍起!”
贾蔷:“……”
董川三个脸色也不大好看,尤其是张泰。
李暄扫过一眼,回头看贾蔷道:“带这三个夯货做甚?傻不愣登的。”
贾蔷没好气道:“我在御前请旨,从礼部要过教坊司,就是为了不让里面的女子让人糟践凌辱,这里面有他们仨的亲戚,你说他们怎么回事?”
李暄闻言大感晦气,道:“那你叫爷来做甚?”
贾蔷道:“王爷觉得没趣,就先走罢。”
李暄大怒道:“放屁!爷甚么身份,也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爷偏不走!这教坊司,爷去定了!今儿非带走仨不可!”
董川、陈然、张泰三人见李暄发怒还有些紧张,贾蔷却嗤笑一声,道:“给给给,你不带你是这个!”
说着,他竖起了根小拇指,又笑道:“我方才从娘娘宫里出来,刚还说到了王爷,嗯,带,尽管带,哈哈哈!”
“好你个球攮的,你敢陷害爷,找死!”
李暄挥舞着马鞭纵马过来,贾蔷哈哈一笑,一勒马缰,座下照夜玉狮子嘶鸣一声,猛地往前蹿去。
而前方,正是教坊司洞开的大门。
两骑先后跨门而入,待看到门内有许是听到风声匆匆出来的官员,贾蔷抬手就是一马鞭抽下:“滚开!贱狗安敢挡道!”
李暄紧跟其后,亦是抬手一鞭,怒骂道:“哪来的刺客?又想行刺本王!”
可怜那名官员,疼的惨叫两声,听闻此言眼一翻,活活吓昏死过去……
董川、张泰、陈然三人在后面看着这做派,一个个为二人胆大包天飞扬跋扈之行径震惊的合不拢嘴,却又打心底里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们也算是大燕顶级勋贵子弟,可和眼前这二人比……根本不是一道局。
“大哥,殴打朝廷命官,不会有事么?”
张泰忍不住问董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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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川扯了扯嘴角,道:“你该问问那官儿,敢告状么?那位五皇子,也不是凡人。”顿了顿又道:“走罢,进去看看!”
说罢,与张泰、陈然一道翻身下马,规矩入内。
教坊司至少眼下还是礼部下司,他们没那样的底气,跟着胡来……
……
第八百九十五章 背后嚼舌
“王爷、宁国公,此处乃礼部下司,为朝廷正经衙堂,岂能纵马打人?”
教坊司门前之变,让匆匆赶来的一位负责教坊司的礼部郎中大怒,厉声指责道。
贾蔷坐于马上,淡淡道:“皇上有旨,自此之后,教坊司由绣衣卫执掌。所以,你们可以走了。”
这位郎官闻言面色大变,大声道:“事涉衙司权变,岂能由宁国公一言改之?即便是皇上之意,也要经过武英殿并朝廷礼议,宁国公还是先请回罢!朝堂之事,武勋无权过问,便是绣衣卫指挥使,也不成!”
贾蔷看着此人叹息一声道:“我是真不想拿你们这些喽啰来作伐,有甚么意趣?拾掇了你们,也不会更添一份威名,旁人只道我仗势欺人。所以,你想打擂想上书弹劾想怎样都随你,但是现在,滚!不要给脸不要脸。”
此郎官闻言脸色由青转白,就听贾蔷身旁的李暄骂骂咧咧道:“刚本王就发现又有人想行刺本王,教坊司里问题大的很,贾蔷,别放他们走,都抓起来丢诏狱去!”
这话让郎官和下属官员一个个汗都流下来了,再不敢多言,急匆匆闪人。
这样的忘八贼羔子,一言不合就往人头上栽这样的赃,哪里惹得起?
“子仪,你带他们两个去认人,见一面,然后就走罢。接下来的事不要掺和了,免得一起遭骂。”
贾蔷回头同董川说道。
董川却拱手道:“国公爷,余成、端泽也想入海师衙门!”
贾蔷闻言眉尖一挑,看向陈然、张泰二人。
李暄在一旁也是嘿的一笑,身子前倾,双臂压在马背上笑道:“这都哪来的大傻子,让贾蔷坑成这样?那海师衙门里有个屁啊,就往里头钻?”
陈然、张泰二人脸色不大好看,董川道:“王爷,我们相信国公爷!”
李暄嘎嘎乐了起来,回头问贾蔷道:“你可别造孽,一个董家小子诓走了就诓走了,左右宣德侯府出了差池落败了。这俩好像都是来头不小执掌京营的武侯世子,你给诓走了,那两家能和你拼命你信不信?”
贾蔷同董川道:“此事回头再议,果真想来,也得考验考验。不是我激将,只是我大燕海师,又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入的?子仪你有宣镇焚粮之勇,有与敌偕亡之胆,才有今日。记住了?”
董川点了点头,贾蔷笑道:“去罢。”
等三人带着绣衣卫入内后,李暄问贾蔷道:“爷没记错,一个是东川候府的,一个是全宁侯府的罢?”
贾蔷点了点头,李暄提醒道:“他们两家在九边都有根基,如今在京中也扎下根来,会无端去海师衙门?世家子弟,不都像你这般爹娘老子死的早,家里没人管教的……”
贾蔷笑道:“我知道,不过,不在乎。谁想来插一手,只要肯规矩做事就成。本也没甚么不可对人言之处……”
“球攮的!”
李暄骂了声,道:“爷怎么就认识你这么个猪脑子?这俩货色教会了,多咱再给你上演一出内务府钱庄的事,爷看你到时候跑哪去哭!真当朝廷随你折腾海疆水师,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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