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炖烂的肉汤
她突然转换了话题，心中却道：这到了那时候，人能不能站起来都是问题，何况那事儿。
.......
天色擦黑，长安的街上人影绰绰。
卢国公的门前已经亮起了灯，却有两辆马车绕过了前门，停在了程咬金的府邸的后门。
前面一人左右看了看，然后上前敲门。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程咬金看了俩人一眼，然后将来人让了进来。
进了屋子，俩人才将帽子给摘了下来，李道宗摇着头说道：“能不来吗？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儿着实有些邪性啊！”
“怎么邪性？”
李勣瞅了他一眼，“老程，别人不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啊，今日支持废王立武的竟然有双手之数，其中几个的底子，都是前朝旧臣或者旧臣之后，你不感觉到奇怪吗？除了在吴王李恪的事情上，他们可是从来都不在其他事情上表态的。”
李道宗：“实在想不通，这全然没有道理啊！”
程咬金给俩人倒上茶，“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李勣：“会不会是陛下醒了？”
程咬金摇头，“陛下若是醒来了，还会出现废王立武这种事情吗？”
俩人一愣，想想也是，毕竟这武媚原来是陛下的嫔妃，这事儿怎么也说不过去。
“晋王和吴王联手了？这更不可能！”李道宗提出一种想法，随即又自我否定掉。
“接下来，这事儿恐怕会问我们，该怎么回？”
而程咬金则是心不在焉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脑海中在思索着一些事情，因为他发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但是话却不敢说出来。
那日他去高阳公主府的时候晃见了一个人，虽然正脸不认识，但是背影却是吸引住了他。
怎么那么像秦寿呢？
想着想着，他的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道闪电，不会吧，他回长安了？
他的思维不禁朝着这一条路线往下想，若是秦寿回长安会做什么？什么对他最有利？
嘶！
程咬金想到了一个可能，眼睛豁然睁的牛蛋一样大，难以置信的站起身，“真的是他，他回来了！”
“谁？谁回来了？”李道宗问道。
“没，没谁.......我有点事儿出去下，你们早点回吧！”老程再也坐不住了，一边说一边赶人。
......
将李道宗和李勣赶出门，程咬金自己赶着马车朝着一个位置赶，心中却砰砰直跳。
他要去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若是秦寿回京的话，有个必然要去的地方，那就是魏征的家，魏征受他牵连获罪，如今还在牢狱之中，依照秦寿重情义的性格，不可能不来看一眼。
可等他赶到的时候，恰巧看到了一个背影纵身上马。
嗯？
程咬金眼前豁然一亮，可惜等他拍马想追上去的时候，却见人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了愣愣的看着这个背影，没错了！
是他，这家伙竟然真的回来了！
如此说来，废王立武这事儿是不是有他的影子？
......
第351章 此子好狂啊
随着废王立武事件的发酵，事情朝着一个诡异的角度发展，李治的态度极为坚决，对于李义府和许敬宗等几个大臣，李治更是下旨擢升。
而一些原本不受待见的官员见李义府和许敬宗升官，也全都上奏疏，支持陛下“废王立武”。
一时间，朝堂上下议论纷纷。
而就在这时候，李治的龙撵来到了程咬金的府邸之内。
“卢国公，近来身体可好啊？”
“多谢陛下挂念，臣的身体还不错”程咬金一面说着，一面观察着李治的表情变化。
“朕想立武昭仪为后，卢国公如何啊？”
李治这话，让端着茶水的程咬金手猛然顿了一下，瞳孔收缩。
“这......”
昨天才刚听到这个消息，本来以为自己被排挤出了权力中心，没想到今日李治竟然来问自己？
他的眼底一道光芒一闪而逝。
程咬金想起来，这事儿背后还有秦寿的影子，想了想，说道：“这是陛下的家事，为什么要争取外人的意见？”
李治闻言神色一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卢国公这身体还挺硬朗，朕想请你再棒棒朕，您可不能推辞啊！”
“老臣全听陛下的安排”程咬金怔了一下，随即说道。
李治淡笑这起身，“朕还有事儿，今日就到了这里了，明日朕等你上早朝。”
“是，陛下！”
等送走了李治，程咬金微微蹙眉，“这是要联合这群老臣和功勋们吗？”
......
朝堂之上的事情，秦寿时刻关注着，同时手底下还有一件事儿他也在加紧办。
火铳！
之前从长安离开的急促，火铳根本还没有来得及改进好，而燕山那边也没有足够的铁矿，这次回长安，自然要解决掉这个问题。
而在离开长安之前，一些已经做好的铁锭和铜锭等资源没有办法带走，秦寿便吩咐薛仁贵将其中身世干净，头脑机敏的工匠留在了长安，并让他们继续秘密的改进火铳。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的练手，应该差不多了可以批量制作了。
枪杆子出政权，这才是关键点。
权谋从来都是一时的，只有枪杆子在手才是长久的。
秦寿再次乔装来到了南城一出贫民居住的地方。
刚一进去一条巷子，腐烂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一群人饥民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眼神之中带着野兽的光芒，凶狠却又有着渴望。
很难想象这是一群大唐的人，而不是茹毛饮血的野人。
秦寿离开长安之前，会在粥棚施舍，但随着朝局震荡，自己远离出长安，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南城的惨状更比过往。
“小心点！”薛仁贵等几人将秦寿护在身后。
“没事儿！”
秦寿说道，眼睛飘向一个角落，那里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自然而和谐的完美融入周围的人群，就好像本来就站在那里一样。
但秦寿知道刚刚那里还没有人的，不由“啧啧”称奇。
老头牛逼
人都是有气场的，一个人站在你的身边，多少会有感觉，但是鱼俱罗却总能无声无息的站到你的背后。
秦寿向杨妃请求借用鱼俱罗几天，在长安王氏苟一点没坏处。
“不要给他们东西！”秦寿见几个手下于心不忍，准备施舍一些东西，连忙制止道。
当饥民饿到了极致，那便已经不是人了，一旦你露出善良的一面，他们就像是一群食人鱼闻到了血腥，追着你撕咬。
这条街上所有人饥民会瞬间淹没他们，即便他们能逃脱，也要脱层皮，更重要的是，可能引起百骑司的注意。
薛仁贵也脸色发冷说了一句，“想要施舍，等我走的时候，顺手扔一些就好了，现在事情没办完，收起你的情绪。”
“现在都给我露出你们的獠牙！”
那名手下弱弱的低头，拽出了幽光闪烁的刀子，对着缓缓逼近的饥民。
围着的饥民见状，顿时不敢再上前。
鱼俱罗则是全程没有参与，只是偶尔的有余光扫过来，微微的点了点头。
此人虽善，但却没有一丝愚善，是个不可多得的苗子。
......
七拐八拐，秦寿等人终于来到了一座平房外。
薛仁贵上前对了暗号，然后门开了一条缝，一双眯着的小眼睛露了出来。
“小六子，不认识了？”薛仁贵笑着问道。
被称为小六子的年轻人猛然使劲睁了一下眼睛，虽然睁大了也只有常人的一半大小，但却已经是极限了。
“薛.......大哥，您怎么来了？”
“不仅我回来了，你看看这是谁？”薛仁贵让了一下身子，小六子眼睛顿时直了，“秦大哥.......快，快进来！”
秦寿笑了笑，闪身进去，“火铳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按照您的要求，火铳已经制造了五百杆，您随我看看！”小六子一溜烟的往里跑，脸色的喜悦难掩，但是却没有大声呼喊，见到熟人也只是小声的附耳低语几声，然后那人眼中猛然放亮，然后再去通知其他人。
一切都静悄悄的进行，但很快从屋子里涌出了一大群人，眼神兴奋的看着秦寿和薛仁贵。
鱼俱罗眼中愈加惊奇，这群人的素养实在是高。
其中有几个人眼中饱含泪水的更咽，“我就知道......秦大哥肯定不会抛弃我们的！”
“就是，张麻子这下可没啥说的了吧？”
张麻子涨红了脸，“我那不是想秦大哥他们吗.......”
“嘁，还不知道你，你是看公主府的小翠了！”
“哈哈......”
秦寿眼里突然像是进了沙子，轻声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他们这群人中大多来自饥民，几个月的朝夕相处，早已将秦寿当做了亲人，而秦寿这次回长安不仅是因为武媚，同样是因为放心不下这些人。
秦寿抹了一下眼角，笑着转移话题道：“这次回来，有的是时间，我要看看你们做的火铳。”
随着小六子掌着灯来到地下，掀开上面盖着的一层破烂，见到了排列的很整齐的一杆杆火铳。
秦寿拿起来看了一下，显得极为粗糙，精准度和威力也有限，原本想直接越过火铳，直接造燧发枪的，但是如此危局，只能怎么简单怎么来了，毕竟哪怕是火铳，相较于冷兵器却还是很有威力的。
“有了这些东西，这心里就算是有些底气了！”
秦寿心头有感，低声呢喃了一句：“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此时站在暗处的鱼俱罗呼吸陡然一滞，转头正面看向秦寿，眼中光芒大盛。
此子好狂啊！
.......
第352章 情报系统初显威
武媚亲自做糕点，先用玲儿磨好的苹果籽汁液浸润原料，然后在加入一些甜的东西盖住苹果籽的味道。
古往今来，要说厉害的女人，武媚绝对能位列前三，能够攀上权力的最高峰，成为女帝，其困难程度比男人登上皇位要大的多，可见其内心的强大，坚韧不拔，甚至内心的狠劲，是多么的惊人。
很多东西是骨子里的东西，就便是没有秦寿，武媚无非是晚几年而已。
等一切都做好了，取出其中一块掰开，然后武媚这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坐在床上休息。
就在这时候，丫鬟玲儿颠颠的跑了进来，低声说道：“来了，陛下来了！”
武媚刚将糕点放在案牍上，但见一个身影慢悠悠的走了进来，面色有些苍白，气息有些喘息，看到武媚，脸色才挂上微笑，“今日没有到花园里走走？”
武媚眼珠子没有动，将手里的半块糕点放在盘子里，嘴巴动了几下，然后说道：“这几日胃口不好，让玲儿帮我找了一些开胃的糕点”
她的嘴巴虽然在动，其实里面根本没有东西，另一半早就被扔了，上面的牙印也是做假的。
果然，李治笑着说道：“开胃的糕点，那我也吃一块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