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 第499章

作者:牛凳

胡姬酒肆可并非普通酒肆,而是由西域人开设,且从西域带来西域美女为酒客跳舞,侍酒的地方。

这可是男人除了青楼妓院之外,最愿意去的地方了。

大诗人李白不也在这儿得瑟过吗,而且还一边看着西域美女跳着肚脐舞,一边小酒喝得美滋滋,酒到酣处诗兴大发,写下了流传千古的《少年行》。

郭业至今脑中还记忆犹新: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看看此诗,再想想李白当时的情境,便能体会出老李当时喝高了,是何等的惬意,何等的意气风发。

酒肆外头正站着几个婀娜妖冶的西域胡姬,见着郭业探出脑袋朝她们望去,于是不断挥舞着手臂,口中莺莺燕燕说着孟浪之语,招呼着郭业进来。

嘶……

郭业腰间一疼,好似被人狠狠拧了一把,将脑袋缩回,发现贞娘妩媚至极地白了他一眼。

瞬间明了,贞娘还挺护食儿的嘛!

马车继续前进,哒哒马蹄之声,依旧发着脆响……

约莫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突闻马车一声喝:

“聿……”

马车总算是停了,马夫在外头张罗一声:“大人,海天盛宴大酒楼,可算是找到了!嚯哦,大人家的酒楼可真是气派哩,足足三层楼这么高!”

“唔!”

郭业应了一声,刚想出来马车,突然又听马夫一声惊疑,喃喃道:“咦,不对劲啊,这是咋个回事?”

怎么?莫非找错地儿了?

郭业缓缓起身,掀开帘子探出脑袋刚要瞅个究竟。

一名刀手突然下马来到他的马车前,报道:

“大人,你家的酒楼,好像遇到麻烦了……”

第389章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郭业下来马车,只见眼前十步开外,飞檐画栋,粉墙红瓦,气势冲天拔地而起,矗立着一幢古色古香宝塔阁楼。

楼分三层,层层飞檐而出,远观之,仿佛闹市之中立着一幢大雁塔,分外抢眼。

看楼外青石台阶下,竖着一块足有一人高的长条石碑,入土三分,扎实不可撼动。

碑文上刻“海天盛宴大酒楼”七个大字,笔走龙蛇,遒劲有力,显然出自名家之手。

再看石碑落款题名处,居然乃是国子监祭酒,当朝书法大家虞世南。

乖乖,虞世南的字可是千金不卖,连李二陛下都难得一求,关鸠鸠这厮是怎么求来的?

不过他现在无心细想这些,正如那名关中刀手所言,酒楼貌似遇到麻烦了。

因为这个时间段,本该打开大门做生意的酒楼大门,竟然关的严严实实,连窗户都如封似闭。

不仅如此,紧闭的大门上还贴着一张红纸黑字,上面写着“歇业数日,择日再开”八个大字。

这个字体郭业看着眼熟,应该是出自关鸠鸠之手。

怎么回事?

没听关鸠鸠信中提及在长安遇到什么麻烦事儿啊,怎么突然关张歇业起来了呢?

这时,贞娘也下来马车,轻轻走到郭业身边,神情颇为担忧紧张地问道:“大官人,这是怎么了?”

郭业轻轻摇头没有回答,他也是五迷三道迷迷糊糊,上哪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随即,对着贞娘吩咐道:“贞娘,先给这四位关中兄弟,还有马夫老哥把剩下的那一半佣金给结了,咱不能耽误了人家。”

贞娘乖巧地嗯了一声,返身回到车厢中,将郭业与她的包袱都拎了出来。

然后细数了十几锭银两出来,逐一发放到那四名刀手和马夫手中。

随后,郭业冲几人抱拳道:“诸位,看情况今晚是不能留诸位在我酒楼过夜了。这一路相送,多有辛苦,郭某在此谢了!”

五人从贞娘手中领了银子,清点了下数目,半厘不差。

纷纷藏好银子后,钱货两讫,再无瓜葛,于是跟郭业相继抱拳告辞。

说实在话,既然酬劳到手,他们也没必要多呆在这儿。五人虽然知道郭大人来头不小,乃是朝廷的监察御史,对他们来说,也许是仰望不可及的存在。

但是长安乃是天子脚下,虎踞龙盘之地,六品的监察御史在长安又算得了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郭大人家的酒楼显然遇上了麻烦。

他们可不愿意在长安这个陌生地方沾惹是非,能早走便早走,能早日返回风陵渡,便早日返回风陵渡。

郭业见着几人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由冲贞娘笑道:“这人啊,你说一路下来也该有些感情不是?怎得一见苗头不对,就……”

贞娘见着郭业发牢骚,不由掩嘴轻笑:“大官人,他们只是赚些辛苦银子而已,犯不着为了我们去惹麻烦,不是?再说了,他们一路上也算尽心,至少没因为我们包中的银两而起了歹心,是不?”

郭业点点头,不过心中却不屑道,他们若敢起歹心,哼,老子纵是没有虎头湛金枪在手,也能一个一个拍死他们。

收拾了心情,郭业吱唔了一声:“好了,总归是到了自家的地方,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奴家听大官人的!”

贞娘一手一个提着包袱跟在了郭业后面,缓缓走上了酒楼台阶。

郭业走到大门前,本想叩门三下叫开,可近了跟前才发现酒楼大门虽关着,却是虚掩地关着,并未关严实。

继而轻轻推了一下……

吱呀~~

大门应声而开,借着门开映射进去的亮光,门内的一切立马映入眼帘。

我靠~

郭业差点没破口一声国骂,感情里头是别有洞天啊。

这别有洞天,并非指的是里头装潢与摆设有多牛逼,而是里间,居然七零八落坐满了人。

而且最为诡异的是,这些人的桌面上,竟然空无一物,连碗水都没有。

这是要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