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 第2226章

作者:牛凳

只要徐惠有一分道理,他们就能帮着说成十分!徐惠只要来一句付诸公议,就能让他的一切努力化为乌有。

这可咋办?难道当场认输?

那可不成!

先不说认输之后自己脸上无光。关键在于,只要自己一认输,这场芙蓉园文会就算散了。与此同时,那件大事也就宣告失败,这如何能忍?

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道:“好吧,秦王在地理一道造诣颇深,说他有文才我承认。但是,他这么高深的文才要说不会作诗,总说不过去吧?不如就让他赋诗一首,与本王分个高下。”

徐惠看向郭业道:“秦王千岁,您看……”

郭业既然不想着泡妞,自然就对所谓文会第一不感兴趣了。再说了,抄诗他会,做诗他不会呀。这要是答应下来,徐惠一会出个冷门题目,他不得抓瞎?

于是,郭业摇了摇头,道:“郭某人不擅长于此,我看还是算了。”

李佑道:“秦王地理之道那么精深,诗词歌赋一窍不通,这总说不过去吧?”

“哼!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这么说可不对。”李佑道:“如果说秦王擅长地理之道,而诗词歌赋的本事比较一般,那大家都可以理解。但要说完全不会诗词歌赋就很令人怀疑了。”

他冷笑一声,继续道:“无论什么学问,那也得读书识字才能办到。有了这个基础,可能写不好诗做不好赋。但绝对不可能,不会吟诗作赋!徐小娘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

李佑得理不饶人,继续道:“若说秦王不会吟诗作赋,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连读书识字都非常勉强。换言之,所谓精通地理之道,恐怕并非事实,那两座宝山是否真实存在也非常令人怀疑。”

说到这里,他往四下里拱了拱手,继续道:“众位,所谓参与寻找海外宝山的计划,那是要掏出真金白银来的。可不是没有任何风险。”

“风险?”

“比如说海上风浪,比如说船上疾疫,这些还不都在秦王一张嘴?到时候血本无归,恐怕你们哭都来不及!至于到底是根本就没有宝山,还是时运不济,到了最后恐怕没人能说得清。”

“有……有道理呀。”人们面面相觑,都露出了狐疑之色。

李佑继续道:“不错,秦王是擅长赚钱。但是这桩买卖,很可能是他一人独赚,而其他人皆亏!嘿嘿,赚钱,赚客人的钱是赚钱,吞合伙人的钱就不是赚钱了?”

他这话音一落,顿时人群中一阵骚动。人们纷纷窃窃私语,交换意见。

最后,梁二少的青楼亲密战友梁思温站了出来,道:“秦王千岁,那两座宝山的事……真的靠谱?”

“当然靠谱了。”

“这个……不是我们不相信您。只是这仙人传法,实在是太玄乎了一点。您也说了,仙人传您的是地理之道,而不仅仅是两座宝山的地点。所以……做一首诗,您应该没问题吧?”

郭业道:“听你这意思,是怀疑我了?”

“不是我怀疑您,只是……这事风险不小……您看是不是勉为其难地做一首诗,也坚定一下大伙的信心。”

郭业冷哼一声,道:“不错,此事风险不小,但是同样的利益极大。若是有不愿意冒险之人,郭某也不愿强求。你要明白,是你们求着我,而不是相反。”

李佑见郭业不肯做诗,越发感觉逮着理了,道:“大家瞧瞧,什么叫色厉内荏?秦王刚才的表现就是!他要是真有能力,做一首诗只不过举手之劳,来为何不肯顺水推舟?这其中大有蹊跷呀!”

“对呀,对呀……”

人心愈发地动摇了。当然了,这两座宝山涉及的利益太大,人们不可能因此与郭业翻脸,只是看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怀疑之色。

李佑好不容易把观众拉成了两不相帮,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对徐惠道:“怎样?我说的有没有道理?秦王恐怕只是个欺世盗名之徒,您认定他为文才第一,难以服众呀?”

然后,他又来到了郭业的面前,道:“秦王千岁,不好意思,我李佑就要跟您较这个真了!我就要在天下人面前,揭穿您的真面目。什么地理之道?狗屁!我看明明是骗人之道!”

郭业还没怎样呢,武媚娘先忍不住了,道:“我家夫君刻意低调,还真是让人们忘了一些往事呢。齐王千岁,你如此咄咄逼人,恐怕要自取其辱!”

第2031章 可记当年郭劝酒?

李佑一皱眉,道:“你是郭业的女人?”

“不错,妾身乃是应国公武士彟的女儿,秦王的第十房小妾武媚娘。”

“哼,身为国公之女,却自甘堕落与人为妾。本王都替应国公羞得慌!”

武媚娘闻言也不恼怒,反而淡淡地道:“宁做英雄妾,不为庸人妻。岂知英雄少,终身不能嫁。能够嫁给夫君这样的大英雄,媚娘心愿已足,并不感到半分委屈。即便家父泉下有知,也会为我高兴。”

李佑冷笑道:“郭业一个欺世盗名之辈,算什么英雄?”

“欺世盗名?您指的是夫君不会做诗吧。齐王千岁,您这么想可是完全错了。事实上,夫君大人不仅会做诗,还且每首诗都能流传千古。您刚才做的那些诗,跟我家夫君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吹牛吧。谁不知道秦王乃是赘婿出身,他还能有什么诗才?”

“非是吹牛。我家夫君可是有个花名叫做郭劝酒,您有没有听过?”

“郭劝酒?本王从未听过!”

武媚娘道:“此事发生在十年前,殿下当时年纪还小,没听过也并不奇怪。想当初,长安城内,举办了一个集贤诗会。夫君做了一首《将进酒》,就得了这个名号。”

“啥?《将进酒》是秦王做的?”

“当然了。事实上,想当初秦王可不仅仅做了这么一首诗,而是做了无数首。每一首都是能流传千古的佳句。”

李佑疑惑地问道:“往日读《将进酒》时,我的确没有注意到此诗的作者是秦王,还以为是同名同姓之人呢。徐小娘子的年纪比我还小,不知道也并不奇怪。但是现场还有这么多年纪大一些的人……”

柴令文道:“我们当然知道了,但我就是不说!”

“为啥?”

梁叔宇轻笑一声,道:“这事不是明摆着的吗?我们哥俩到这是干啥来了?还不是为了徐小娘子!要是把秦王捧起来了,我们俩还有希望吗?”

柴令文接话道:“所以说,秦王不肯做诗,那就是让你捡了个大便宜。结果你却不依不饶的挑事,这下可惹了大麻烦。恐怕徐小娘子听了这事,那魂儿都得被秦王勾去。”

其实,柴梁二人和郭业接触多了,心中早就隐隐觉得,郭业所谓的斗酒诗百篇很有蹊跷。实际上,他的文才非常一般。

不过现在,既然武媚娘已经提出来了,这二人总不能给自己的好兄弟拆台。再说了,人家武媚娘说的都是事实,就是想拆台也不是那么好拆的,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李佑眉头一皱,道:“好吧,就算你们对徐小娘子有意。在场这么多人,总有没啥希望的吧?刚才群情涌动,他们怎么不指出来?”

“你傻呀!两座金山是不是人人有份,还不一定呢。知道内情的人巴不得有人退出,怎么可能主动提出来?”

武媚娘叹了一口气,道:“也就是妾身,既不想着美人,又不想着宝山,才看不过夫君受气,把此事挑明了。这下子,恐怕要便宜某人了。”

徐惠知道武媚娘指的是自己,脸上微微一红,道:“人们原来说我乃长安第一才女,小女子还居之不疑。结果,我竟然连《将进酒》乃秦王所做都不知道,看来这第一才女的封号,我实在受之有愧。”

……

……

把事情都挑明了,大伙对郭业的观感又是一变!

徐惠此时看郭业,怎么看怎么顺眼,甚至产生了此生非君不嫁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