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 第2082章

作者:牛凳

魔会轻笑一声,道:“你是不想说实话?好说,好说。我也不逼问你,到时候你到佛爷面前解释去吧!你能骗得了我,能骗得了部民,难道还能骗得了佛爷?”

“我……我……”

哲思乌的脸比天色还更加阴沉,从这帮人的对话里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已经对自己敬意大减。

刚才马日活竟敢在他面前骂贼老天,这在之前怎么可能发生?大巫师就是代天行事,这不是跟骂他差不多吗?

还有现在,魔会明着是对快摩兴不依不饶的,暗中的意思,却是针对自己!

他沉声道:“别吵吵了,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芬问部大人立太和轻哼一声道:“我等没读过什么书,不会说话。大巫师您老人家学识渊博,说点有意义的事儿呗。”

“呃……我?这个……这个……”老头子此刻也是心乱如麻,最终道:“我看那秦国公今天是不会来了!”

“哦?为啥?”

摩会道:“刚才不是说了吗?咱们把秦国公得罪了,又下着大雨。有了这两个理由,人家肯定不能来。这就是一句正确的废话,大巫师是没话找话呢。”

很不幸,哲思乌的心思还真被魔会说中了。但是以他的尊严,怎么能忍受这种风凉话?

他怒道:“我的理由才不是那两个呢!你们这帮人粗鄙无文,怎么能知道秦国公不来的真正原因?”

芮奚部大人水全乞乃是哲思乌的忠实拥护者,眼见刚才人们对大巫师毫无敬意,他感同身受,义愤填膺。

现在大巫师马上要表明高人一筹的见识,狠狠教训这帮无知之人,水全乞的心里就别提多痛快了。

他说道:“还是大巫师高瞻远瞩,见微知著,一下子就看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您快点把秦国公不来的理由说出来吧,让这帮人知道知道,只有您才是咱们契丹的第一智者。”

哲思乌被水全乞这么一捧,还真的骑虎难下了,他期期艾艾地说道:“这个……这个……关于郭业那厮为什么不来。其实是这么回事,是……是……”

“到底是什么?”

“是因为……他不敢来!对,就是他不敢来。”

水全乞搭腔道:“他为什么不敢来呢?您老人家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哲思乌狠狠地瞪了这个猪队友一眼,心说你丫催什么催呀,我这不得现编吗?哪有那么快就想出理由?

“呃……关于秦国公为什么不敢来么……是这么回事!他……他……对了,他根本就克制不了鬼面疮!”

话说到这里,哲思乌脑中忽然灵光一现,他越说越流利,道:“你们好好想想,鬼面疮这玩意儿,从古至今,有谁能克制住?凭什么别人不行,单单就他行?”

芬问部大人立太和道:“别人?嘿嘿,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受尽万众敬仰诸部供奉的别人不行。但是不代表人家药师王佛就不行。”

哲思乌当作没听明白他的指桑骂槐,道:“你这话不对。好,就算他真是什么药师王佛的化身。药师王佛再大,可有佛祖释迦牟尼大?为什么佛祖所居的天竺都没办法克制鬼面疮?”

“这……”立太和被驳了个哑口无言。

达稽部大人于勾折沉声道:“不管秦国公是不是药师王佛,但是阿信部落的三十六人用了他的法子,就克制了鬼面疮,这总是不争的事实吧?”

“这你就不懂了。”哲思乌道:“所谓鬼怕恶人,不是任何人被鬼盯上,都会得鬼面疮。有的人它就奈何不了。而耶律部剩下的那些人,就是这种人。换言之,郭业那厮,完全是贪天之功!”

水全乞给他捧场道:“大巫师英明!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说的就是郭业这种人。”

摩会道:“不对,还是不对。要是秦国公真的不敢来,他又为何当初答应咱们来?直接拒绝不就行了!”

水全乞冷笑道:“这事不是明摆着的吗?佛祖慈悲为本,方便为门。那郭业要冒充药师王佛的化身,怎么能直接拒绝?那不是露馅了吗?”

“那他答应了又办不到,岂不更为丢脸?”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他答应了之后,再找个借口不来不就行了?其实,就是今天没有这场雨,他也会找别的借口,比如从马上掉下来摔断了腿,比如跑肚拉稀,就是说马上风也不是不行啊!”

“果真如此?”

哲思乌手捻银髯,道:“当然如此!老夫料定,今天秦国公必不敢来!”

正在这时,有人跌跌撞撞地抛入毡帐,道:“启禀大巫师,启禀各部大人,大唐秦国公到了!”

哎呦~

一撮胡子被哲思乌扯下,直疼得他呲牙咧嘴,苦不堪言!

第1910章 第三次投票

大雨滂沱,豆子般的雨点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断落下,打在树身上哗哗作响,打在人身上也是隐隐生疼。

这种鬼天气,就是最低贱的奴隶,也会被主人允许躲在毡帐之内避雨。

然而,此时此刻,一众契丹的贵人们,既不敢打伞,也不敢身披任何雨具,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大帐外泥泞的草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忽然!

一阵马褂銮铃声响,二十余骑飞奔而至。

为首一人,年岁不大,头戴斗笠,身披大红水波纹羽纱雨衣,胯下赤兔马,脚蹬牛皮官靴,正是大唐钦差,秦国公郭业郭子仪!

他左边一人,唇红齿白,目如点漆,乃是奚族王子苏支。

右边一人,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却是契丹第一美女萧丹。

“恭迎大唐天使!”以哲思乌为首,契丹贵人们跪伏于地,连头都不敢抬。

吁~

郭业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哈哈大笑,道:“请起,请起!众位实在是太客气了,这么大的雨,在帐内等候不就行了?何必都到帐外淋雨?”

摩会道:“上下有差,尊卑有别,罪人岂敢如此不知礼数?秦国公说笑了。”

“罪人?呵呵,这两个字用得好!”

“吾等已然知罪,还望秦国公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等一般见识。”

“那就要看你们的诚意了。”

“您会看到的。呃……此处并非讲话之所,咱们有话还是到里面说吧。”

“也好,头前带路”

“是!”

毡帐之内。

这次郭业的待遇和上次可就显著不同了,他被恭恭敬敬地迎到了主位。

苏支的位置与原来一样,就在主位的左边。

萧丹妻凭夫贵,坐在了主位的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