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凳
“郭卿!”
李二陛下单手拍案,叫骂道:“你今天的话有点多了。”
拍案之下又闻帝怒,郭业果断地闭上了嘴巴,双眼傻愣愣地看着李二陛下不再吱声儿。
李二陛下道:“郭卿,你知道的太多了,聪明是好事,但太过聪明却不一定是好事啊。”
郭业在一恍一惚间听出了李二陛下的话中藏话,看来自己好奇心驱使之下,摸到了一桩了不起的秘闻,偏偏这桩秘闻还是老虎屁股摸不得,李二陛下不愿让自己去摸。
你知道的太多了……太过聪明却不一定是好事……
他想起后世影视剧中大BOSS要杀手下心腹的时候,都会来上这么一句。
完犊子!
这下,他终于感受到惊惧害怕了。
他暗恨自己多管闲事好奇害死猫之时,不忘冲李二陛下表态道:“皇上啊,臣就是天生一副爱管闲事的臭毛病,但臣对陛下您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昭啊。”
“你惶恐什么?”
李二陛下见着郭业这幅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由纳闷道:“朕又没说要把你怎么样?朕只是希望你多干点自己力所能及之事,不要再多管闲事了。今日之事,你只当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听到,懂了吗?”
郭业这个时候怎么还能不懂?
二话不说,纳头就拜,诚感动天地喊道:“皇上英明,臣一定谨遵圣命,多干点力所能及之事,不再多管闲事。”
李二陛下挥挥手,喝退道:“好了,下去吧!”
“臣遵旨!”
郭业起身连着倒退数步,转身推开了望北阁的大门,准备一脚跨出。
“郭卿,等下!”
龙椅上的李二陛下唤住了郭业,待得郭业转身过来之后,他沉默了半许,突然一脸郑重地嘱咐道:“朕知道你今天进宫也是关心社稷,但是有些事情并非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切记朕说的话,不要再管南边之事,即便你猜到了什么,也给朕烂到肚子里面去,不然你会坏了朕的大事。”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郭业怎么可能还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去折腾这破事?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他自然是连连点头称是。
当他小心翼翼地跨出望北阁大门之后,后背已是惊出一身冷汗,浸透了贴身的汗衫湿漉漉。
刚走两步,人还没消逝在李二陛下的视眼之内时,又听身后的李二陛下声若洪钟地传音道:“你只需记住,朕在下一盘棋,一盘史无前例改天换地的棋局。天下苍生黎民百姓,还有这世间所有所有的人,都在朕这棋盘之上。而朕,便是那执子下棋之人。郭卿,莫要让朕失望……”
声音落罢,郭业已走远……
走出宫门之时,郭业顿感浑身乏力,甚至有几分虚脱的感觉。他知道,这尼玛都是被李二陛下给吓得,也是被自己心中的猜测给吓得。
他神情恍惚地拖着疲惫的身体钻进了自己的马车,呼喝一声,马车哒哒哒而行,朝着太平坊的府中走去。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马车抵达侯府之外,郭业下来马车进入府中,吩咐了下人几句并叮嘱今天谁也不许打扰谁也不见之后,他便进了卧房,准备好好睡一觉休养休养身体。
今天,委实累坏了,吓到了。
他和衣躺在床上,眼皮沉沉,昏昏欲睡,沉睡过去之时他脑海中仅剩一个念头在打转,那便是:
以后,再也不好奇,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一觉睡去,直至天明。
……
……
翌日醒来,他按例洗漱一番,穿戴妥当之后便朝着礼部衙门赶去应卯。
昨日之事,他刻意将其忘却,即便在脑海中依稀尚存,他也打定主意将其烂在肚子里。
他在马车上想了一路,哪怕是下来马车走进礼部衙门后,他都觉得后脖子一阵生凉,昨天真是在一线生死,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啊。
“你知道的太多了……”
李二陛下冷冰冰的话犹言在耳,挥之不去。
届时,君王一怒,轻则丢官归故里,重则颠沛流离掉脑袋,君要臣死,臣敢不死吗?
他心不在焉地朝着自己公务房所在的小院走去,突然后背猛然拍了一下,吓得差点直骂娘。
霎时,勃然大怒扭头骂道:“麻痹的,谁在背后拍老子?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姐夫,你好凶啊,吓死人了……”
身后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亭亭玉立站在身后,一脸委屈地模样,说话间的功夫,眼泪儿吧嗒吧嗒,说掉就哗哗掉下来了。
卧槽儿!
原来是自己的小姨子,临阳小县主柴禾禾。
大清早的,她不在家好好呆着睡懒觉,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第896章 小姨子来求助
小丫头貌似被郭业这么一虎逼呵呵的咆哮给吓到了,眼泪说掉就掉,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啊,虽谈不上美人垂泪雨花残,但泪痕斑斑早已没了当初那个古灵精怪的模样。
郭业见状顿时手足无措,你妹的,这可是礼部衙门,自己可是堂堂的礼部左侍郎,万一让下面的人看到这场面,误会自己欺负一个小丫头片子,这可是要毁形象摔节操啊。
随即,他赶紧和声细语地哄道:“好了,禾禾不哭了,是姐夫错了哈,姐夫不该吼你吓唬你。”
小小道歉了一下后,柴禾禾的哭声渐小,情绪也稍稍控制了一些。
然后郭业赶忙将柴禾禾领进了自己的公务房中,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临阳小县主柴禾禾。
去年见过她一次,还是古灵精怪的小人儿模样,这次再见她,倒是有几分水嫩小葱白的模样了,个子也长高了不少,难怪刚才在身后轻轻一跳就拍到了自己的肩膀。
这柴禾禾的样貌虽然跟秀秀不太像,秀秀偏向于端庄舒雅,而这柴禾禾的五官样貌却是透着灵动,又是一个美人胚子啊,再过个两三年,指定又是一个风靡长安城的可人儿。
郭业给柴禾禾搬来一把椅子让她坐下之后,径直问道:“禾禾,姐夫已经跟你道歉了,不哭了啊。来,你跟姐夫说说,这大清早的你怎么跑礼部衙门来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之下柴禾禾刚止歇的啜泣猛地变成了嚎啕大哭,更是整个人飞扑进了郭业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浸湿了郭业胸前一片衣襟。
扑身入怀的一刹那,一股似兰花似香草的幽香沁入了郭业的鼻中,这香味是从柴禾禾身上发出的。
一闻之下,心旷神怡,萝莉体香胜赛胭脂水粉,不可同日而语啊。
他一边轻抚着柴禾禾的柔软后背,软言细语地宽慰着,一边暗自琢磨纳闷,这丫头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嘶……莫不是生病了?
下意识地,他探手摸了摸柴禾禾的脑门,皱着眉头嘀咕一声:“摸着也没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