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第一道士 第80章

作者:流连山竹

“你的仆人可做不了人证,其他人,你们昨日可有见到他背着一个包袱吗?”

随后,县尉开始向着在场的众人打问了起来。

可是,县尉的问话,稍显有些严厉,更是带着一种威严,好似在指示着众人,必须依着他的话去做去说。

毕竟,人家是县尉,官职是在场所有人里面最高的。

同样,在场的众人,谁会愿意去得罪一位县尉,人家是官,你只是个民罢了,哪怕再不喜,也得回答。

“我未瞧见过。”

“我也未瞧见过。”

“当时我没注意,也没瞧见过”

“……”

在场的众人,不管是谁,基本回应县尉的问话,就是一句,我不知道,我没瞧见过。

此案虽是夜客所为,依着正常的理解,他们确实不知道这丢了的是钱财珠宝,还是衣物什么的,更何况,昨日下船之时,谁又会注意这些呢。

哪怕有人真的看到那位商贾王重之背有一个沉重的包袱,可在这个时候,谁又会出声来解释一句呢?

没有人,没有人愿意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更是不愿参和到其中。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也是常理之事,更何况在这个年代。

“禀县尉,在场的人,没有任何一人见过他背有包袱入住到我的客舍,他却是污我家客舍为黑店,还请县尉为我做主啊。”

那客舍的店老板张明晨,听见众人的回应之后,心中暗喜。

此事,只要坐实了这名商贾没有背着包袱入住到客舍,那也可以洗脱他客舍黑店之名。

当然,他的心中也同样会要求这状告之人赔偿,至于赔多少,那就得看他的心情了。

污人家客舍是黑店,这个罪名,在这个年代,可不是一句话就能带过去的,不赔得你卖身,就已是烧高香了。

名声,在这里,可是重中之重。

“王重之,在场的众人,并未瞧见过你背有包袱,你还有何话可说?”

县尉坐在案桌后,冷眼望着堂下的王重之,厉声问道。

“县尉,我真的背有包袱的,县尉,我真的背有包袱的,包袱中有不少的钱财珠宝的,县尉给我做主啊,呜呜呜呜。”

事主王重之,哪里会料到结果会如此的,在场的众人都不愿站出来给他作证,他所丢失的钱财珠宝,估计难回到他手中了。

心中的委屈与痛楚,顿时涌上心头。

辛辛苦苦了近一年,所积攒的钱财,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

任是谁,都得哭闹于衙堂,更何况是一位对钱财如此看重,且又小气吝啬的商贾。

随之,这位事主王重之,瘫坐于堂下,大哭了起来。

站在衙堂门边的钟文,看着这场很有意思的审案,觉得好像并没有如他所期待的那样精彩,只是认为好像是小孩子打架一样简单之及。

没有所谓就地取证,也没有所谓的隔离审问,更是没有细问事主的钱财样式以及多少。

有的,也只是在衙堂的大众问话。

而衙堂的一边,一名书吏,一直拿着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而另一个官吏,桌前铺着好些本书册,估计就是唐朝的律法吧。

钟文不知这衙堂审案是个什么样的流程,更是不知道这唐朝的律法如何。

但依着钟文前世所看过的电视剧来说,眼前的这一幕,绝对不是所谓的审案。

当然,或许这其中有什么原由,更或者有什么规定,他也是不知道的。

其实说来,唐朝的审案问话,确实如此。两方的事主,必须在这衙堂中问答过审,这也就是所谓的对簿公堂之说。

上有主官审问,侧有吏员记录,更有律法条规依据。

一切,都显得挺符合规则,同样,也符合时代性。

第一百四十二章 审案

“贫道看到了这位王重之,背着一个沉重的包袱入住到客舍之中。”

衙堂上坐着的那位县尉,本欲对此事结案,当成一个污告。

可是,正在他想开口之时,一个手掌举了起来。

没错,举手掌喊话的人,正是钟文。

钟文实在不希望,这事就这么没头没尾的结束。

虽然,他不喜这位商贾王重之,但更看不惯这种本地的客舍老板欺外人的现像。

当然,这里面更有着一些勾当在里面,至于涉及到谁,钟文心里也没个底,但这客舍的东家,伙计,还有衙差,必然是都在其中的。

“何人说话,站出来说话。”

衙堂的县尉打眼望向举着手的人,大声喊道。

钟文也不怯场,直接从衙堂的门口处,走向衙堂中央,看了看左边两名事主。

话说钟文还真有些瞧不惯这个客舍的东家,长得五大三粗的,眼神总是飘乎,给钟文的感觉就不老实。

“回县尉,是贫道喊的话,县尉安好。”

钟文向着县尉行了一手礼,以示尊重。毕竟,人家是官,自己是个方外人士,虽无交集,但在人家治所之下,总得留着面子的。

“哦?原来是位道长,道长客气了,既然道长刚才说有看到这位王重之有包袱,可否详说?”

衙堂上的县尉,瞧见走出来的是一位道长,立马就正襟危坐了起来。

而边上站在的那位客舍东家张明晨,开始有些不自然了,至于在边上站着的两名衙差,冒似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道长,会站出来说话。

或许,在场的诸多人的心中,都没有想到,那位道长会站出来佐证吧。

而那商贾王重之的心中,更是没有想到。

“回县尉,此人昨日与贫道同船来到此地,一路上,他对自己的包袱很是看中,基本是包袱不离身的,哪怕是入住到客舍之时,也是如此。直到今日清晨,他才说丢了包袱。”

钟文此时,站在这衙堂中间,向着县尉诉说了起来。

所有在场的人,都希望这个事早点结束,早点离去,毕竟,船不等人的。

再稍晚一些,估计那艘船已是离岸南下去了,这可就得耽误众人的行程了。

可是,钟文的出现,导致了这件事的麻烦更是加深了一些,更或者时间会拖得更久一些。因为,真要确认那位商贾的包袱存在,那这丢包袱之事,可就会怀疑到各人身上去了。

衙堂此时很是安静,所有人都紧盯着堂中的钟文,心里都在怪着这位道长坏他们的事。

而这些人当中,那位客舍的东家,伙计,以及衙差,更是开始记恨起这位眼前的道长来了。

虽然,他们不担心此事被揭发,毕竟,昨夜那两名夜客偷盗之事,谁也不知道,所以,他们的心里到也安心的很。

可是,他们却是不知,钟文昨夜可是把此事瞧了个真真实实,更可以说是抓了个现形了。

“道长,敢问,你可知这包袱是何人所偷?藏匿于何处?”

衙堂上坐着的这位年轻的县尉,心中很是期待眼前的这位道长能帮他破了此案。

他可是刚上任不到两月,被县令以及地方的宗族压得都有些抬不起头来,正好破了此案,来彰显他的能力。

或许,破个小案子,也体现不出他有多少的能力,但至少,可以在这些宗族面前,也能抬起个头来吧。

想法是好的,心愿也是好的,不过,这得要看钟文是否愿意帮他了。

“禀县尉,其实,这事你还得好好分开审问双方之人,如这客舍之中的人,以及这位事主以及仆人,毕竟,只有他们,才最有可能看到,或接触到这包袱的。”

钟文是不可能直接把这包袱所藏之地说出来的,但一些引向性的方向,还是会提供一下的。

而且,钟文到现在为止,觉得这位年轻的县尉,给他的感观还是挺好的,帮一下这位县尉,也好结个缘。

可是,钟文这一句话,算是得罪了诸多的人了。

那位客舍的东家,以及几名伙计,听见钟文的话后,心中开始惊恐了起来。

包袱是他们合伙偷的,真要是查起来,必然会有一些端倪的,谁也保不齐不会露出一些马脚出来。

“道长所言极是,衙差何在,来人把双方人员,隔离押往别院,我要一个一个过审。”

衙堂坐着的这位县尉,听了钟文的话后,思索了好半天,这才做了这个决定。

原本,他刚听见钟文的话时,也没反应过来,直到钟文向他使了个眼色之后,心中才明白,此事必然是有蹊跷的。

当然,他不是一个审案的高手,更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原本只是个读书人,靠着家族的关系,才谋得这个县尉之职。

本来,他又年轻,没有什么经验可谈,更是没有经历过多少事,同样,也是一个读死书之人,哪里知道如何破案啊。

话说,唐朝的官吏,基本都是靠着关系上位的,当然,也有科举所取之士,但却是不多。

毕竟,这个时代,世族宗族权贵掌控着整个天下,普通的百姓人家,难有出读书人的。

饭都吃不饱,何来书可读?要么被征召去打仗了,要么股徭役去了,又何来时间去读什么书?

而这位巴东县县尉,就是依靠着他的家族关系,才得已坐上这个县尉之职。

当然,书必然是读了不少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弄个傻子上来做县尉的吧,毕竟,每隔几年,可是有功考的。

每相隔几年,朝廷的考功员外郎,就会到各地去对这些官吏们,进去功绩考较,也好评出是否合格或者什么的。

“道长,还请随我前去隔壁的别院。”

县尉从堂上走了下来,向着钟文行了行礼,请钟文前往隔壁去帮他,可却是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

钟文也不多话,事已至此,只得帮着这位县尉了。

说来,在这个时代,僧侣道士,在绝大部分人的心中,都有着崇高的地位,不管是官也好,还是民也罢,基本都如此。

要不然,这位县尉也不会如此对待钟文的。

当然,也有着一些人,是不喜方外之人,只是这类人少罢了,更是不可能说出口来的,真要是他说出来了,说不定会被众人给喷死。

话说钟文这样的做法,或许有些过于猛浪了。

但是,他也不是没有一点的想法,毕竟,人在江湖走,总还是要有一些认识的人的。

虽然,钟文有着李道陵传给他的一份名单,名单上也都有着一些同道之人,更有一些官勋贵族什么的。

但,这些是李道陵的关系户,可不是他钟文的关系户,真要是钟文出了什么事,这些人也不可能尽全力来帮他的。

所以,钟文才有了这么一个打算,帮一帮这位县尉,也好结个缘,说不定,哪一天,这位县尉也能帮到他呢?

而此刻,两方事主被押往隔壁的别院当中,钟文被县尉一同请了过去。

“道长,还未见教道号!”

县尉一边引着钟文往前走,一边向着钟文开始探起底来。

“贫道九首,从利州龙泉观来,此次途经贵县,欲前往长安。”

钟文直话言明,也省得这位县尉对他有所猜忌什么。

当然,钟文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位县尉还真不是猜忌猜疑他,他也只是想知道眼前的这位道长姓甚名谁罢了,也好有个称呼而已。

这位县尉,本是洛阳人氏,姓曾名凡。

曾家在洛阳,那也可以说是大户,朝中也是有人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帮他谋得这个县尉之职的。

虽远离长安京城,但也相距不是很远,走路陆的话,也就几百里,走水路,相对就远了些。

“原来九首道长来自利州,利州虽偏远,但也是个好地方啊,我曾经也去利州游历过。”

县尉在听闻钟文的话后,开始回忆起他的曾经来。

每个人的经历不同,钟文不知道这位县尉为何会有如此的表情,似是在回忆着某些经历。

不过,这些与钟文并没有什么关系,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该如何把这事完美的落幕。

到现在为止,这位县尉,还一直未介绍他自己,或许,一位县尉自恃身份,也从未与普通人介绍自己,哪怕眼前的是一位道长。

钟文也不在意,一个县尉叫啥,出去后,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了。

二人来到隔壁别院的一间屋子里,此屋子未有一人。

“道长,请问,我该如何从他们双方事主嘴中知道,这包袱是被偷了,还是丢了?”

这位曾凡的县尉,一进到屋子,就急不可耐的向着钟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