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第一道士 第76章

作者:流连山竹

李道陵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纸出来,递给钟文。

而这张纸上,画着的,正是太乙门所在位置的图地。

钟文接过后,随意的看了看,折好塞进衣内。

图画的有些不清不楚的,至少在钟文的眼中,这份地图是难以辨认是哪个地方,所在位置的。

但钟文记得,自己的师傅以前跟他说过,太乙门所在的位置具体在哪里,所以,钟文也无须去仔细辨认了。

“九首,师门之事,为师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把师门的典籍寻回来,也好告慰祖师们。”

李道陵此次,可谓是把所有的的重担,都交给了自己这个心爱的弟子了,担子一卸,难得的轻松了起来。

“弟子谨尊师傅之令,不敢忘却,弟子必会前往太乙门所在,寻回师门典籍。”

钟文双手一拱,躬身向着李道陵行了一个大礼。

此事,本就是他该做的,以前刚入观时,他还没太在意,可经过这几年的时间下来,他也开始找到了一种归属感。

是的,此时的钟文,早已不把自己的身份当作一种职业,而他,就是一位实实在在的龙泉观道士,龙泉观未来的观主,太一门的传人,更是太一门未来的门主。

“师傅已无心无力了,无法完成师门之事,所以,师门的一切,都由你九首去完成了。这是为师给你的举荐信,到时,你拿着这份举荐信去长安宗正寺,省得别人为难你。”

最后,李道陵拿着他早已写好的举荐信出来,交给钟文。

钟文不知其何意,举荐信又有何用,也只是接过之后,塞入怀中。只要是李道陵交给他的,他都得好好收着,以后,说不定有用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小道士下山

一封举荐的信,以此来告诉钟文,他李道陵结束了他一生的使命,更是给钟文铺平了前进的道路。

他李道陵,在此刻,像是一个迟暮的老者,缓缓的坐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他这一生的奔波有多累,也没有人能理解,就连站在他跟前的钟文,都无法理解李道陵这一生背负了多少的东西。

不过,从此刻起,他李道陵背负了一生的东西,将会由钟文来背负了。

至于钟文能背负多久,也许一年,也许十几年,更也许如李道陵一样,背负一生。

担子很重,重到李道陵背负了一生。几十年前,李道陵从他师傅的身上接了过来之后,就从没再卸下来过。

而钟文又从他的师傅身上接了过来,以后,也将成为钟文背负的重担了。

“师傅,你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钟文没有感受到李道陵心中的那份轻松的心情,此刻的钟文,只想着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

“我没什么可交待的了,为师希望你以后多多注意自身的安全。”

李道陵说完后,紧闭起双眼,不再说什么了。

“是,师傅。”钟文瞧见李道陵闭了眼睛,随既应声后,从桌上收起包袱,转身离开了。离开屋子前,顺手把屋门给关上。

或许,李道陵的双眼紧闭,钟文也只是认为师傅有可能是累了,也有可能是不想见到自己将要下山游历去吧。

至于是何原由,钟文没有去细想,毕竟,他此刻的心情,正在天空飘扬,恨不得立马就下山去,开始闯荡江湖。

这就跟前世的时候,一个从未去过首都的孩子一样,时刻想着去往首都的场景,甚至连觉都睡不得安稳。

早饭前,钟文又是往着山下的家中走去,准备与自己的父母禀告一声,也好有个交待,省得家中的父母担心。

“阿爹阿娘,儿奉师傅之命,将要下山离开这里一年的时间。”

钟文在家中吃完早饭后,把准备好的说辞,开始向着钟木根夫妇二人说道。而他定的这一年的时间,也是他临时定的时间。

“小文,为何这么突然啊?怎么要一年的时间啊?要去哪里啊?远不远啊?”

秀在听了钟文的话后,开始担忧着自己儿子离开这里,会不会在外面吃亏,儿在母亲的心中,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自然会担心的。

“是啊,小文,怎么突然就要离开了啊?”钟木根也是一脸不知所措,眼下的日子过得比谁家都好上不少,这听闻自己儿子要突然离开这里,心中的担心,亦不少于他的娘子。

“阿爹阿娘,你们也不要担心我,如果事情办得顺利,也许一年不到,儿子就会回来的。”

钟文真不知道,他嘴中说所的一年,是否能把师门的事办理好,更是不知道,他一年的时间,能走多远多久。

在这个没有任何火车飞机的时代,仅靠他的一双腿去丈量这个世界,一年的时间,还真是太短太短了。

更别说把师门的事情办好,毕竟,这可是重中之重。

“一年的时间,太久了,你阿娘还准备给你去外祖母她们那给你说个娘子的,你这都要离开了,看来这事暂时得放一放了。”

钟木根知道有些话还是不要问的好,自己儿子是观里的人,事情也是观里的事情,他们也知道最好不要去打听多问。

而他,心中虽有担忧,但眼下都如此了,他也不可能去找李道陵去说道说道。

“小文,你……这……,阿娘我……”秀此时不知道该如何与自己的儿子说什么了,都开始哑言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使得秀无所措一样,根本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更是不知道为何来得如此突然。

秀此刻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知道一未的抹着眼泪,心里却是想着自己儿子打小到现在的一些场景,一幕幕的浮现在她的眼前。

从未离开父母身边的钟文,在她的眼中,就犹如还是那个只会爬来爬去的小婴孩一般。可这转眼间,自己的儿子都已长大成人,眼下都要离开父母身边,独自面对外面的一切了。

“阿爹阿娘,你们不要担心我,我身上有功夫,在外行走,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家中要是有事,就去观里找师傅去,师傅他老人家会尽力帮家里的。”

“还有小妹你,以后要多读书,多习练我教给你的功夫,不可间断,有什么疑问,可以去观里找我师傅问一问。”

钟文着实被自己阿娘的模样,弄得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把原本准备好的一大通的说辞,全给丢一边去了。

随后,钟文没多说什么,直接丢下一句:我要回观里准备明日的东西。转身离开家中,往着观里去了。

而钟木根夫妇和小花三人,愣坐在家中,一脸的茫然。

或许,他们三人有着诸多的话语要说,但此时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瞧着钟文离开。

但三人的心中,都期盼着钟文在外安全,不要惹事,小心为上,早些时间回来。

第二日清晨,龙泉观全观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全部聚集在主殿。

李道陵站在最前方,身后是钟文,再往后是观里的道人,道人们的身后,站着各家的家人。

“列位祖师在上,第十八代弟子李道陵,携第十九代弟子九首,以及观中所有人,敬奉祖师。今,第十九代弟子九首学成下山……”

李道陵恭敬的向着主殿供着的三清祖师,以及太一门的列位祖师,开始崇奉了起来。

钟文的下山,代表着师出有门,代表着龙泉观,同样也代表着太一门,崇奉本就是仪式,也同样是向祖师们敬告,更是一种规矩。

仪式持续了半个时辰,这才结束。

李道陵主持崇奉仪式结束之后,转身回到他的屋子里,留下众人。

“九首,走吧,我们大家一起送你下山,你师傅估计是见不得你下山,心中有些难受。”

陈丰看着李道陵的离去之后,随既拍了拍钟文的肩膀,以示安慰。

“陈叔,我去师傅门前辞别一声。”钟文听了陈丰的话后,随既去往李道陵的屋子前。

“师傅,弟子要下山去了,请师傅保重身体。”

钟文说完话之后,向着屋内的李道陵行了跪拜之礼,起身离去,留下屋内的李道陵,长长的叹了一口重气。

随后,陈丰带着所有人,把钟文送出龙泉观,站在龙泉观门前,目送着钟文往着山下走去。

钟文告别了陈丰以及众人,背着一个包袱,手中拿着那把陨铁宝剑,往着山下的家中行去。

“阿爹,阿娘,儿不孝,不能在膝下侍奉,请受儿一拜。”

钟木根夫妇还有小花三人,一直在家中空地前,等着自己儿子下山来。打钟文回到家中之时,钟文直接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儿子跪拜父母,无可厚非,是孝更是敬,谁也说不得什么。

如今,钟文要下山离开这里了,只能以一拜,来代表着他心中的那份亲情,更是代表着他心中的愧疚。

“小文,快起来,快起来。”

秀不舍自己儿子如此跪在地上,抹着眼泪,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

虽说眼下自己儿子要离开这里了,心中的不舍与担忧之色,全挂在脸上了。

钟木根也同样抹着眼泪,站在边上,不知道该向自己儿子说什么。

小花更是已经成了花脸猫。

“阿爹,阿娘,我不在家中的日子,切记如有事了,就去观里找师傅,儿已与师傅说好了。”

钟文眼中也开始泛着泪水,但坚定的眼神,在告诉自己,此次远行,定要给自家博来一些家底,以此来改善家中条件。

自己阿爹阿娘属于农户人,他也知道这田地耕作异常的辛苦,自己虽说是龙泉观的未来观主,但毕竟不是自己博来的,观里的钱粮,以后也不可能让自己父母随意的用度,要不然,总会招来一些闲言碎语的。

而如果是自己博来的家境,自己父母如何使用挥霍,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的。

“小文,阿爹阿娘都记着了,你这一路可要小心,不要跟人发生什么口角,尽早一些时间回来。”

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着钟文说道。

“阿娘,我记住了,小花,在家中要好好侍奉阿爹阿娘,每日里要多读书练武。”

钟文转向一边的小花,摸了摸小花的小脑袋,小声的说道。

“哥,我知道的,你要小心。”

小花抱着钟文,轻声的回应着。

自己哥哥要出门远行,家中也只有她了,至于自己的爹娘,在她的心里,必然是重中之重的。

“阿爹,阿娘,小花,我走了!”

钟文抱了一会小花,松开之后,向着钟木根夫妇行了一个大礼,转身离去。

钟木根夫妇二人,目送着钟文离去,三人的眼中,泪水开始模糊了他们的视线,直至钟文的身影消失在远方。

钟文不敢回头,就怕他这一回头,断了那要离去的心思。

一直往前走去,直至到了小路的山头处,这才转头看向龙泉村以及龙泉观的方向。

“我一定会回来的!”

灰太狼的经典语录,此刻成了钟文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同样,对这里的一切,都带着一股很深的眷念。

一身素道服,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一把陨铁宝剑,成了钟文的装扮。

如果有人见到钟文的话,那必然会避让一边,向着钟文喊上一句“道长好”之类的话。

可是,从龙泉观往外行走,有着近五十里的山路,这一条山路,可没有多少人通行的。

钟文走的很是轻快,离开了龙泉观,离开了家,心中虽是有些不舍,但对外面的世界,却是带着好奇之心,准备迎接外面的精彩世界。

虽说这才刚下山离开,心情难免稍有一些不舍与沉重,但是,钟文这种傻缺心态,到是转变的很快。

赶路是很痛苦的,更何况还是一个人行路。

钟文计划着今日到二村,在外祖母家歇息一晚,明日再到利州城南门处搭船离开。

至于为何要去二村的徐氏家中,这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

自己此行虽说是一年,但谁又知道,是多久呢,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几年都很难说的。

所以,这次要去二村外祖母家中,与这唯一的亲戚打一声招呼,也好交待一些事情。

傍晚,钟文终于是来到了二村,进到了徐氏家中。

一通的招待,到也解了钟文的苦累。

当晚,与着徐氏一家,聊了一些话,也交待了一些事情,这才与着徐双麻这个表弟睡去了。

徐氏对自己这个外孙,看着很是心疼,年纪虽已不小了,也可以娶个娘子成亲了。

可眼下却是要离开,心中担心的不行,但她也无法,只得沉默。

第二日清晨,钟文向着自己外祖母一家告辞离去,往着利州城而去,徐氏一家送出好远,这才转回。

陈丰他们这些道人,还有钟木根他们一家,送别钟文之时,与着徐氏一家的送别呈两种方式。

前两者只是在家门前送别,只因怕伤心难过。

而徐氏一家的送别,那是因为其中有着恩情在,自然对钟文的送别有别余前两者。

话说此时的钟文,一路哼着小歌,往着利州城的码头行去。

所遇见的路人,见着钟文这一身的装扮,打眼就知道是一位道长。

“道长好,道长这是要云游去吗?”

“道长好,……”

一路的行人,见着钟文都会礼让一边,向着钟文打声招呼,或是恭敬的问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