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第一道士 第327章

作者:流连山竹

时过一刻时辰后,那些文人士子从那宅院当中离开,一路潇潇洒洒往着长安县所在的长寿坊行去。

文人士子集会,在长安城中也算是常有之事。

况且,这些文人士子,要么是来长安城求官的,或者自荐的,更或者是从山东那里过来的一些文人士子。

一直标榜着自己学识如何如何厉害,可一直也得不到采用,就如岳礼这般的,渐渐的,他们在长安城中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比如当朝堂之中有某件事情被他们知道了,或者被他们否认了,他们就会组织起来,搞个集会,然后统一意见,再然后,围攻某个官衙或者某座府邸。

半个时辰后,十来位穿着得体的文人士子,来到了长寿坊的惠来酒楼前,然后站在大门处,看着酒楼内人头攒动。

“看来,这惠来酒楼的布置与装饰如此之好,定然是用民脂民膏所开设起来的,走,随我进去。”打头人向着后面的人喊了一声,率先迈腿走了进去。

正当徐福忙得脚不沾地之时,发现进来十来位文人士子,赶忙迎了过去。

“几位客官,请问有何事啊?”徐福见着这些文人走近酒楼大堂中,赶紧走近过去行礼问道。

“我们听说你这里的菜肴味道很是不错,我们有幸尝过一回,此次特地请了好友们前来,你是这里的掌柜的吧,赶紧上菜吧,可别让我们等急了。”打头的是一位中年人,脸色苍白,一看就知道少有出门的人。

“王兄,你看那墙上贴着菜价单呢,这么贵?掌柜的,你们这里是黑店吗?一道菜肴要要好几百文?还有一贯钱的都有,你这里绝对是黑店,王兄,你带着我们来的地方可没有错?真是这家酒楼吗?”后面的一位公子哥冒似发现了墙上挂着的菜价单,向着打头的那位王姓人惊呼道。

“嗯?还真是呢?掌柜的,你这里的菜肴为何如此之贵啊?估计全长安也找不到如此之贵的菜肴来吧?掌柜的,你告诉我等,这红烧肉为何卖三百文?还有,这红烧肉是为何肉?”那王姓人惊问道。

此次,他们可不是真来吃饭的,而是来闹事的。

不过,徐福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而且,徐福也不怕有人过来闹事,更何况,现在的生意,他做都做不过来,哪里还有空招待什么文人士子。

“各位,我惠来酒楼只限卖,如无预订记录的,那么还请下午过来预订记录。”徐福拱了拱手,向着那些文人士子说道。

至于那位王姓人的问话,他可不会回答。

愿买愿卖,这是商贾的事情,可轮不到别人来管。

况且,连勋贵们的菜他都做不过来,又何来招待这些文人士子。

不过,徐福真要是把这红烧肉或者其他的菜肴使用的材料说了出来,说不定明天惠来酒楼的生意就得滑去了不可。

徐福又不是傻子,红烧肉是什么?

那可是用猪肉做的菜。

猪肉普通人吃不起,富人瞧不上,在这些文人士子眼中更是嗤之以鼻,说不定还跟你理论上几句不可。

真要是如此的话,估计全长安城都要知道惠来酒楼卖的是豕肉了,那这酒楼还开不开了?

“什么?我等前来只是想吃个饭,你这什么破酒楼?喝个酒吃个饭还要预订记录?你是觉得我等是付不起钱的人吗?你信不信,我等可以让你这酒楼明日就开不起来?”那位王姓人听着徐福的话后,愤怒的大叫道。

“诸位,我惠来酒楼只限卖,还请原谅则个,如诸位真心想吃我惠来酒楼的菜肴,那还请下午过来预订记录,本酒楼从来不会因为谁的身份尊贵,就把人赶出去,只因酒楼有酒楼的规矩,大家请吧。”徐福知道,这些人不好得罪。

可是,不好得罪也得得罪。

酒楼里的调料制作不易,只能限量供应,一天只卖一上午,下午则是各家需要预订的人过来记录一下就可以了。

这相当于外卖了,也类似于私房菜了。

“好胆,我等乃读书人,你如此瞧不起我等读书人,就是与我读书人为敌,一个破酒楼如此的作派,只售卖给那些勋贵官员,却是不愿售卖于我等读书人,看来,你这惠来酒楼有着一些不可告人之事吧,否则,为何不售卖于我们呢?”

突然,一位士子插进话来怒斥着徐福。

“就是,我等读书人来你这破酒楼喝酒吃饭,也是可以障显你这酒楼的身份,这还未坐下,就要赶我等走,商贾就是商贾,低贱下作之下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又一位士子怒声道。

第三百九十一章 双方僵持难言明

“这位客官,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些过?你们是读书人,但也不能随意谩骂我等开店铺的人吧,请你们走,赶紧离开,我们酒楼不招待像你们这样无故诋毁他人的人。”徐福也不是二愣子,被人骂了自然是更不可能招待这些人了。

“看吧,商贾就是商贾,低贱之人就是低贱之人,开店做生意,却是不做我等读书人的生意,看来,你这酒楼是不想开了。”那王姓人见到徐福要赶人,大声怒道。

“什么人在这里找事啊?”正在此时,酒楼外走进来不少穿着军服的人。

而打头的正是金水。

金水人未到,但这话却是异常的大声,把所有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我说你这破酒楼哪来那么大的底气呢,原来有着官差护着啊,不做我等读书人的生意,看来是官商勾结啊,各位,你们看,这事是不是得去长安县衙说道说道去啊。”一位文人见来人是穿着军服的一些将士,根本没放在心上,还嚷着要去县衙说道说道去。

“这位客官,请你嘴下留德,本酒楼与着这些将士并无瓜葛,如你再诬陷我惠来酒楼,我到是要去县衙告你们不可。”徐福听完后心中甚怒。

忍了好久了,徐福真心不想把矛盾扩大化,可如今,这麻烦是越来越大了似的,已在超过了他的预估了。

“哟,还告我们?走走走,你这掌柜的要不要跟我等一起去县衙,我到要让全长安城的人看看,你一个商贾是如何与着这些官差勾结的,又是如何不把我们这些读书人放在眼里的。”那王姓人听了徐福的话,正中下怀,大声嚷道要和徐福一起去县衙。

而此时,门外有着不少看热闹的人。

除了平常的主顾,还有着长寿坊里的街坊,更有着一些其他人在其中。

这下算是好了,本来想息事宁人的徐福,看着这个场面,真心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眼下的麻烦了。

读书人,他徐福不敢惹,而且也惹不起。

真要是惹上了,那麻烦必然是不断的。

可如今,麻烦已经上门了,而且还是一个大麻烦。

此时的徐福,真心希望钟文在此啊。

无奈的徐福只得望向金水,意思是向金水求助了,毕竟,金水怎么的也是一位官差嘛。

而此时,金水他们也是听出味来了。

这些读书人就是来找麻烦的,而且还是一个不好解决的麻烦。

天下读书人是一家,对于这一点,金水心里明白的很。

至于这些读书人是什么人,他金水虽说不知,但也能从这十来人当中知道一两人的。

“你们是准备要在这里找事是吗?你们是什么人,我金水一清二楚,只要我金水一声令下,必然能查出你们一些有违读书人所做的事来,别到时候找不自在,如果现在走,我金水既往不究,要是谁还敢在这里闹事,到时候吃牢饭估计也只是顺带,死了才不值呢。”

金水冷眼瞧着在场的这十来位文人士子,冷声出言道。

金水是谁?

虽说他现在暗里是长安城百骑司的校尉,但明里却是金吾位的校尉,有着功郧在身,又得到了李山的欣赏,想要动用一些能量,定然能把这些文人士子,曾经所做下的一些龌龊事查出来,而且还不需要费多大工夫。

“这位将军,你这话说的可就有些不对了吧?我们前来这惠来酒楼吃饭,难道还能有什么阴谋不成吗?要怪只能怪这个低贱的商贾不明事理,说要赶我们走,难道这天下就没有个说理的地方不成吗?”一位士子出声回应道。

“就是,我们本就是过来吃饭而已,难道这惠来酒楼是我们读书人不能进来的地方不成吗?还要赶我们走,这是哪门子的规矩?这是看不起我们读书人。”又一位士子应道。

这十几位文人士子,虽不明白金水是何人,但从金水的军服上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他们更不是傻子,有些人不能惹,有些人能惹,他们清清楚楚。

只不过,当下他们却是不能离开,因为,有些事他们还没有做呢,哪有饭没事,事没找,就要离开呢?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预料到,这惠来客舍,还有着一位校尉出现,这着实让他们有些不解了。

而且,他们得到的消息,可是知道这酒楼的东家钟文,最近可是一直不见人影呢,据他们所知,好像一直在宫中不曾出来过。

要么是离开了,要么是有什么事脱不开身,否则,也不可能不出现吧。

“我惠来酒楼现在限卖,没有预订记录,就不会售卖,这是规矩,在我惠来酒楼吃饭的客官们,哪位不知道啊,你们刚来之时,我就已是向你们说明了,可你们还在这里闹事,还骂我等商贾是低贱之人,难道这就是你们读书人的嘴脸吗?”

徐福不爽了,立马出声反驳道。

“商贾难道不低贱吗?敢问朝堂之中有商贾之人吗?敢问官吏当中有商贾吗?没有吧,那说明什么,说明商贾就是低贱之人。”一位士子大声怒斥道。

“你,你……给我滚,给我滚。”徐福已经被气着了,无奈的他,只得大声吼道,开始赶人了。

“你们看,这就是商贾之人对待我等读书人的,辩不明白就要赶人了,我等还就不走了,你待如何?”一位士子听着徐福要赶人了,立马正了正神,一副我今天就不走了,你能拿我如何的姿态。

金水看着这些文人士子如此的说话,心中已是明白了,这些文人士子绝对不是过来吃饭这么简单了。

听这些文人士子的话,明摆着是来找事,而且还是有组织有目的地过来找事,直言商贾是低贱之人。

惠来酒楼是谁的?

那是钟文的。

钟文是谁,是利州的刺史,利州商团的组建,就是钟文一手组建的。

这要说商贾是低贱之人,那这明摆着是冲着钟文来的。

想到这里的金水,已是汗水直冒了。

他不知道这些文人士子身后之人是谁,但只要自己动用一些能量,自然是能查到的,到时候,定然也能纠出那人来的。

可是,那是以后的事了,而如今,得先把这些文人士子先解决了,而且还要在不能惊动这些文人士子身后人的情况之下,把这事给解决了。

随即,金水向着他的一个属下使了使眼首发

而那位属下见到金水向他所使的眼色之后,也不说话,转身就离去了。

“诸位,你们即是读书人,就该为天下的读书人做表率,如此为难一家酒楼是不是有些过了?况且,人家酒楼有着他们自己的规矩,你们在此闹事,难道不觉得丢了你们读书人的身份吗?”

金水见着他那属下离去之后,出声说道。

“这位将军,你身为官差将士,这酒楼之事,轮不到你来插手管辖吧?这里属于长安县衙管辖之地,真要是有什么事,也该是长安县衙的事情,什么时候,这里由着长安的禁军来管辖了?除非这酒楼是将军你的。”一位士子走了出来,顶着金水说道。

“没错,此地是长安县衙管辖,什么时候,禁军也来管这种小事情了?况且,我等也未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情来,更是没有拿着刀剑打杀这酒楼,何时轮到禁军来管辖了?将军,难道这酒楼真与你有关联?还是你本就是这酒楼的东家?”

那王姓士子也走了出来,走近金水,眼着闪着寒光,咄咄逼人地说道。

“哈哈哈哈……你们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里是什么地方?惠来酒楼是谁难道你们真不知道?我最后再说一声,现在离开,如果还敢找事,就不是吃牢饭那么简单了。”

“想来你们应该知道前段时间吐蕃使团的事情,如果你们自觉比吐蕃使团还够硬气,那你们可以接着找事,我金水就当一个看客,坐等着你们拉去长安城的南郊刑场,哼!”

金水已是不再装什么二愣子了,直言起前一段时间关于吐蕃使团的事情来,以此来惊走这些文人士子。

当金水的话一落,那十来个文人士子惊虽惊了,但却是有些不解。

他们虽有听闻过关于吐蕃使团的事情,但却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

关于吐蕃使团的事情,长安城虽有传闻,但也只是含含糊糊,少有人去议论,更是没有人告诉过他们这其中的细节之事。

而且,前段时间,文人士子这圈子里的人,也都在打探或者传闻这什事情,可依然没有人跟他们说过关于吐蕃使团被斩之事。

此时,当他们听闻金水所说的话后,心中也在思索着金水所说的话的背后到底有些什么。

坐监他们不怕,但真要是不明不白的被砍了头,他们自然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让他们来闹事的人,告诉他们,这家酒楼是利州刺史钟文的酒楼。

而且,那主事人还告诉过他们,本来利州的官吏有着数百位的空缺,就因为那位利州刺史从中作梗,本来说是给他们这些文人士子准备好的空缺,到了如今,却是没有了。

这也使得这些文人士子心中愤怒,愤怒这利州刺史一手遮天,断了他们的前程,更是断了他们的仕途。

可是,他们却是不知道,那位主事人却是没有告诉他们,利州的事情,那可是当今圣上一言而定,而非这位利州刺史从中作梗所致的结果。

“哼,就算你说破了天,今天我们都不会离去,如此欺辱我等读书人的酒楼,我等必须得要一个说法,好让这天下低贱的商贾知道,我等也不是那么好欺辱的。”那王姓士子心中虽惊,但为了他的仕途,怎么的也要硬杠一把。

金水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了,该说的已经说了,难道真要把钟文之名说出来不可吗?

他金水可不会,也不敢。

这是潜规则,谁也不会如此说的,真要是说了,那就是坏了规矩了。

而徐福更是不可能把这事说出来了。

在长安城混,哪个不知道这其中的规则啊。

别说一个县侯开家店铺了,就连当今的皇后,也在长安城开了不少的店铺。

更别说其他的勋贵了。

真要是说破了,那这玩笑可就要闹大了,而且估计很难灭得下去。

“轰轰轰……”就在双方僵持之时,一阵轰鸣的脚步之声传来。

第三百九十二章 阴阳剑法配法诀

“何人胆敢在此闹事!”一声刺耳的厉喝之声传来,震得酒楼里的所有人耳中甚为难受。

而此时,酒楼中对峙中的所有人,都侧目往着酒楼大门处瞧去。

一溜的禁军涌来,打头的是一位身着军服的将军,一手持槊,骑着大马,眼神之中,闪烁着精光,冷眼瞧着酒楼中的所有人。

来人正是李山李统领。

打金水遣了下属去通知上司去之后,这一路的消息,直接就到了李山的手中。

而李山听闻惠来酒楼有文人士子闹事,赶紧带着禁军前来解围。

至少,此时的状态之下,可不易闹出什么事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