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领主 第128章

作者:倦鸟迷途

这支船队一直冲向台州县城的金华义军水师第二舰队驻地。

这些船里面大约有二百艘船只不不是战斗舰,而是运输商船,但这里面不装着商品,而是装着满满的人,准确的来说是士兵。

透过昏暗的船上的马灯灯光,可以看到侧面的船只上都是一些剃着小儿头,扎着小的麻花发辫的面色狰狞,满脸凶悍表情的身材矮小的,长着黄色的皮肤,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但身上的习气完全不同于文明世界的中国人的习气,倒像是海盗,野人一帮的人。

而船队中间,二十多艘船上则站满了披着铁甲,就像个铁的木乃伊一样,浑身包裹在铁甲里面的武士,一个站在队伍前面的人,金发碧眼,身材高大,腋下夹着一个铁桶式的头盔,手里握着重剑,重剑拄在甲板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明亮夜色中翻涌着浪花的海面。

后面的二十艘船上也站着许多这样的人,不过他们是骑兵,船舱里面装满了战马,战马身上裹着一样厚的铁甲,不断的打着响鼻,有时候马蹄敲打在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响声。

后面的三十艘船上,一群穿着半身铠甲,灰褐色军装,握着长长的葡萄牙火绳枪,戴着两边向上翘起的礼帽的葡萄牙火枪兵也在等待着。

另一个侧面,一群身上穿着大明杂七杂八官军衣服,拿着杂七杂八刀剑的士兵占满了大约十艘船。

另外还有十艘船上装着清军鞑子模样的骑兵队伍,在他们后面,又有十艘船上,装着汉军旗的火枪兵,他们带队的人确实满清的白甲,红甲,披甲士兵。

再后面是一群穿着布衣,手里握着粪叉,菜刀,有着大明人特色的人,看他们的装束就知道是早些年,或者很早去到宝岛的当地人,他们所在的船上,甲板上是穿着满清绿营服饰的士兵,期间夹杂着一些荷兰人军服的士兵。

有些船上却不是这样清一色的人种,他们有的黄皮肤,金黄色头发,身材高大,身上配着短剑,手拿着盾牌,有的黑眼睛,荷兰人的身材,外型,手里握着长矛,有时候冒出一两句荷兰语,有的头发发黑,面色黝黑,身材敦实,矮小,说着听不懂的语言,有时候也露出一两句荷兰的语言,有时候还能讲一两句葡萄牙语,有时候甚至跌出一两句汉语,当然是闽南语了,他们在甲板上随着荷兰人的呼喊,不断的调整着帆船,看来他们的地位在这里最低。

海风吹拂着面孔,折腾着帆船的帆布,随着海风越来越激烈,帆船在海上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很多人开始面色惨白的抓紧一切能抓紧的物体,固定物。

等待着他们是死亡,厮杀,未知的命运。

如果黑夜有一双眼睛。

就会看到十几海里的侧翼,一支成千只战船组成的船队隐藏在黑云下面,附近的浪花里面,一艘艘划桨的小船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而在远处,大海的深处,一个小岛的港湾里面,一支精锐的战船船队,也在等候着他们的消息,帆船上面忙碌着,很多士兵随着军官的叫喊声不断的把物资搬上船只,一门门大炮正在作着最后的检查。

而谁都不会想到,更远的地方,几百海里的海面上,一支一千二百条战船,几百条商船组成的船队,正在朝着宝岛而去。

这是一场牵动各方的战斗,螳螂在捕蝉,而黄雀却在想着捣毁螳螂的老巢。

那么最后的赢家是谁呢?

而不管谁,都无法阻止郑成功夺取宝岛,建立自己丰功伟绩,令后人景仰的不世之名。

南澳岛,厦门岛,金门岛,以及郑成功所属势力占据的大明沿海岛屿上属于郑成功的部下的海盗,海商们,正在率领各自的船只和部属们朝着宝岛海面进发,他们在澎湖列岛海面聚集,汇合了郑成功这一年多来积攒起来的海盗船只,乘着夜里涨潮的时机,登上了荷兰人占据的宝岛沿岸的海滩。

黑夜中,穿着一身大明战将战衣,披着紫色披风,腰挂宝剑的郑成功站在一块礁石上凝望着海峡对岸,郑泰从后面走过来,小声问了一句,“大人,我们难道就眼看着他灭亡?不去帮一下吗?”

郑成功伫立在夜色中,不言不语,好半晌才道:“大陆,大明,已经没有希望了,那里必将迎来类似一个蒙元时期的奴隶时代,幸好,我们还有退路。”

第一百七十四章 伏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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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泰望着郑成功年轻的脸一侧,看着他英姿奋发,自信满满的样子。

不由得感慨,还是年轻人有闯劲,有血气,而自己已经老了,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心中对这次袭击荷兰人的宝岛据点没有完全的底气。

在他看来,这次行动虽然借着荷兰人,葡萄牙人联合攻击金华义军,其他大小海盗都一起去凑热闹,四海升平,整个宝岛海峡,再也不是片片白帆,到处敌人的探子,眼睛的时机,瞒天过海,孤注一掷的准备拿下宝岛,简直就是一场豪赌。

如果赌输了,回去大陆沿海,他们的实力将受到重创,那些从金华义军地盘上抢的荷包鼓鼓的海盗中,指不定那个会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新的吴六奇,新的郑彩。

抑或是那个令郑芝龙他们这几个哥兄弟头疼不已的刘香。

“郑叔,你说这场改朝换代的战争,谁是最后的赢家?”郑成功问道。

郑泰苦笑,“大侄子,别考你叔我了,我就是个粗人,你让我跳帮,拿着斧头砍人,绝对没有几个在海上混饭吃的人敢说能赢你说我,你说操持渔舟,穿行这个海峡,我不说是闭着眼睛,就说漆黑的夜里,我都能给用小渔船弄个来回,可要说到这政局,呵呵,你说我还真不懂。”

郑成功沉吟一番,又问道:“那你看这张强这个人到底想怎么样?”

郑泰想了想,摇头,“闹不懂,要说武力,在大明还真没有那支军队有他手里的那几万军队厉害,他完全可以横扫大江南北,可以说没有人能阻挡的住他,就像当初满清鞑子从关东一路下来,浩浩荡荡,精锐的十万鞑子大军,几路横扫大明北方,大明空有几十万军队,空有上百座坚城,却像豆腐一样,被砸的粉碎,朝廷的江山,犹如秋后的落叶一般,无奈的飘落了,被那些蛮横的野人们一把抓在手里,捏个粉碎,然后撒在风中。”

郑成功望着他,推了一把,“行啊,叔,你厉害了,这比喻,恰当的就是那些读书人,都找不到瑕疵。”

郑泰只能摸了一下发烧的脸,用大汉们少有的羞怯,扭捏代替语言,被他的这个侄子这样夸砸,让郑泰感到心里感动又欢喜,同时心安了。

一直以来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终于在郑成功这个团体里面坐稳位置了,得到了郑成功的赏识,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假如没有郑家这两代有能力的人护着,他早就像其他的海盗那样,被其他人吞并,或者被葡萄牙人,荷兰人挤的没有生存的地方了。

两人互相揶揄,取笑两句,话题又转了回来,郑成功没等郑泰回答,他知道郑泰不可能拿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而他也只是凭着他的能力和观察,知识和经验猜测,“我觉得他在做和朱元璋一样的事情。”

想也不想,郑泰就随口问道,“一样的事情?”

郑成功随手撩了一下被海风吹到身前的紫色披风,将它撩到身后,但海风还是打着转,将他的披风从左裹到右,又从右裹到左,这是海峡里面的风,受到大山的阻隔,从海峡入口吹来的风,在这里形成了一个漩涡,然后直接冒到了海峡的顶部,带着海水的湿气的风,极不规则,好似淘气的小孩某些出乎大人们预料的动作一样。

“是的,”

“当初朱元璋初次拥有了可以和蒙元朝廷抗衡的一点实力,然后他问大学生朱升,该如何走才能取得天下,朱升给他出了一个,‘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策略,结果他最后凭着这样的策略,坐了天下。”

郑泰心一惊,“郡王,你说这张强想要问鼎天下,得到这大明江山?”

郑成功微微点头,答道:“准确的来说不是大明江山,而是乱世出英雄,当下,清朝鞑子未全占这大明江山,南明依然耸立在南方,而大顺的余孽依然在四处流窜,虽然很多人都归顺了永历朝廷,但还是有很多人依然坚持在同清军和明军作战。”

一股浪花扑来,郑成功退后几步,但鞋子和裤腿依然被大浪打湿了,被礁石拍碎的浪花沫子甚至溅到了两个人的脸上,两个人不以为然的任由海水从脸上流淌而下。

“那啊——,世子,我们有没有可能?”郑泰问道。

郑成功摇头,“没有可能,从来争霸天下,就只有陆地上的那些野心家和有能力的人,我虽然也出生在大陆上,早年还游历各地,但我的基业在海上,这要是到了陆地上,那就是下山的猛虎,虎落平原,被犬欺,不可能成功的,甚至落得身败名裂的地步。”

“唉——”郑泰一句长叹。

郑成功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向内陆走去,同时用幽怨的语调道:“想想我父亲的遭遇,郑叔,前车之鉴啊。”

郑泰再次长叹一句,“一官他太痴迷于权力了,太想被招安了,我们下里巴人,哪能跟那些阳春白雪,底下却黑洞发亮的官员做朋友,打交道,最后吃亏的还是咱们自己。”

回头望了望远处的海岸,郑泰再次问道:“你说张强能挺过这一次不能?”

郑成功摇头,“我看悬,根据我们的探子打探,几万沿海的海盗,从各处登陆上去,荷兰人和葡萄牙人兵分两路,歼灭他的船队,满清鞑子又派人协助他们,说不定在其他方向,满清鞑子的大军已经到达双方控制的边境地区,一旦金华义军的地盘上发生大乱,必定乘乱攻击,到时候金华义军顾头不顾为,首尾不能呼应,必败。”

郑泰再次回头看了看对岸,然后跟着郑成功跨上战马,跟着如潮水一般的郑氏海盗大军向宝岛内陆进发,他们要绕道到荷兰人修筑的海岸城市,热兰遮城背面去,发起攻击。

一支夜枭从他们头顶的树林上飞起来,扑楞着翅膀飞向海峡对岸,越飞越高,越过海峡,穿过山林,最后一头扎进一座山丘顶部的岩洞,一双灯泡一样闪亮的眼睛,却盯着下面热烈交火的山地平原上人们的一举一动。

这里,张强的信心正在丧失,他用颤抖的双手装填这弹药,嘴里呢喃着,“难道我今天就挺不过去了吗?早知道,听朱大有的,多带些人来,这些该死的荷兰人,葡萄牙人,还有隆武朝廷那里,到底是那个家伙在出卖我,为什么会帮助他们来打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