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磨墨
“多谢。”
李淡月轻声道：“但最好的是，这裙子让我觉得凉快。”
李慕白扫了眼周谨言，又道：“我还以为这裙子会.......没想到是眼前这般光景，这样若是穿出去，可就好多了。”
李淡月笑了笑，“穿之前，我自然会好好打量一番，这东西确实薄了些，但稍微注意，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最终李淡月开心的一直把连衣裙穿在身上，还让颜如玉去穿。
颜如玉|面子薄，哪里会同意，最终没法，只能说回头去家里穿。
好几件的连衣裙，南宫雪一共送出了三件。
几人正说着话，忽然外面再传来脚步声，接着一人直接走了进来。
众人看去，却是柳如意。
“如意，你怎么来了？”
南宫雪面露惊喜，急忙起身，给大家介绍了一番。
柳如意显得有些尴尬，给大家行了一礼，“不知诸位都在，不然奴就会晚一些来了。”
“无妨，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嚒。”
李淡月倒是看得开。
颜如玉见她不自然，便把她拉到一边坐下，看她神色不是太好，关心问道：“身|子不舒服吗？”
柳如意点了点头，“着了凉，有些不舒服，今天闭船，就想着找人聊聊天，没想到大家都在。”
“那可注意一些身|体，”颜如玉道：“看郎中了没有？”
“看了，”柳如意说道：“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
几人有说有笑，一时气氛相当融洽。
李慕白虽然是状元，但哪里一下见过这么多的美人一起。
尤其是多|情的南宫雪和姿态优雅的柳如意，他自问也是见到过不少顶级大美人。
比如眼前的颜如玉和李淡月，那都是长安四大美人之中的。
可南宫雪和柳如意却又是另一般姿态，单独相见，也就那般。
可四人在一起，那可当真是百花争艳，当真是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他看向周谨言，心道，这周谨言也够疯狂，不知道使了什么把戏，让平康坊那么多花魁都跟了来。
就是不知道这些女人，会不会和他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恶意的揣测一番，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开腔道：“闲来无聊，慕白斗胆有一请求，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状元郎开口，众人自然都看向他。
李慕白心里自得，提高声音，“我听闻柳姑娘和南宫姑娘，舞跳得那是在长安都出了名，不知道今日能否一见？”
跳舞而已，南宫雪自然没有意见，但今日柳如意身|子不舒服，刚才还说了，如今李慕白又提了出来，显得有些不尊重人，让她有些不悦。
转了转眼珠，她把目光看向柳如意。
柳如意刚要起身，便听周谨言道：“状元郎，柳姑娘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我看今日跳舞之类的，还是免了吧？”
柳如意感激的看了眼周谨言。
李慕白心里恼怒，总觉得周谨言处处和自己作对。
看一个舞姬跳舞，有何不可？
但凭自己是状元郎，也该给自己跳一支舞。
他哼了一声，显得不悦。
第470章 真是讨厌
周谨言没管他，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那边厢柳如意和南宫雪说了几句话，两人起身，南宫雪先跟周谨言道谢一声，接着又道：“一支舞也要不了多少时间，不如我来跳，让如意抚琴，可否？”
李慕白面色稍霁，笑道：“自无不可，南宫姑娘请。”
说着瞥了眼周谨言，冷笑不止。
周谨言摇摇头，没有说话。
等南宫雪和柳如意进入内间，颜如玉低声道：“跳一支舞而已，你怎么好像不太开心？”
“哪有。”
周谨言小声回道：“就是看那状元郎不舒服。”
“你也不小了，如今已经成家立业，怎么还跟小孩一般？”颜如玉好笑不止。
周谨言懒洋洋的道：“他这种人，注定是我的对立面，不是我能选择的，既然讨厌，何须给他面子？”
颜如玉道：“那也不过是一支舞，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用不着处处针锋相对，伤了和气多不好。”
周谨言暗叹一声，笑了笑，把话题跳了过去。
南宫雪换了一身舞蹈服，柳如意抱了一把琴两人联袂走了出来。
船舱很大，众人坐的相对宽敞，柳如意坐在一边，南宫雪以长袖掩面，随着柳如意拨动琴弦，正是拉开了舞曲的序幕。
香风阵阵，舞姿翩跹。
优美的曲调中，周谨言看着一步三摇，一颦一笑间，身若无骨的少女，在船舱内，像天上的仙子一般起舞，心里也不由感慨。
美人起舞，着实是世间最令人赏心悦目的事情。
曲美，舞美，人更美。
曲调激扬，南宫雪跳的便急，曲调婉转，南宫雪跳的便舒缓，纵使周谨言这个不懂节奏的大粗人，也能感受这踩点起舞时的契合。
一曲舞罢，李慕白率先鼓掌，“好。”
周谨言也不停的拍着巴掌，跳得确实不错，之前看府里人跳舞，他也就是看个热闹，看个美人体态。
与其说是跳舞，不如说是看美人。
但行家一出手，便是普通人，都不由自主的陷入这对舞曲优美的欣赏之中。
“不愧是长安最有名的花魁。”
颜如玉轻叹，“配合的真好，我还从未见过跳的这般好的舞蹈，更没有见过配合这般好的曲调。”
周谨言微微一笑，“她们两人是好朋友，今天只怕是有意献技，能不好吗？”
颜如玉转过螓首，“你喜欢看吗？”
“喜欢。”周谨言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想世间男儿，没有不喜欢的。”
颜如玉掩唇轻笑，转过头却见对面的李慕白，正脸色不善的瞅着两人，当下笑容缓了下来。
李慕白满心嫉妒的望着周谨言，他实在想不通，周谨言一个纨绔，什么都比不过自己，也就家世可以，怎么就这么能获得颜如玉的认可？
他拼命追求颜如玉这么多年，也才和她是极好的朋友而已.......
越想越气，他再次看向额头上有微汗，正蹲在一侧，和柳如意说话的南宫雪，不由再次开口，“南宫姑娘和柳姑娘的舞曲配合的着实天衣无缝，让人惊叹。”
“状元郎谬赞了。”南宫雪玉颊微红，低头谢过。
“只是可惜这一曲舞蹈，让人不过瘾，不知道二位可否再为我等演奏一曲？让大家好尽兴？”
人家笑脸相迎，南宫雪纵使有心拒绝，也不好开口。
叹了口气，正要答应，便听有人开口道：“状元郎，柳姑娘身子不舒服，能弹奏一曲已经行了，如此接二连三，是不是有些过了？咱们这曲江池可不是平康坊，舞曲本是雅事，若是掺和了强求的意味在内，美事也不美了。”
李慕白不以为意，“柳姑娘身子不舒服，抚琴便可，跳舞的是南宫姑娘，想来也无大碍吧？”
心里却道，你为了两个妓女和我说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和我斗气。
他日我比不过你，今日我为状元郎，又得魏王赏识，莫说看舞曲，便是娶了两人也不再话下。
心里这般想着，语气自然强硬|起来。
见两人似乎又有剑拔弩张的意外，柳如意忙道：“我再抚琴一曲也无不可，只是跳舞需要力气，虚的休息一番。”
李慕白心里得意，“无妨，先休息休息，再抚琴跳舞即可。”
柳如意叹了口气，这状元郎着实不知道怜香惜玉了一些。
再看向颜如玉和李淡月，两人也神色淡淡，不以为然，不由从腰间拿出丝巾给南宫雪细细的擦着汗水。
别人都这也说了，周谨言也不好再多说话。
整个一上午，众人相谈还算愉快，临近午饭时间，周谨言拒绝李淡月的邀请，答应把风扇回头让人送去，后脚刚要离开，便被南宫雪喊住了。
“周驸马，且慢。”
周谨言示意李淡月她们先走，转身笑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南宫雪笑道：“你先进来，我有话和你说。”
周谨言摸不着头，只好走了进去。
船舱内，柳如意正在收拾琴，见周谨言进来，不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周谨言点点头，靠在船舱壁上，笑道：“怎么，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南宫雪露出洁白辫贝，“刚才的事情，多谢你了。”
“刚才的事情？”周谨言愣了下。
“就是你为我姐妹二人说话。”南宫雪盈盈一拜，“周驸马确实为我等女子着想，我等看在心里。”
周谨言闻言，摇摇头，“你想多了，我只是实事求是，柳姑娘身体不舒服，就该多休息休息，哪能抚琴一曲又一曲的，那李慕白明显是在和我怄气，你们没有看出来吗？”
“自然看的出，”南宫雪娇嗔道：“还是个状元郎呢，以后当了大官，肯定又不把女人当一回事。真是讨厌。”
周谨言乐道：“讨厌不讨厌的，我刚才既然说了，你们就可以拒绝，你非得给人家面子，我就没话好说了。”
南宫雪撇撇嘴，望着走过来的柳如意，“我们明显是不想让你为难好吧，不然就他一个，才不会理他。”
第471章 慢慢来吧
周谨言面色一正，“二位，我再次重申一遍，你们的面子是自己给的，我的面子也是自己挣的，从来不需要别人去给，那李慕白不顾别人的不舒服，强行让你们跳舞抚琴，该拒绝就拒绝，没什么大不了的。”
顿了下，续道：“至于报复什么的，更不用担心，当初你们来之前，我就说了，除非我完蛋了，不然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们的安全。”
柳如意道：“古有一诺千金，今有誓言如山，如意受教了。”
周谨言哑然，继而笑道：“我也不是教训你们，只是你们记住，想要自己和别人平等，就要学会拒绝，如果一辈子都这样，像刚才那样，我也没有办法。当然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慢慢来吧。”
说着，看了两人一眼，扬长而去。
望着站在小舟离去的周谨言，南宫雪道：“说的好听呢，刚才我们明明是给他面子，还怪我们来着。”
柳如意道：“他也说了，他的面子从来不需要人给，你想想他的名头，长安小霸王，再看看他如今的做派，分明不一样，但他一不辩解，二不懊恼，显然是没有当回事。”
南宫雪眼珠一转，“那既然如此，刚才你怎么还答应一直抚琴？”
柳如意苦笑道：“知道又如何？周驸马刚才也不是说了吗？他知道我们的担心，更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好改，让我们慢慢来呢。只是我们毕竟身为女子，说是做到平等，如何又能平等的了？”
南宫雪耸耸肩，“其实我感觉还好啦，如今的生活，比之前好多了。”
柳如意道：“不能这么想，如果以后我们一而再，再而三这般，周驸马肯定就不会管我们了。”
南宫雪笑道：“他还真是个怪人。”
“不奇怪的话，又怎么能一下子把咱们这些大小花魁都给一股脑的拉到这边？”
南宫雪望向远处，小船上的身影已经变得模糊了，她心里幽幽一叹，姣好的面容上，露出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深思......
有周谨言、李慕白提议，长安报社公开，颜如玉主办，李淡月请得圣旨，皇家赞助的大唐好歌声，不知不觉间，开始了拉开序幕。
大唐好歌声，自然是有周谨言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