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能归去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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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洛神赋
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尔乃众灵杂遝,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踊而夹毂,水禽翔而为卫。于是越北沚,过南冈,纡素领,回清阳,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
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飘逸的字体,无拘无束,似舞动天风,又如潺潺溪水,充斥着大自然和谐的味道。
不仅文章优美,就连字体也飘渺而恍惚,应情应景。
众人脑海不由浮现出一个画面:逍遥居士从京城洛阳启程,南归封地徐州。途中,在洛川之边,停车饮马,在阳林漫步之时,看到了洛神宓妃,她的体态摇曳飘忽像惊飞的大雁,婉曲轻柔像是水中的游龙,鲜美、华丽较秋菊、茂松有过之,姣如朝霞,纯洁如芙蓉,风华绝代。随后他对她产生爱慕之情,托水波以传意,寄玉佩以定情。然她的神圣高洁使他不敢造次。洛神终被他的真情所感动,与之相见,倾之以情。但终因人神殊途,结合无望,与之惜别。
想象绚烂,浪漫凄婉之情淡而不化,令人感叹,愁帐丝丝。
不得不说,在场诸位文人都被叶天的这首赋给攫住了思想,他们仔细品味着,透过那隽永的字体体会着主人公所要表达的感情,此时此刻,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声,场面静的有些可怕,落针可闻。
可就在这时,坐在帘幕之后一直没有动静的甄宓仿佛发了疯似的,突然冲出帘幕,踏上擂台,众人主动分开一条通道,让美人儿进来。
甄宓缓缓取下头顶上的斗笠,万众瞩目之中,一张绝色娇颜缓缓浮现……
傻了!
真的傻了!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三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一对柳眉弯似月牙,却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冷清;一双美眸漆黑得不见底,睫毛在眼帘下打出的阴影更是为整张脸增添的说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鼻梁挺拔且不失秀气,将姣好的面容分成两边,使脸庞格外富线条感;一张樱桃小嘴颜色红润,仿若无声的诱惑。美好的五官被完美的脸部线条一直引到了尖尖的下颚。白皙的肌肤几近透明,一袭白色的曳地纱衣罩体,白衣如雪,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清丽秀雅,莫可逼视。
叶天已经醉了,这传说中的三国第二美人,居然生的如此漂亮。
甄宓芳心难掩的涌起了几分寂寞,仿佛九天十地的柳絮,飘满了内心的空白,填满的却也是白,形单影只,天下人只觊觎她的容貌,却无人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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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风波又起
望着叶天,这个与众不同的帅哥,甄宓美眸笼罩了一丝迷茫,仿佛大雾一般朦胧,眼睛一瞬不瞬,不知在想些什么。
瞧见美人的表情,袁尚就知道完了,这么动人无比的词,他如何能胜?
传说中的逍遥居士,果然与众不同,其惊才绝艳之资,实非人类所及。
“还请甄姑娘做出评判。”叶天看着甄宓,难得正经的说。
甄宓回过神来,深深看了他一眼,先是拿起袁尚写的赋,大家也凑了过去,只见上面鬼画桃符,字体有多难看要多难看,难看也就算了,居然还读不通,这……不是贻笑大方么?
没有人笑。谁敢笑?
发笑就是等同于发傻,袁尚不使绊子才怪。
这两首赋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叶公子,你这赋,叫什么名字?”甄宓玉容平静无波,眼中却有一丝颤动当然逃不开叶天的视线。
叶天微微一笑:“风华绝代,洛水之神,就叫洛神赋吧。”
“洛神赋,果然好名字,妾身觉得,叶公子赢了。”甄宓美眸一亮,灿若星辰,唇间一笑,让人恍惚,果然是风华绝代、洛水之神。
她已经豁出去了,为了心尖上的那份颤动,她愿意拿自己的一生来作赌,即便因此而香消玉殒也无所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叶天抱拳笑道:“多谢甄姑娘对这首赋的欣赏,这赋便送给甄姑娘吧。”然后转身面对袁尚,笑的更加灿烂如花:“小尚啊,你可是输了哦。”
输了,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刚才的条件是叶天提出,袁尚答应的,虽然不至于白纸黑字按手印,但这么多人在场作证,就是想要赖,也是耍赖不得的。
众人将视线投到袁尚身上,神情郑重,心中却是很期待袁家三公子客串狗狗钻裤裆,然后投河自尽的表演。不过,他们可不敢表现出来,谁知道袁尚这平时霸道惯了的混蛋会不会记仇,事后收拾他们啊。有些胆子小的甚至是摆出了如丧考妣的神情,除了少数几个人,大家最不济也是兔死狐悲。
原本主持大会的老管家此刻也站不住了,他急忙跑进府中,向甄家管事人报告去了,开玩笑,现在这个事儿谁能担当啊,老管家可还想多活几年呢。
袁尚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汗如雨下,浑身颤抖,他没想到甄宓居然会判叶天赢。自己的文章的确比不上叶天,这是事实,是个人都能分辨出好坏,可是,你甄宓判别人赢就不对了,事先早已说好,现在这样做不是言而无信么?
他看向四周,自己大哥二哥都是一脸阴沉,显然这事儿的发展已经有些脱轨了。
叶天依旧面带微笑,一副看戏的模样,折扇轻摇,其上‘难得糊涂’四个大字真是说不出的讽刺。
虽然是身在狼窝,但叶天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折了袁尚的面子,还是折的彻底,直接把他从高高在上拉到地上,狠狠的踩进土里,土狗一般悲哀。
“居士,我三弟年纪尚幼,不懂规矩,刚才只是和居士开个玩笑,还是别当真的好,我们输了,在这儿给居士道声歉,居士可否不要为难我三弟了,我们袁家在邺城是有头有脸的人,若是钻了人胯,以后还如何见人呢?居士可否高抬贵手……”老二袁熙拱手笑道。
“你们怎么见人和我有关系么?……愿赌就要服输,若是我输了,他袁尚难道就会放过我?哼!我看还是钻一下的好!”叶天冷笑。
“叶天,你别得寸进尺,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单枪匹马来到邺城,可要把招子放亮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袁家可不是随便就能得罪的,如果你肯让过他,我让你离开,大家做个朋友,可好?”老大袁谭双眼紧紧地盯着叶天,他已经怒火中烧了。
“叶公子,算了吧,毕竟这场聚会是妾身的注意,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一旁的甄宓忍不住出声劝道。
叶天耸耸肩,看了美人一眼,折扇一收,正准备说话。
“大胆叶天,我甄家府邸,岂容你来撒野!”突如其来的叫声让叶天微微一愣,目光投去,却是一群丫鬟簇拥着一位已过而立之年的妇人走了出来。
瞧见妇人,甄宓立马迎将上去,见礼道:“娘,您身体不好,怎么亲自跑出来了?”
妇人狠狠瞪了甄宓一眼,呵斥道:“宓儿,我跟你怎么说的,不是让你一切都唯袁公子马首是瞻么,现在好了,怎么闹成了这副样子,那小子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居然让你连娘的话都不听了!”
甄宓羞愧,弱弱不知该作何解释。
妇人长叹一口气,很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自己女儿一眼,缓缓走到叶天一行面前,袁家三位公子连忙见礼。
妇人含笑点头,当目光投到叶天身上时,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森寒,“叶天是吧,本夫人听说过你,传说中的逍遥居士,徐州荆州之主……是,你是很有才华,但这里是冀州,袁公的地盘,岂容你来撒野!以老身之见,三公子之事还是就此罢了的好!”
叶天呵呵一笑,歪着脑袋瞧了妇人两眼,缓缓说道:“我叶天掌管天下兵马二十五万,手中猛将谋士无数,就连曹操袁绍都不敢对我如此说话,你是我叶天什么人?我干嘛……要听你的!”
说道最后,叶天神色一肃,仿佛与生俱来的霸气显露,在场诸人尽皆骇然,无不为之动容。
他说的没错,当今天下,能够拥兵二十五万的仅此一家,他叶天是什么人,你这老妇又是什么人,身份压根就不对等,你又凭什么以那种盛气凌人的语气和别人说话!
“你……”老妇话语一滞,瞧见众人怪异的目光,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是甄宓母亲的份上,就凭你刚才对我说话的语气,老子早就将你碎尸万段了,我叶天手上沾染了几十万生灵之血,也不差你一个!”叶天眼中杀气迸射,老妇当场被吓退,那一闪即逝的冷意让她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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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