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场唐人
吕布虽然是心高气傲之主,但见到一个州牧如此奉承自己,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他在马背上冲韩湛一拱手,大大咧咧的说:“韩冀州,吾这厢有礼了。”
冀州众将见吕布对韩湛如此无礼,脸上都不禁显出了怒容。但韩湛却若无其事地朝伸手朝函谷关的方向一指,说道:“温侯原来是客,请入关歇息,沐浴更衣之后,本侯再为温侯设宴接风。”吕布点点头,手持画戟跟在汉献帝的车后,缓缓朝函谷关而去。
董承见到吕布如此做派,也凑近韩湛低声地说:“亭侯,吕布无礼,你为何如此忍气吞声?”
“董国丈,”韩湛笑着回应说:“此乃小事,不必挂在心上,先安排圣驾入关歇息吧。他连着赶了几天路,想必一定又困又乏。”
跟在吕布身后的张辽等人,见吕布对韩湛的态度如此敷衍,深怕韩湛会大发雷霆,到时他们还不知该如何应对。没想到韩湛对吕布依旧是彬彬有礼,让众人大跌眼镜。此时此刻,张辽心中不禁动了跟随韩湛的念头。他的这个表情,被并辔而行的宋宪看到眼里,但宋宪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在汉献帝的马车,以及数百骑兵过去后,后面又来了一辆装潢精美的马车。韩湛出于好奇,忍不住朝马车看了一眼。谁知这一看,他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只见一个绝色的女子,正撩开布帘,朝车窗外张望。蔡琰算是美女,但和此人一比,顿时逊色了不少,更不用说还不曾成年的甄宓。
那女子看到韩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禁冲他嫣然一笑,随后放下了帘子。韩湛忽然觉得全身发热,脑子里一片空白。那窗帘后一闪而过、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竟象闪电一样击中他的心脏。他心里暗暗念叨:这难道就是华夏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蝉么?
回到了函谷关中,韩湛安排好了汉献帝、吕布等人之后,将沮授召到自己的房间,问道:“公与先生,麻烦你将你们营救当今皇上的过程,给本侯将一遍。”在耐心地听完了沮授的讲述后,韩湛若有所思地说,“按照先生所言,此刻京师已经落入了李郭二贼之手,王允等朝臣也必遭了毒手。”
虽说沮授因为蔡邕之事,和王允翻了脸,但毕竟是多年的旧识。听说王允如今是凶多吉少,也不会唏嘘不已。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韩湛便问到了吕布的来历。沮授便将他们在途中如何遇到吕布,又怎么来了一个冀州版的“三英战吕布”,都详详细细对韩湛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主公,授认为吕布乃是当世猛将,不亚于楚霸王项羽,主公若能收入麾下,势必如虎添翼。”
韩湛虽然也想将吕布收归己用,但一想到丁原和董卓的下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随后对沮授说:“公与不见丁建阳、董卓之事乎?”
沮授听到韩湛这么说,慌忙答道:“主公英明,是授孟浪了。”
“公与,你刚刚称呼本侯什么?”韩湛此刻才发现,沮授居然没有像在城外那样,称呼自己亭侯,而是称呼自己为主公。不禁好奇地问:“某非是一时口误。”
沮授慌忙朝韩湛深施一礼,随后说道:“主公,授这数月经过反复思索,觉得只有追随主公,才能一展平生所学,希望主公莫要将授拒之门外。”
听到沮授愿意真正地归顺自己,韩湛真是喜出望外,他连忙起身扶住沮授,笑着说:“本侯若得先生相助,天下不足虑也。”
正在两人谈笑风生之时,罗布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韩湛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慌忙问道:“罗布,何事?”
“启禀主公!”罗布躬身抱拳施礼道:“外面有一员武将求见。”
“武将?”韩湛以为来的是吕布,便试探地问:“来的是某非是温侯吕布?”
罗布摆了摆手,说道:“来人自称姓张名辽,字远。”
张辽求见?!听说外面求见的武将,居然是张辽时,韩湛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连忙吩咐道:“快快有请!”
韩湛压根没想到,张辽之所以急着来见自己,都是和宋宪等人商量的结果。当时几人入住了韩湛为他们安排的客栈之后,宋宪抢先问张辽:“远,不知你将来作何打算?”
宋宪的话将张辽问住了,他原本和吕布同属并州军一系,但此时并州军已名存实亡,吕布身边只剩下不足百人,除了寄人篱下,估计没有什么东山再起的机会,因此他认真地思考起宋宪所提出的问题。
过了片刻,他开口问宋宪:“宋宪,说说你的看法。”
宋宪的目光从成廉等人的身上一一扫过,见几人都望着自己,急于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这才开口说道:“诸位,想必大家都看到了,温侯虽说和我等都属于并州军一系,但手下的兵马所剩无几,就算想东山再起,也并非一件易事。我今日见韩冀州乃是谦谦君子,不如我等去投奔他,如何?”成廉等人听完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张辽,想听听他怎么说。
张辽等宋宪说完后,有些迟疑地说:“我等就算想投奔韩冀州,但他是否愿意收容我等,还是一个未知数。”
“远,”宋宪继续说道:“我观韩冀州对你似乎颇为赏识,不如前去探探口风。若是他不愿意收留我等,再另谋出路也不迟。”
对于宋宪的这种说法,成廉、魏续等人立即表示了赞同:“宋宪所言极是。远,我看你还是到韩冀州那里去探探口风,若他肯收留我等,我等就不必像丧家之犬一般四处流浪了。”
张辽见自己手下的人都异口同声地劝自己投奔韩湛,便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前来求见韩湛。本以为自己会碰个软钉子,没想到进府去通报的罗布,没过多久就一脸喜色地跑出来,对张辽说道:“张骑都尉,我家主公有请!”听到罗布用了个“请”字,张辽心中不禁一阵暗喜,慌忙跟着罗布走进了守将府,去觐见韩湛。
进入府中,隔着老远,就看到韩湛和沮授二人站在议事厅外等候,张辽连忙加快脚步走过去。来到韩湛的面前停下后,张辽朝着韩湛深施一礼,态度恭谨地说:“骑都尉张辽,见过韩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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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函谷关内
韩湛朝张辽拱手还礼,笑容满面地说:“远专程来访,本侯不曾出府相迎,还请不要怪罪哦。”
张辽来这里之前,本来是抱着忐忑的心情,见韩湛对自己如此热情,悬在心头的巨石总算放下了。
来到议事厅内坐下,韩湛命人摆设酒宴,招待张辽。虽然他急于招纳张辽,但他心里更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等酒菜上桌之后,不停地向张辽劝酒。
酒至半酣,韩湛忽然对张辽说道:“远,函谷关的设施简陋,待回到冀州之后,我再重新设宴款待你们。到时一定要请成廉、宋宪等人同来哦,此次能救出圣驾,他们也功劳不小。”
听到韩湛夸奖成廉、宋宪等人,张辽连忙谦虚地说:“韩冀州过奖了,此乃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远此言差矣。”一旁的沮授插嘴说:“若不是成廉、宋宪、魏续三位骑督,领着兵马在东门内和李郭叛军厮杀,确保城门不失,否则我等哪里能将圣驾救出京师。”
三人相谈正欢之时,董承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几人在饮酒作乐,先是一愣,随后朝韩湛躬身施礼,说道:“亭侯,在下刚收到京师传来的圣旨,让我等关闭城门,不得放任何人过关。待李郭二位将军的人马到了以后,再做处置。”
“奇怪?”沮授听董承这么说,一脸疑惑地说道:“圣驾如今就在函谷关,他怎么可能从京师传来圣旨?莫非是李郭二人假借圣上之名所发的矫诏?”
韩湛不是神仙,自然不清楚王允发现汉献帝失踪之后,曾经命一名内侍假冒皇帝一事。但对于沮授的猜测,他却表示了赞同:“公与所言极是,圣驾离宫匆忙,不曾随身携带玉玺。李郭等人伪造圣旨,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韩湛接过董承手里的圣旨,快速地浏览一遍后,起身说道:“诸位,随本侯到后堂去见驾,让陛下也看看这道假圣旨。”
且说李郭等人取了长安,按照计划,原打算寻找董卓的尸首,并风光大葬。但忽然出了假皇帝一事,两人就无心再在长安待下去,留下张济、樊稠两人负责安葬董卓之事,自己领两万骑兵,昼夜兼程赶往函谷关。
行军途中,郭汜问李傕:“稚然,你觉得函谷关接到了我们的消息之后,能将劫持圣驾之人拦在关内吗?”
李傕皱着眉头说:“据内侍所言,劫走圣驾之人,是让天子乘坐马车离开宫城的。只要有马车的拖累,那么他们的行军速度就一定不会太快,我们都是骑兵,想必能在到达函谷关前,追赶上他们。”
郭汜左右张望了一番,将所有的兵将都在数步之外,不用担心他们会听到自己和李傕之间的谈话,便压低嗓门问道:“我们追上圣驾之后,若是他不肯回转京师,我们又该如何处置呢?”
李傕冷笑一声说道:“若是他不识好歹,不肯随我等返回京师,到时”说着他用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就别怪我等不给他面子了。”
“你要弑君?”李傕的话将郭汜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小心翼翼的问:“稚然,你有没有考虑过,一旦杀掉了当今皇帝,我们该如何面对天下人?若是各路诸侯联合来讨伐我等,我们可有应对的实力?”
郭汜的话给李傕提了个醒,让他想起当初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之时,若不是有吕布、华雄之流给联军已重创,如今皇帝在哪家诸侯的手里,还真说不定。同时,他也想起如今还踪影全无的吕布,便喃喃地说:“不知吕布逃出京师之后,可否遇上了劫持圣驾的人,双方见面后,是否会打起来。”
“我觉得不可能。”对于李傕的这个猜测,郭汜立即摇着头表示否认,他甚至还强调说:“不光不会打起来,没准吕布还是同谋。否则皇宫大院,岂能如此容易就将皇帝劫持出来?”
“若吕布真的与劫持者是同谋,”李傕皱着眉头说:“如果两军相逢,我们还真奈何不了他们。”
对于李傕的担忧,郭汜想了想,随后说道:“若真的与吕布狭路相逢,我们只能闭门不住,但贾军师所率的大军赶到,再和吕布决一死战。哼哼哼,他就算勇冠三军,面对我们的千军万马,他一个人也是独力难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