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一方
杜启点了点头道：“太上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希望正如我说的，十年、二十年后，我还能再见到你。”
李渊转身就离去。
长孙无忌、段志玄跟着一起往下走。
一行人下山，只是长孙无忌走出两步后，忽然抬起手捂着胸口，一张脸涨得通红。那胸膛上，仿佛有什么要钻出来一样，旋即他喉头一甜，只觉得所有胸腔中的鲜血，直接涌上来了，一切喷吐出去。
鲜血喷洒。
长孙无忌吐血后，身体一软，直接倒在山上便滚落下去。段志玄援手不及，连忙往下奔跑，跑出好一段距离后，才把长孙无忌抱起来。这时候的长孙无忌，面如金纸，整个人的气色很难堪，甚至手都轻微的颤抖着。
杜启在山上看到这一幕，冷冷一笑。
这是代价。
通过每一次的事情，让长孙无忌彻底胆寒，再不敢和
杜启为敌。因为不管是出自长孙无忌的意愿，亦或是出自大唐朝廷中的意愿，只要大唐攻伐杜启。一旦大唐落败，长孙无忌就得叩头道歉，这会让长孙无忌产生惊悚惧怕的感觉。
最终一旦涉及到攻打夏国，长孙无忌就会觉得头皮发麻，然后出言阻拦。
这是杜启的目的。
而不多时，长孙无忌被背着下山，士兵接过后把长孙无忌带下去救治。
李世民看到后喟然叹息。
他很是无奈。
段志玄扑通一声跪下来，沉声道：“陛下，臣不仅没能击败杜启，也未能拖住杜启，反倒是落败，沦为杜启的俘虏，使得陛下受到掣肘。臣有大罪，请陛下降罪。”
李世民看着跪在地上的段志玄，怒气上涌。这一次夹击杜启的策略，关键在于段志玄，只要段志玄这里不出错，那么这一次杜启必败无疑。
段志玄落败，整个局面就崩了。
事已至此，李世民再处罚段志玄，已经是没有了意义。他沉声道：“段志玄，你这一战落败了，的确是有负朕的厚
望。自己回去领三十军棍，朕是朕的对你惩罚。”
“谢陛下！”
段志玄躬身道谢。
李世民不杀他，不贬斥他的官职，那就很不错了。
李世民继续道：“朕不曾杀你，不曾贬斥你的官职，便是让你要记住今天发生的这一切，记住杜启施加在你身上的耻辱。”
段志玄道：“臣不敢忘记。”
李世民道：“苏定方叛国，瓜州缺少刺史，你留下来，兼任瓜州刺史，执掌瓜州军政事宜。除此外，朕再给你五万精锐，把这一批曾经随你一起被抓的士兵全部给你，由你统帅。朕相信，你不会犯侯君集同样的错误。也相信你，会知耻而后勇。”
段志玄道：“定不负陛下厚恩。”
李世民再没有了留下的心思，下令道：“撤军！”
他先一步就离开，李渊、李靖等人紧随其后，大军也是立刻开拔离开牛栏山，往瓜州城的方向去。李世民一行人抵达瓜州城后，暂时在瓜州城休整，旋即就开始撤离。在李世民撤离时，也不忘打探杜启的情况。
杜启方面，他的大军在牛栏山稍作调整，一行人也是火速的撤离，连夜出了瓜州境内，等回到柔远县边境才驻扎下来休整。
第967章 惊喜
惊喜
杜启的军队停下来休整，天色已经大亮。因为连续熬了几天，又是拼尽力量厮杀，所有将士都颇为疲惫，如今驻扎下来休整，一个个士兵都松了口气，敞开了休息。
薛仁贵等人，却极为忙碌。
因为要清点损失。
要把一切都登记造册，以便于回到高昌后进行抚恤嘉奖。
在薛仁贵、马远等众人都忙碌的时候，忽然有士兵来到杜启的营帐中，禀报道：“大王，营地外面有成百上千的百姓抵达，说是要见大王。这些百姓还赶着羊群来，阵容很庞大。”
杜启道：“走，去看一看。”
他有些意外。
百姓怎么来了。
杜启带着摩勒多、关之澜等人来到营地门口，这时候忙碌的薛仁贵、马远、上官仪等人也跟着来了，众人都知道了消息。
杜启走到营地门口，却见营地外面，已经有密密麻麻的百姓。除此外，在这些百姓的后方，还有许多的羊群，有羊羔咩咩嘶鸣的声音，场面颇为混乱。
杜启站在营地门口，目光扫过现场百姓，抬手下压，示意百姓安静。不一会儿，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只剩下羊群嘶鸣的声音。
杜启道：“本王是杜启，乡亲们云集在此地，你们中谁是领头的人。”
他直接和领头的人对接。
因为眼下汇聚到营地门口的百姓太多。如果一个一个的说话，恐怕杜启也问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而在杜启询问后，一个年近七旬的老者拄着拐杖走出来。
他已经发须皆白。
且背脊佝偻。
不过老者的衣衫干干净净的，虽说不奢华靓丽，却是简单纯朴。他见到杜启后，躬身行礼道：“小老儿莫秋，拜见大王。”
杜启道：“莫老不必多礼。”
说到这里，杜启道：“莫老是哪里人，你们一群人来军营，尤其还赶着羊群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莫秋躬身道：“回禀夏王，小老儿是柔远县三夏村人。咱们三夏村，就在此地附近，不到六里路。咱们村子中有百余户人，是附近最大的村落。小老儿不才，是村子中的族老。”
“此次唐国入侵，先刺杀夏王，然后夏王率军抵挡，和唐军奋力开战。小老儿想着，我们能生活好，都是因为夏王的恩德。如果没有夏王，就没有如今的我们。”
“遥想几年前，咱们三夏村在伊州极为贫穷。”
“家家户户日子拮据艰难。”
莫秋道：“因为夏王来了伊州，大家伙儿的日子才好了起来，才能有余钱。如今夏王和唐国交战，我们也帮不上忙，所以我们考虑着，给夏王送一些吃食来。”
“这些日子，我们一直筹集肉食。”
“以及一些羊群。”
“这不，我们刚准备好，赶着羊群出来，没想到就得到消息，夏王已经击败了唐军，已经开始撤军返回。得亏夏王在这里扎营，我们才能赶过来汇合。”
“夏王，这里除了我三夏村的百姓，还有其余周边十余个村子的人，足足有一千两百二十八人，我们凑集了五千头羊。除此外，还准备了一些肉食、干粮，都一一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