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客1
所谓“休戚与共”,就是从大晋建国以来,种家就为大晋守边,两家人世代通婚,大晋一百多年之中,有过两位种姓皇后,到如今,两家人之间许多都是表亲,早已经不分你我。
正是因为这种关系在,这个天底下最不愿意看到朝廷更名易姓的,除了姬家之外,就数种家了。
因为“休戚与共”,姬家没了,种家也会随之消亡。
这就是种家宁愿抛弃江北千万百姓,也要回京勤王的原因。
而种武说叶茂有“私心”,是也说叶家与李信之间的交情。
他觉得叶茂千里迢迢过来拦着自己,目的并不单纯,可能是为了京城城下的那位西南军大将军,才前来阻拦云州军。
叶茂本来性子就直,听到这句话之后,怒火当即上涌,他上前一步,狠狠一拳打在了种武的腹部,然后破口大骂:“私你姥姥!”
叶茂的拳力,比起李信还要重上许多,他这一拳打下来,直接把种武打的躺在地上,脸色铁青,身体弓成了虾米,双手捂着肚子,他地上抽搐。
种武身边的亲卫,见到自家将军挨了打,立刻抽出腰间的长刀,寒光闪闪的刀尖,立刻就对准了叶茂。
叶国公面不改色,依然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种武,破口大骂。
“老子是为了江北百姓过来拦你,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种家一样!”
“你们种家哪里还是为国守土的军人?分明就是朝堂上的政客!”
说完这句话,叶茂气冲冲的上了马,转身远去。
种武的几十个亲卫,竟然就这么看着这位殴打了自家将军的凶徒远去,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种武才慢慢缓了过来,他额头上都是汗水,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一边揉着自己的肚子,一边苦笑道:“记得去年被李长安打了一拳,今年又被叶茂打了一拳,我何其冤也。”
身在其中,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种武何尝不想带兵留守云州,何尝不想为国守土?但是京城的皇命已经下来了,老父一个人在京城苦苦支撑,他心里很清楚,京城的战事,决定了许多人的生死存亡。
其中就包括了整个种家。
为了家族,他不得不回去。
种武恢复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看着叶茂远去的方向,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被这厮揍了一拳,我心里反而舒服了一些。”
说完这句话,这位种将军缓缓开口:“传本将将令,再留下一万兵马留守云州。”
“其余随本将进京勤王!”
……
另一边的叶国公,气冲冲的骑马离开了云州军大营,他现在要赶紧返回燕州去,尽可能的布置北疆的防务。
毕竟鲜卑人的消息不会太灵通,云州军离开的消息,估计还有一个月才能传到他们耳朵里。
现在就是分秒必争的时候了。
叶茂骑在马上,走官道赶回燕城,走到一半的时候,路上有一队马队,迎面奔来。
马队领头的那个,只有一条左臂,见到叶茂之后,这个独臂人大喜,对着叶茂高声叫道。
“叶公爷,小人可算是找到你了!”
第1093章 巧舌如簧李长安
京城的局势,僵持住了。
西南军每天在外面用天雷轰炸京城的西城墙,但是始终没有太大规模的进攻,一直就这么炸着,虽然禁军每天都有伤亡,但是再想要有更大的进展,就很难了。
倒不是西南军没有能力攻进京城里去,以李信这些年储备的火器,此时拼尽全力,再付出一些代价,打开京城的西城墙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问题是打进京城之后,剩下的西南军,能不能打得赢京城里的禁军。
就这样,一转眼,西南军已经在京城城下待了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下来,原本人心惶惶的京城,也渐渐不再畏惧西南军的天雷,虽然对局势仍有忧虑,不过比起前一个月,已经好上太多。
不过对于西南军来说也不是没有好消息,自从上一次西南军大胜禁军与地方厢军之后,再加上赵放在后方的努力,此时天下间的舆论,已经慢慢开始有所扭转。
最起码,现在几乎没有人认为西南军是“反贼”,所有人都认为这一次西南军兵临京城城下,只是姬家内部争位,远没有到神器倾覆的程度。
而且因为上一次很是漂亮的胜仗,李信赢得了许多势力的支持,江南不少大宗族大负富商,已经暗中联系了李信,给西南军提供了不少钱粮。
西南军是从汉中一路打过来的,全靠赵嘉在后方运送粮草显然不现实,好在西南军并不算是“王师”,虽然李信禁止西南军劫掠普通百姓,但是在缺粮缺钱的时候,从地方富商地主那里“借”一些粮食,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直“借”下去,毕竟不是办法,这些暗中支援西南军的富强豪强,帮助李信缓解了不少压力。
这时候,李朔领着宁州军,在京城城外二十里处,与京城守军对峙,与此同时,北边赶来勤王的云州军,已经上路一个多月,最多再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就能赶到京城。
云州城是正儿八经的边军,战力可能还要胜过中央禁军,一旦云州军到了京城,再加上京城里仍有二十万左右的兵力,就算李信本事通天,西南军也要被迫退回西南了。
而在拳天下人都盯着京城的时候,李信本人却离开了宁州军大营,回到了后方的庐州城中。
现在的庐州城,算是西南军比较稳定的“后方”,一旦京城的阵地撑不住了,西南军可以退回庐州固守,如今西南军占据庐州差不多已经有三个月时间,这座大城在西南军的统治之下,与先前并没有太大的分别,庐州城的几个城门,甚至都可以正常进出。
此时,李信正坐在庐州城的一处大宅后园的凉亭下面,凉亭里的桌子上,摆了几个小菜,以及一壶烈酒。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灰发老人,李信亲自提起酒壶,把这个老人面前的酒杯倒满,然后笑着说道:“侯兄身体还是很好的,像那种伤势,就算是年轻人,估计也要在床上躺上半年,老哥哥只用了两个多月,便恢复了七七八八了。”
坐在李信对面的侯敬德,端起面前的烈酒,苦笑了一声:“你少要取笑我,只是些外伤而已,自然死不了。”
他仰头喝完一杯酒之后,看了看李信,皱眉道:“据说你的西南军,正在与朝廷僵持,这时候,你这个西南军大将军不在前线,怎么有闲工夫来陪我一个废人喝酒?”
李信举起酒杯,敬了侯敬德一杯,沉声道:“自然是有事要与老兄商谈。”
侯敬德也是个黑脸,闻言微微皱眉,开口道:“李兄弟,我大概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眼下朝廷那边,多半以为我死了,说不定抚恤都发到我家里去了,这个时候我就是想帮你,也有心无力。”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缓缓说道:“况且,我妻儿老小都在京城里,还有两个孙儿才四五岁年纪,我可不能害了他们。”
李信呵呵一笑:“老兄你在太康初年就进了禁军左营,从此深耕左营十几年,这个时候谁说你死了都没有用,你只要能亲自出现在禁军左营的大营里,比什么圣旨都好使,况且我也不要你帮着我西南军造反,我只要你拖住禁军左营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事情自然就见了分晓,日后新朝建立,老兄你又是天大的功臣。”
侯敬德皱眉不语。
李信面带微笑,继续说道:“老兄你在我这里住了两个多月了,这个时候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假使我什么也不做,把你送回京城里去,即便我不告诉任何人你这两个月去了哪里,你回京之后别人问你,你当如何说?”
“朝廷还会不会信你?”
“日后西南军退回西南,我李信依旧有一世富贵,但元昭天子一旦重整朝纲,焉能有你侯家的好下场?”
“到时候,老兄你的妻儿老小,才会被你牵连。”
侯敬德抬头看向李信,眉头深皱:“这是你一早就算计好的?”
“不能这么说。”
李信微微摇头,开口道:“没有谁能预知所有的事情,比如说我就没有想到老兄你会亲自带着禁军出城袭营,能把侯兄你请回来,算是意外之喜。”
李信微笑道:“老兄,想想十多年前的壬辰宫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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