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庶长子 第8章

作者:天下白兔

贾政端起茶边喝边看贾珂,见他还算老实,没有因为早上出了风头而得意忘形。

“听说你早上可是威风八面,把整府的人都惊动了。”贾政放下茶碗不动声色的说。

“不敢隐瞒父亲,儿子在读书科举上实在是没有天赋,要是去参加科举儿子怕是一辈子也考不上。为了将来打算也只能另外打算了。还好儿子在武事上还是有些天分,所以假借李先生之口向父亲禀明。”

贾政听完,点点头说:“你还算老实,没有拿鬼话唬我。哪我问你,你的一身武艺是和谁学的?咱家现在可没有这样的好手。”

贾珂早就等贾政这句话了,他也不回答只是向左右看了看没说话。

贾政便明白了贾珂的意思,这是有秘密不能向外人言说。贾政对周姨娘说:“你带着丫鬟去外边看着,别让不向敢的人闯进来。”

周姨娘问言,马上带着春草,夏麦出去了。周姨娘让春草,夏麦去院门口看着,自己亲自守在房门外。

贾政见人都出去了,对贾珂说:“说吧,看你能有什么惊人的言语。”

贾珂对贾政说:“不是儿子隐瞒,实在是次事太过不可思议,儿子在四,五岁时,晚上就经常做一个相似的梦。梦中孩儿是一员武将。常是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弓马骁武、臂力过人、善战无前,常在敌阵中东西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几十年来纵横天下无人能敌,天下英雄听闻我名,便心丧胆裂。这些年来不知不觉就把梦中人的武艺学会,只觉熟悉无比,好像是本来就会一般。只因父亲严厉儿子不敢和父亲禀报,如不是实在没有科举天分,儿子哪敢使用这小聪明。”

“常听释道人说什么轮回转世,今见贾珂模样,莫不是真有轮回,这是贾珂前世的武艺觉醒。”贾政坐在上面想到。

贾政又问道:“你还记得什么?”

贾珂怕贾政起疑节外生枝,便道:“只记得战场厮杀,排兵布阵,兵法韬略。其他的就没有了。”

贾政心中想到,他这个大儿子怕是个有来历的。将来定会有什么成就。心中很是高兴,他贾家在他手中定会兴盛。

贾政这些年来执掌荣国府,表面上看威风八面,其实他心里没有一日不是忧心忡忡,王夫人只知在内宅争权夺势,他自己虽自认为非膏粱轻薄仕宦之流,但能力不足只得作出喜爱读书人,礼贤下士,济弱扶危的样子,只为养望。在朝中兢兢业业,也只是从工部主事,升为员外郎,只能算是小有成就。而贾家宁、荣二府现在也就是撑个面子。两府中现在除了他,哪个不是声色犬马,忘乎所以。他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可有无能为力。每日里与清客相公谈诗论赋,也不过是自我逃避。

他对儿子严厉,也不过是把重震贾家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以前只有贾珠聪慧,他把希望都寄托在贾珠身上。现在见不起眼的大儿子,也是身怀绝技,武艺超群。这样贾家就有了双保险,以后大儿子在军中发展,可继承两位老国公在军中的人脉,二儿子走科举的路子。兄弟两互相关照,这样弄不好在他有生之年,还可以看到当年王夫人贾府,一门两国公的盛况。想到此处贾政不由得心花怒放。

贾珂说完见贾政半天不说话,他不由抬头看去,见贾政严肃的脸上慢慢有了笑容,知道过关了,也放下心来。

贾政见贾珂看他,突然惊醒。脸上恢复了严肃。

“你在梦学会武艺的事,还和谁说过?”

贾珂回说道:“除了父亲没有和任何人说起。”

“你母亲也不成说起?”贾政问

贾珂糊涂了,他和王夫人不熟他又没毛病,非要把自己的把柄送到王夫人手中,和她说什么。

贾政一看知道他误会了,在贾府礼教森严,贾珂只是庶出,但他的母亲却只能是王夫人,他也只能喊王夫人“母亲”。而他的亲身之母却只能称“姨娘”。

于是贾政便指了指外边周姨娘,贾珂这才明白,回答道:“没有。”

“从今后不要与任何人说起,如有人问,就同你先前说的那样,你是天生神力武艺是自己瞎琢磨的。记住了吗?”贾政严肃的说。

贾珂也肃然回道:“记住了。”

贾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说:“你习武的事,我还要与老太太说说,你梦中得受武艺这事在贾府也只能我们三个人知道。”

说完见天色已晚就叫贾珂回去修息。并唤周姨娘进来。

夜晚贾政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周姨娘在旁劝说到:“可是珂儿做错事惹老爷生气?大爷有什么不是,老爷你多骂他就是,别气坏人了身子。”

贾政没有多话,只说了一句:“你生了个好儿子。”便抓住周姨娘的手不说话了。

第12章 惊疑

第二天一大早,贾政就前往贾母处省视问安。他来时王夫人与邢夫人已到了,正服侍贾母吃饭,贾母就着御田胭脂米熬的粥,又吃了半个豆腐皮包子,又有吃了些茄鲞(红楼第一名菜),内外间伺候的媳妇丫鬟虽多,却连一声咳嗽不闻。

贾母饭毕,撤出去了残羹剩饭。就有丫鬟用小茶盘捧上茶来,又有人捧过漱盂来,贾母漱了口,又盥手毕。然后丫鬟又捧上茶来,这方是吃的茶。

贾政这才上前请安问母亲身体是否安好,进膳多少。贾母让他起来,坐在自己身边。贾政坐在贾母身边,与其唠起家常,天南海北说个不停,眼看上衙时辰到了也不遭急,而邢夫人与王夫人还未用早饭,但见贾政说个不停,也只得在一旁陪坐说笑。

贾母见贾政今日不向平常模样,便知道他有密事要与自己商谈,又有旁人在不好说话,贾母便邢、王二夫人说:“你们去罢,让我们母子自在说说话儿。”邢夫人与王夫人遂起身,又说了两句闲话儿,方去了。

贾母又对屋里的丫鬟媳妇说:“这许多人在屋里怪闷的,你们都出去松快松快,这里有我儿在又有什么关系。”于是丫鬟婆子都退下了,贾母这时在又对其中一个婆子使了个眼色,哪婆子会意,退出门外后便找个由头把门外候着的丫鬟也打法了。自己却坐在门外十几步的石凳上。这婆子本是贾母陪嫁的丫鬟,被贾母许配给一个姓赖的管事,应年纪大了,不在管事但还是每天到贾母处请安。对贾母最是忠心不过。贾母许多事都是她去办得,因其忠心贾母便提了她的大儿子为荣国府的大总管,还荐了她的二儿子做宁国府的总管。

贾母见屋内已经没人,便与贾政说:“有什么要紧的事,要怎么大的干戈?”

贾政说:“却是有件大事要与母亲商量,最后还要母亲作主。”

“什么事,你说来我听听。”贾母说道。

贾政便说:“周姨娘生的大儿子贾珂,最近出了一庄祥瑞,但又怕被人知道在其未长成害了性命,故而如此唐突,母亲见谅。”

“哦,说起这周姨娘她还是我调教的,是个省心的。只是珂哥儿,他一个小人儿能有什么祥瑞,你不要唬我。”贾母说道。

贾政连说不敢,便把昨天白天贾珂书房演练武艺,李文斌、林之孝以及陶头领对贾珂的评价,和自己昨天晚上盘问贾珂,而贾珂说是梦中所学的事都和贾母说了一便。

“这不是祥瑞吗?珂儿这不是仙人托梦传道,就是觉醒了宿惠。看来是个有来历的。”贾政兴奋的总结。

而贾母脸上却没有一丝的高兴,反而眉头紧锁。见贾母这样的神色,贾政不由也变了脸色,他知道母亲得两代荣国公看重,经多识广。即母亲如此神色凝重其中定是有差迟的。

贾政急忙问道:“母亲莫非有什么不对吗?”

贾母对他说:“你虽现在当家做主,也过了而立之年,但到底是长在盛事,不知道那些歪门邪道,开国时什么鬼魅魍魉,妖魔鬼怪没出现过,你说他是祥瑞,怎么知道他不是邪魅来祸害我们家。”

贾政听贾母之言早以吓得魂飞魄散,把刚来时的兴奋早抛到九霄云外了。连忙给贾母不停的施礼,请贾母作主,想个办法。

贾母看贾政慌乱的模样,训斥道:“慌什么,天还没塌下来。就算是邪魔作祟,我也自有办法,你不必慌张。”

贾政一听贾母有办法,心里安定下来,赶紧向贾母询问什么办法。

贾母不紧不慢的说:“你一会,到清虚观去请张道士来,他是原你父亲替身,当年国公爷就想到这一样,怕咱家有个不祥之事,又无处寻人,这才按下这个伏笔。不过张道士这些年来修炼日深,先皇御口亲呼为“大幻仙人”,如今现掌道录司印,又被当今封为“终了真人”,不同往日,你去了要行子侄之礼,不要怠慢。”

于是贾政马上就要去请,但被贾母叫住说:“着什么急,我还有话说。你请来张道士,先不必来见我,先躲在书房背人处,待大哥儿放学让他先看看再来我这里。”

贾政答应一声,也顾不得行礼就出去了。

一会赖嬷嬷进来对贾母禀说:“老爷出府去了。”

贾母没说话,只是靠在软榻上点点头。

赖嬷嬷也站着等贾母吩咐,过了一会贾母才说:“一会政儿接了张道士来,你安排一下不要让人知道。让屋里的丫鬟们也不要乱说。”赖嬷嬷连忙答应了,转身出去安排。

再说贾政出了贾母处,直奔前院,唤来小厮叫备车马上要用,少时便有人来报车已备好。也不带随从,贾政独自来到荣国府门前上得车来,让车夫去清虚观。

不多时,已到了清虚观门口。门口的知客法官见是贾政不敢怠慢,请贾政进内观用茶,贾政哪有喝茶的心思,让他禀报张道士就说贾政求见。

不多时张道士进来,只见这张道士鹤发童颜,如不是他的白发,还以为是三十岁的壮年。贾政急忙起身施礼,张道士忙去搀扶。二人坐定,张道士先说道:“无量寿佛!老祖宗一向福寿康宁?”

贾政说道:“老太太倒也安康。”

张道士说:“不知那二爷,来观里来是什么事。”

贾政说道:“最近府里有一怪事,老太太不能断定,所以让我请张叔父前去帮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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