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看云
赵守宏毫不客气的立刻走马上任,开始大刀阔斧的行使自己的权利,很快他的手中又多了几个得力属下。
这几天周道刚等六位好朋友在赵守宏治下的地方转了一圈,都对赵守宏大为折服。在潘文华向他们隐隐透露了先锋党的救国思想之后,这些热血青年都表示愿意加入,在经过太空医院的测谎之后,他们很快就加入了华兰先锋党。
周道刚等三人依然在新军中任职,除此之外在陆军小学堂任职的徐海清也被调入了第三十三协担任标统。胡景伊则将他任总办的陆军小学堂加入到中川陆军大学,作为其小学部培养后备人才。而胡景伊本人也被任命为中川陆军大学会办,与蒋方震一起负责学校的日常工作,主要负责士官分校的统筹安排。
张毅这个人办事严谨滴水不漏,而且沉默寡言观察力敏锐,赵守宏也算是知人善任,让他担任了巡警局会办,算是为自己这个挂名的总办承担日常工作。
第一百七十八章 借壳养兵
半个月后巡警局就在蜀都挂牌成立了,第一支巡警队伍很快出现在成都街头。赵守宏将巡警局完全放权给张毅,让他尽量扩大编制,务必稳定整个中川的治安,有哥老会的支持,相信他们的工作会非常轻松。
新军的人事变动,在几位大员商量之后,也很快呈了上去。感受到中川的局势危急,皇太后批复的很快,他们的提议被全部通过了。其中周道刚被调任到三十三协协统的位置上,而潘文华被调回三十四协担任协统,吴子玉因为剿匪有功,被任命为新的第十七镇新军镇统,可谓名利双收。
巡防营的管带是由上官直接任命的,对此赵守宏也不客气,很快他的巡防营管带名单就出来了。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这个名单之中竟然全是刚刚从武备学堂毕业不久的人,这其中包括朱代珍、王柏龄、李济深、俞飞鹏、高语罕和熊成基,其手下部队也都用护厂队中的独立团老兵填入,至于那些巡防营以前的官兵都被他直接发钱遣散了。
赵守宏心里有数,这些巡防营虽然编制不大,却是他未来隐藏手中力量最主要的武器,自然需要心腹的人来掌管。这新任的六名管带全都是先锋党党员,也都是在他思想教育下成长起来的热血青年,对他的忠诚是可以保证的。
巡防营的编制很小,按照后金军制,巡防营分为马队和步队,其中马队全营设官、弁、兵、夫共189名,马135匹,每营分为中、左、右三哨。步队全营设官、弁、夫共301名,每营同样分为中、左、右三哨。
这样小的编制根本不符合战术原则,一旦上了战场自然难堪大用。对于这样的编制,赵守宏将其完全打破了,反正中川天高皇帝远,顶头上司总督大人又是自己的二爷爷,赵守宏也因此大胆了许多,他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起军制来。
巡防营被赵守宏按照独立旅的编制配备人员,步兵排的编制是三个步兵班和一个机炮班,其中每个步兵班十二人,全部配备七毫米口径的菲尔式步枪,也就是正式编制的零八式步枪,其中有一个人是卫生兵。每个机炮班为十二人,装备一挺马克重机枪和两门六十毫米迫击炮。
每个步兵连下辖三个步兵排,一个机炮排和一个三十人的辎重队。其中机炮排为四十人,拥有三挺马克重机枪和三门六十毫米迫击炮。步兵营为九百人编制,其中包括三个步兵连,一个机炮连和一个直属连。机炮连拥有一百六十人,装备有六挺马克重机枪和三门五十七毫米克鲁森步兵炮。直属连一百一十二人,其中包括一个三十五人的包扎所,一个四十人的特务排,以及一个三十五人的侦察排。
步兵团下辖三个步兵营,另外还有一个直属队,其中包括一个通讯连,一个工兵连,两个辎重连,一个侦察警卫连,一个小型野战医院。另外还有一个装备八门七十六毫米克虏伯山炮的炮兵营,共计四千人左右。每个独立旅下辖两个步兵团,达到了八千多人的编制,人数比一个镇的新军也相差不多。
当然为了不让朝廷将注意力集中到中川,巡防营表面上得编制依旧,大部分人员都被分拆到各个村镇作为武装工作队存在,一边训练民兵,一边进行自身的各种训练。即便如此,赵守宏也算是第一次掌握了完全属于自己的新式陆军,这也成了他日后手中的一张王牌。
地下势力的扩张也在全面进行,在赵守宏和新军的支持下,侯宝斋快速吞并了顺庆府的地下势力。有赵守宏在背后撑腰,凡事都用巡警局开路,剿匪清理乱党的大帽子扣下来谁敢阻拦。就连佘英也只能收缩手下,牢牢守住自己的地盘,不敢有丝毫动作。
就在赵守宏忙于编制新的巡防营,对其展开完全正规化的训练,同时从各方面扩充势力之时,孙文海也在安南紧锣密鼓的布置着起义的各项事务。早在年初的时候,孙文海与黄彬就先后到达河内,以便就近策划镇南关武装起义。经过孙文海多方游说,活跃在镇南关和那模附近的游击队首领黄明堂宣布接受孙文海的指挥,他自己也很快加入了共兴会。
有了黄明堂和关仁甫手中的数百名乡勇,起义的人员就有了着落。为了让起义能够更加有把握,孙文海集中了手中全部华侨捐款,通过安南的高卢人大肆收购军火为起义做准备,就在此时孙文海又收到了一封信。
“黄兄,汉民你们快来看看,那位赵先生又来信了。”孙中山挥舞着手中的一份信,对着黄兴和胡汉民兴奋的说道。
“哦?上次章太炎在报上那样的抨击他,他都能够沉得住气,竟然不出来反驳。想不到在咱们即将发动起义的时候,他竟然又来信了?”黄彬听得兴趣大起,对于这个赵先生,他和孙文海曾经进行了无数次猜测,却始终不得要领。
“这真是个奇人啊,他竟然知道咱们要在镇南关举义,他在信中告诉我要注意那些答应起义的新军军官摇摆不定,最后反过来打咱们。”孙中山拿这信说道:“他还说一旦朝廷对高卢国政府施压,印度支那殖民政府一定会截留咱们的武器弹药,所以应该事先将所有武器弹药都秘密运到边境地区去。说的好像他知道咱们的全盘计划一般,还真是好笑。”
孙文海看的哈哈大笑,黄彬却笑不出来:“好像不对,他说的这些问题的确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而他的这些部署真的与我们不谋而合。”
三人看的面面相觑,胡汉民道:“难道这个赵先生就在咱们身边,还说我们身边有赵先生的人?”
孙文海从信中拿出一张纸挥了挥道:“你们看,这是一张五万高卢法郎的支票,在河内就可以兑换。想来这位赵先生即使监视着我们,也没有什么恶意。”
第一百七十九章 镇南关起义
黄彬点头道:“他的确是在帮助我们,可是到底动机如何,就不是我们所能测度的了。如果他是将咱们共兴会作为养寇自重的筹码,咱们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你是说,这个赵先生是袁隗?”胡汉民惊呼道。
孙文海摇了摇头:“这个赵先生虽然神秘,可是他对立宪派与咱们革命派的分析丝丝入扣,袁隗没有这样的能力。如果他身边有这样一个洞若观火的智者,恐怕如今的立宪派早就不是这样被皇太后打压的局面了,所以我认为这个赵先生另有其人。”
“不管怎么说,他所提出的建议非常有用,我必须立刻部署下去,免得到时候出现纰漏。”黄彬说完立刻起身告辞,胡汉民也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看着手中的信,还有那张五万法郎的支票,孙文海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不管你是谁,不管你目的如何,至少你为华兰的革命事业做出了卓越贡献。等到革命成功的那一天,我真想见见你这个人到底是谁。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这位赵先生还是个有意思的人。”
因为有了这笔意外的巨额捐款,孙文海得以购买更多的枪支弹药,而黄明堂也对乡勇进行了扩招,大军很快增加到六百多人。12月1日这一天,黄明堂和关仁甫一同率领三百名乡勇,配备着最好的快枪,秘密的向着镇南关而去。
2日凌晨,黄明堂与守炮台的后金军取得联系,随后他们从山崖上用绳子缒入镇南炮台。在炮台上守卫的百余名后金军除了火炮根本没有配备多少武器,见到对方气势汹汹而来,加上有内应的鼓动,他们稍事抵抗就举手投降了。
很快镇中和镇北炮台也落入了偷袭的乡勇手中,起义军全面掌握了镇南关周围的炮台。得到炮台已经被占领的消息,在边境隐蔽的数百名乡勇立刻开始行动,他们用扁担手推车将存放的弹药快速运往炮台,准备应付随之而来的后金军进攻。
听说革命党占据了炮台,附近不少农民和散兵游勇纷纷前来投靠,革命军很快扩大到千余人的规模。此时孙文海等人也得到了消息,他与胡汉民、黄彬等人骑着马快速赶往镇南关。
第二天后金军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们迅速调集数千人的队伍围攻三大炮台。面对后金军的进攻,革命军沉着应付,有三座炮台上的数十门大炮助威,后金军的进攻顿时受挫。当战斗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孙文海甚至亲自发炮,在炮队指挥官的协助下竟然每炮必中,炸得后金军连连后退。
“余反对后金政府二十余年,此日始得亲自发炮击后金军耳。”孙文海开炮之后如此感叹着。第一次亲临起义的战场,孙文海感觉自己的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他不但亲自发炮轰击后金军,还用自己以前所学的医学知识,在战场各处救助伤员,让革命军战士们深受鼓舞。
镇南关炮台失守的消息通过电报很快传到了帝都,刚刚因为中川革命党起义的问题而被召集的重臣们再次被聚到一起,只不过这次皇太后没有露面,会议由庆亲王奕劻主持。
载沣铁良党羽一如既往的混吃等死,完全拿不出一个良策来,奕劻自然只能再次问计于袁隗。袁隗笑道:“上次我就说要加强全国新军的,只不过如今这是远水不解近渴。现在有赵守宏镇守中川可保无辜,镇南关却有些不同了。这次革命党的暴动人数应该不多,否则他们占据炮台之后不可能不进攻入关内,毕竟他们当面只有陆荣廷手下的数百人而已。”
袁隗的分析入情入理,在座的诸位都连连点头。见到大家都同意自己的意见,袁隗感觉更加有把握了,他继续说道:“我认为目前必须要做两件事情,革命党暴动,其军火弹药必然是从河内供给的,咱们要先照会高卢国,让其截留革命党的弹药,这样可以断其援。此外要给广山各将下严令,让他们十天之内必须剿灭暴动,否则革职拿问解赴帝都问罪。这样他们才能够奋力向前,尽快平息这场暴动。”
“好,好,袁大人果然办事有方,看来只要如此办理,这革命党也难以成事。”庆亲王笑着抚掌夸赞,其他人也只能唯唯诺诺的恭维几句,只有载沣和铁良等一伙人脸色铁青,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如果在原来的历史时空之中,袁隗的这两个建议会起到釜底抽薪的作用,让镇南关起义因此而失败。可惜在这个时空,赵守宏早已知道他所献的计策并提前通报了孙文海,让其事先有了准备,这次镇南关起义必将会取得更大成果了。
接到朝廷严令,广山省的大小官员都急了,很快广山巡抚张鸣岐亲自前往镇南关前线,严令边防督办龙济光、统领陆荣廷等人一起驱赶着数千后金军进攻炮台。面对着优势后金军的围攻起义军毫无惧色,他们以炮台为依托,奋勇抵抗着后金军的进攻。仅仅第一天就打退了后金军七次冲锋,让其遭遇了重大损失。
因为只有十天时间,张鸣岐不敢怠慢,他立刻电令各地后金军集中到镇南关听用。很快隶属于广山的陈炳焜、黄福庭、曾绍辉等人都带着本部后金军赶来支援,汇聚到附近的后金军已经达到了二十多个营。
后金军人数众多,他们很快堵截住前往龙州、宁明、凭祥等地的道路,切断起义军转移的途径,随后大军加紧围攻右辅山炮台。由于革命军远比历史上人多,弹药也极为充足,因此战斗进行的异常激烈,后金军的伤亡开始节节上升。
一连两天的进攻,后金军以重大伤亡的代价,占据了附近的摩沙、卡凤、渠力等各村山头,但始终无法攻陷任何一座炮台。
第一百八十章 被迫后撤
起义军深知这些山头的重要性,在黄彬的带领下,他们借助关内大炮的掩护,与后金军在各个山头展开了激战。几个重要山头数次易手,战况进行的十分激烈,但起义军毕竟人少,在遭受巨大伤亡之后不得不选择了退守炮台。
陆荣廷急得满头大汗,其所部后金军伤亡惨重才保住了得手的阵地,但再想进攻炮台已经十分困难。面对艰难局面,陆荣廷不得不冒着对方的炮火,将自家增援上来的炮兵分布到凤尾山、大青山、小青山、马鞍山等各个山顶,利用优势的火炮与起义军的炮台展开对射。
另外一部分后金军由黄福庭带领前队,陈炳焜带领后队,大队后金军犹如潮水般漫山遍野而来,死命的围攻炮台。在炮火被陆荣廷部压制以后,炮台的坚守变得困难了许多,但战士们仍然顶住对方的炮击,对着后金军队伍拼命射击,双方的战斗十分激烈。
后金军一连攻击了五天都没有寸进,更是因为孙文海好友高卢国军官犹氏亲自发炮,将后金军营垒轰了数炮,结果营中火起死伤了上百人,就连正在营中督战的张鸣岐也险些丧命。自这次之后,张鸣岐等官员吓得退出十里下寨,生怕自己在大炮射程之内被轰死。当官的往后跑那些当兵的打仗更加不卖命了,结果后金军的攻击力反而越来越弱。
后金军各个统领管带很清楚,如果不死命攻击,他们就只有被拿问一条路,在生死关头这些人红了眼睛向前进攻。曾绍辉光着膀子,亲自督率大队后金军进攻,终于成功绕过炮台,攻占了革命军据守的弄尧屯,断掉了炮台守军后路。听说孙文海和黄彬等人都在炮台上督战,这些后金军统领都感觉立功的机会到了,他们调兵遣将把所有能用上的力量都用上了。第二天所有后金军汇聚镇南关,从四面围攻革命军占据的炮台,留守炮台的守军沉着应战,大量杀伤着后金军。
战斗一直进行到第八天的夜间,由于始终处于高烈度的战斗之中,弹药的消耗实在太大,守军终于弹尽粮绝了。知道事不可为,在请示了孙文海和黄彬之后,黄明堂只得带着剩余的革命军趁着夜色沿山间小道转移。
第二天当后金军攻上了空无一人的炮台,诸位统领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被拿问是不会了,但是由于进攻的烈度太高,后金军损失了超过两千名士兵,这是历史上损失的十倍。
孙文海等人带着残余革命军退回安南境内,他们很快开了一个会议,讨论这次起义失败的原因。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这次起义虽然失败,却沉重打击了广山后金军,他们损失惨重短时间内无法恢复,今后的革命重点不变还要继续加强。由于高卢国殖民当局向孙文海下了通牒,让他尽快离开安南,会议结束后孙文海不得不选择前往东南亚其他地区。
在离开之前,孙文海将手中所有的钱都交给了黄彬,让他带领剩下的革命军秘密转进钦廉二州,在那里继续发动起义。
就在镇南关起义失败的时候,撒尔军在缅因的统治也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经过一年的坚持斗争,果敢自卫军越来越壮大,缅军则持续收缩。吴玉章和杨森以民族主义和摆脱殖民统治独立为宣传,鼓动起广大缅族的底层民众起来反抗,果敢自卫军因此很快扩大到三万多人。
杨森与吴玉章默契配合,以诱兵之计巧妙的将缅因中部的缅军主力吸引出来,在野外加以围歼。随后他们趁乱袭取缅因中部的重要城市曼德勒,缴获了城内军火库的大量武器弹药。这次大战成了缅因大战的转折点,至此果敢自卫军有了充足的枪支弹药,实力开始反超缅军。
撒尔人将精力完全集中到了斋尼方面,甚至连舰队也停在孟买以维持当地稳定,根本没有多余的军队投放到缅因战场。借着撒尔人无暇分身的机会,吴玉章和杨森兵分两路,配合着围剿殖民政府的仆从军,结果缅军节节后退,很快败逃到了沿海地区。见到胜利在望,两人再次合兵一处,一举包围了殖民政府所在地仰光。果敢自卫军越打越勇,大有攻取仰光地区,将撒尔人彻底赶下海的趋势。
撒尔人真的急了,可是如今镇压斋尼起义正是关键时刻,如果将兵力抽调回来,在缅因进行作战。先不说由于撒尔军不熟悉地形所要造成的损失,单是斋尼那些起义军因为压力减少而得以恢复实力,就够他们头疼的了。
比起有撒尔女王皇冠上宝石之称的斋尼,缅因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鸡肋而已。在权衡再三之后,撒尔国驻斋总督决定放弃缅因,将仰光的防御全部交给缅军,让他们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