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虎贲中郎
“是啊,文远所言正合我意。”李利深以为然的轻轻颔首:“曹操生性多疑而善变,狡诈多智,今夜突遭剧变,他必定会权衡利弊,既而两权相害取其轻,从容分配兵力。分兵两万进攻北面谷口,只是试探性的攻击而已,而他本人必定率领优势兵力就近攻取我等所在的南面谷口。
更重要的是,时刻跟随他身边的曹洪、曹休和曹安民等曹氏亲贵都在这里,还有他那刚刚战死的长子曹昂。这些曹氏族人都在这里,难道曹操还会只身从北面谷口突围不成?因此,我笃定曹贼此刻就在栈道谷口之中或者已经冲上官道,除此没有第二种可能。或许,他刚刚就是从我们身边经过,而我们却因从未见过他,白白让他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说完话后,李利仰头眺望夜空,轻叹一声:“唉,像今夜这样瓮中捉鳖的机会可遇不可求,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可我等还是没有第一时间擒杀曹贼!或许这是上天注定曹贼命不该绝,我等瓮中捉鳖却还是让他从身边逃走,最让人无奈的是我军这么多将领包括我自己在内,竟然只有文远认得曹操,余下所有人都没见过他。现在最后一丝希望就只能寄托在孟起和奉孝二人身上了,但愿他们能够截住曹贼,死活不论!”
话音方落,李利强摄心神,抛开心中杂念和感怀,下令道:“张辽、徐晃听令,命你二人带领四十五名金甲亲兵穿过山涧,前往北面谷口支援滕霄;如果实在抵挡不住而援军又迟迟未到,我允许你们放弃北面谷口,避免无谓地流血伤亡,尽量保存我军将士的性命。”
“诺!恭声领命后,张辽放心不下地说道:“这样以来,主公身边只有仲康和七名亲兵保护,怕是有些不妥,万一”
李利抬手示意张辽不必再说:“文远不必担心,我身边有仲康护持左右就够了,安全无虞。不必多言,速速去吧!”
“诺,末将领命,主公多珍重!”张辽和徐晃二人拱手应声,当即带领金甲亲兵直奔山谷北面疾奔而去。
“将士们,生路就在眼前,西凉军抵挡不住了!众将士随我杀上官道,一鼓作气打垮西凉军,杀呀”
南面谷口,当数以万计的曹军疯狂涌入谷口栈道之后,去卑和许定二人率领三千步卒顽强抵抗,浴血厮杀,却终究挡不住万众一心想要冲出谷口逃生的曹操大军。寡不敌众之下,去卑、许定二将率领步卒且战且退,不料眼见逃生有望的曹军将士愈战愈勇,不到两刻钟便彻底冲破谷口,与列阵以待的金猊卫战骑短兵相接。
在开阔的官道上交战厮杀,骁勇善战的金猊卫骑兵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完全主导着战局走向,纵横驰骋,大开大阖,所向披靡。第一批冲上官道的两千余名曹军将士,片刻之间便被八千金猊卫骑兵杀得七零八落,几乎没有还手反击之力,生还者寥寥无几。
不过栈道内的曹军源源不断冲出谷口,悍不畏死地冲向金猊卫骑兵,俨然是置之生死度外,单凭一股血气之勇和强烈无比的求生**疯狂厮杀,硬生生在官道上抢占一片立足之地,继而不顾一切地向南面冲杀。面对如此悍勇的曹军将士,金猊卫战骑压力大增,尽管仍然占据着绝对优势,却再也无法阻止曹军分散突围逃跑。
眼见官道上的曹军将士越来越多,临时担任金猊卫主将的马超派遣去卑和许定二将带领三千金猊卫骑兵前往官道南面截杀曹军,命令何曼何仪兄弟带领五千步卒守住飞云渡东面山路,而他自己率领五千战骑正面截杀曹军,余下三千步卒则由军师郭嘉率领堵住通往官道西南方向的分岔路口和山林。
如此一来,拦路堵截的西凉军和夺路逃生的曹军,一方是分散突围,另一方则是分兵截杀,赫然是针尖对麦芒,寸土不让的捉对厮杀。
恰在此时,一名身着扎甲的曹军普通步卒站在栈道出口旁,一遍一遍地放声大喝:“将士们,生路就在眼前,西凉军抵挡不住了!
快、快、快跟上快冲上官道,一鼓作气打垮西凉军,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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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红袍长须抓曹贼
“哒哒哒!”
轰隆隆!
正当谷口官道上厮杀如火如荼之际,西面通往函谷关的官道上忽然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马踏声响,隐约可见万马奔腾的矫健身影。
眨眼之间,风驰电掣的奔腾身影渐渐清晰起来,但见数万战骑由西向东跃马飞驰,卷起漫天尘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霎时,轰隆隆的马踏声撼动大地为之震颤,原野山川为之动容,数以千计的飞禽惊鸣掠空而起,数以万计的走兽仓皇逃窜,道路两旁的山石松动,飞沙走石四散飞溅,枯木落叶漫天飞扬。
当如是:
万马奔腾撼山河,四蹄飞踏响云霄。
朔风开路飞熊至,莫道寒夜无骁骑。
“李贼援军来了,快走!”
距离飞云渡谷口三里之外的南面官道上,一队三百余人的曹军队伍大步疾奔,恨不能肋生双翼立即飞离这片地狱梦魇之地。听到身后传来的马踏轰鸣声,其中一名留有长须的中年老兵脸色大变,急忙招呼紧随其后的两个青壮甲士快跑,切不可再有丝毫迟疑。
一名青壮甲士边跑边说道:“这就是李贼麾下的重甲骑兵吗?动静也未免太大了,震得数里之外的路面都在颤动,实在太吓人,此前末将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中年老兵此刻已经累得气喘嘘嘘,刚才又站在谷口扯着嗓子放声大喊,喊得口干舌燥。嘴唇干裂,嗓子都喊哑了,故而他此时根本不想说话。可他现在却又不得不倚仗身旁的两名青壮甲士。此次能不能顺利逃离飞云渡,活着返回河东大营,就看此二人是否舍命相救了。
“西边官道上飞奔而来的骑兵,正是李贼麾下的重甲骑兵!这支重甲骑兵名曰‘飞熊重甲骑兵’,是早年国贼董卓耗费重金打造的亲卫军,如今整个大汉天下仅此一支重甲骑兵,其他诸侯都没有这份能耐。董卓死后。李贼捡个大便宜,飞熊兵几乎完好无损的悉数投到他麾下,让他捞得现成的一支万人重甲骑兵。
而后。李贼又将郿邬抢到手里,从中获得无数钱粮和战甲,遂将重甲骑兵扩充至两万人马,由他麾下的亲信大将桓飞担任主将统领。刚才若是重甲骑兵早到一刻钟。提前堵住谷口官道。我等今夜必死无疑,以区区两万步军想突破两万重甲骑兵组成的战阵,无异于以卵击石,痴人说梦。是以我等断不可耽搁,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不然的话,一旦被西凉骑兵追上,我等性命休矣!”
两名青壮甲士闻言骇然。一边奔跑一边扭头向后张望,生怕飞熊重甲骑兵突然追赶上来。
“既然如此。我等把前面十几名骑兵座下战马抢过来,如此岂不是跑得更快?”
“住口!”听到一名青壮甲士的提议,中年老兵勃然大怒地厉声斥责:“愚蠢,白痴!我等现在不过是逃离谷口不到四里路程,西凉骑兵就在身后追赶,说不定我们说话的工夫,他们就会追赶上来。到那时,我军骑兵便是西凉骑兵的重点追杀目标,这十几个骑兵一个也逃不掉,必定死在西凉骑兵手里。而我们这百余名步卒在西凉骑兵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能抓就抓,抓不到也不可惜,无关紧要。惟有如此,我等三人才有逃脱的机会,等到彻底摆脱西凉兵的追杀之后,我等才能设法夺取马匹,迅速逃离河南,返回河东。”
“原来如此。主公”
“住口!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叫主公,改口叫我李叔,给我牢牢记住了!”老兵毫不客气地打断青壮甲士的话,怒声斥责道。
“诺,我等遵命!”两名甲士吓得脖子一缩,立即恭声应道。
“哒哒哒吁!”
两万朔风营骑兵到达谷口后,立即由主将统领去卑亲自率领进入谷口栈道,而后经山涧直接前往北端谷口增援滕霄所部。待朔风营前脚离开,桓飞率领两万飞熊重甲骑兵后脚赶到,立刻加入到围剿曹军步卒的厮杀当中。
“军师,主公何在?难道主公又亲身犯险只身单骑杀进山谷了?”
乍一勒马驻足,驾驭金猊兽座骑呼啸而来的桓飞立即寻找李利的身影,却毫无所得。
眼见桓飞急切询问,郭嘉满脸无奈地轻轻点头:“正如飞虎所言。半个时辰前,主公亲率三千步卒进入谷口栈道与曹军厮杀,眼下曹军已突破谷口,短短两刻钟之内便有一万五千多曹军冲上官道,四散逃遁。从目前形势来看,栈道中应该还有五、六千曹军,刚才去卑将军已经率领朔风营杀进栈道,想必这些曹军大多都已缴械投降。至于主公现在何处,却是不得而知,我也正在四处寻找主公下落,但愿主公平安无事才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嗯?原来是这样。”桓飞沉吟一声,脸上焦虑之色顿时舒缓下来,似乎不再担心李利的安全了。
“军师莫急。区区两万曹军步卒还奈何不得主公,末将坚信主公安然无恙!”
“飞虎何出此言?据去卑和许定二将所言,主公带领张辽、许褚和徐晃三位将军以及一百名金甲亲兵杀进山谷,而后便杳无音信。将军试想,主公一行仅有一百余人,而当时山谷内的曹军却有足足两万之众,如此敌强我弱的形势下,主公的安全堪忧,实难全身而退呀!”
看到郭嘉紧张急切的神色,桓飞摇头轻笑:“军师多虑了。主公之勇猛远远超出奉孝的想象,休说区区两万余曹军,就算再多些,也奈何不得主公。况且,我听说曹军与我军已经厮杀多时,箭矢早已用尽,果真如此的话,主公安全无虞,甚至毫发无伤,必能全身而退!”
“军师有所不知。主公武艺之高强,力量之大,刀法之精湛,就算末将也把握稳胜主公半筹。此外,主公从来不打没有把握之仗,其胯下金猊兽王座骑神骏无匹,且又随身穿着金龙内甲。如果曹军之中没有当世顶尖战将的话,纵然曹军有数万之众,也伤不了主公分毫,甚至连靠近主公都做不到。故此,末将十分笃定主公此刻安全无虞,定能毫发无损地杀出山谷!”
桓飞话音未落,便听到谷口传来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还是飞虎了解我,说的一点没错,我现在不就毫发无伤地回来了吗!”
哈哈大笑之中,李利驾驭着金猊兽王奔至郭嘉、桓飞二人面前:“让军师担心了,多多见谅。不过军师是文士,不太了解我等武将的脾性,大战就在眼前,我李利岂能袖手旁观,若不亲自上阵杀敌,全身不舒服。说到底,李某骨子里还是武将秉性,恃武好战,这两年恐怕是改不掉喽!”
“主公言重了。只要主公安然无恙,微臣也就放心了,别无它念。”郭嘉揖手施礼,刚刚绷得很紧的神色彻底放松下来。
“噢,对了!不知主公可曾抓到曹操,亦或是发现他的踪迹没有?微臣等人一直扼守各个路口,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现一个曹军主要将领,校尉级的中低级将领倒是抓到二十多个,却始终不见曹操现身!”
“呃!这咳咳咳!”李利闻言色变,脸上浮现出一丝懊悔之色,神情很不自然,借着几声轻咳掩饰自己的窘态。
“这个确是本将军太过心急了,误中曹贼奸计,非但没有发现他的行踪,反被他故意推出来的替身所蒙蔽,鏖战许久,却终究一无所获。不过,倒是知道曹贼的一些特征,身披红袍,颌下蓄有长须,中等身材,体型微胖,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
“哦?主公不必自责。”郭嘉闻言错愕,稍作迟疑后,神色自若地淡然一笑:“曹贼历来狡诈,诡计多端,今夜他身陷重围,必然想方设法逃命,断然不敢在主公面前现身。因此,只要知道曹操是何模样便好,微臣立即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口口相传,全力搜捕曹操!”
“不劳军师下令,某桓飞喊一嗓子就行了,管保飞云渡方圆十余里之内的将士都能听到!”
桓飞不以为意地随口说道,旋即他不等郭嘉反应过来,立即驱使金猊兽座骑跃上官道旁的岩石上,居高临下地放声大喝:“众将士听着,穿红袍的曹将就是曹操,尔等全力搜捕,追杀曹贼!”
“穿红袍的曹将就是曹操全力搜捕,追杀曹、贼、曹贼、贼、贼”
桓飞这一嗓子喊出来,端是如洪钟般声震方圆十余里,洪亮至极,宛如晴空霹雳一般清晰无比地传进飞云渡周围所有西凉军将士的耳朵里,振聋发聩,言犹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