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虎贲中郎
“轰轰轰!”
数以十万计的战马奔腾驰骋,马蹄声惊天动地。
“杀”
两军数十万将士迎面冲杀,兵戈凛凛,喊杀声声震八方。
“吼!”凶兽巨吼声中,飞熊营副统领桓飞骑着金猊兽一骑绝尘,左手持圆盾挡住迎面射来的箭矢,右手紧握两丈狼牙大锤荡破长空,凶悍凌厉地冲进西凉军左翼步军。
“嘭嘭嘭!”狼牙长锤所到之处,数十名西凉步卒犹如花絮一般猝然绽开,脑浆四溅,雪雾弥漫,残肢碎肉迎空散落。原本列阵相迎的左翼军阵被桓飞生生砸出一道豁口,金猊兽周围三丈之内俨然成为一块赤地,长枪森森的长枪阵无法阻挡身着重甲、座下神兽的桓飞冲杀。狼牙锤凭着千钧巨力和迅疾如电的出击速度。数十杆长枪被桓飞掌中长锤震得把持不住,要么拦腰折断,要么长枪脱手飞向高空,随即狼牙大锤回荡一击,毫无还手之力的步卒兵士瞬间破碎,血肉伴着残肢断臂迎空飘散。
桓飞之威,无人能挡,金猊座骑所到之处,血光漫天,所向披靡。
紧随桓飞身后冲杀而来的是三万武威铁骑。董越和桓飞二人率领的一万五千名飞熊重甲骑兵冲锋在前。银轱、铁轱和铁萧等三将各自率领本部五千铁骑紧随前后,后阵还跟着七百余辆双马战车。这支骑兵是由徐荣担任主将,居中指挥各部冲杀西凉军左翼。
与徐荣所部对应的右翼是波才率领的三万铁骑。这支战骑没有重甲骑兵,却集中了武威军最骁勇善战的强力战将,典韦、滕羽、鞑鲁、马超、庞德和铁陀等六员大将。每人带领本部五千铁骑冲阵,他们所面对的西凉军右翼军阵却是以樊稠为首的四万步军。波才所部骑兵。没有桓飞那样的神兽坐骑。是以没有一骑绝尘的无匹战将,但他所率领的六支战骑确是武威军最精锐的骑兵,三万战骑全部是武威骑兵,没有掺杂西凉降兵。因此这支骑兵才是名副其实的武威铁骑,全军由休屠营、飞马营和青龙营等武威本土战骑组成,战力极为强悍。
“杀”
铁蹄洪流汹涌奔腾。喊杀声如雷霆怒吼,轰隆震天,以肉眼难觅的速度冲进西凉军阵。猝然间,两军短兵相接。杀戮即时展开。
左翼,飞熊重甲骑兵沿着桓飞破开的军阵豁口悍然汹涌杀来。一万五千重甲铁骑冲进四万西凉步军之中,犹如猛虎冲进羊群,横行无忌,不可抵挡,铮铮铁骑譬如洪水猛兽般碾压而来。西凉左翼军阵原是以段煨为首的四万步骑,但眼下段煨落败归降了武威军,暂由李蒙接管左翼步军。
这是典型的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智者所不为。
但是,段煨被俘,全军群龙无首,李蒙接管左翼兵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面对凶猛杀来的武威铁骑,看着冲锋在前的飞熊重甲骑兵,李蒙心惊肉跳,惊骇不已。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率领步军对战董卓生前的亲卫营飞熊兵,这是真的吗,太儿戏了吧?
昔日董卓身边的飞熊兵战力如何,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李蒙却是知之甚详。这支重甲骑兵可是花费重金打造出来的无敌战骑,战马是挑选天下最好的优良马匹,骑兵是从全军经过数次筛选出来的最强壮、最忠实的虎贲之士,战甲和兵器都是整个西凉军最精良的兵械。而飞熊兵统领董越更是以敢打硬仗、文武双全著称的董家狮儿,率领飞熊兵已有七年之久,征战至今从无败绩,其麾下的飞熊兵虽然数量不多,仅有不到两万人马,却是整个西凉军中排名第一的无敌战骑,战功赫赫,威震天下。
一直以来,董卓将手中所有兵马几乎都下派给军中将领指挥,唯有飞熊兵始终都是他亲自掌管,早晚不离左右,而飞熊兵统领董越更是他的侄儿。董卓膝下无子,董越、董旻和董煌三人是他的侄子,等同于假子,乃董卓最信任的嫡系将领和亲人。这三个侄儿在董卓心目中的份量,甚至还在李儒和李利两个女婿之上。因此,别看董卓生前对吕布恩宠有加,但他却一直没有将飞熊兵交给吕布接掌,而将飞熊兵交由董越执掌至今。由此可见,董卓对董越的信任固然重要,而董越的治军能力和自身实力也绝非一般,必有过人之处。
眼睁睁看着董越率领飞熊重甲骑兵横冲直撞地冲进左翼军阵,李蒙纵然有心领兵抵抗,却又有心无力。步军对抗骑兵,先天处于劣势,很难抵挡骑兵强大的冲击力和杀伤力。即便是普通轻骑,步军尚且抵抗不住,更何况是威名赫赫的飞熊重甲骑兵。
面对横扫而来的重甲铁骑,李蒙且战且退,随之策马奔至后阵,试图组织战车阵和巨盾阵抵挡重甲铁骑的冲锋。他心中想着,只要能够阻铛重甲铁骑冲锋的速度,让他们的冲击力降下来,那自己麾下的数万步军或许还有取胜之机,至少不会溃败。
不得不说李蒙也算是一名优秀的统兵将领,很有想法,生性坚韧,临阵应变能力也很不错。但他忙里出错,忽略了一个致命之处,那就是左翼兵马并不是他的本部人马,而是段煨的部曲。
段煨如今身在何处?
段煨已经归降武威军了。而且,他不是偷偷摸摸的归降,而是在两军阵前,在数万阵前将士众目睽睽之下归降了李利。
段煨归降李利,加入武威军,作为他的部曲,将近三万华阴将士又该何去何从。主将都降了,又有数万战骑迎面而来,其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再加上左翼临时主将李蒙临阵后退,尽管李蒙的本意是前往后军稳住阵脚,但左翼将士并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众人下意识地认为他胆怯了,临阵脱逃。主将段煨投降了,临时主将李蒙又跑了,这仗还怎么打,还打什么?
战略转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于是,在徐荣率部冲进西凉左翼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左翼前军一万多名步卒稍作抵抗之后,四散溃逃。这一股步卒临阵溃逃所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大到无法想象的地步。他们四散溃逃不要紧,要命的是他们将整个左翼军阵裸露在武威铁骑之下,俨然给武威军让出一条通天坦途,前路无遮无拦,使得武威铁骑的兵锋直取左翼中军,颇有直捣黄龙之势。此外,前军溃散时,同是段煨麾下的剩下一万多名将士也无心抵抗,趁着武威铁骑还未杀到之际,丢下战旗和兵器,撒腿就往西边山丘溃逃。
顿时间,前后两股兵士不战而逃,卷走了将近三万将士。如此一来,整个左翼军阵仅剩下一万多步卒,近乎土崩瓦解,根本无力抵挡士气愈发高涨的武威铁骑。西凉军左翼溃败已成定局,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第309章残阳血之临阵倒戈(上)
西凉军右翼。
此次决战,波才第一次担任主将,以往他都是驻守后方或是防守城池,帐下兵马大多是步军,只有少量战骑。但此番大战却不一样,他是三万武威铁骑的主将,奉命率军冲杀西凉军右翼。
这是波才投效李利麾下以来难得的一次展现自身指挥才能的绝佳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次他帐下的六员战将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所率战骑又都是武威军最jīng锐的战骑,此等天赐良机如果眼睁睁错失的话,那么他这些年屈身侍奉朱儁,忍辱负重之苦就算白受了。因此他早就谋划妥当,六部战骑前后分两队,滕羽、典韦和马超三部一万五千战骑为前部,鞑鲁、庞德和铁陀三部为后部,三万骑兵形成前后衔接的梯队,策马奔袭直取西凉军右翼。而他自己则率领七百五十辆战车殿后压阵,一旦铁骑冲破右翼军阵,他将亲率战车阵从侧面冲击西凉中军,撬开李傕中军巨盾阵组成的乌龟壳,一举打垮西凉军。
开战伊始,典韦、滕羽和马超三将一马当先,掌中兵器迎空飞舞,荡开迎面飞来的密集箭矢和弩箭,策马狂奔,冲向右翼军阵,短兵相接。
“唏聿聿!”
急速冲刺中的滕羽率先冲到西凉右翼军阵前。随着一声高亢的战马长嘶,但见滕羽胯下的火云神驹临近阵前巨盾阵时陡然人立而起,两只马蹄腾空时骤然收拢,当马身下坠时一双前蹄猛然飞踏,重重地蹬在西凉巨盾兵扛起的圆盾上。顿时,只见四个扛在肩上的巨盾兵如遭雷击一般轰然向后方飞去,强横无匹的马蹄冲击力迫使他们直线倒飞,张口猛吐鲜血之余,撞倒一大片盾牌兵。顷刻间,原本密集无缝的巨盾阵猝然崩开一个口子,阵型为之一乱。
“嘭!杀”
横戟立马而起的滕羽,在火云神驹四蹄落地之际,一声暴喝,旋即双手紧握双戈大戟顺着马蹄踏出的豁口,悍然冲进阵中。但见他一杆大戟凌空飞舞,每一戟至少打碎三块巨盾,而被击碎巨盾的甲士不但自身xìng命不保,而且还后退撞倒数名己方巨盾兵,使得巨盾阵的豁口愈发大开。策马冲杀的滕羽不但要攻击巨盾,还要俯身挑飞从巨盾中间或地面探出来的钩镰枪,上下其手,为身后的战骑冲开一条通道。
巨盾之中伴随钩镰枪,这是巨盾兵对付骑兵惯用的杀敌技法。利用巨盾挤压战马的冲刺空间,只要疾奔冲刺的骑兵速度减慢,再使用钩镰枪从巨盾缝隙中伸出来,伺机斩断马腿,既而将骑兵勾住拖进巨盾之中,一拥而上杀死骑兵。这等互相配合杀敌的方法,看似繁琐,实则简单又快捷,极其容易得手,实乃步卒对付骑兵的不二法门。
当滕羽冲进敌阵时,典韦和马超二将同样毫不逊sè。他们二人艺高人胆大,直接纵马腾空而起,胯下神驹端是神骏异常,马蹄重重地踩在巨盾之上。旋即,二人一边策马在巨盾上奔行,一边俯身击杀露头的盾兵。当胯下坐骑四蹄落地之时,挡在他们面前的巨盾阵已然阵型大乱,随之被紧随其后的武威铁骑冲破阵型,上千名巨盾兵瞬间淹没在铁蹄洪流之中。
坐镇右翼的西凉将领是老将樊稠。他时年已经五十岁了,征战沙场二十余年,素以老成持重立足于军中。他武艺不错,但也仅限于不错而已,拥有一流战将中阶的实力,力气颇大。兵法韬略很一般,但他资历很老,征战经验丰富,为人小心谨慎,一丝不苟,xìng格内敛,沉默寡言。因此他在西凉军中名气不显,不如李傕、郭汜和段煨等人有名,但他确是地地道道的将门之后,家世可以追溯到西汉时期,乃西汉开国元勋樊哙的后裔。只可惜岁月更迭,世事沧桑,在东汉王朝中樊家早已没落,沦为庶民之家,与草莽无异。
然而,樊稠却一直忘不了自己是大汉开国元勋的后代。虽然樊氏家族败落,隐没在岁月洪流之中,但家族的荣誉,他一直铭记于心,骨子里隐藏着一份传承数百年的傲气。故此,他虚以为蛇和李傕、郭汜等人交好,又扮成一幅老好人的面孔,屈身于董卓麾下,但他在西凉军中一直是自成一派,与西凉将领始终保持着若隐若离的距离,既不与军中将领交恶,也不卑躬屈膝的献媚讨好。就因为这样,他在军中的职位不高不低,手中的兵马也一直保持在两万左右,也算是实权派中的一员。
而今樊稠已是天命之年的老将。樊家人丁单薄,樊稠的大哥早年也是一员猛将,只是在七年前西凉羌人**中不幸战死,留下孤儿寡母托付给樊稠照料。而樊稠自己原本也有一个儿子,只是人有旦夕祸福,他的独子十二岁那年罹病而去,夭折了。如今他膝下仅有一女,现年十五岁,待字闺中,再过两年便要嫁人了。年过五十,他已是迟暮之年,去rì无多,女儿早晚要嫁人,所幸他还有一个文武双全的侄儿,那便是樊勇。
三天前,长嫂做主,私下将樊勇过继给樊稠为子,也就是假子,以后樊勇就是樊家的后继之人。当时樊稠很高兴,可谓是老泪纵横,喜极而泣。礼成之后,樊勇当即提出一个条件,请求樊稠在两军决战之际临阵倒戈,率军投效武威军。当时樊稠正在兴头上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下来,毕竟他也知道自家侄儿和武威郡主帅李利是结义兄弟,处处以李利马首是瞻,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和自家侄儿刀兵相向。因此,叔侄二人或者说是父子俩当即商量一番,议定此事。
老来得子,樊稠着实高兴了两天。因为这个假子原本就不是外人,是他的亲侄子,而他此前一直待樊勇很不错,视同己出。如今侄儿变成儿子,更是亲上加亲,他焉能不高兴。然而,当欣喜过后,樊稠隐隐感觉不对,他对樊勇的孝心丝毫不怀疑,但他感觉樊勇此番拜他为父似乎是李利授意的,实际却是另有所图。
两军决战之时临阵倒戈,这对整个西凉军的士气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影响巨大,极有可能促使西凉军功亏一篑,彻底败给武威军。此外,临阵倒戈这种事情好说不好听,实则是一件大失颜面的事情。
樊稠之前搞不懂樊勇为何要让自己阵前倒戈,但如今听到李利和李傕二人阵前答话之后,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今rì一战并不是李利和李傕叔侄俩的意气之争,也不是小打小闹、虚张声势,而是真正的两军大决战,此战将决定西凉大军和天下权柄的归属。
弄明白此战的真正意图之后,樊稠心中思绪纷乱,犹豫不决了。如果自己果真依照先前与樊勇的约定,临阵倒戈,是不是就意味着西凉军落败。一旦西凉军落败,那就等于把整个西凉大军和长安朝廷交到李利手中,天下大权都将集于李利一身。果真如此的话,武威李利的权势可谓是一步登天,手握西凉三十万大军,执掌天下权柄。
李利究竟想干什么?他是想效仿董卓权倾朝野呢,还是图谋不轨,意yù取汉室而代之?
对于李傕的秉xìng和为人,樊稠通过这些年近距离的接触,已然十分了解。他知道李傕很渴望取代董卓生前的地位,拜将封侯,位极人臣,光耀李家门楣。拥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不仅李傕如此,西凉军中的将领大多都有此念。为将之人,谁没有这样的理想,否则何必征战沙场,拿自身xìng命博取功名利禄。但是,有一点樊稠十分笃定,那就是李傕不敢觊觎汉室江山,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因为他自身不具备加尊九五的能力。如果西凉军和汉室江山由李傕执掌,那东汉王朝尽管名存实亡,但至少天子和太后xìng命无虞,汉室江山依然能够苟延残喘地延续下去。然而,如果天下大权落到武威李利手里,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利不是李傕。虽然他们二人是叔侄,但两人的才能和手段相距甚远,不可相提并论。
对于武威李利,樊稠已经留心观察了很久,有自己的认识和见解。李利其人,外表谦和,经常笑脸迎人,和颜悦sè,平易近人,但这些都只是表象。实际上,李利是典型的外热内冷,为人处事高明而深藏谋略,心xìng坚韧而狡诈,手段果断而狠辣,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必将是一击致命,彻底**对手,使其永无翻身之rì。昔rì他对待吕布便是如此,对董卓也是见死不救,对一众凉州诸侯更是猛烈打击,愣是打得韩遂、马腾等人损兵折将,一蹶不振。今rì李利领兵对战他的亲叔父李傕,表面上看似他一直在示弱,但此刻两军全面交战中武威军的攻势凌厉而狠辣,哪有一点叔侄之情,毫不留手,俨然是全力搏杀,不死不休。如此心xìng坚韧而果决之人,岂是董卓和李傕等人所能比拟的,俨然是冷酷无情的帝王之相。
脑海里把李利和李傕叔侄二人互相比较一番,再看看武威铁骑凌厉的攻势,樊稠神sè冷峻,双眸中充斥着浓浓的寒光和杀意。这一刻,他心中已有决断。平庸颓废了大半辈子,今天便是他樊稠显露锋芒的rì子。(。)
第310章残阳血之临阵倒戈(下)
“众将士听令,向东面山丘撤退,撤!”
就在滕羽、典韦和马超三部骑兵全部冲进西凉右翼军阵时,坐镇右翼的老将樊稠陡然一声大喝,带着三万余右翼西凉兵撤出战场,奔向东面山丘,随之徐徐向武威中军靠拢。
对于樊稠临阵下令右翼兵马撤出战场之举,进攻右翼的武威铁骑将领,包括主将波才在内,事先便已得到樊勇的传讯。因此他们没有阻拦樊稠率军撤出战场,也没有趁机掩杀,而是掉转大军冲击李傕坐镇的西凉中军,试图趁着西凉军士气低靡之际一举打垮西凉军。
坐镇中军的李傕,第一时间留意到右翼军阵的异动,顿时他气得暴跳如雷,恨不能亲自斩杀樊稠以泄心头之恨。
临阵倒戈,这对全军的士气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近乎瓦解了全军的斗志。好在虎贲营已经和武威中军短兵相接,暂时顾不上后方巨变。但右翼撤出战场,却将中军暴露在武威铁骑之下,而中军将士的斗志也受到巨大影响,士气低靡。
这是全军溃败的前兆。
事实上,李傕战前就担心西凉军中有人心生异念,临阵倒戈。故而他一直坐镇中军,迟迟没有下令全军出击,始终提防着军中生变。
事实证明,李傕心存顾虑不是多疑猜忌,而是确有其事。只是出乎预料的是,他没有想到樊稠会临阵倒戈,因为他此前提防之人不是樊稠,而是五步蛇段煨和郭猛。段煨落败被俘之后,李傕就时刻留意着郭猛,生怕他带着郭汜的部曲投奔武威军。一旦郭猛怀有异心,那结果将是对西凉军毁灭xìng的打击,因为郭汜的部曲就是李傕身边的三万多中军兵马。
处处小心提防,时刻留意着军中将领的位置变化,李傕始终不敢轻举妄动。而今终于有人主动站出来,只是让李傕十分难堪的是,樊稠率部倒戈,却将牢固的西凉军阵全盘打乱了。如此一来,西凉军局势堪忧,中军和左翼将面临武威铁骑的两面夹击。
勒马驻足在中军帅旗之下,李傕双目喷火的远望着东面山丘下的樊稠,随之扭头满脸杀意地看了看正在率领虎贲营进攻武威中军的张济。今天决战中的连番突变,不但让李傕怒火中烧,还令他后怕不已。一直以来,他也在自省,认为自己太多疑了,不该胡乱猜忌军中将领,应该对他们多一些信任,宽容大度一些,这样才有利于西凉军的团结和发展壮大。但今天这一幕幕的剧变,证明他此前的顾虑和猜忌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