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x程志
达到五十文!
这次放粮官仓共发放三万石粮食,不过不到午时,马上就被抢够一空。
次日,关中各地官仓依旧平价放粮,同样价格再提五文一斗,达到每斗六十钱,虽然价格涨了不少,可是百姓们购买粮食的热情,丝毫未减,反而愈演愈烈。不少百姓居然连夜排队,等候买粮。
……
陈应神情疲惫的返回陈家堡,李秀宁正在逗着女儿李若曦。
看着陈应回去,李秀宁望着陈应,正准备起身。
陈应伸开双臂,抱起李若曦笑道:“乖女儿,我的小公主,让阿爹抱抱!”
李若曦此时丝毫不给陈应这个当爹的面子,小嘴一抿,哇哇大哭。
陈应抱着李若曦用嘴边的须子,亲昵的蹭着李若曦的小脸,李若曦被陈应的胡须弄着非常痒痒,不自觉的格格的笑了起来。
一家人非常和睦,静恬、甜美。
然而,门外的阿史那思摩却若有所思起来。
他推了推一边的郭洛道:“郭洛,你听到了吗?”
郭洛不解的问道:“听到什么?”
阿史那思摩压低声音,悄悄的道:“刚刚,主上叫小娘子为小公主!”
听到这话,郭洛的脸色大变:“闭嘴!”
在这个时代,也只有皇帝的闺女才能称为公主,或者是皇帝的姐妹。可是陈应两世为人,在后世通常,人们会把自己的儿子叫做少爷,女儿称为小公主。
阿史那思摩莫名奇妙的望着郭洛,指着郭洛道:“怎么滴,你被痰气堵住心窍了……”
还没有说话,郭洛冲周边的亲卫道:“你们什么都没有听到,明白吗?”
众亲卫神色严肃,一本正经的道:“卑下明白!”
郭洛望着阿史那思摩道:“你跟我来!”
……
长安城安仁坊一处不起眼的赌坊内,关中有名的粮商全部在内。
一名全身包裹在斗篷里的老者,坐在上首位的位置上,冷眼望着下面这些满面油光、肥头大耳的粮商们。
一名劲装侍从向黑衣老者禀告道:“启禀会首,已经打探清楚了,陈应召开长安宗室诸王,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说动了长安诸王,现在淮安王李神通以及赵郡王李孝恭全部打开府库,运出粮食,把粮食全部运入官仓!”
黑衣老者用沙哑的嗓音道:“长安诸王家中确实是有些存粮,他们或许三五万石,或许数千石,了不起可以囤积百万石粮食。可是,要破解关中粮食危机,区区百万石粮食,够吗?”
众粮商闻言哈哈大笑。
他们早已算过了这一笔账。官仓加上诸王存粮,不过一百五十五万石,减去这两天耗掉的粮食,他们最多还有一百四十七万石,听上去粮食不少,可是这些粮食也堪堪消耗到两三个月之后,那个时候,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黑衣老者道:“他们有多少粮食,咱们就吃多少粮食!”
一名粮商哭着脸道:“吃下的粮食太多,诸家现在手中都没有钱了!”
“没有钱,那就向陈应借,他的通利钱庄不是仅需要两成利息就可以借贷吗?我们用田地、房产、店铺以及一切可以质押的东西,向通利钱庄借钱,再借百万贯,他们有多少粮食,我们全部吃下来!”
众粮商士气大振奋。
纷纷叫好。
也有人提出质疑,认为风险太大。
黑衣老者淡淡的笑道:“只要咱们抽空了关中的粮食,以后的粮食价格,岂不是我们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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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妾身愿意为大将军做任何事
第七章妾身愿意为大将军做任何事
嵊州会稽县东山,提起东山人们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成语——东山再起。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天下名士谢安,在朝廷受小人嫉妒、排挤,他一气之下,使得皇帝一刻儿用他一刻儿贬他。谢安一气之下就辞官来到会稽东山隐居,邀人下棋,落个耳根清静,谢安设立东山书院,专心培养其子侄,其中谢玄、谢道韫等子侄全部在这里求学。
后来,氐秦苻坚率领八十五万大军入侵东晋,朝廷上下这才想起谢安,决定重新启用他,就派员到东山,封他为征讨大都督。宰相肚里能撑船救国要紧,谢安没有推托,他回到朝廷调兵遣将,上下整顿,赏罚分明,官兵一心,要与符坚决一死战。
当然,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淝水大战爆发,谢安居中调度,其侄谢玄亲临一线指挥,其弟谢石负责指挥水师,大败氐秦军队,获得中国历史著名的以少胜多战绩。
时过境迁,东山还是那是座东山,然而陈郡谢氏早已是昨日黄花,繁华不在。
不可否认的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氏虽然不复当时堪比王司马共天下的谢氏,但是谢氏的底蕴,让陈郡谢氏依旧是江左豪门首屈一指的大家族。
此时谢氏家主谢惠,乃陈朝中书侍中、仁威将军、司徒左长史谢哲之孙。隋朝广陵太守谢冰之子。谢惠乐善好施,救助乡里,非常有名望。
相比关中的四季分明,冬寒夏热,嵊州的天气简直堪比天堂。这里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土地肥沃,农作物可以一年两熟。
此时的谢氏东山别院,车如流水马如龙,大量装载着米粮的大车。来到门前,经过测量容器的测量后,根本就不会进入谢氏别院的粮仓,而是沿着官道朝着会稽码头航行而去。
一身道袍的谢弘,一脸惶急的望着白发苍苍的谢惠道:“大哥,你可想清楚了,谢氏可就成了关中世族、山东世族的公敌,别说陈应,就算是陛下,也难以护及周全!”
关中粮商做局,为了就是暴利。现在谢氏向关中输粮,就是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此仇不共戴天。
谢惠摇摇头道:“二郎,你不要说了,老夫老得子,只有科儿(既谢映登)一个儿子!”
“我视科儿也如同已出!”谢弘急急的道:“可是,大哥,要救科儿,咱们科儿,咱们可以想想其他办法,况且,科儿又没有直接参与废秦王谋逆之案!”
“虽然他没有真正参与,但是他是废秦王的部将,这辈子仕途也完了!”谢惠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若是能用区区三十万贯钱解决此事,难道亏吗?”
听到这话,谢弘也无言以对。
别看谢惠说得大义凌然,事实上这趟买卖也有巨大的利益,让他不得不心动。
毕竟江南的粮食贱如土,虽然有辅公佑造反,但是从造反到平定不过三个月时间,虽然影响有,不过却有限。江南的粮食价格斗米三五钱,用其贱如土来形容也不过分。谢惠用斗米六钱的价格,三十万贯足足购买了五百万石米粮,但是五百万石粮食运到关中,陈应会用斗米十钱的价格全部买进。
如果没有杨广修建的大运河,这些米粮想回到长安,几乎是不可能的,最快也需要三个月,可是现在从大运河运输,这就可以节省九成九的损耗,路途上的消耗,不及百分之一。也就是说,五百万石粮食进入关中,大约路途上可以消耗三五十万石。
不过万贯左右,也就是说这五百万石粮食一进一出,谢惠非常没有损失,反赚了将近二十万贯。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搭上陈应的线,也就意味着进入皇帝的视野。
世族门阀的生存根本就是从政,然后庇护仆从从商。官为商道保护伞,商道赚钱经营官道,二者缺一不可。
可是陈郡谢氏现在非常尴尬的是,江南不再是朝廷的政治中心,他们陈应谢氏虽然有良田十数万亩,可是每年的收益仅为一万多贯,一万多贯虽然不少,关键是谢氏族中子弟足足上千,这点收入根本无法维持。
作为陈郡谢氏的掌门人,谢惠一直在靠祖宗的余荫,啃老本。他想作为粮商贩卖粮食,可是苦于没有粮食销售市场,冒然运粮进入关中这是要犯众怒的。陈郡谢氏自然不是没有粮源地和集散地,徐扬八郡七十二县,其实都是江左八大家族的势力范围。
关键是这里已经不是南朝时期了,这里没有朝廷的五十万大军,更没有数以百万计的侨姓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