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x程志
当然,最后一条要领被陈应给改了。原本栗大将的第五要领是注意使用突然的白刃袭击,只要枪弹一响,刺刀就要杀到敌人的肚皮上去。造成这种原则主要还是当时自身条件太过简陋,傻子其实也知道,刺刀拼得再好,不如轻重机枪下上一阵乱扫,在子弹补给充沛的情况下,这一要领能不用就尽量不用。
如何执行陈应的战略战术,在一路奔驰的路上,刘统就已经考虑过好多回了,只是以前总是觉得很多想法还不成熟,其中有好几个难关都还没解决呢。
但这一刻,刘统忽然完全没有了这些顾虑!
因为陈应的办法,在实际检验中,已经证明了是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那么接下来,只要执行陈应的策略,那么就足以可以成功了。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当然是要主动出击!”刘统笑道:“此时王仁则距离函谷关不足五十里,咱们已经没有办法再袭扰王仁则了,一旦搞不好,王仁则就会命函谷关的守军,给咱们来一个前后夹击,到时候,咱们就危险了。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是以攻坚战为主,咱们这一千多号人马就没有了用处,咱们就突破函谷关的封锁,利用黄河冰封的机会,闯进洛阳的八关之内。”
一颗种子从发芽,到生根、成长到茁壮成材,除了需要合适的土壤,也要雨水和阳光。不过,环境的因素也非常重要,事实上,陈应创立背嵬军的初衷,就是打造一支山地侦察部队,避免自己大军在山地行军时,发生中伏的意外。
然而,陈应并没有想到的是,背嵬军在刘统的指挥下,利用了游击战十六字要诀与栗大将的六大战术原则五大作战要领,形成了背嵬军独特的战法,这一支军队成名,还是两年之后的松州之战,登上雪域高原的背嵬军,成了吐蕃人心中的“鬼军”,背嵬军成了让吐蕃人、土谷浑人闻风丧胆,望风而降的战略核武器。
这是陈应远远没有想到的,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列队,立定!”
函谷道北塬,这块宽约五里多点的高塬上,被俘虏的郑军王仁则的重装战斧营两千余人,被两个团,又从单雄信旧部俘虏里,挑出二百余名身高八尺,可以举起二百斤木桩的壮汉,混编成九个陌刀团,共二十七旅五十四队。
这个时候,陈应非常怀念麾下的老熟人如张怀威、段志感、张士贵、罗士信等。陈应并没有特别熟悉的将领,就向李建成提出,调罗士信为陌刀将军,接掌这支精兵重装军团。事实上陈应心中陌刀将军最合适的人选,还是阚棱。不过现在阚棱并不在长安,重装步兵突击,必须有猛将率领,以罗士信的武勇自然是足够了,可是中原大战,罗士信如果率领钩镰枪骑兵军团,将会取得更大的战果。
虽然编成九个团,不过陌刀与装备还在长安,一时半会儿还送不上来。不光是陌刀军需要扩充,陈应麾下的左卫率五个折冲府废了两个,还有两个半残,虽然兵力还有两千余人,却已经不具备战斗力了。陈应就想着在俘虏挑选青壮,补充各卫率与各折冲府战损空额中。
陈应手中有八千多余名俘虏,除了陌刀军抽出两千余人之外,还有六千余名俘虏,这些俘虏兵的身体素质都还不错,虽然有部分将士身材瘦弱,不过老弱病残,几乎没有。六千俘虏中,除了伤兵以外,大约可以抽出四千余名将士补充到各卫率各折冲府中。让陈应的部曲,不减反增。一旦将来轻重伤员归营,陈应的四个率十八个折冲府足足可以扩充至二十个上折冲府三万余人马。
陈应首先第一步,还是做好这些降军将士的心理工作。
李唐能统一天下,除了唐朝能打之外,这也跟李唐初期的均田制有关。陈应将唐朝均田制政策,写成白话文,然后又命数十名识字的文书在降军中宣传这个政策。
“你们放心吧,陈大将军仁慈,不会杀俘虏的,当然你们要老老实实听话。等这场仗打完了,就让你们回家!”一名口齿伶俐的文书,在众俘虏军中涂抹星子满天飞的向众俘虏介绍道:“你们只要老老实实配合陈大将军打完这一仗,到时候愿意从军的就从军,不愿意从军的就回家!”
“回家”这是一个非常唯美的字眼。可是对于这些单雄信的旧部来说,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愿望。
一名莫约三旬一脸憨厚的士兵期期艾艾的道:“回家……我没有家了!”
文书一怔,随即道:“没家也要回去,就算家破了,也回老家去。大唐既然出兵攻打中原,这中原以后就姓李了,中原以后就是铁打的,不会再被侵袭了。陛下去年就颁下仁政,中原诸县,一年之内田税全面,三年之内田税减半。回到老家后,官府会编户造册,按丁授田,丁男八十亩田,你把荒芜的田亩整治起来。只要挨过今年,日子会好起来的。”
另外一员老兵翻了翻白眼道:“种地也要种子啊,也要耕牛,我们这些大头兵,口袋比脸还干净,一个大子都没有,怎么种地?”
这名老兵引起了大家的共鸣,众俘虏兵纷纷点头附和。
那名文书又道:“唉,你们啊,还是真笨。你们可以向大唐通利钱庄借贷啊!”
“借贷?”
那名憨厚的士兵一脸悲愤:“这辈子宁愿死也不要去钱庄借贷了。”
说着这个莫约三旬的老兵居然捂着脸哽咽起来。在哽咽声中,他絮絮叨叨说述了他的不幸。他是青州齐郡人,当年家境还不错,有田有地还有两头耕牛。
正所谓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大业十一年的时候,他的老父病重,为了给老父治病,他先是卖掉了牛,后来老父亲病情加重,无奈之下,只要向钱庄借了十三贯又五百文的贷,然而一年到头,利滚利,居然涨到了二百三十多贯,他为了还贷,只要贱价卖掉了家里地,再后来又卖掉了老宅,也媳妇也一气之下,跑回了娘家。
再后来,老父撒手而去。他被高利贷逼得家破人亡。无奈之下,成了瓦岗军。接着还有几名吃过高利贷苦头的士兵,纷纷七嘴八舌的破口大骂起来。
文书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咱们这个大唐通利钱庄,跟其他钱庄不一样。你要向其他钱庄借十贯钱,他们一年之后敢收你一百贯,甚至更多,可是这大唐通利钱庄,利息是死的,你借十贯,一年之后,就还十二贯,多一个大子都不用还!”
“还有这等好事?”
“那是当然了!
“看你们都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只要肯落力气,趁着这一年免税,渡过难关,三年半税,就能把家当赚出来,然后再讨一房媳妇。家不就重建起来了?到时候祖先在九泉下也会含笑的。”
陈应的钱庄成立在既,陈应就利用这个机会,开始推广的他的钱庄。当然,在这个时候,事实上陈应已经在缓缓推行钱庄了,至少在他统帅的左右卫率与左右司御率,陈应已经开始用他的个人信用,推广钱庄了。
在战场上的缴获,折节成金钱以后,陈应给发给将士们一些面额不等的钱票,让他们去长安城兑换同等数值的钱币,由于陈应作保,这个举动并没有受到全军将士的抵制,反而有序列的推行了下去。
……
陈应对众俘虏将士进行的宣传,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单雄信的耳朵中。单雄信听得呆了,分田八十亩,一年免税?三年减税??还有两成的低息贷款?虽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却让单雄信看见了另外一片天地。
李唐竟然给了这样的政策,书记官的说法。三五年时间真的就能把也个新的家园建立起来。
“这就是仁君么?这就是仁政么?”
所谓仁君,所谓仁政,单雄信依稀的记得小时候父亲说过,文皇帝杨坚就是这样的人,可惜那个好时候,却是他从来都没见过的。自从他懂事起,朝廷就一直收税,收税,从来就没有免税的说法。
突然,单雄信仿佛得到了莫名的力量一般,竭斯底里的吼道:“来人,来人,我们求见陈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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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刎颈之交纸糊金锤
第一二八章刎颈之交纸糊金锤
纵观世界历史,定会发现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无论是地跨万里的波斯帝国,还是亚历山大帝国,再或者罗马帝国,他们都在历史的长河中,如星彗星一般灿烂崛起,又如同昙花般快速凋零。
如今的波斯帝国早已不复存在,而亚历山大帝国只能在历史的尘埃中找到些许存在过的痕迹,至于罗马帝国,只剩下无限的遐想。
纵观整个世界的民族之林,唯有华夏民族屹立不倒。中国大势一直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局面,不管怎么样,以汉族为主体的民族大多都会统一古代中国,虽然也有异族马踏金陵,或者内部矛盾造成国家统一,整个中国的趋势还是朝着统一而走的。
华夏民族和国家意识觉醒,远比世界各国要早。早在秦始皇统一之后,华夏民族就面临了严峻的生存问题,集中力量抵御匈奴的南侵,就成了华夏民族的统一思想,在这种情况下,统一就意味着强大。
当然,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华夏被北方游牧民族打的那个惨,被虐得死去活来。整个北方两千余万汉人被屠戮得只剩下不足四百万人,整个民族已经到了亡族灭种的边缘,在这种情况下,杨坚脱颖而出。就德国的小胡子,那个时候,杨坚代表了华夏民族利益,于是长达三百多年的整个民族被奴役的历史开始终结。
杨坚杨广父子,被终于在不甘心失败关陇贵族集团的反扑下,还是失败了。正所谓正王败寇,小百姓并不在意谁当皇帝,他们最在意的是,这个皇帝能不能带着他们过上好日子。在单雄信等人看来,李唐能保证每一人百姓的基本生存权力,让他们可以繁育生息,这就是好皇帝。这就意味着天命所归。
相反,在这一方面,王世充做得比较差。洛阳平时还好,也算是膏腴之地,可是在战时,洛阳却不同了,属于四战之地,从大业九年开始,洛阳周边就是天下动乱的中心,大量的村庄被战火摧毁,大量的百姓无辜枉死在这场没有意义的内斗之中。
当然,最难以让单雄信理解的是,王世充为了扩充兵力,抵抗唐国。不时的强拉民壮为军,强征百姓赋税,受战火摧残的百姓,本来日子过得就困难,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单雄信要说什么战略长远目光,那肯定是扯淡。他看不透天下大势,却知道王世充抵抗越久,中原的百姓会越痛苦,到时候毁家破村灭族的百姓就不计其数。李唐既然能放过自己这些双手沾染着唐军士鲜血的郑军将士,肯定会对百姓不错。
“归顺李唐,统一天下|”这个念头慢慢的成了单雄信的执念。
陈应在自己的四轮马车内接见了双眼深凹的单雄信,短短三天,这个雄壮的八尺高的汉子就瘦了整整一大圈。
一见面单雄信就扑通一声跪在陈应面前。
陈应并没有学着电视剧里明主的样子,挽住单雄信的胳膊,好言劝尉。陈应淡淡道:“单大将军,你想通了吗?”
单雄信低着头,猛然将头抬起来:“雄信想通了,雄信若是再不降唐,就太不识抬举了。”
陈应目光如电,望着单雄信道:“你可愿降?”
谁知单雄信却出乎意料地摇摇头,叹息道:“李国主有如此胸襟气度,怪不得可以败薛举,亡李轨,灭刘武周,气吞万里如虎,虎视中原,天意,天意啊!这就是天命所归……只是雄信不能降,不是不想降,而是不能。”
说到这里,单雄信脸上浮现一抹挣扎、纠结的神色,他表情非常痛苦,似乎想到随时暴发,阿史那思摩担心单雄信会暴起伤害到陈应,已经将手按在横刀的横柄上,只要单雄信敢动,他第一时间就会砍断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