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交出思想
“有些事不方便讓你知道,但唯獨有一點,我正式通知你,自今日起,你就被軟禁在東宮了!”
“每日給我習文練武、打熬身體!”
“半年以後,視情況再看要不要把你放出去!”
李泰這時候其實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這些情況,其實他早就從李承乾這兒聽過一遍了。
只不過,之前他多少還存著一絲僥倖而已。
如今……啥僥倖都沒有了!
不僅李泰一臉死灰無動於衷,一旁的李恪這會兒同樣沒啥反應。
他今天是真的被嚇壞了。
天知道他之前近距離見識到自家父皇勃然大怒時,是何等的惶恐!
今兒個這心裡頭七上八下、來來回回的,算是徹底把他搞麻了!
這會兒他也沒什麼心氣兒驚訝、吃驚之類的了。
這就導致,原本應該是在李承乾和李泰這兩位嫡皇子之間爆發出來的劇烈衝突,居然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消散於無形了。
……
一不留神,便是十日過去了。
長安城內,也慢慢的有了一絲冬日的味道。
雖還只是初冬,可李承乾卻還是未雨綢繆的開始為對抗嚴寒而準備著。
他自己倒是沒什麼。
畢竟大唐就是再緊張,內帑就是再空虛,也輪不到他一個東宮太子節衣縮食的地步。
或許史書上經常能看到某某皇帝、某某皇家節衣縮食的事兒。
可實際上呢,這玩意兒多少有點像是電商先提價再打折的糊弄人搞法。
因為這要是按照禮部安排的規矩來看,皇帝的龍袍應該是日拋,最次也是月拋型的!
可實際上,龍袍的造價,可太特麼貴了。
那可是真有金子在裡頭,光材料費用就幾位駭人了。
更別說還有頂級的手藝在。
那麼反過來看就知道了。
龍袍這麼珍貴的物件,要是一天一換還不能穿舊的,那絕對扛不住。
但若是按照這個規矩再減一減,成為年拋……
這不就是節衣縮食了麼!
當然了,所謂的縮食其實也是同樣的套路。
回到正題,李承乾的反正有保暖內衣打底,還有最上等的皮貨遮風擋雨,那自然是不用擔心冬天不好過的。
可流民以及那些個受了災的百姓,這冬天的日子肉眼可見的為難了啊。
僅僅只是施粥什麼的,對於李承乾來說,這是遠遠不夠的。
所以,他決定進一步加快‘太子別苑’營地的建設速度。
事兒自然是好事兒,不僅能照拂到的人越來越多,能來這兒做工掙口飯吃的也越來越多。
這對於整個長安以及周邊的穩定,那都是作出了貢獻的。
但反過來,這一切都不是問題的時候,另一邊的問題就冒出來了。
錢!
增加人手就得吃住以及月薪上加大支出。
這就讓本有些捉襟見肘的東宮小金庫愈發的緊張了。
而李承乾本就一直盯著的設於東宮後院的‘養生館’,這會兒在李承乾可勁兒的催促之下,終於到了開業邊緣了。
而李承乾為此早早準備的‘拍賣會’,這會兒也已經把訊息放出去了。
可以說,整個長安城內,至少在輿論方面那是徹底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底層百姓都在琢磨城外的太子別苑招工、發餉這些事兒;
而一應世家、勳貴、官宦卻都在琢磨養生館開業前的拍賣活動。
倒不是說,他們要趁著這機會去鬧事什麼的。
而是在他們的資訊渠道當中,拍賣會上會有世間罕見琉璃重寶出現。
不少能夠直接進出立政殿的國公夫人、縣侯夫人等等,那可都是在立政殿親眼見證了‘由太子殿下孝敬皇后娘娘的海外重寶’的!
一尊差不多兩尺高、晶瑩剔透的鳳凰紛飛琉璃擺件,光是那天在燈光下出場那一幕,就足以讓不少夫人瘋狂了。
因為這鳳凰飛天,不僅好看還價值連城,更重要的是,這玩意兒的象徵意義好啊。
可惜,這鳳凰可不是什麼人家都能擺進去的。
但“好心的皇后娘娘”看似無意間透露了一個重要的資訊。
那便是即將開業的養生館裡,最近幾日便會舉行一場籌款的‘寶會’!
屆時,所有能交易的重寶都會拿到這兒來當場競價。
若是兜裡沒錢的話,這種削金窟,一般人絕對扛不住的!
第140章 那誰對於世家的威懾力
“老爺,您聽說最近那個琉璃九天鳳凰的傳聞了麼?”
長安城,永寧坊,一座佔地頗廣卻門第不顯奢華的府邸內,當家夫人鄭王氏這會兒正跟自家夫君聊著家常。
只不過,她嘴裡的這些家常,或許落在其他家那就是天大的事。
可在這兩口子嘴裡,那就是隨口一提的小事。
這不,身為滎陽鄭氏嫡脈當代家主的鄭智楷,壓根沒覺著自家這位出身太原王氏的夫人說的是什麼大事,一邊把玩著手裡的一個綠意盎然的玉製把件,一邊隨口答道。
“這事兒啊,聽說過!”
“只不過這事兒我有點看不懂!”
“感覺裡頭怕是有什麼坑在!”
鄭王氏本身也是出身大族的,自然對於這些算計之類的伎倆不陌生,因此並沒有驚慌失措,反而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老爺這話說的,您想想就知道,能夠讓這麼一個訊息傳得滿長安都有鼻子有眼的,這背後沒人推動,誰信?!”
鄭智楷聽到這兒,終於抬起頭看向了自家這位夫人。
他可是知道的,自家這位夫人從小就是當做當家夫人培養的,不僅術算之道頗為精通,對於朝堂、天下都是有著自己的瞭解的。
再加上夫人本身的天份一結合,可以說,自家的夫人要不是礙於身份不能出仕的話,她實際上會是個政壇高手來著。
因此,平素裡他還真挺看重夫人的看法的。
“哦,夫人是覺著,這事兒咱們要避開?”
“或者說,夫人覺著,這裡頭的算計是針對咱們的?!”
鄭王氏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覺著,此事有針對我等的算計是真的,但避開就大可不必了!”
“嗯?夫人是覺著那誰出手了?”
鄭智楷的話很有意思。
那誰!
一聽就帶著些許高高在上的不屑,卻又夾雜著幾分不得不低頭的委屈,主打的就是一個別扭,提到名字都覺著鬱悶的那種。
鄭王氏微微一笑,手不自覺的就轉動起了手腕上套著的那個鐲子。
很難得的是,這不是玉鐲!
甚至都不是金鐲子,而是個看起來微微有些昏暗的銀鐲子。
這要是讓外人看見,或許還會暗地裡嘀咕兩句‘老鄭家怕是混不下去了,當家太太都帶銀鐲子了’,可實際上,這看似不起眼的銀鐲子,才是鄭王氏最喜歡的東西。
這玩意兒,傳了得有八百年了,得從秦時就是家族嫡女才資格傳承下去的。
甚至等將來下一代太原王氏嫡女出嫁的時候,這個鐲子鄭王氏是要在禮單裡列在最上頭送回去的。
這代表的可不僅僅是王氏嫡女的身份,還代表這是王氏這一代裡最優秀的嫡女。
而鄭王氏,如此看重這鐲子,就不難理解了。
輕輕的摩挲著手腕上溫熱的銀鐲,鄭王氏抿了抿嘴角,輕聲道。
“老爺,能做到這種程度,如果是咱們幾家,那互相之間大概都會看出端倪來的。”
“而如今來勢洶洶卻又摸不著痕跡,那想必就是那誰家出手了!”
“只不過,妾身在想,這個局,我們要不要進!”
鄭智楷把手中的那個玉蟬把件舉在眼前一邊細細打量,一邊隨口說道。
“夫人,如今已經不是我等要不要進的問題了,是我等能不能脫身的問題!”
“嗯?老爺何處此言?難不成那誰家還敢逼著我等?”
鄭王氏這話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卻又理所當然。
而一旁的鄭智楷則是終於露出了些許落寞的笑容。
“夫人,你覺著,他們若是真的逼著我等要做什麼,我們又能如何?”
“造反?怕是我們這邊剛打出造反的旗號,另一邊就興高采烈的排除大軍屠滅我等滿門了,畢竟藉口都是現成的;”
“辭官?若是以前這事兒還能幹幹,可如今那邊本就是虎視眈眈的盯著我等人的屁股下邊的位子呢,你這敢辭官,那邊就敢歡天喜地的立馬安排人上任!”
“除了這兩招的以外,其他的都只能算小道,壓根沒法當面拿出來威脅人!”
“那你說,咱們除了以前的那些小手段,還能如何?”
鄭王氏不說話了。
因為再說下去,多少就有些不禮貌了。
為什麼會說這兩招暫時沒用了?
還不是因為當初李世民上位下手太狠?
別看李世民對於魏徵這個前太子洗馬多有優待,似乎寬容大度的不行。
可實際上,當初玄武門被殺的何止李建成啊。
李世民作為一個手段、心性、功績各方面拉滿的六邊形戰士,連親大哥都手刃了,又豈會容忍大哥原本的擁躉還佔據著那些關鍵位置?
可以說,玄武門之變,打亂的不僅是李唐的傳承,更打亂了所有世家的安排。
他們的人被殺得太慘了。
不僅僅是嫡系、旁系還有他們支援的‘贅婿’、‘門生’……
可以說,在李世民面前,皇位都近在咫尺了,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那當然是殺殺殺了!
然後世家就痛了!
這推人上去看似輕鬆,可要坐穩一個位子哪裡是那麼簡單的。
更別說,當初推人上去也是拿實實在在的人情和利益交換的。
如今人沒了,位子也沒了,陡然間又要推出新人,何止是困難啊,簡直難如登天。
也正因為如此,方才提起造反、辭官這些手段時,鄭智楷才會如此的頹廢。
世家的實力,比起貞觀之前可是削弱太多太多了。
或許在其他人眼中,仍舊是聞名遐邇的千年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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