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盲写小说
众人顺着河堤又查探了一会,返回沛县。
负责后勤的官员开始提前准备棉布,稻草。
在渡河时绑在马蹄上用于防滑。
朱国弼在得知黄河结冰后很是无奈。
他本想派人凿冰,阻止朱慈炯南下。
但也只是想想,无法付诸行动。
通过凿冰阻止对方渡河的例子在历史上确实有。
南北朝时期的东魏和西魏在洛阳一带对峙。
最开始西魏实力弱,为了防止东魏军趁着河水结冰发起进攻,每到冬天都要派人去黄河上凿冰。
后来攻守易形,另一方通过凿冰阻止对方进攻。
此举之所以奏效,主要是因为双方是上游和下游的关系。
只要凿开一段冰面,就能阻止对方就通过冰面行军。
而现在朱国弼和朱慈炯是南岸和北岸的关系。
河道太长,朱国弼根本凿不完。
(某影视剧中描述宋军通过凿冰抵御辽军骑兵的场面或许存在,但没有找到相应史料。)
为了抵御朱慈炯,朱国弼只能结合徐州的地形进行布防。
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东厂提督张容带人来到了曲阜。
城中想跑的人已经逃跑,剩下的都是投降派。
当地官员和士绅早就听闻了张容的事迹。
为了活命,他们提前准备好了银子。
但是准备的银子并不多。
因为他们已经提前将账册毁掉。
没有账册,张容就无法向他们索要巨额钱粮。
可惜的是。
他们和东昌府的人一样都低估了张容。
张容来到县衙,见到了曲阜知县。
他坐在知县的位子上问:“孔知县,我听说叛军曾在城中筹集钱粮,可有此事?”
曲阜知县点头承认:“有。”
“账册呢?”
曲阜知县开始装糊涂:“账册?什么账册?请提督大人明示。”
“叛军为了筹集钱粮,对捐钱的人进行了登记,承诺战后会对这些人进行相应的赋税减免。”
“确实有这事,但下官没见过账册,或许是被叛军带走了。”
“哦!”张容面带笑意:“无妨,账册早晚都能找到。”
曲阜知县皱了下眉,忽然萌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过他并未往心里去。
他亲眼看着账册被烧成了灰。
张容总不能把灰再变成账册吧?
况且这里是曲阜。
孔子故里。
他也姓孔,是孔氏族人。
张容身为东厂提督,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崇祯。
应该不会对孔氏族人乱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后,张容问:“孔知县,衍圣公的公子孔兴燮何在?”
“在衍圣公府。”
“能不能带我去见他?”
“提督大人请随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衍圣公府。
早就得到消息的孔兴燮亲自来到门外迎接。
刚一见面,孔兴燮便捂脸痛哭:“提督大人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张容故作惊讶的问:“孔大人这是怎么了?为何痛哭不止?”
孔兴燮一边擦眼泪一边诉说:“朱国弼带着叛军攻入城中后,向衍圣公府索要钱粮补充军用。我身为大明朝的忠臣孝子,衍圣公府的嫡长子,自然不想同意。”
“可是朱国弼扬言如果我不拿钱,他就焚毁孔府和孔庙。”
“为了保护先祖基业和牌位,为了保护天下读书人眼中的圣地,我不得不向朱国弼妥协。”
说完之后,孔兴燮再次哭泣并流下了眼泪。
张容就站在原地看着他表演,一动没动。
等孔兴燮止住眼泪,张容开口询问:“请问孔大人给叛军捐了多少钱?”
“我东拼西凑借了十万两白银,交给了朱国弼。”
孔兴燮的话一半真,一半假。
真话是为了筹集更多钱粮,朱国弼曾让他带头捐钱并在城中大肆宣传。
这个消息人尽皆知,没有隐瞒的必要。
假话是那些钱并非是借的,而是出自衍圣公府。
他说借的目的是向张容哭穷,以争取对方的同情。
张容身为东厂提督,早已不知同情二字意思。
他追问孔兴燮:“孔大人确定是一万两?”
“确定。”
“如果有假呢”
孔兴燮一愣:“我的话句句属实,岂会有假?”
张容使劲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就在孔兴燮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关时,却听张容问道:“孔大人不愧是衍圣公的嫡长子,一言一行和衍圣公极为相似。”
孔兴燮不知道这句话是善意还是恶意,皱着眉问:“张提督想说什么?”
“呵呵!”张容冷笑一声:“建奴南下,衍圣公给建奴拿钱。叛军悲伤,你又给叛军拿钱。你们吃着朝廷的俸禄,却一直和朝廷作对,简直是狼心狗肺!”
第1297章 倒孔(中)
在任何封建朝代,百姓都是愚昧的。
这并不是百姓的错,而是朝廷和地方官府故意为之。
他们用愚民之术管理百姓。
百姓们看到和听到的一切,都是朝廷和地方官府故意让他们看到和听到的。
朝廷和地方官府推崇孔子,百姓们便推崇孔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孔子和儒家思想便成了人们心中的一座大山。
后来的王朝为了稳定秩序,维护统治。
继续用儒家思想治理国家。
而作为孔子后人的衍圣公,顺理成章的受到了尊崇。
崇祯倒孔的目的并非直接打倒孔子和儒家思想。
不是他不想,而是做不到。
当时读书人和官员都是读儒家典籍长大的。
孔子和儒学思想已经占据了他们的三观。
很难更改。
崇祯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倒衍圣公,顺便给孔子和儒家思想泼脏水。
像愚公移山一样,动摇那座大山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衍圣公虽然死了,但衍圣公府还在。
只有在物理层面让衍圣公府消失,才能达到泼脏水的目的。
考虑到衍圣公府的特殊性。
崇祯不能让东厂,锦衣卫动手。
更不能让朱慈炯和他麾下的将士们动手。
他要用民意达成这个目的。
......
面对东厂提督张容的指责,衍圣公的嫡长子孔兴燮涨红了脸,额头上的青筋条条绽出。
他想反驳张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张容说的是事实。
不反驳等于默认。
对他更加不利。
情急之下,孔兴燮朝着张容双手抱拳:“提督大人冤枉啊,家父绝对没有给建奴送银子。”
张容两眼一瞪,指着远处的博洛说道:“看见那个人没有?”
孔兴燮顺着张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回答道:“看见了。”
张容冷哼一声:“那人叫爱新觉罗博洛,是阿巴泰的儿子,努尔哈赤的孙子。我朝十七年时,他跟随多铎南下入关劫掠。用不用把他喊过来,当面对质?”
孔兴燮本想同意张容的建议。
但是看着张容自信的样子,孔兴燮又怂了。
张容可是东厂提督,绝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既然他敢这么说,肯定是掌握了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孔兴燮无奈只能再次低下头,无言以对。
就在他以为张容要发飙的时候,却听到张容用缓和的语气说道:“孔大人毕竟是衍圣公的嫡长子,给叛军捐钱也是受到了威胁,并非本意。”
孔兴燮被张容前后的反差弄懵了。
他皱着眉快速思考了一下后低声说道:“提督大人说的是,给叛军捐钱并非我本意。至于家父的事,我也不知情。还望提督大人看在孔氏一族忠心耿耿的份上,高抬贵手饶了我们。”
张容面露难色:“此事恐怕有些难啊。”
孔兴燮以为张容想和他索要好处,他压低声音:“这没什么难的,就是提督大人一句话而已。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张容装模作样的想了想,点头道:“也行,不过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当着城中百姓的面,把这件事说清楚,另外号召百姓们给京师官军捐献钱粮。”
孔兴燮琢磨了一下,并未觉得不妥。
要知道这里是曲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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