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见月明
应该继续打压工商业,继续将百姓锁在土地上,这样他们就没心思去想别的了。
“靠贫穷和束缚,来维持社会的公序良俗,这就是你们所学的圣贤之道吗?”
“你们自己为什么不甘于贫穷,想要读书改变命运?”
“如果有谁认为自己是对的,那请从你自己开始做起。”
一席话说的众人哑口无言。
这还是陈景恪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口吻,对他们说这样的话,一时间很多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反应过来之后,他们却没有羞愧、悔改之意。
反而恼羞成怒,认为陈景恪在羞辱他们。
甚至有十几个学者当场表示,做就做。
我就是要告诉你,我不是只会嘴上说,也愿意身体力行的去践行自己的信仰。
见有人带头,剩下又有数十人表示谁怕谁。
陈景恪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下令将这些人送到圣贤庙。
“燧人氏做火,有巢氏做屋,缁衣氏做衣裳,神农氏尝百草,嫘祖采桑纺织……”
“先贤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先贤以生命为代价,带领世人过上好日子。”
“面对华夏先贤,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不会痛吗?”
“今日就让华夏圣贤做个见证,看看你们有多少人能坚持自己心中的道。”
之后,陈景恪在圣贤庙的后面,为他们修建了土坯茅屋,并分了三十亩地。
同时还收走了他们所有的精美衣物,统一换成了粗布麻衣。
“我已经令锦衣卫将你们的家眷全部接过来,三十亩地已经是大多数百姓所拥有的土地了。”
“相信能够养活你们一家。”
“诸位,请当着先贤的面,来践行你们心中的道。”
眼见他动真格的,不少人心中暗暗懊悔。
然而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谁也拉不下那张脸,只能摆出大无畏的模样住进了小屋。
没多久,家离洛阳较近的学者的所有家眷(包括子女),全都被锦衣卫押送过来。
这些人有多惊慌可想而知。
锦衣卫亲自登门,他们差点给吓死。
还以为自家老爷们得罪皇帝,要被抄家灭族了。
虽然后来知道是虚惊一场,可被从温暖的家里拖出来,穿上粗布麻衣。
只能吃粗茶淡饭,连油腥都没多少。
现在又要住土坯房子,还要亲自下地劳作。
对于优渥惯了的他们来说,简直无法忍受。
当这些人到来之后,纷纷对自家老爷展开了语言攻势。
不少家庭都出现了打骂声。
其他家离洛阳较远,家眷还没有被送过来的人,则是心有戚戚焉。
内心里将陈景恪痛骂了无数遍,也懊悔了无数遍。
为啥自己要凑这个热闹?
于是,当天晚上就有七八个人,悄悄找到看守他们的锦衣卫。
表示自己想通了忏悔了,希望能放自己离开。
锦衣卫倒也没有为难他们,直接就将他们的衣物钱财还给他们,并放他们离开了。
其过程之顺利,让这些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但他们也知道,自己的政治生涯彻底结束了。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声誉大于一切。
现在自己当了逃兵,哪还有什么声誉可言。
第二天,当其他人得知有人退出,更是跳脚大骂。
但更多人却产生了异样的心思。
于是,当天晚上又有几人离开。
陈景恪以如此手段来对待守旧派学者,也同样引起了轩然大波。
很多人都在骂他以强权服人,打压异己思想云云。
然而更多人却选择了支持。
老朱得知他采取的办法,笑的一整天都没合拢嘴:
“早就该这样了,否则哪来那么多麻烦事儿。”
马娘娘还是比较理智的,叹道:“这事儿不该由你来做,让雄英来做更合适。”
朱标也颔首道:“是啊,恐怕会有损你的声誉啊。”
陈景恪很是感激,但却有不同意见:
“如果我自己都不敢为了我的道冲锋陷阵,又如何来说服其他人?”
“我现在才明白,以前很多人其实都在观望。”
人都不喜欢改变,尤其是不愿意接受陌生的改变。
当他们发现朝廷给了他们原地踏步的机会,就会停下来。
如果朝廷的态度足够坚决,他们就会强迫自己跟着改变。
这次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陈景恪亲自出手,把最顽固的那批人送到圣贤庙过苦日子。
虽然遭到了很多非议和谩骂。
但洛下学宫剩余的那些人,都秒秒钟改变了立场。
再也没有人说什么大同思想太激进,需要过渡,需要时间适应什么的。
当然,倒不是说他以前的过渡政策做错了。
那会儿革新派人才不够,且大同思想还没有成型,确实不适合彻底和守旧派切割。
可现在时机已经成熟,就没必要再和他们磨磨唧唧了。
要么接受新思想,过上新的生活。
要么就抱着陈旧思想,去无人的角落自生自灭去吧。
眼见陈景恪觉悟,马娘娘也终于笑道:
“不错,你就是太心善了,给了那些人太多机会,这次做的就很不错。”
心善吗?或许吧,陈景恪默默的想道。
他只是希望多转化保留一些人才罢了。
但有时候确实需要一些雷霆手段。
纵观全世界,中国是变革最彻底,也是最成功的国家。
日韩是我们最熟悉的国家,现在是什么样子大家有目共睹。
即便是创造了新思想的欧美,其国内依然残余大量旧思想。
至于那些边缘小国就更别提了。
为什么我们可以这么成功的转型?
就是因为那个人的‘极端’手段,强迫所有人必须接受新思想。
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对整个社会的改造。
让中国搭上了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末班车,为互联网时代中国的彻底崛起奠定了基础。
总结起来其实就是一句话,正确的思想加强硬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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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朝廷对守旧派发起总攻的时候,凤阳那边也开始了接连不断的大动作。
留守衙门被烧,钦差桑敬生死未卜,在凤阳来说可谓是十二级大地震。
就连最普通的百姓都知道,事情大发了。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老朱同乡,也都变得老实起来,街头混混也全部消失。
但在平静的表面下,却是暗流涌动。
冯汝杰等人频繁出手,意图在新钦差到来之前,将自己之前的手尾清理干净。
粮仓里缺少的粮食,被重新填满。
各种账目做的一清二楚。
有些不该存在的人,也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有一双眼睛一直在默默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元月二十三日,朝廷派来调查此事的人员终于到达。
冯汝杰等一众官吏集体到码头迎接。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官船上首先下来的不是钦差,而是一群手持火器的禁军。
朝廷竟然派神机营保护新任钦差?
冯汝杰心中一沉,看来朝廷不准备息事宁人啊。
不过他依然不担心,首尾早就收拾妥当了,怎么都牵连不到自己身上。
很快,一名身穿甲胄的将领,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从船上走下来。
冯汝杰等人都有些疑惑,莫非朝廷派了个武将当钦差?
没有先例啊。
不过他们也不敢多犹豫,连忙上前迎接。
然而,等他们看清楚那名将领的模样后,心跳骤然一停。
桑敬?他怎么在这里?
冯汝杰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擦了擦眼睛。
没错,就是他。
这……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掉进了一个陷阱。
其他人的情况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一个个都犹如见到鬼一般。
桑敬走到他们面前,讥笑道:“诸位看到本侯,似乎很吃惊啊。”
冯汝杰用手抖的手,擦着额头不停冒出的冷汗,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
“啊,我们是为侯爷高兴。”
桑敬说道:“是吗?”
其他人纷纷点头:“见到侯爷平安无事,我们都由衷感到高兴。”
桑敬忽然叹道:“哎,原来诸位如此关心本侯,这让本侯如何狠得下心杀你们啊。”
冯汝杰结结巴巴的道:“侯……侯爷说笑了,我们……我们……”
桑敬脸色一变,冷声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本侯与你们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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