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贼眉鼠眼
赵颢笑眯眯地道:“没错,虽然没有明确的目的,但能让你不爽,就是本王的最爽。”
说着赵颢突然拉住赵佶的手,肥厚的手掌在他的手背上不住地摩挲,赵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感觉有一块肥腻的五花肉使劲在自己的手背上蹭油。
赵颢语重心长地道:“赵佶啊,我楚王一脉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如今就只剩孝骞这一根独苗了。”
赵佶强笑道:“是。”
“这根独苗,二十年来本王把他捧在手心里,生怕他磕了碰了,当宝贝一样捧了二十年,突然有一天,有个人窜出来莫名其妙要他的命,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若多几个儿子,被杀了一两个,或许我不会太生气,天家无亲情嘛,留下一个传我香火足矣,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呀。”
赵佶终于明白赵颢的意思了,紧紧抿着唇,脸色铁青。
“本王一生浑浑噩噩,落了个老纨绔的名声,没关系,本王不在乎。但是,谁若敢拆我的祠堂,可就别怪我发疯了。”
“祠堂没了,香火断了,本王没脸见列祖列宗了,既然如此,本王只能选择与他同归于尽,大家一起上路,九泉之下,到列祖列宗面前论个是非黑白。”
赵颢的语气越来越重,眼球充血盯着赵佶,眼神如锋利的刀刃,刺穿了他的灵魂。
“赵佶,你猜猜本王有没有与人同归于尽的能力?”赵颢阴沉地笑道。
赵佶心头发寒,下意识点了点头,这一两个月来,赵颢已充分证明了他的能力。
“楚王叔的意思,佶儿明白了。”赵佶低沉地道。
赵颢悠悠地道:“我儿如今已就任真定府,那可是个好地方呀,群敌环伺,虎狼之地,兴许任何意外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我这人呢,一辈子没讲过什么道理,只要我儿有任何意外,我觉得是谁干的,那就是谁干的,不讲究人证物证,同归于尽就完了。”
赵佶震惊地看着他,忍不住道:“楚王叔,佶儿真没打算……子安兄长出了任何事,不能都怪到我头上吧?他的仇人可不止我一个。”
赵颢笑眯眯地道:“刚才不是说了么,我这人不讲道理呀,你跟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讲什么道理?”
赵佶怔怔地看着他,良久,垂头叹道:“是,佶儿明白楚王叔的意思了。子安兄长一定不会有事的。”
赵颢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你这年轻人不错,咱们都是宗亲,以后两家多走动,不可疏远了亲情呀。”
二人说话时,已走到了宫门。
出了宫门,赵佶向赵颢行礼后,默默地上了自家的马车离去。
赵颢站在宫门前,眯眼盯着赵佶的马车慢慢消失,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解决了吗?
不,并没有解决,赵佶这样的性格,不会轻易放弃。
只能说,现在的赵佶只是迫于压力,不得不选择了蛰伏。
暂时蛰伏也算不错的结果了。
赵颢的目的,是要赵孝骞在真定府平安无事,他在汴京做了这么多,刚才又是威胁又是摊牌,就是为了牵制和震慑赵佶,令他不敢轻举妄动,远在真定府的赵孝骞才能平安无事。
“回头在库房挑挑拣拣,明日接着给太后送礼。”赵颢喃喃道。
赵颢说着,眼睛又眯了起来,回首望向宫门。
“说来……守寡的皇嫂,似乎比当年更多了几分风韵呀。”
赵颢遗憾地咂咂嘴,如果可以的话……
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
第404章 三女相见
远在千里之外的赵孝骞并不知道,他家的活爹又要整活了。
居然真敢觊觎太后,他怎么敢的呀。
赵孝骞的时间很紧迫,要做的事情太多,千里之外的汴京城,他的亲爹在做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在袅袅的低调奢华的府邸里住了一晚,醒来腰酸背痛,明明睡觉是为了恢复体能,怎么就越睡越累呢?
跟妖精睡在同一张床上,果然会被吸阳气。
醒来后,袅袅像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亲自为他穿戴衣裳,侍候洗漱和早膳。
身心完全交给她的第一个男人后,女人的性格果然会完全不一样。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眉目含情,温婉如水的女子,是曾经青楼里那个妩媚迷人,撩得人不要不要的绝世小妖精?
看着镜子里为自己梳理头发的袅袅,那模样跟狄莹姜妙仙她们如出一辙,好像天下的女德女诫给她们开过统一的培训班,男人得到她们后的表情和气质都变得一模一样。
赵孝骞看着镜中的自己和袅袅,忍不住道:“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麻烦你恢复一下。”
袅袅动作一顿,疑惑道:“什么样子?”
“隔夜的尿那样的骚。”
袅袅气得狠狠掐了他一下,又狠狠捶了他几下。
随即袅袅噗嗤一笑,突然朝着镜子露出熟悉的妩媚勾魂的表情,眉宇间瞬间由温婉变成了风情万种,丁香小舌伸出来舔了舔嘴唇,袅袅朝镜子眨眼。
“官人要的,是这模样么?”
赵孝骞两眼一亮:“没错没错,有内味儿了!”
袅袅却突然表情一收,狠狠白了他一眼,道:“男人的臭德行!女人的模样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难道你分不清么?”
“分得清,但我喜欢假一点。”赵孝骞执拗地道。
袅袅没好气地呸了一声,继续端庄温婉地为他梳理发髻,不再搭理他。
早膳过后,赵孝骞毫不迟疑,立马令陈守和贾实等禁军和高手们帮袅袅搬家。
房子搬不走,大概率可能会毁于战火,府邸里的细软衣物很快收拾好,赵孝骞便带着袅袅踏上了回城的路。
至于袅袅雇请的丫鬟下人家仆护院等,自然也跟着一同上路。
赵孝骞随意拿眼一瞥,便发现袅袅雇请的护院不简单,似乎真有几分本事的。
难怪一个弱女子敢在这边城的郊村里住下,这些护院大约给了她不小的底气。
赵孝骞也不问袅袅从哪里雇请的这些护院,袅袅的来历不简单,又是间谍又是花魁的,人脉既广阔又神秘,通过人脉雇请一群高手,并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回到真定城,陈守负责安顿袅袅的家仆护院,而赵孝骞则带着袅袅回到自己住的简陋小院。
跨进院子,袅袅便一脸吃惊,眼神古怪地看着他。
“你……住这地方?”袅袅不可思议地道。
相比她住的豪宅,赵孝骞这座两进的旧宅实在有些落魄了。
赵孝骞却浑不在意:“穷,住不起大宅院,咋了?”
“呃,无妨。”袅袅掩嘴笑了:“妾身薄有家资,不如妾身为官人买一座大一点的宅子如何?”
赵孝骞冷眼瞥着她:“你在教我做事?”
“哎呀,官人,妾身人都是你的了,你还计较什么呀。”袅袅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赵孝骞语气冷肃:“好吧,给你这个面子,买宅子的事交给你办了,离府衙近一点就好。”
袅袅笑靥如花地应了。
赵孝骞嘴角微微上扬,终于体会到软饭硬吃的滋味了,爽!
进了院子,俩日本丫鬟平氏和源氏迎了出来,袅袅一怔,见二女姿色绝代,各具风情,一双美眸当即眯了起来,像一只遇到天敌的小猫,瞬间炸毛,全身保持高度警戒状态。
“郡公大人,您回来了。”俩日本丫鬟无视旁边的袅袅,恭敬地朝赵孝骞行礼,然后才对袅袅友好地笑了笑。
袅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郡公大人,嗯?”
赵孝骞却一点也不尴尬,修罗场经历多了,这点小场面算啥?
指着二女热情地介绍:“这位是平氏,那位是源氏,都是日本人,来到真定府后有缘相识,她俩都是侍候我的丫鬟。”
又指了指袅袅,赵孝骞对俩丫鬟介绍:“袅袅姑娘,你家郡公大人的侧室,主母不在这里,她站C位,主母若来了,主母坐着,她站着,大概就是这么个关系。”
介绍简单明了,通俗易懂,而且戳心。
袅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而听到俩日本女人只是侍候赵孝骞的丫鬟时,袅袅的戒心顿时放下了大半。
虽然她也不过是赵孝骞的妾室,但……丫鬟更卑微,没啥可威胁她的。
不过这俩丫鬟的姿色不俗,袅袅终究还是无法完全放下戒心,看这狗男人和丫鬟眉来眼去的模样,三人该干的事大约都干过了。
命里摊上这么个花心的渣男,袅袅能怎么办?
赵孝骞这样的人,有容貌有地位,这一生注定少不了女人,既然选择了跟他一辈子,很多事情只能选择宽容。
早在袅袅与赵孝骞重逢,并决定跟他回城后,便已做好了心理建设。
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是他的唯一,正妻的名分更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既然如此,不如老实安分地做他的女人之一,只要自己不作不闹,仍是幸福甜蜜的一辈子。
至于狗男人外面还有多少女人,这是妾室该关心的事吗?他的正妻恐怕都管不了吧。
正妻都能忍,妾室有什么不能忍的?
心理建设顺利完成,顿悟后的袅袅满脸带笑,人生升华,上前拉住俩丫鬟的手,开始了互相结识,商业吹捧,最终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只要不在男人面前争宠,其他一切都好说的复杂友情。
将袅袅安顿下来后,赵孝骞犹不忘刚刚吃下去的软饭,让袅袅在府衙附近寻找合适的宅子买下,当然,钱归她出。
接着赵孝骞便出了门,步行没多远进了府衙的门。
李清臣在内堂旁的暖房里办公,赵孝骞太真诚了,一点都没说假话,当初他说自己是个甩手掌柜,李清臣还天真地以为他在谦虚,没想到特么的居然是真的。
把府衙的事情交给李清臣后,赵孝骞真的一点都没过问了,这些日子连人都不出现。
幽怨的李清臣只好一边处理一团乱麻般的琐事,一边骂骂咧咧。
所以当赵孝骞一脚跨进暖房的门时,李清臣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暗自思量今日是什么黄道吉日,消失的郡公居然显灵现身了……
“郡公,你总算出现了,没有你的日子,你知道下官是怎么过的吗?”李清臣幽幽地道。
赵孝骞头皮一麻,急忙抬手:“你打住!一把年纪了,不要这副恶心的样子,你已引起了我强烈的不适,赶紧恢复正常。”
李清臣只好恢复正常,但眼神依然很幽怨,像被始乱终弃的村妇。
赵孝骞只好学着TVB里的老戏骨走位,一脸深沉状背对着李清臣说话。
“本稀客今日大驾光临,没别的,有个重要的事交给李判官去办。”
李清臣叹了口气,道:“郡公请吩咐。”
“真定城北面的县乡村庄堡寨,所有的官吏地主农户全部撤离,统一安顿到城内,辽军即至,十日内,我要真定府北面坚壁清野。”
第405章 国泰民安
有两个词,是这个年代的特色。
一个叫“坚壁清野”,是属于中原大宋的。另一个叫“打草谷”,是属于辽国的。
世人慌张,只为碎银几两。
辽军慌张,只为抢钱抢粮。
“打草谷”就是辽军对大宋边境村庄堡寨的劫掠,除了土地带不走,其他的都要。
人与人之间干仗,或许只凭一时冲动,并不存在什么目的,比如一句“你瞅啥”,就能轻易开启一场单人PK。
但国家发动战争,总是要有目的的,不可能人家啥也不图,就为了干你一顿,这不妥妥有病么?
辽军进犯,后勤辎重长途运输不及,只能选择抢掠大宋境内的村庄农户,赵孝骞要做的就是提前把农户和粮食都转移到真定城里来,不给辽军留下一粒米,辽军无论所至何处,只能一无所获。
此即所谓的“坚壁清野”。
赵孝骞的命令下得轻巧,然而李清臣听了,整个人差点炸裂。
“十日,真定城北面所有村庄堡寨的农户全部转移?”李清臣惊愕问道。
“没错,十日。”赵孝骞肯定地道:“斥候回报,五万辽军已从折津府出发,算算路程,大约十日后达到真定府附近。”
“所以,咱们……啊不,主要是你,你要在十日内赶紧把真定城北面的农户和粮食全部转移到真定城里来。”
李清臣呆怔片刻,道:“你呢?”
“这话问的多奇怪,我是本地主官,当然是只管下命令,然后就是吃喝享乐,跟婆娘们关上门造娃,……老李啊,你管得有点宽了。”
李清臣跺脚气道:“我管你那些作甚!凭啥什么都让我干,你却只管吃喝享乐?”
“凭我比你官儿大呀,有什么问题吗?”赵孝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咱俩比较一下,我是劳心者,你是劳力者。接受现实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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