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会代表的公文包穿越了 第416章

　　和这个庞大的联合调查组一起抵达塔什干的还有一架伊尔76军用运输机和200名内卫部队。

　　除此之外，还有两支第二总局下辖的地面部队，搭乘摩托化车辆 路从哈萨克斯坦，路从吉尔吉斯开进，分两路进击，目标是塔什干。

　　空运和地面开进的克格勃内卫部队在出发前全都将乌兹别克籍士兵留在了营地！

　　来者不善。

　　不过拉希多夫此时不在塔什干，他深入敌人的心脏活动了。

　　拉希多夫召之即来，让勃列日涅夫对他的印象没有变坏。这个同志，哎，虽然有点小动作，但还是听话的，是那个我认识了20年的老朋友，忠于党，恪守党的组织纪律。

　　“沙拉夫拉希多夫书记同志，您给我一句实话。”

　　勃列日涅夫开场对拉希多夫说道：“乌兹别克的棉花产量，到底有多少？”

　　屯。

　　1980年乌兹别克上报年产棉花599万吨，“四舍五入“完成了苏共二十五大给他的年产600万吨的目标。后来被捅出来造假，拉希多夫到莫斯科摆平了此事，在之后把1980年的棉花产量修订为567万

　　1981年，乌兹别克上报棉花产量610万吨。

　　这这，要知道咸海去年的面积又萎缩了20%，乌兹别克的水资源已经基本用光了啊。

　　“乌兹别克棉花的产量有严格的统计和核验流程，去年个别农场出现生产造假现象之后我们又进一步完善了核查程序，棉花采摘季节统计人员下到农场，亲眼看着棉花摘下来，亲眼看着棉花称重打

　　包，从棉花农场到运输集散地，到发货，全流程都有干部管理和监督，每一项数据都会录入到OGAS系统中，这是很严肃的事情，欺骗系统就等于欺骗国家，这是犯罪。所以，

　　拉希多夫慢条斯理地回答勃列日涅夫的问题：“所以我相信乌兹别克统计局的工作。

　　安德罗波夫“你们完善之后的核查程序依旧出现了可疑项和自相矛盾的项，调查组前往塔什干进行调查，又离奇地被冻死在街头，死前身上的大衣毛衣都被扒了下来。这件事我们会查到底的，拉希

　　多夫，乌兹别克发生的事背后到底是什么，你如果提前向中央说明白，那么我们的工作会更容易，之后的处理也会宽容一些。

　　拉希多夫：“对调查组的意外我深表痛心，我也支持彻底调查这一案件。我相信，最后的真相能够证明，我，以及乌兹别克的其他领导干部都是清白的。”

　　苏共主席团开小会问询拉希多夫，他回答得滴水不漏，从头到尾都坚持这是一起偶然事件。

　　安德罗波夫向勃列日涅夫建议把拉希多夫扣留在莫斯科，等到联到合调查组查清楚为止。

　　勃列日涅夫考虑了很久，还是否决了。

　　否决的理由是：苏联除俄罗斯之外的14个加盟共和国的第一书记不能随便动，嘎掉一个，这个共和国的离心力马上就+100%，连乌克兰和白俄罗斯都不例外。除了这个加盟共和国，其他的加盟共和

　　国看见乌兹别克的第一书记进 了莫斯科就再也出不来了，也样会不再相信苏共中央，甚至这些加盟共和国的书记还会有几个人结成攻守同盟。

　　再说了，1981年0GAS系统警示“生产流程造假"的不止乌兹别克。

　　报警报得最多的是俄罗斯，俄罗斯下辖的各州、各自治共和国出了得有十几起造假弊案，电视机厂造假，日用化工厂产量造假，连国营远洋渔船公司都造假。

　　安德罗波夫不同意勃列日涅夫的意见。他认为对拉希多夫这样的挖墙脚的地方大员姑息并不会弥合各个加盟共和国与苏联的关系，反而会让他们更加理直气壮。既然乌兹别克这样干都没事，其他共

　　和国那不也得照着来？

　　安德罗波夫与勃列日涅夫的意见矛盾局限在苏共主席团的小会，没有传到外边去。最后还是苏联一哥压住 了苏联二哥，勃列日涅夫要稳定。

　　他当完这一届就不当了，最后几年不希望搞得血雨腥风。

　　勃列日涅夫在苏共内部有个"第聂伯帮”，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但理论上来说不能让一个第聂伯帮垄断苏联所有关键岗位，而拉希多夫就是不属于第聂伯帮但却深受勃列日涅夫宠爱的加盟共和国第

　　一书记，这样的“帮外受重用人士”可不多。

　　反腐第一刀，先嘎不是第聂伯帮的地方大员，那大家私下说勃列日涅夫是借反腐进一步加强第聂伯帮的控制权，怎么反驳。

　　勃列日涅夫最后甚至对安德罗波夫直白地说，你就算要抓一个共和国的第一书记祭旗，也不能抓拉希多夫，因为他是政治上最忠于苏联的加盟共和国领导人之一一，得先抓那些站错队、犯了政治错误

　　的共和国第一书记。

　　拉希多夫接受完苏共中央主席团的“拷问"，返回塔什干。

　　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不，他还在莫斯科留下了2000万卢布，给在莫斯科留驻的乌兹别克共和国联络机构。

　　甚至在最后一次主席团的询问会上，拉希多夫甚至还热情邀请勃列日涅夫迁往塔什干，出席塔什干契卡洛夫飞机制造厂的扩建新厂落成仪式。

　　勃列日涅夫答应了。

　　乌兹别克是苏联的棉花基地，按照苏联国家计委的安排，乌兹别克的飞机厂只要能造农药机就行了。但拉希多夫就是靠关系在国家计委那里拿到了扩建的项目，把契卡洛夫飞机制造厂升级成能制造

　　伊尔76的大型飞机厂。

　　当然，其中从棉花投资款“截留”下来的资金也起了很大作用，苏联国家计委有时候拨付的物资不到位，拉希多夫是用乌兹别克手里"自由使用”的物资和资金把它给补齐的。

　　为了迎接勃列日涅夫前来考察，塔什干全市上下焕然一新，在机场、在市中心广场，到处挂着勃列日涅夫的巨幅画像和标语：

　　“在勃列日涅夫总书记的领导下胜利前进“建设伟大的苏联”“建设发达的社会主义的乌兹别克”

　　与此同时，克格勃的联合调查组也在塔什干，他们先后调查了千多人，有200人现在还在控制或关押状态。

　　如果是对付小鱼小虾，那工作很简单，他们肯定会招。

　　但如果牵扯到的是一个加盟共和国的高层，甚至可能包括第一书记，小鱼小虾招供并没有什么用。

　　联合调查组又没法得到安德罗波夫更高级别的行动授权，所以，事实上调查陷入了僵局，就和去年展开的棉花调查一样。

　　“总书记同志，这里就是我们扩建后的总装车间。”

　　“我们从1978年开始组装伊尔76重型运输机，苏联空军接收了，称赞我们工厂制造的伊尔76是高质量的好飞机。”

　　勃列日涅夫：“你们还是要感谢乌斯季诺夫元帅同志，是他对军事工厂严格要求，不断提高产品质量，这才诞生了这么多强大的国防装备，当然也包括塔什干的伊尔76。”

　　拉希多夫：“您说得对，总书记同志。”

　　勃列日涅夫向飞机厂总装车间里的工人挥手致意。

　　家团周福奎赞装车混物地重便慢考察这个装车的總制有18金近保基他集闻的工人也聚集过来了。工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围着考察飞机厂的中央领导和共和国领导，欢呼声和口号不绝于耳。不仅考

　　E层

　　头来看。

　　“吱呀吱呀”

　　“咣！”

　　在勃列日涅夫头顶，第二层过道因为趴栏杆上围观的工人太多，拉杆先是变形，然后垮塌，好几米长的铁栏杆带着十几名工人从二层摔了下来！

　　差不多就砸在考察团身上！

　　勃列日涅夫身边的警卫用力推搡，总算把勃列日涅夫推离了栏杆和人堆掉落的位置，0.1秒之后栏杆就砸到了地上，考察团的工作人员、工人不是"喔喔喔+“地叫痛，就是躺在地上哼唧。

　　“同志...“勃列日涅夫刚想说点什么，警卫团立刻把勃列日涅夫扶出了车间。

　　“总书记同志，总书记同志，对不起，这个意外太糟糕了..

　　拉希多夫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虽然是个意外，可栏杆要是偏个一米半米，那勃列日涅夫的狗头就被砸烂啦。

　　勃列日涅夫拍拍拉希多夫的肩膀：“在这一件事情上，我认同这是一一次意外。”

　　拉希多夫：“.”

　　因为这次小意外，原定在总装车间里的活动推迟了一一天。

　　勃列日涅夫不但要考察塔什干的飞机厂，还预定在这里对乌兹别克共和国的干部、讲几句话。

　　“同志们，工人们，社会主义的建设者们。”

　　“我们正在开展国家的第十一个五年计划，还要展望得更远一一些，我们还制定了到1990年的规划。”

　　“苏联人民乐观地展望未来，他们相信作为苏维埃的领导和指导力量的党是英明的和富有洞察力的。

　　“但是，中央委员会每年收到的300多万封来信中，不仅对社会主义建设提出了许多建议，也对党的工作提出了批评，其中许多的批评意见是中肯的和尖锐的。”

　　“在许多组织中存在着官僚主义、因循守旧和破坏社会主义法制、压制批评、无视社会公正原则等现象。”

　　“我们深切了解人们的迫切需要和要求，以及他们的情绪。党，对任何一个人的呼声都应听取...”

　　勃列日涅夫的“塔什干讲话"，和他之前对拉希多夫的网开一面调子可不太一 一样。

　　勃列日涅夫允许拉希多夫回乌兹别克，甚至还来塔什干考察工作，但这个塔什干讲话却把严肃党内纪律和干部几率摆到了很重要的地位，苏共中央检查委员会、政治局、书记处要严查各种违法现

　　象，尤其是违反国家经济法规的现象。

　　所以，结合内部小会的决定和公开的讲话，勃列日涅夫的布局其实是：

　　苏共是要加强纪律，反腐，挖蛀虫。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不破坏苏联的社会主义事业和不破坏党内团结的基础上的。

第41章 除了戈尔巴乔夫，我们还能选谁呢

　　“塔什干讲话”是一个意味深 长的风向标。拉希多夫立即配合勃列日涅夫的指挥棒，在乌兹别克共和国做了果断的火速整改：

　　乌兹别克共和国中央书记处书记、塔什干市市长和市委第一书记调离岗位；

　　负责塔什干市公共安全工作的塔什干市委第二书记停职接受审查，这个审查是把人交给克格勃进行的；

　　此外塔什干市的相关干部还被撤职十几人。

　　最后，塔什干契卡洛夫飞机制造厂厂长及相关干部也被撤职十几人，乌兹别克工业部门负责人做检讨，因为栏杆断裂差点砸到勃列日涅夫这件事。

　　两名调查组成员被冻死街头当天的片区警察局、相关人员被抓了大片，这是此前克格勃的联合调查组抵达塔什干之后就就抓起来的。

　　联合调查组尸检以及走访调查的结果表明：

　　这俩调查组的组长、副组长之前还真喝了酒，还喝得不少。

　　...

　　没关系，克格勃继续查。胃内容物和血液成分检测结果表明，这俩在冻死街头之前服用了米尔敦，种6070年代在西方非常流行、在莫斯科也小范围流行的医用镇静药物。

　　米尔敦本来是用来缓解越战老兵的PTSD症状的，后来扩散开来，人焦虑了失眠了就磕.上一颗，服用之后人就感觉很冷静、无欲无求，晚上来片，觉到天亮。

　　然而

　　在调查组下榻的宾馆中，两位冻死的组长行李里，也翻出了米尔敦...

　　克格勃筛查当天那两人去喝酒的酒吧，还扯出了酒吧背后的老板是一个在塔什干黑白通吃的大佬，再从这个大佬挖，结果挖到了“律贼”，这个一直在苏联若隐若现的传说中的西伯利亚黑帮体系，现在

　　抓到的人里面就有符合曾在西伯利亚服刑+身上有纹身的特征，疑似律贼。

　　克格勃还控制了当天晚上可能经过调查组成员被冻死的地方的市民，有市民供认他们看见四个人摁住两个人在路边扒他们的衣服，有市民供认自己看见了那两人在扒自己的衣服，有市民供认是他上去扒了那两个人的衣服。

　　不是没证据，而是证据太乱了，先捋一捋。

　　捋一捋的结果就是一现在查不出结果，还得再多点时间。

　　....

　　安德罗波夫飞6抵塔什干。

　　一转眼现在就三月份了，克格勃联合调查组一一个多月的调查，结论是组员冻死案疑点有很多，但与乌兹别克高层领导的关系并不明确。

　　安德罗波夫在塔什干主要找拉希多夫，他劝拉希多夫主动辞职。

　　乌兹别克发生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调查组组长离奇冻死，棉花案调查陷入停顿，不管有没有证据是你指使的，作为乌兹别克第一书记总要 担责任吧。

　　列日涅夫。

　　再说了，联合调查组的确翻出一大堆烂事儿，黑帮居然在塔什干都半公开活动了，警察忙着捞钱其他什么都不管，克格勃一直警惕的律贼在乌兹别克也现身了，此外你塔什干的飞机厂还差点砸伤勃

　　所以，拉希多夫同志，你还是辞职养老去吧。

　　拉希多夫拒绝。

　　“如果勃列日涅夫总书记亲口劝我辞去第一书记的职务，我一定听从他的指挥。”

　　安德罗波夫一阵肝儿疼。不，是肾疼。

　　送走拉希多夫之后安德罗波夫还是捂住自己的肚子直不起腰，脑袋额头满是虚汗。这个苏联啊，问题还真不好解决啊。

　　“安德罗波夫书记同志，您需要休假，需要去进行医疗会诊，"秘书建议道，“就像 总书记同志和苏斯洛夫同志那样，去中国进行医疗会诊，然后做一个综合的疗养。”

　　“你走开，走开，我没病。休想让我躺下不管事。”

　　..

　　北京，301医院。

　　米哈伊尔苏斯洛夫在这儿躺着呢。

　　经过两次手术、渡过恢复期之后，苏斯洛夫虽然下床行走还要人搀扶，但基本能说话能看书了。

　　1月份苏斯洛夫身体出问题，医疗组先在莫斯科中央医院进行紧急治疗，之后苏斯洛夫自己要求转到中国去。

　　国家领导人的身体状况？

　　正是因为国家领导人的身体状况是机密，苏斯洛夫才不愿意在莫斯科的医院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