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沙洛特绍乘坐小客轮从万卡昌港抵达新加坡,在码头换乘到"拉斐尔劳”号远洋邮轮,然后再度启航,穿过马六甲海峡进入印度洋。
在七十年代,日趋成熟的民航客机抢走了大部分洲际旅行的旅客,而此时的邮轮还未发展成后世那种以休闲旅游度假为主的豪华邮轮,这艘"拉斐尔劳”号上乘客稀少,门可罗雀。
沙洛特绍在邮轮上的生活呆板而单调,船上的娱乐休闲设施他一眼都不看,每天只在餐厅吃最廉价的食物,吃过之后就上甲板,在海风中手捧书本孜孜苦读。
“你在看《哥达纲领批判》?你是马克思主义者?”
沙洛特绍抬起头,问他的是一名亚洲面孔的女子,约莫三十岁左右,看气质穿着像日本人,但又不是特别像。
沙洛特绍合上书本:“我从中吸取知识的力量。”
重信房子其实不懂法文,只是辨认出书封面上印的是法文单词。“看的是法语版,老挝,越南,还是柬埔寨人?算了都一样。这三个国家,不,整个印支半岛的革命之火已经熄灭。
沙洛特绍:“这句话的根据又是什么呢?”
重信房子:“在越南,南北合并之后高台教的代表和共产党的代表同坐一堂议事投票;老挝的和平谈判最后变成了糅合闹剧,军委下辖的空军是老挝皇家空军,陆军却是老挝人民革命军;柬埔寨的亲
王首相仗着自己与中国交好,公然党同伐异、任人唯亲。妥协主义的中国打造出了妥协主义的三个政权。
沙洛特绍:“你说的都对。但是,不要以为印支半岛就没有坚持理想和革命信念的人。在柬埔寨,就有这样一群人,他们虽然砖瓦房子都住不上,在大山里躲藏,还经常吃不饱,但却有最崇高的理
想,坚信自己能建立一个没有剥削没有压迫、人人平等的社会。我就是他们中的一分子。
重信房子:“很好。那,你叫什么?我等着几年之后从柬埔寨传来你胜利的消息。”
沙洛特绍:“你可以叫我阿波,反正名字只是个代号。另外请问,你是哪里人,叫什么?”
重信房子皱眉:“阿波?那我叫阿信,一个名叫阿信的日本出生的人。
..
马六甲海峡安达曼群岛加尔各答。
查鲁马宗达在加尔各答登上了"拉斐尔劳"号。看见这位印度大伯身边还带着两个仆人,甲板上的沙洛特绍和重信房子摇了摇头:个印度地主阶级的成员罢了。
邮轮再度启航。在船上,查鲁:马宗达自称辛格先生,他彬彬有礼地和每一位乘客、船员打招呼问候,即便对职务最低贱的底舱船工也很有礼貌。随行的两名“仆人”也是如此。
重信房子:“辛格"先生,你很特别,不像一般的印度人。”
查鲁马宗达将手放在身体的心轮位置(印度教的礼仪手势),闭上眼睛:“什么是一般的印度人?是平均拥有土地20英亩、8户佃农和10个仆人的一般印度人,还是那些佃农和仆人的一般印度人?”
重信房子:“如此说来,你的目的地也定是黑海了。”
查鲁马宗达再看了重信房子一眼,又看了看周围的也在甲板上吹风的旅客,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脸上露出了微笑。
加尔各答斯里兰卡拉克代夫海域阿拉伯海亚J湾吉布提。
“德尔格?德尔格算什么社会主义?法新社记者在埃塞俄比亚采访了三个月,没看见任何与社会主义沾边的事物。”
“德尔格,就是社会主义。我说它是社会主义,它就是社会主义!”
和门格斯图海尔马里亚姆一起登上“拉斐尔劳”号的还有40多名埃塞俄比亚军人,他们的到来让这艘邮轮下子 拥挤了起来。
门格斯图不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他也不需要需隐藏,他在去年9月的政变推翻皇帝海尔塞拉西世后,他已是社会主义埃塞俄比亚临时军政府(简称“德尔格")主席,埃塞俄比亚的最高领导人。
查鲁:马宗达知道了门格斯图的身份后和他辩论了几回合,门格斯图一副普信的样子油盐不进,于是查鲁:马宗达也就不再和他斗嘴了。
当然自始至终,查鲁马宗达在船.上都未向]格斯图或任何人透露他是印度共产党(马列)的领导人。
苏伊士运河。
“有没有梦,都一样老旧的船,往前航”
“生有几个港口等着疲惫的水手噢!”
“噢噢噢噢嗅噢!再见啦!‘
“呼啦啦,呼啦啦!回家啦!”
“拉斐尔劳”号在红海排队等待进入运河时,中远安顺666"号散货船披红挂彩从运河中驶出,船员们的兴高采烈甚至两百米外的拉斐尔劳”号都能感受到。
苏伊士运河是上周才重新开通的。苦逼的“安顺666"号散货船因为1967年的六日战争,在苏伊士运河里被堵了八年。这八年,“安顺666"号与其他也被堵在苏伊士运河里的14艘商船起,被媒体称
为“大苦湖舰队”。
..年现在,这支大苦湖舰队终于可以各回各家了。
查鲁:马宗达:“门格斯图,为什么德尔格’不向中国靠拢,寻求中国的援助?我发现似乎中国援助的国家,在社会制度方面所允许的自由度都比较大。”
门格斯图:“我私下地坦率地告诉你,我选择亲美、亲中、亲苏立场,在于谁提供的援助更多,其他的元素并不想考虑。”
(门格斯图回忆录《Tiglatchn》,2012)
.
“拉斐尔劳”号穿过苏伊士运河,抵达亚历山大港,在这里邮轮没有上人。
穿过东地中海,在土耳其海峡邮轮也没有上人。
当“拉斐尔劳”号终于抵达黑海索契附近的训练营,结束这趟奇妙的旅程时,船上的乘客才发现,他们并不是唯一批抵达训练营的外国人。
“卡洛斯!”
重信房子首先冲上前,与一名早在此地等候的戴着墨镜、拉美长相的男子击掌问候。
“非常感谢你在巴黎的策应行动,豺狼。
的绰号。
“豺狼卡洛斯”真名伊里奇拉米雷斯桑切斯,西班牙裔委内瑞拉人。加入巴勒斯坦人民解放阵线(PFLP)后,巴勒斯坦人见他是典型西班牙长相,又因为西班牙人叫卡洛斯的特别多,于是就有了卡洛斯
由于头几次行动中他随身总带着一本1971年 出版的小说《豺狼之日》而且在一次行动结束后这本 书被搜查的警方缴获了,因而绰号升级为“豺狼卡洛斯”。
豺狼卡洛斯副标志性的面瘫脸,即使见到了重信房子也是耷拉着嘴角半笑不笑,淡然地说道:“举手之劳。”
沙洛特绍:“巴黎的策应行动?是什么?”
查鲁:马宗达:“太阳狮药店咖啡馆。赤军在海牙袭击法国驻荷兰大使馆,为了给法国政府增加压力,豺狼在巴黎实施了 次爆炸袭击。”
沙洛特绍:“哦。”
由于长期呆在柬埔寨北部山区,消息闭塞,沙洛特绍对国外的新闻事件了解得不多。
查曾马宗达:“由于太阳狮药店咖啡馆突然被炸弹袭击,法国政府无法摸清楚到底国内有多少赤军的分支组织渗透了进来,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损失,法国政府答应了赤军的条件,释放了他们被捕的
同志。总之,这是一次漂亮的行动,只是咖啡馆内的平民成了附带损伤的代价。
豺狼卡洛斯:“不是代价,这是他们应得的。”
重信房子:“卡洛斯是赤军的编外盟友,我们不止一次配合行动了。”
豺狼卡洛斯:“你知道这件事最着迷的地方是什么吗?
查鲁马宗达:“?”
“是我看到了他们的虚弱!无论外表多强大的大国,内部都虚弱不堪!这些国家,海上航行的军舰,天上掠过的“飞机,随时可以杀死几万人,不可一世。然而,当我走在巴黎的街头,密密麻麻的人
群,来来往往,毫无武装,毫无防备,那种感觉,似乎一下子就进入了一 个帝国最柔 软的腹部。
豺狼卡洛斯的话匣子终于打开了,说个不停:
“就在这样柔软的腹部,我掏出重型手雷,拉开保险栓,向咖啡馆里一丢,就像游客从背囊里掏出照相机一样。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我早已跑开到十几米远的地方。回头看,只看见咖啡馆里的硝烟和
烈焰,在咖啡馆i门外的地上是一截人的前臂,从里面”飞出来的,鲜红的断口,但并没淌太多的血。那种感觉,就..美美地吸了支古丽阿格,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我爱这种感觉,太爱了!其实,房子,即使你没有提出让我策应的要求,我也爱干这事!”
查鲁马宗达:...
卡洛斯:“老伯伯,你缺乏我们年轻人的激情与冲劲!”
沙洛特绍摇摇头:“豺狼,我觉得你有些太极端了。”
卡洛斯:“这位是谁?看起来是东亚面孔,房子,也是你的日本朋友吗?
沙洛特绍:“不,我是柬埔寨人,一个共产党人。”
卡洛斯:“这里谁不是共产党人!重信房子是,查鲁叔叔是,你是,其实我也是。
沙洛特绍:“你也是共产党人?”
卡洛斯:“而且出自共产党和左翼分子世家!重信房子知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真名叫做伊里奇拉米雷斯桑切斯,这是我父亲给我取的。你发觉了什么吗?
沙洛特绍:...
查鲁马宗达:“伊里奇?
“就是那个伊里奇!“豺狼卡洛斯露出了得意而腼腆的笑容:“我是家中的次子,父亲给我取名伊里奇拉米雷斯桑切斯。我的哥哥名叫弗拉基米尔拉米雷斯桑切斯。我的妹妹名叫”
查鲁马宗达:“列宁拉米雷斯桑切斯?”
卡洛斯用力点头:“正确。”
重信房子:“柬埔寨的共产党人阿波,大家集中在这里,就说明我们是盟友了。阿波,你总该多告诉我们一些事情吧,比如,你的全名。”
沙洛特绍:“真名就有那么重要吗?”
卡洛斯:“非常重要,对朋友就应该坦诚相待,不要等到苏联教官过来了我们才知道你名字叫什么。快说。”
沙洛特绍:“我的真名,嗯,呢,叫波尔布特。豺狼,你还是叫我阿波吧。”
卡洛斯:“波尔布特。刚才你说我太极端,这也正常,你一定是想建立自己的国家,而我最喜欢做的事是摧残我仇恨的敌人的国家,我的好兄弟阿波,这是两条路!‘
查鲁马宗达:“这里还有一些朋友,在苏联教官来之前各位可以做做自我介绍吗?”
现场还有两人,查曾马宗达先看向那个年轻的、有一抹浓浓的小胡子的意大利人。
“哎,咳!莫雷蒂,马里奥莫雷蒂。“意大利人用磕磕巴巴的俄语回答道。
查鲁马宗达:“在什么组织,或者,你创建了什么组织?
重信房子代莫雷蒂回答这个问题:“赤色旅。但是莫雷蒂,为什么库西奥没有来?”
“库西奥被捕了。”
重信房子:“该死!我们得想办法营救。..那位直没说话的知识分子,该你自我介绍了。
唯一一个还没说话的人,戴着厚厚的眼镜,因此被重信房子戏称为知识分子。除了眼镜,他还有宽阔的额头和一把大胡子。
.... 贡萨罗。秘鲁人。”
西班牙语为母语的卡洛斯过来插话:“我不信你的父母会给你起这么强的宗教意味的名字。
“那么,好吧,这是我的真名:曼努埃尔鲁本阿维马埃尔古斯曼,拿去。“古斯曼耸耸肩。
卡洛斯:“你是什么组织的,秘鲁共产党吗?”
古斯曼又耸耸肩。
卡洛斯:“到底是还是不是?”
古斯曼不正面回答卡洛斯的问题,他转过半个身子,抬头仰望天空,用特别肃穆的唱诗一般的声 音说道:
“马克思列宁主义是天空的星斗,他将带领我们开辟通往革命的光辉道路。
第2章 同框(下)
苏联教官来了。其实严格来说并不是教官,真正的教官在另处地方培训门格斯图带来的40多名埃塞俄比亚军官,这些军官完成培训、回去的时候是要带着苏援武器走的。
对沙洛特绍这些人,训练营这儿的格鲁乌中校伊万:杰明斯基主要是与他们单独谈话,搞清楚他们各自都有什么行动计划,由此估计苏联要向他们提供什么样的援助、给多少资金。
当然,如果这些人提出的计划不合苏联的要求,杰明斯基就会要求修改计划或者重订计划,然后才能谈援助的事。
“朋友们,我的计划通过了!”
古斯曼与杰明斯基两个小时的单独谈话,出来之后向重信房子等入通报。
古斯曼:“以克里斯托瓦尔大学为"光辉道路革命指挥部,阿亚库乔大区为根据地,发展革命力量。当革命的力量在阿亚库乔孕育、发展和成熟,就进行战略转移,向秘鲁的其他地区注入革命力量。
重信房子:“你得到了多少援助?
古斯曼:“我得到了一座军校,我已经想好了名字:第一秩序军校。每年500万卢布的援助。
重信房子:“不过。苏联人要你们多长时间拿下秘鲁?
古斯曼:“并不。苏联不要求我们一定取得秘鲁革命的胜利,他们提出的是另外的要求:要我的声望超过,不,压倒切格瓦拉。”
在一旁的莫雷蒂哈哈大笑:“还不如拿下秘鲁呢。至少这个目标还有可能达成。
古斯曼:“为什么?切格瓦拉曾经在苏联阵营,可他每年只能拿到10万卢布的援助,他投奔北京之后北京甚至都不给他现金援助,而我,每年有500万卢布!”
莫雷蒂指着古斯曼的大脑门、鼓起的腮帮子的和双下巴:“因为你的长相,你不可能压倒切:格瓦拉,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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