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常山来将
对于曹操的吩咐，华歆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诺！”
甚至，华歆亲自走到了宣读罪状的文吏前，代替那文吏宣读起来台下之人的罪状来。
“少府耿纪，作乱犯上。”
“率领逆乱大军先袭魏公，后攻皇宫。”
“其罪，罪无可赦！”
“奉陛下令……”
“诛杀三族，以儆效尤。”
尚书令华歆话落。
立时有乐进手下的士兵押赴着一群哭哭啼啼的老弱妇孺登上了高台。
过程中。
有的人在听完华歆宣读的罪状之后，直接吓的晕了过去。
那些士兵可不会管这些。
别说你是晕了……
就算是你被吓死了。
如今主公曹操当面，也得被他们抬到行刑台上，脖子挨那麽一刀。
有人晕厥过去。
自然有人吓的求饶。
更少不了对着曹操破口大骂，诅咒曹操不得好死着。
对于这些。
曹操充耳不闻。
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幕。
“子桓，子牧！”
“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
“胜者王侯，败者寇！”
“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
“将来为父若是输了，我们曹家的下场……”
曹操用手指了指下方的罪犯家眷，眼睛顾盼着皇宫所在的方位说道：“比之现在的他们，好不到哪里去。”
“三族尽灭？”
“呵呵，怕是尽曹家九族……”
“都不能洗尽那位对我曹家的恨啊！”
说话间，曹操特意看了一眼曹据。
“子牧，方才为父注意到你在看到那些孩童老弱时露出不忍怜悯之色……”
“为父问你！”
“如果被杀的这些人中，有你的妻儿子孙，而执掌生死之人是你的敌人呢？”
“你觉的。”
“他们会是否像你这般心有不忍？”
对于曹操所问。
曹据当场默然，心中苦笑不已。
他当然明白自己不该有这种妇人之仁。
可，那些人终究是懵懂的孩子啊。
哪怕，他已经尽力在适应这个混乱的世道了。
但至少在屠戮孩童这件事上，他终究做不到彻底无视。【ps:主角是正常人，不是变态。】
在回应曹操的时候，曹据苦笑的说道：“父亲，你说的这些，儿都明白。”
“儿，绝不会让屠族灭门的事情，发生在我曹家身上。”
听着曹据的保证……
曹操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等事情。
谁说的准呢。
在父子二人对话的这会儿功夫，耿纪三族的族人已经尽数被押赴在高台之上。
数量之多，足有六百余人。
一字排不开的情况下，硬生生的排成了六排。
每个耿纪族人身后，都站着一名手持长刀的刽子手。
见此情景。
曹操冷笑一声。
随着其手掌挥动，一个字眼从曹操的口中蹦出。
“杀！”
顷刻间。
刽子手将手中的砍刀举向半空。
刀刃在日光的照耀之下散发出阵阵寒芒。
哪怕如今是正午阳气，暑气最足的时候。
围观而来的百姓，依旧感到了阵阵寒意。
“落！”
刹那间。
随着长刀落下，滚滚人头掉落在地。
无头尸体的脖颈处鲜血狂喷。
喷溅出的鲜血，更是足有丈远。
然后……
汇聚成了河流，向着高台下汨汨流淌而去。
这一幕。
下的围观的百姓不由的向后倒退了一步。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砍头的场面。
但这种直接诛杀三族的场面，他们这辈子也没怎么见过啊。
砍头可不会因为百姓们的后腿而停下。
随着曹操再度挥手。
立时间，第二排耿纪族人被士兵带了上来。
在将活人留给行刑的刽子手的同时。
也顺带着将死去的尸体，人头带了下去。
就跟扔垃圾一般，随意的堆砌在了刑罚高台的西北角。
而这个时候。
空气中的味道，也根本算不上多么好闻。
因为除了血腥气之外。
空气中还充斥着屎尿味。
源头则是那些见了族人被处死，而吓得屁滚尿流，当场大小便失禁的耿纪族人。
“杀！”
曹操又是一个字落下。
再度滚滚人头落地。
这一刻。
人命之贱，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一刻。
曹据只觉着人如猪狗，就这般送上了流水线般的屠宰场，随后没了生息。
五波砍头过后。
当轮到第六波的时候……
这一次，曹操没有出声喊出杀字，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曹据。
“子牧，这一次你来下令！”
“我来？！！！”
听到父亲曹操的话，曹据看了一眼最后仅剩的一排耿纪族人。
入目所及。
无一例外的。
全都是耿纪三族家眷中的妇孺老弱。
这其中。
尤其以年幼的孩童居多。
“对！你来！！！”曹操凝视着曹据，表情不容质疑。
与父亲曹操对视许久之后……
最终，曹据败退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曹据这才应声道：“好，我来！！！”
话落。
曹据没有立时下令，而是踱步走到了那些即将被处死的孩童妇孺面前。
一步一步！
曹据走的很慢！
像是要走完一段心路历程一般，他的目光从一个个孩童面前走过。
结果。
回应他的。
却是一个个充满仇视，愤恨的目光。
纯真的眼神……
有！
但却很少。
面对着曹据的所为，曹操好整以暇的看着，并没有急于催促。
人，终究是要成长的。
有些事，必须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