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渊大
“最后的胜利,必然属于明公!属于袁氏!”
……
众谋士又是一片谀词如潮。
不过,很快地,他们的奉承话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低。
不是这些谋士肚子里面的笔墨不够,想不出什么新的阿谀之词了。
实在是现场的状况,跟他们想象中完全不符。
“冲啊!杀啊!活捉袁绍啊!”
“拦我者死!拦我者死!”
“天策军上天庇佑,天下无敌!”
……
随着天策军的声声呐喊,袁绍军节节败退。
本来,袁绍军有着的营寨的地利优势,在这场战争中,应该是占便宜的一方。
但是,实际上,竟然好像战力完全不行,是吃亏的一方,在节节后退。
非但如此,他们原本预计的天策军少数精锐偷营,完全不是现实。
现实中,天策军的军力,竟然不占丝毫劣势!
喊着“天策军上天庇佑,天下无敌”的声音,竟然有无数是河北口音!
一个河北口音是偶然,无数个河北口音,还是偶然?这是能做得了假的?
很显然,这是袁绍军投降天策军的降兵。他们身为降兵,却丝毫没有降兵的样子,士气保持得相当不错。
尼玛这些降兵,为什么要这么为天策军卖命?
众谋士乃至于袁绍本人,现在已经当场懵逼。
蹬蹬蹬~~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员顶盔掼甲、浑身浴血的大将,走上了望楼。
此人正是袁绍手下的大将淳于琼。
当初,汉灵帝为了平定黄巾起义组建西园军时,袁绍和淳于琼都是西园八校尉之一。
对于这个老同僚,袁绍不完全以臣子视之。
他赶紧上前数步,迎了上去,道;“仲简,你怎么来了?可是受伤了?”
“臣没有受伤,实在是有要事禀报主公。”淳于琼着急道:“军情紧急,臣长话短说。这大营守不住了,主公快走。”
“为什么?”
“臣刚才抓了个天策军的俘虏,才知道,天策军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治好了所有军士的夜盲症。如今,虽然我方点燃了大量火把,但毕竟不比白天。大多数人依旧看不大清,天策军却是人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还有最关键的,连天策军的小卒们不知道,他们是怎样不服任何汤药,就被治好了宿疾。现在都认为,是那什么天策上将得了天命,在庇佑他们,士气非常高昂。”
“所……所以……”
袁绍既羞且恼,咬唇出血,向四下里看来,道:“的确,是姜耀又出奇计,破我军大营了?”
还有句话,他没有也绝不甘愿说出来:难道,果真,只有田丰高瞻远瞩?吾和其他人,都是被姜耀玩于股掌之间的废物不成?果真,要被田丰田元皓,看了吾袁绍袁本初的笑话去?
“这……这……”
众谋士纷纷躲避着袁绍的目光,无言以对。
唯有审配,拉住袁绍的袖子,催促道:“事到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主公,咱们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吾不走!吾更不后悔!”
袁绍微微咬牙,道:“当初,吾率领大军在和公孙瓒大战时,战到关键时刻,敌军箭如雨下。当时,田丰就劝吾躲到一堵矮墙后面。当时,吾是怎么说的?大丈夫应当上前战死,怎么反而逃到墙后躲避呢?”
审配接话道:“于是乎,主公拔剑而出,率领将士们奋勇杀敌,终于取得了那场战斗的胜利。”
袁绍点头,道:“由此可见,那田丰也不一定都是正确的,吾袁绍也不是全不可取!锵凉~~”
袁绍抽出随身的宝剑,道:“吾这就下去,率领大军,和天策军决战。未必就……就……就……那个……”
接下来他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看到一员天策军大将,骑着一匹火红的战马,率领数千骑兵,向着望楼的方向恶狠狠杀来。
很可能,是有人出卖了他袁绍袁本初的行踪!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那员大将太厉害了,手持一杆截头大刀,刀刀毙命,面前无一合之将。
果真要身先士卒,和这样的猛人决战吗?
打得过吗?
袁绍当时就有些气短,转移话题,道:“呃……那个骑红马使大刀的,究竟是姜耀哪个部将,怎么如此勇猛?”
审配道:“骑赤兔马,使截头大刀,很可能是天策军的主帅姜耀本人。”
“那吾……”
袁绍很想说吾去会会他,但真说不出口。
忽地,他眼前大亮,道:“很好!吾的大将颜良冲上去了!姜耀他讨不了……啊!”
话刚说到这,就见那姜耀胯下的赤兔马陡然往前一窜。
颜良预料不及,竟被姜耀一刀枭首!
“大意了,颜良实在是太大意了。幸好,吾还有文丑将军。文丑将军亦有万夫不当之勇。文丑将军他过来了!文丑将军和姜耀交战了!文丑将军只要小心些,不要轻敌……啊!卑鄙!无耻!姜耀竟然暗箭偷袭!”
其实,什么暗箭偷袭啊?
是文丑和姜耀大战三合后,就知道远不是姜耀的对手,拨马就走。
然后被姜耀一箭射中后心,栽落马下。
“我……我……我……”
姜耀如此凶威赫赫,不到半刻钟,就让袁绍连失两员大将,真是把袁绍吓了个肝胆俱裂。
“主公勿忧!”郭图眼尖锐,道:“您看!麹义将军,正率着数百骑兵,在向咱们赶来。他来救您了!麹义将军也有万夫不当之勇……呃,咱们快逃命吧,主公!”
眨眼间,郭图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道:“麹义将军他又……又……又逃走了!”
“啊!姜耀竟有如此之威,杀我河北大将如杀鸡!我……我……我袁本初……噗!”
袁绍既羞且恼,又惧怕之极,直觉嗓子眼有些发甜,脑袋嗡嗡作响。
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第69章 五胡乱华者,一个不留!
“疼!好疼!”
袁绍一口鲜血喷出,就眼前一黑,人事不省了。
当他再次醒来时,但觉头疼欲裂。
“主公!”
“主公,您醒了!”
“明公醒了,真是太好了!”
“天佑仲姓,天佑袁氏啊!”
……
一众谋士都在房间内焦急地等待着袁绍的苏醒,听到袁绍的轻呼,顿时齐齐围拢过来。
郭图出主意的能力不行,但腿脚甚好,第一个跑到袁绍的榻旁,眼圈发红,带着哭腔,道:“明公能够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臣真是太高兴了!当初,主公晕倒时,微臣一边把主公背下望楼放进车里,一面在心里向佛陀许了愿:只要主公安然无恙,臣甘愿减寿十年。现在看来,臣的誓愿,真的实现了啊。”
“真难为公则你如此忠心。”袁绍一边在郭图的搀扶下斜倚在层叠的锦被上,一边道:“其实,就算不谈那誓愿。单单你能把吾背到车上,逃出生天,就立下了大功一件。”
郭图心中大喜,面上却毫不在乎,道:“其实也没什么功劳。微臣不过是把主公背到车上,并且一路护送主公到太原而已。算不得什么大功。”
提到一路护持,很显然,这又是在表功了。
然而,不待袁绍称赞,审配已经冷哼一声,道:“你和主公同在特制的坚固马车中,没多大的危险,当然也确实没什么功劳。倒是许子远,亲自为主公驾车。当时箭如雨下,许子远的确立功不小。”
“哎!”
许攸虽然贪财自负,但对袁绍这个老同学,还是有些忠心的。
他叹了口气,道:“吾这点微末功劳不值一提。沮授沮公与,亲自率三千护军断后,才是主公逃出生天的主要功臣。现在,恐怕凶多吉少了。还有逢元图……”
“吾承蒙主公天大的信重,却屡次丧师,绝对是有过无功。”
逢纪的左边小半个脑袋被白布包裹着,凑上前来,对袁绍道:“虽有沮公与率三千护军拼死断后,但是还是有一支天策军追上来了。微臣率两千弩手又打了一个伏击,那些弩手伤亡殆尽,臣的面上也中了一支流箭。但这不算什么功劳,只是稍赎微臣的滔天之罪罢了。”
袁绍却微微摇头,道:“元图你有什么罪?虽然吾等刚打了一场大败仗,但别说受伤断后的元图你了,在场诸君都没罪,罪只在绍一人!毕竟,诸君不过是出谋划策而已,最终做决定的,难道不是我袁绍袁本初吗?”
“主公您……您气度如此恢弘,严以律己,宽以待士,何愁大事不成?”
众谋士都有些哽咽,深受感动。纷纷觉得,袁绍在如此大败之际,主动承担责任,实在是难得的英主。恐怕日后,如彭城之败后的刘邦,小长安之败后的刘秀一般,卷土重来。
不过,很可惜,袁绍帅不过三秒,又原形毕露了。
“哪里。诸位爱卿,恪尽职守,竭尽智力,才是吾等强大之基也。”袁绍觉得头疼好多了,直接从榻上起身,站起来慨然道:“吾心意已决,死守太原城。嗯,先从河北抽调一部分部队速来守城,再等待曹操、鲜卑的援军到来,然后将天策军一举歼之。”
“不!不行啊!本初!”
许攸着急地没称主公,直接称了袁绍的字,道:“死守太原,绝不可行。吾等逃入太原城的兵马,不过六千左右。即便加上太原守军,也不过刚刚过万,如何是姜耀十万大军的对手?”
袁绍道:“吾等还可以,抽调太原民壮守城吧?”
审配也坚定地摇头,道:“天策军破大阳城、壶关后,抽杀贬奴已成定例。主公抽调民壮的效果,恐怕不大好。甚至,要防着这些民壮,开城门投降天策军。”
逢纪也不赞同,道:“而且,姜耀用兵神出鬼没,攻城的新鲜手段层出不穷,主公千金之躯,实在没必要在此冒险。”
“果真如此?”袁绍依旧不甘心,道:“仅仅守上十天半个月的,也不行吗?太原城城墙高大,坚固无比。只要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我河北抽调的部队,曹操、鲜卑的援军就都到了……”
袁绍率领八万大军来攻打姜耀,不是意味着,他只有八万大军。而是,他麾下最精锐的部队是这八万大军,而且后勤供应是有限的。所以,他当初希望借助曹操、鲜卑之力来消灭天策军,而不是动用他的二线部队。
如果袁绍调数万河北的二线部队来,再加上曹操、鲜卑的力量,从理论上讲,的确有和姜耀的一拼之力。
不过,就在袁绍话音刚落之时——
蹬蹬蹬~~
随着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一名小校从外面急步而入。
他微微躬身,双手托举着一封书信,道:“启禀主公,有大公子送来的紧急公文。”
“元图,拿来我看。”
“是。”
逢纪接过书信,打开书信,先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不过,只看了一眼,就面色大变。
他匆匆检查了一下这封书信后,赶紧交到袁绍的手中,道:“主公快看,出……出大事了!”
“吾来看看……啊!”
袁绍只是刚刚一搭眼,就觉得好像一记闷锤,硬生生地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直把他砸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啪嗒!
那封书信掉落在地。
袁绍直接抱头,痛呼出声。
“主公,您怎么了?”
“主公!”
“主公!”
“主公保重啊!”
“快!快传医工!”
……
众谋臣又是一阵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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