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渊大
“哈哈哈~~”
眼见夏昭无言以对,滇屠零越发骄狂。
他放声大笑,向着麾下诸将看来,道:“虽然在和汉人的战争中,我们遭受了无数次的失败。但我们先零羌,是天神的宠儿,每次失败后,都在天神的保佑下安然无恙。而那些卑贱的汉人们,却是天神的弃民,受到天神的诅咒,衰落了下去。四分五裂,互相争斗。这是天神,将福气赐我先零羌。汉人的土地、粮食、女子,都是我们的!终将归我们享用!”
“对,天神保佑先零羌!”
“汉人的土地、粮食、女人,都是我们的!”
“高干答应我们的条件也就罢了。不答应的话,我们就自己去取!”
“杀高干,夺太原郡,建立大羌国!头人你,也学汉人,弄个大将军当当!”
……
众先零羌贵人们纷纷鼓噪起来,视站在大堂正中的夏昭如无物!视整个大汉的英雄们如无物!
不过,也正是在这时——
蹬蹬蹬~~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羌卒满面惊慌之色,跑入了大堂,道:“不好了!启禀头人,大事不好了!汉人杀过来了!”
“什么?汉人杀过来了?”
滇屠零深感莫名其妙,道:“汉人从哪来的?我们南面、西面都是崇山峻岭,北面、东面都是匈奴人的地盘。就算是抢掠汉人,都得经过匈奴人的地盘。”
“对啊!”有羌人大将附和道:“你就是说,匈奴人杀过来了,都有些道理。汉人杀过来了,那怎么可能?”
“确……确实是汉人杀过来了啊……从……从南面过来的…好像是什么镇东军?诸位贵人不信的话,到城墙上看看就行了。”
“镇东军?姜耀?”
滇屠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赶紧带众手下,到城墙上观瞧。但见,一支千余人的骑兵队伍,正在城下来回奔驰,耀武扬威。其中可以看见,镇东军的旗帜。
后面烟尘滚滚,似乎有大队人马赶来。
“果然是镇东军,这……这怎么可能?”有人直到现在,都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滇屠零却心中一动,苦笑一声,道:“其实,镇东军是可以过来的。上郡之南虽然有崇山峻岭保护,但是有延河联通着关中和上郡。镇东军完全可以沿着延河河谷前进。只是那河谷怪石嶙峋,极难通过罢了。”
“就算镇东军铁了心,不惜代价,通过延河河谷来攻打咱们。战马也不能在延河河谷通行。他们哪来的战马?”
“还能是哪来的?抢咱们的呗。恐怕,高奴县以南,都被镇东军控制了。咱们羌人极擅养马,镇东军能少得了战马?”
“那咱们怎么办?”
“打!虽然我不知道,姜耀为什么跟其他的汉人不一样,不去打同族,反而打咱们这些异族。但是,汉人毕竟是汉人……”滇屠零自信满满地道:“即便最后,咱们打不过投降,镇东军又能怎么样呢?”
“头人英明!”
……
……
第二天,高奴县城外。
“小人先零羌头人滇屠零,参见将军!小人不识天时,冒犯虎威,对抗镇东军天兵,万望恕罪!从今天开始,我们先零羌,就是镇东军最忠诚的奴仆!所有男子,都愿意为镇东军效力。镇东军让我们打谁,我们就打谁!所有清白女子,都愿意侍奉姜大帅,为姜大帅侍寝!”
滇屠零再无昨天羁傲不驯地模样,说着最谦卑的词语,恭恭敬敬地跪倒在一员镇东军大将的面前。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
刚开始,城下的骑兵只有一千人,他还觉得能抵抗抵抗。但是,当城下的大军,达到三千人的时候,滇屠零已经知道此战必败了。
当城下的镇东军达到五千,并且连夜修了不少抛石车的时候、滇屠零就痛痛快快地投降了。
要不然呢?
高奴城中总共才两千军。
既然肯定打不过镇东军,非得战死无数族人勇士之后,再投降吗?何必呢?
当然了,虽然是投降。虽然说着最谦卑的话语,滇屠零其实也不如何害怕。
既然做了阶下囚,面子肯定要给汉人的。但最终的结果,肯定是对羌人有利的。
不过,那汉人大将的表现,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他沉声道:“滇屠零,你认识我吗?”
“呃……小人眼拙,不识将军。”
“不认识,我就告诉你。我叫张猛,字叔威。”
没错,他就是,在郿县决战时,被镇东军俘虏的武威太守张猛。
张猛已经投降了镇东军。
之所以投降的这么快,是因为姜耀一向对俘虏没什么耐心。
不降即死。
张猛功名利禄心甚强,既然不愿意死,也只能改换门庭了。
再说了,这不是有段煨在前面,打了个样儿吗?
怎么?护羌校尉段颎的兄弟段煨能投镇东军,护匈奴中郎将张奂的儿子张猛,就不能投了吗?
不丢人!
滇屠零当然不知道这番过往,只是赔笑,道:“原来是张将军。”
“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你不认识我,情有可原。但是,你应该认识我的父亲大人。恕个罪说,家父讳奂。”
“护匈奴中郎将张奂张将军?”滇屠零大喜,道:“二十多年前,张将军和段颎段将军,在平定东羌之乱后,饶恕了我们。我们一直,感念令尊的大恩大德。”
“知道家父就好。现在,你将城中的羌人,都叫出来吧。我有话要对他们说。”
“是。”
功夫不大,高奴县的男女老幼,尽皆出城。有兵两千人,男女老幼普通羌人八千六百余人,汉人男女奴婢六千三百余人。
“这么多?”
看了这些汉人男女奴婢之后,张猛嘴角微抽,面色阴沉似水。
他让麾下的军士们,引汉人奴婢到三里外,进行甄别,免得有羌人混迹其中,蒙混过关。
然后,把那些羌人全部解除了武装,让他们跪倒在自己的面前。
张猛道:“三十多年前,爆发了第四次羌乱。护羌校尉段颎,率一万二千军,负责剿平西羌。家父率八千军,负责剿平东羌,以及防止匈奴作乱和鲜卑趁火打劫。段颎在西羌几乎无日不战,杀了个人头滚滚。家父呢?一向仁慈,只是压制了羌乱的蔓延而已。后来,段颎扫平西羌,又和家父一起,扫平了东羌。嗯,其中就包括你们先零羌。”
滇屠零赶紧接话道:“小人说过了,我们先零羌,一直都感念令尊的大恩大德!如今,也是诚心归顺张将军,归顺镇东军!”
“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张猛的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道:“后来,董卓乱政,天下大乱。西羌虽然也有些骚动,但是,被段颎将军杀怕了,只敢在马腾韩遂的麾下混碗饭吃,而不敢举兵作乱。但是,你们东羌呢?尤其是你们先零羌呢?”
“我们知罪!我们愿意赎罪!”滇屠零迫不及待地道。
“现在知罪,晚了!告诉尔等,事实证明,段颎将军是正确,家父是错的!今日,我张猛被大帅派来,就是要纠正这个错误。”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一股极为不祥的预感,涌上了滇屠零的心头。
张猛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来到他身后的一名年轻人近前,问道:“他是何人?”
滇屠零赶紧道:“他是我的儿子,滇屠各。”
“滇屠各啊……”张猛微微一笑,道:“我们姜大帅,府里的女人太多,没有宦官伺候,不太方便。滇屠各,你愿意割了那玩意儿,去伺候姜大帅吗?”
“请张将军开恩啊!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没有孙子啊!”
咚咚咚~~
滇屠零彻底慌了,把头磕得咚咚直响。
滇屠各尽管心中大怒,但也竭力露出和善的笑容,道:“张将军开……开玩笑的吧?我一个粗鄙的蛮夷,怎么配……配伺候姜大帅呢?”
张猛笑吟吟地道;“所以,那就是不愿意喽?那也没关系……”
锵凉!
噗!
他随手抽出腰刀,一刀正捅进滇屠各的心窝,然后淡淡地道:“下辈子愿意,就行了。”
“张猛,你……你……你……”
滇屠各瞪大了眼睛,勉强吐出最后几个字。仿佛直到现在,都不能相信,张猛一言不合,直接杀了他的事实!
比捻死只蚂蚁,都要漫不经心。
“啊!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啊!”
滇屠零心如刀绞,涕泗横流。
“你特么的老实点儿!”两名汉军军士的两口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道:“别干傻事。”
“是,我……我不干傻事。”
儿子死了,他不是还有妻子和女儿吗?他不是还有族人吗?不是还有自己的性命吗?
滇屠零乃枭雄一名,极力压抑心中的狂怒,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道:“好,张将军杀得好。滇屠各不愿意伺候姜大帅,就不是我的儿子,就死有余辜。”
“这还差不多。”
张猛又向他身后一名三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妇人看来,道:“她是你的女人?”
“是,她是小人的续弦,名叫卡纳。”
其实,滇屠零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为什么,羌人要按照身份地位的顺序排队啊?如此一来,张猛随便往他身后一点,就都是他的亲人。
不用问,张猛这杀星杀了他的儿子,还远不是今天的结束。
滇屠零勉力赔笑道:“如果张将军,要卡纳伺候姜大帅的话,小人当然是荣幸之至。但是,卡娜年纪有些大了……”
张猛却骤然打断,鄙夷道:“伺候姜大帅?她也配?”
“那张将军的意思是……”
张奂没理滇屠零,转而向身后看来,道:“大壮!”
“在!”
一名四十来岁、额头上有道疤痕的黑黝黝的胖子,来到张猛的近前,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你不是说,长这么大,没碰过女人吗?这次出兵上郡,你在攻克雕阴县的战斗中,立功不小。所以,这女人,是你的了。现在,你就去尝尝女人的滋味吧?”
那黑胖子大喜,道:“现……现在?”
“不然呢?你愿意等到天黑也行。”
“不!不用!现在!就是现在!”
那黑胖子身强力壮,抗起那羌人贵妇就走。
他心极急,速度极快,很快就扛着那贵妇进了一个帐篷。很快地,那帐篷里面,就响起了那妇人的尖叫声。
“张……张将军?”
受此奇耻大辱,滇屠零的心理再强大,也挤不出什么笑容了,只是用尽量平稳的语气,道:“小人承认,我们先零羌之前,趁着天下大乱,对汉人的确了些过分的事。但是今天,你们杀了我的儿子,辱了我的妻子,这报复,也该够了吧?”
“不够,远远不够……”
张猛满脸都是玩味的笑容,道:“明白说了吧!包括你滇屠零在内,所有先零羌男子,都会被贬为奴隶。不是什么伺候贵人的奴隶,而是种田开矿下苦力的奴隶。所有女人,都会分配给将士们做暖被的女奴。”
“不!你们不能这样!”
“你们汉人,不是讲究仁恕之道吗?”
“不是讲究,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吗?怎么能如此暴虐?”
“你们不是汉人!不!你们简直不是人!”
“你们是魔鬼,地狱里面走出来的魔鬼啊!”
……
滇屠零绝望地大喊起来。
虽然他曾经带着先零羌烧杀霪掠,但他从不会反思自己的罪过,而是对别人进行指责!
当然了,这是完全没用的。
“这是你的女儿吧?”张猛大手一挥,道:“带走,给这次立功最大的几个兄弟,好好乐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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