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渊大
宋缺沉声道:“如今我大明即将一统南方,可是慈航静斋支持的李阀,还在和北方诸军阀缠斗。所以,不得不破了历代的规矩,在圣女师妃暄未曾失败的情况下,让你木云清入世,阻止我大明攻取益州。”
木云清微微点头,道:“宋阀主聪明。”
解晖沉声道:“在四十多年前一个炎热的夏日,那时我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宋大哥为家族押送一批盐货来蜀,我则代表族人接收盐货。我从未见过像宋大哥如此英雄了得,不可一世的人物,使我一见心折,大家结成好友,联手扫荡当时肆虐蜀境内的凶悍马贼,几番出生入死,并肩作战,宋大哥曾多次在极度凶险的情况下不顾生死的维护我。而我解晖之所以能有今天,全仗宋大哥为我撑腰,无论外面如何纷乱,使没有人敢犯我境半步,皆因天下人人均知犯我解晖,必触怒宋缺。天下谁敢开罪宋缺?”
宋缺丝毫不为解晖的言语所动,冷然道:“所以呢?”
解晖深吸一口气。道:“一直以来,宋大哥是解晖最敬服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改变。若有选择,我绝不愿违逆你的旨意,何况玉华是我最钟爱的好儿媳。另一位就是云清的师尊梵斋主,她因秀心和石之轩的事踏足江湖,而我和宋大哥亦因秀心要寻石之轩晦气,大家相逢于道左,似无意实有缘。她与大哥的一席言谈机锋,我虽只是旁听者,却记得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更感受到她悲天悯人的情怀,为万民着想的伟大情操,不敢有片刻忘记。”
接着,他望向木云清,双目透出温柔之色,慈和的道:“所以当云清为李世民来向我说项,解释她选择李世民的前因后果,我是首趟在重要事项上没征得宋大哥同意,断然答应云清开出的条件,为的不是我解家的荣辱,而是天下万民的福祉,到今天仍不后悔,只痛心得不到大哥的谅解。我最不想与之为敌者,今天却是我的敌人,但我心中没丝毫怪责宋大哥,你有你的立场和看法,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的信念。我当然不成,清惠亦无法办到,我最不愿目睹的情况,变成可怕的现实。”
木云清微微一福,道:“事已至此,明军兵临城下。慈航静斋不敢求益州归顺李唐。只求益州中立,两不相帮。如果明王同意就此退军的话……”
顿了顿,她面色微红,道:“云清愿意以身相许。不论明王日后能否取天下,云清都将常伴明王左右,与明王生死不离。”
第250章 石青璇,操之过急
姜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说起来,本王甚是好奇啊!按说,你们慈航静斋,既然要布局天下,为何偏偏漏掉了本王呢?师妃暄从未找过本王,你木云清,本王也是初次相见。”
木云清轻叹一声,道:“虽然明王从未见妃暄师姐,但绝不要轻忽我们慈航静斋的情报网。的确,我慈航静斋为华夏挑选天子,妃暄师姐早就该明王见上一面。但明王既武功绝顶,又杀伐果断,行事不择手段。妃暄师姊如果和明王相见之后,着实无多少把握脱身。”
“那你木云清你现在,也无多少把握脱身了?”
木云清平静答道:“王上英明。事实上,云清此次来见明王,早已做出任何牺牲的准备,包括自身的安危,包括永远不能进窥天道,又或者终身对明王以及宋阀主心怀歉疚。””
“那就是,无论成败,木云清你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喽?哈!哈哈!哈哈哈~~”
姜耀朗笑三声,向宋缺看来,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慈航静斋的女人!当你有威胁她们布局的能力的时候,她们就会来到你的身边,若即若离,吸引你的追求。但当你真的破坏她们的布局的时候,她们就会放下高傲的姿态,任你予取予求。当初宋阀主若在隋朝建立之前,毅然起兵,恢复华夏,恐怕梵清惠也会做出这般模样,和宋阀主孩子都生了一打了吧!”
宋缺满面鄙夷,道:“确实如此!今日,吾才看穿慈航静斋女子的真面目。贱!真是贱啊!”
“宋阀主。”
面临如此羞辱,木云清那绝美的面容依旧没有任何愠色,只是轻柔地道:“无论明王做出如何抉择,宋阀主你可以置身于此事之外吗?云清为师门使命,自幼钻研史学,理出治乱的因果。政治从来是漠视动机和手段,只讲求后果。我们慈航静斋全力支持李世民,是因为我们认为他是能为天下谋幸福的最佳人选。明王虽然能战,却缺乏如李世民般治国的才能和抱负。假设慈航静斋袖手不管,天下统一和平的契机就此断送。李唐从强势转为弱势,塞外联军将乘机入侵。今趟颉利蓄势已久,有备而来,纵使不能荡平中土,造成的损害会是严刻深远的,百姓的苦难更不知何年何日结束?中土或永不能回复元气。”
宋缺沉声道:“即便你所说的都是真的,现在大唐的皇帝是李渊,继承人是李建成,最后的得益者更是与你们势不两立的魔门。你们这些慈航静斋女子的脑袋,是不是有些不清醒?”
木云清回复恬静无波的神情,秀目重投姜耀,一宇一字的缓缓道:“故此云清刚才说,政冶是不理动机,只讲后果。云清绝不怀疑明王和宋阀主的人品,但是,你们想,你们取了益州后,纵可成功攻陷长安,但必然是元气大伤的局面。李世民则仍可据洛阳顽抗,发动关内和太原余军全面反攻,那时势必两败俱伤。在天下谁属尚未可知之际,塞外联军突南下入侵。请问明王!这后果是否你想见到的呢?而这正是残酷的现实情况。”
解晖在一旁点头附和,道:“云清绝非虚言恫吓,塞外诸族在颉利和突利的旗下结成联盟,随时可发动对我中土的大规模入侵,情势危殆异常。”
木云清轻轻叹道:“所以,现在我们慈航静斋,只能见步行步,把最迫切的危机化解。也正是因为现在的形势如此危急,云清才不得不出山,不惜做出任何牺牲。”
顿了顿,她一双秀眸向宋缺射出恳求神色,道:“宋阀主,为了天下苍生,答应云清的要求好吗?”
又向姜耀求恳道:“明王,若有其他选择,云清绝不会直接介入李世民和您的斗争中。但师尊在多年前作出预言,若天下是由北统南,天下可望有一段长治久安的兴盛繁荣。若是由南统北,不但外族入侵,天下必四分五裂。这道理,您能明白吗?云清的美貌,您已经见过了。慈航静斋的圣女如何难得,您也是知道的。只要您同意暂时不取巴蜀,给天下苍生一个机会,云清就是您的了。”
言毕,将头上的软巾取了,如云的黑发流垂与双肩。
她本就五官精美绝伦,身形纤美修长,腰肢挺直,风姿优雅,在流垂两肩如云的黑发衬托下,越发显出冰肌玉骨,慑人心魄,超乎尘俗的惊人美态。
没人会怀疑慈航圣女的诚意。
如此美人,常伴左右,不离不弃,恐怕铁石心肠的人见了,都会动心。
不过,可惜了,无论姜耀和宋缺,都是心志比金石还坚!
宋缺微微摇头,道:“木云清,你别白费力气了,更别叫我什么宋阀主了。如今,宋某为大明国岭南大大都督,明教光明左使,对明教和明王忠心耿耿,碧血丹心。明王若说进,前面纵然刀山火海,宋某在所不惜。明王若说退,前面纵然金山美人,宋某亦毫不迟疑。”
姜耀则连连冷笑,道:“木云清,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什么慈航圣女?在本王看来,不过一犬尔!竟敢大言不惭,与天府之国相提并论,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妄图为华夏挑选天子,更是罪大恶极!姜风、姜云、姜雷、姜电,姜横,姜扫,姜寰,姜宇!”
“臣在!”姜耀身后八名真龙卫,高声回应。
姜耀道:“给孤将这名贱婢,拿下!”
“是!”
八名真龙卫飞身而出,向着木云清扑去!
“保护木仙子!”
解晖见状,赶紧和一众尊堡高手上前,来援木云清。
然而,这些独尊堡的人,怎么可能是八名真龙卫的对手?
这些真龙卫不但修炼了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降龙十八掌、凌波微步、六脉神剑等绝学,而且自从倚天世界开始,已经修炼了近两百年!
两百年的恐怖功力!
只在顷刻间,独尊堡高手,已经被真龙卫斩杀殆尽。
就是解晖,也被宋缺出手,一刀劈出了三丈开外。
解晖吐出一口血来,痛苦道:“宋大哥,你……你真不念当初的结义之情了吗?”
唰!
宋缺割下袍子一角,扔到了解晖的面前,沉声道:“你既不仁,休怪宋某不义了。从现在开始,你我恩断义绝!”
“但是,你的女儿宋玉华,还是我的儿媳妇!”
“杀了解文龙,她就不是了!”
唰唰唰!
宋缺连出七刀,解文龙的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简短截说,益州军本就是明军的对手,如今解晖已亡,更无斗志,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激战后,明军击溃益州军主力,或杀或俘。姜耀率军,入主成都城。
解氏全族,男丁尽皆斩杀,女子卖入青楼。当然了,宋玉华毕竟是宋缺的女儿,姜耀法外开恩,纳入王宫,和宋玉致做另外一种形式的姐妹。
至于木云清?
姜耀并没有收用,而是给她闻下悲酥清风,功力尽失。然后,直接在成都城内,广张艳帜,价高者皆可与其春风一度。每日可接十个客人,联接一个月。然后,再由十六名真龙卫押送,前往扬州、豫章等名城,依成都例,每日接客,连接一个月。
有什么啊?
姜耀想尝慈航圣女的滋味,这不是还有梵清惠和师妃暄吗?一个木云清,有什么珍贵的?
现在正式争霸天下的紧要时刻,最关键的事情,就是打击慈航静斋的声望。
师妃暄,别装什么仙子样子了!
木云清是你的师妹。
你和她,就相当于碧秀心和梵清惠。
木云清每日接客十个,你师妃暄又装什么纯呢?
还不是几百两银子,就能睡一次的贱货!
当然了,慈航静斋肯定会矢口否认,木云清的身份。不过,那又如何?信的自然会相信,不信之人那就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待到明军攻到,凡听了慈航静斋的鬼话,提供帮助者,明军一体诛之!
哼,出家人在乱世,择其主而从之,还天下太平,乃是题中应有之义。即便选择错误,也不算什么罪过。
但是,打出为万民的旗号,装神弄鬼,废立华夏天子,就是超越了他们的本分,十恶不赦了。即便愿意相助者,也绝不可饶恕!
“王上!”
姜耀命令下达,明国锦衣卫第一任指挥使、掌火宝树王云玉真低头侍奉了一会,然后仰头开口问道:“其他人也就罢了。如今,石青璇正在独尊堡内,王上要不要见上一见?”
“嗯?”
姜耀本来打算,今晚尝尝宋玉华的滋味呢,闻言顿时大感兴趣,道:“石青璇?邪王石之轩之女?她怎么到了独尊堡?”
云玉真一边帮姜耀整理衣衫,一边禀报道:“石青璇本次到成都,是为了到独尊堡主人解晖所请。为了回报独尊堡主人解晖盛情,石青璇特地在独尊堡阁楼上,为全堡众人吹奏一曲。”
姜耀道:“我大明大军压境,解晖哪来的那么多闲情逸致?恐怕,他和慈航静斋勾结,想要利用石青璇,对付邪王石之轩吧?”
“妾身愚鲁,现在还没探听清楚。”
“反正解晖已经身死族灭,此事无关紧要,锦衣卫就不必探听了。对了,你派人,将石青璇请到这里来。”
“是。”
云玉真领命而去,半个时辰后,一个绝美的女子,走入了姜耀的卧房。
此女身穿双襟圆领、蓝色印花的女装,那印花布质地轻柔,纵是单色印花,却予人蓝白色对比的强烈,能于单色中求多变,于对比中得调和,非常别致。
那无双俏颜更是如刀削般清楚分明,线条之美有若鬼斧神功,令人叹为观止。一双美目犹如乌油油明亮如宝石,有种像永恒般神秘而令人倾倒的风采。
没有半点脂粉的俏脸挂著某种难以形容的凄幽美态,风姿姊约,楚楚动人。对她有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清丽如仙的容貌来说,任何一丝一毫的增减,都会破坏这只能出自上天鬼斧神工的月貌花容。
“石青璇,参见明王!”她的声音甜美清柔得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悦耳柔声,清越甜美。
姜耀微微点头,道:“青璇不愧是魔门邪王石之轩,和慈航静斋圣女碧秀心的女儿,果真是幽雅恬静、似桂如兰,像初春那一片新绿的竹林,青翠欲滴、生机无限。”
“明王过奖了。“
“青璇不必自谦。听说,你以萧艺名闻天下,臻至化境,天下人尊称‘石大家’,与天下第一才女‘尚秀芳’齐名、不知今日,可能为本王吹上一曲吗?”
“青璇谨受命。”
随后,石青璇那漩婉转凄迷的箫音,在姜耀的卧房内响起。
那箫声似乎完全不受任何已知乐曲或陈腔滥调所区限,而是近乎本能的联结乎天地间所有感人肺腑的仙音妙韵,鬼斧神工的将姜耀领进她哀迷的音乐世界去。
高亢昂扬处,彷如在九天之外,隐隐传来;低洄处,则若沉潜渊海,深不可触。箫音像命运般紧缠姜耀的心神,每个音符都深烙在他的内在某一处所。音与音间的衔接有如天成,绝无丝毫瑕疵。
在她箫音的对比下,所有言语都变得空泛乏力。摄人魂魄的乐声令深藏的情愫应召而出,教人难以排抑。姜耀呆望著她持箫独奏,心中涌起绵绵不断的喜悦和怜爱。
“孤收回刚才的话。”
一曲箫声听毕,姜耀微闭着双目,道:“青璇绝非表面上那么幽雅恬静,实质上,你是个有些娇憨、有些俏皮的少女。跟你在一起的人生绝对不会寂寞,一路走过应是五色缤纷,多姿多彩。闲暇时和你一起仰望深夜的星空,无聊时听你一曲动人的箫音,才算不枉此生啊!那么……”
顿了顿,姜耀睁开眼,盯着石青璇的眼睛,道:“青璇可愿入宫,常伴本王左右吗?”
“王上!”石青璇面露紧张之色,道:“王上富有四海,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青璇年纪尚小,我们又是第一次见面,何以就谈婚论嫁呢?”
“那又如何?天下才貌双全的女子虽多,但本王能见到的却是有限的。今日遇到青璇如此佳人,本王肯能错过?再说了……”姜耀毫不在乎地道:“生命何其短暂,青璇正是大好年华,不是正该和本王一起,享受人间最有趣的东西吗?”
“我……我……”
正在这时,窗外忽然有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明王太过无礼!还未问过我,就想青璇纳入房中,不嫌操之过急了吗?”
“石之轩?!”
姜耀目中精光一闪,道:“你终于来了!”
第251章 阴后祝玉妍,也入彀了
“不错,正是老夫!”
随着一声答应,一名身穿儒衫外披锦袍,身形高挺笔直,萧洒好看,两鬓带点花白的男子,推门而入。
他的目光寒如冰雪,似是不含任何人类的感情。一双手晶莹通透,像蕴含着无穷的魔力。浑身上下,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奇气质。
此人,就是身怀花间道、补天阁绝学,自创不死印法,既化身为无漏寺的圣僧,又化身为朝廷高官裴矩,千变万化高深莫测的邪王石之轩了。
姜耀上下仔细打量了石之轩几眼,才缓缓说道:“石之轩,你可知,天下宗师级高手虽然不算少,但是,孤只看得上二人。”
石之轩道:“一个是天刀宋缺,一个就是石某人?”
“不错,正是如此。坐!”
姜耀示意石之轩坐下,才继续道:“石之轩你即便不谈武功,单说你化身裴矩,一计裂突厥之事,已对华夏功莫大焉。宋缺身居岭南,保持汉家元气,同样有大功于华夏。本王对你和宋缺,真是求贤若渴!”
这是姜耀的心里话。
在历史记载中,隋朝初建时突厥强盛,乃是一个东至东海,西至里海,北达贝加尔湖,南抵沙漠,西南跨越阿姆河的庞大的游牧帝国,实在是华夏的心腹大患。
结果,裴矩采用“合强离弱”的反间策略,利用和亲与血缘,使突厥自相残杀导致分离,最终突厥分裂为东突厥和西突厥。
顺便说一句,李世民费了偌大的力气,俘虏到长安跳舞的突厥可汗,仅仅是东突厥的可汗而已。完全可以想见,如果李世民如果面对是统一的突厥,会是多么的头疼,新生的大唐被扼杀在襁褓中也未必不可能。
单单这一件事,裴矩就对华夏有着泼天大功。
就更甭提,裴矩还经略西域,致力于中西商贸和文化交流,使西域四十国臣服朝贡于隋朝,拓疆数千里,史称“交通中西,功比张骞”了。
石之轩听了姜耀的评价后,面上微露得色,道:“那宁道奇呢,明王以为如何?”
“宁道奇?”姜耀面露不屑之色,哼了一声,道:“宁道奇名声甚大,但其人身为道门第一高手,不思振兴道门也就罢了,但心甘情愿为胡教贱婢所操控,不过是一汉奸而已。有朝一日,孤必诛之。”
“那慈航静斋的梵清惠,明王就更看不上了?”
“石之轩你不知慈航圣女木云清之事乎?梵清惠,一犬而已!”
“突厥毕玄、高丽傅采林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姜耀毫不犹豫地道:“如不肯降,杀之即可。若肯归顺本王,可给富贵,但其艺业只能传给我华夏子弟。”
石之轩微微点头,道:“明王施政之道,石某明白了。那么,明王可知,石某今日为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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