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止
即便真的有人能够做得到,那么估计这个人也极有可能是披着人皮的非人生物,不纳入正常范畴考虑。
所以如果从信息交互的并发处理能力这一点来说,人能够同时直接管理的人数,基本不会超过一百人。
而如果自己没有这样的天赋异禀,但是手下需要治理的人数却又超过了一百人,那么又应该怎么办呢?
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采用间接治理的方式。
比如说当前手下需要治理的人数为两百人,那么便可以将这两百人分成四队,每队五十人,并设正队长一名与副队长两名。
那么自己就不需要再直接治理超出自己能力范畴的两百人,而是改为直接治理四名正队长与八名副队长,然后由各队的正队长与副队长去治理五十人。
如此一来,比起一开始需要直接治理的两百人,现在变成直接治理正、副队长十二人,甚至是变成直接治理正队长四人,治理难度的可以说是大大降低。
就像天幕上的“相里~季”,他说自己能够治理好上千人,这话的确不假。
但是他采用的治理方式,同样也是间接治理,而非是直接治理。
天幕上的“相里季”是通过直接治理工部六司的司务,然后再通过六司司务去间接治理六司各组之下的组长与组员。
最终做到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以及各种杂役在内的工部上千人都治理的整整有条的。
同样,秦皇嬴政治理秦国也是采用的间接治理的方式,只不过间接治理的过程要更加漫长一些。
比如说,秦皇嬴政直接治理三公九卿,然后再通过三公九卿间接治理三公九卿各部官员,接着再通过三公九卿各部官员间接治理地方上的郡、县官员。
甚至如果更进一步的话,秦皇嬴政还可以再通过地方上的郡县官员间接治理各地的乡亭。
最后,再通过各地的乡亭间接治理天下各地的黔首百姓!
最终,秦皇嬴政通过直接治理十几人,又或者是数十人、上百人,做到间接治理原来数百万的老秦人。
哪怕现在扫平了六国,将原来的六国之民都吞并入秦国,使得秦国当前的黔首百姓人口数量上涨至两、三千万人。
对于秦皇嬴政而言,他的治理方式也依然不会有什么本质上的变化。
而这样的治理之道,是他在治国十余年后方才渐渐领悟的。
甚至可能他领悟的,还没有太子扶苏总结的好!
但问题是,他治国治了十余年方才领悟这样的治理之道。
而太子扶苏如今才七岁呀,连十岁都不到!
甚至如果减去太子扶苏不识字、不懂事的前四年的话,那么太子扶苏真正学习的时间也不过才仅仅三年而已。
而且这也只是太子扶苏学习的时间而已,至于治理国家压根就和太子扶苏没关系。
太子扶苏唯一和治理有关的,也就只有他那一个小小的太子六部了。
但问题是,如此直指本质且深刻的治理之道,是太子扶苏治理一个小小的太子六部便能够从中领悟得来的?
如果是的话,那么暂且不提年龄、阅历、智慧等方面的问题,单单说领悟的时间。
太子扶苏仅仅用了十分之一的时间,便领悟到了他所领悟的道理。
如果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划分的话,那么太子扶苏的天资至少是他的十倍之上!
一想到这里,纵然是秦皇嬴政也是不禁微微嘴角抽搐。
虽然太子扶苏的天资之聪慧,已经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情。
但是聪慧到这种程度,也着实是再一次超出了秦皇嬴政的想象。
而比起震惊的秦皇嬴政,相里季等墨家博士,甚至就连其他诸子百家博士此刻皆是纷纷泼墨挥毫,笔走龙蛇,快速地将太子扶苏所说的治理之道记录下来。
不管日后造不造反,但是这样的治理之道的确是别开生面,非常值得他们参考学习。
毕竟过往诸子百家都将治理国家当成一件非常繁复、慎重的事情,但是现在经过太子扶苏这么一说之后,他们都有一种化繁为简、返璞归真的感觉。
日后他们学派如果要讨论治国之道的话,或许不用再从动辄如何治理好数百万黔首百姓这么一个庞大、宏观的角度去讨论。
可以转成如何治理好一、两千官吏的细微的角度,去讨论如何治理好一个人口数百万的国家。
甚至就连王翦、蒙恬等秦国将军,以及淮阴县的韩信、会稽郡吴县的项羽等人,同样也在思索太子扶苏所说的治理之道。
因为他们细细思索之后发现,这样的治理之道放在军中同样也是符合的。
比如说,一军主帅麾下有十万将士,那么主帅可以直接同时指挥得了十万将士吗?
自然不行!
主帅一般都是直接指挥下的各个将军,然后再由各个将军直接指挥各自部下的千夫长。
接着再由各个千夫长直接指挥各自麾下的五百主,然后再由各个五百主直接指挥各自麾下的百将(百夫长)。
接着再由各个百将直接指挥各自麾下的屯长(主管五十人),然后再由各个屯长直接指挥各自麾下的什长(主管十人)克。
接着再由各个什长直接指挥各自麾下的伍长(主管五人),最后再由各个伍长直接指挥各自麾下的五个士卒。
通过这样层层间接指挥调度的方式,最终调动起十万大军将士,使得十万大军将士听从主帅的命令冲锋陷阵。
这和太子扶苏说的治理之道,简直一模一样。
可以说,太子扶苏说的“天下的治理之道,皆在于此”,并非虚言呀!。
第二百四十三章:等天下黔首百姓喊出那句: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求订阅,求全订】
【太子扶苏看着相里季道:“总的来说,不会搭建一个国家的运营框架体系,这个没关系,可以直接照抄秦国当前的运营框架体系。”】
【“比如说:将秦国的三公九卿制度照大体上照搬过去,到时候再看实际情况进行细微调整就行。”】
【“没有相关的人才来源,这个也没关系,同样可以直接照抄之前孤说过的分科举士与军功授爵政策。”】
【“通过这两项政策选拔出相关的人才,然后让他们依靠自身的功绩、政绩层层晋升。”】
【“接着在废除了国君与贵族公卿世袭制度的情况下,可以让黔首百姓与其他人才一路从微末而起,最终做到国君之位!”】
【“如此一来,也算是真正彻底地实现了墨家追求的取贤于民。”】
【“没有具体的治理经验,这个也没关系,刚刚也说了可以大而化小,将治理一个国家化作治理一、两千人的官员。”】
【“并且让墨家的门人子弟去观察、学习当前秦国地方郡县,以及朝廷中央的治理经验,然后传承下去。”】
【“在以上这些要求都做到的情况下,那么治理一个新生的国家基本绰绰有余了。”】
【“等治理个三、五、七八年,又或者是十来年之后。”】
【“那么自然便会积攒到一些治理经验,有了这些实际的治理经验之后,往后治理国家起来自然便会更加得心应手。”】
【“如此一来,缺乏具体的治国经验这个问题,也就差不多解决了。”】
【相里季猛地点头,太子扶苏说的这些实在是太有用了。】
【甚至回头他们墨家根据太子扶苏所说的治理之道,说不定能够从中整理出一个新的墨家治国思想主张。】
【就连一旁的秦王嬴政在听完太子扶苏说的治理之道后,也是一脸的震惊与深思。】
【虽说他十三岁继位秦王,但是一直到秦王政九年方才真正亲政、治理秦国,一直到现在秦王政十三年,也不过治国四、五年左右罢了。】
【论及真正的治理国家的经验,他自然是比太子扶苏强。】
877【但是若论及对于治理一道的本质理解,秦王嬴政蓦然发现自己居然还不如太子扶苏这个七岁的儿子强。】
【至少现在的他对于治理国家的理解,是远没有太子扶苏的理解来的深刻的。】
【毕竟现在的秦王嬴政依然还属于是成长期阶段,等后面开始扫平六国之后,方才算是踏入完全体阶段。】
【再等到后面统一天下之后,方才算上真正迈入巅峰究极体阶段。】
【届时,由秦王嬴政进化为始皇帝嬴政的他才会对于治理一道有真正深入到本质的理解。】
【而现在提前十余年听到了太子扶苏对于治理一道的本质理解,秦王嬴政也是犹如吃了一个治理一道的经验大礼包一般。】
【不说现在立刻从成长期跃升到巅峰究极体,但是至少回去之后细细沉淀吸收一番,起码也能够大大缩短迈入到完全体的时间。】
【就像现在,原本因为秦庄襄王早逝,从而无人能够教导他如何治理国家,一切只能够凭借自己的天赋去一边摸索一边学习。】
【所以秦王嬴政在治理秦国的时候,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力不从心,难以完全掌控全国的感觉。】
【但是在听完太子扶苏所说的治理之道后,秦王嬴政当即便知道自己这种力不从心、难以完全掌控全国的问题到底是出在了那里。】
【那就是自己作为秦王所下发的命令,在传达到某一个阶段的时候,就会出现难以继续百分之百地传达下去的现象。】
【用太子扶苏有关于治理一道的话语来说,那就是他在通过间接治理的方式,在间接治理某一个地方或部门的时候。】
【某一个地方或部门的官员,可能是能力不足,也可能是在对他这个新秦王阳奉阴违等等,对他所下发的命令的执行度大打折扣。】
【从而导致他不能够间接百分之百地调动起某一个地方或部门的全部力量,所以他才会有那种力不从心,难以完全掌控全国的感觉。】
【而现在知道了根本原因之后,那么回去只要对那一个地方或部门的官员进行一番清理,将忠于自己且有能力的官员换上去。】
【那么自己对于秦国的掌控,自然便会更加深入且彻底。】
【想到这里,秦王嬴政看向太子扶苏的眼神也是忍不住惊叹,他的长子兼太子扶苏的天资,简直堪称是出众到了堪称恐怖的地步。】
【只要太子扶苏不夭折,太子扶苏将来绝对会成为一个远比自己都要更加出色的秦王!】
【对于这一点,秦王嬴政无比的坚信!】
【虽说经过太子扶苏对于鬼神之说的辩驳之后,秦王嬴政也是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说了。】
【但是此时此刻,秦王嬴政还是忍不住动了回头去宗庙向秦国的列祖列宗祭祀一番的想法。】
【毕竟秦国将来能否继他之后,继续走向新的巅峰,就看秦国的列祖列宗是否保佑太子扶苏顺利长大了。】
【只要太子扶苏顺利长大,那么日后太子扶苏的秦王之位自然稳若泰山,哪怕是他也无法动摇得了。】
【太子扶苏并不知道自己父王此刻心中所想,继续看着相里季道:“接着说之前季师忧虑的两个问题,即没有足够的武力军队支持与黔首百姓不愿意追随的问题。”】
【“这两个问题,在孤看来,实际上是一个问题。”】
【“当黔首百姓愿意追随墨家的门人子弟去共同创建墨国的时候,那么自然不用忧虑没有足够的武力军队支持的问题。”】
【“因为黔首百姓便是最好的军队士卒来源!”】
【“所以需要解决的便是如何才能够让黔首百姓愿意追随墨家的门人子弟去共同创建墨国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在孤看来,不需要解决,只需要等!”】
【听到太子扶苏的最后一句话,相里季当即皱起了眉头,一脸疑惑不解道:“等?”】
【太子扶苏点了点头,肯定道:“没错,就是等!”】
【“等一个天怒人怨!”】
【“等一个民不聊生!”】
【“等一个民怨沸腾!”】
【“等一个民不堪命!”】
【“等一个民不安枕!”】
【“等一个啼饥号寒!”】
【“等一个路有饿殍!”】
【“等一个易子而食!”】
【“等一个生灵涂炭!”】
【“等一个哀鸿遍野!”】
【太子扶苏接连十个等字,便直接描述出一个国家社稷动荡不安,天下黔首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无数人流离失所、内外交困。】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管,叫人人不理,最后只能够活生生饿死、冻死在路边。】
【甚至在自己饿死、冻死之后,还有更加饥饿的人吃了自己尸体充饥的惨烈之状。】
【这样的景象,单单是想想便让相里季感到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然而太子扶苏冰冷的话语,并未停止:“等天下绝大部分的黔首百姓共同喊出那句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的时候,便算是等到了造反的时机。”】
【“这个时候,只要墨家门人子弟愿意站出来振臂一呼,那么天下黔首百姓自然会一呼百应。”】
【“只要墨家门人子弟能够给天下黔首百姓一口吃的,那么哪怕天下黔首百姓都手无寸铁,他们也会愿意为你斩木为兵,揭竿为旗。”】
【“从此成为墨家最奋不顾身,也最悍不畏死的军队士卒。”】
【“届时,天下有多少对国家朝廷不满已久的黔首百姓,墨家便会有多少支持者与追随者。”】
【“而一个国家中,到底是国君、贵族公卿、以及治下将士的数量多?”】
【“还是黔首百姓的数量多呢?”】
【“自然是黔首百姓的数量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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