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止
他很想说天幕上的太子扶苏所说的才是正确的,人多力量才大,也才能够更加容易成事。
但是每当他说出类似的话语时,项羽也总是会拿自己亲身经历的例子来反驳他。
就像项羽和其他吴县贵族子弟打架这件事,如果最后是项羽输了的话。
那么他就可以用这个例子,向项羽讲述“人多力量大”的道理,好让项羽低头去拉拢其他更多的人。
但是偏偏最后项羽打赢了,所以就算他想要向项羽“人多力量大”这个道理,项羽也完全听不进去。
因为项羽用自己实打实的实力,反向向他说明了“人多并不一定力量大”的道理。
甚至有一次他恼极了之后说道:“假如有上百个成年仆役一起围殴你,难道你也还能够获胜吗?”
项羽也在沉思之后认真回答他:
“让我披甲带戈!”
“如果让我披甲带戈的话,那么就算是上百个成年仆役一起围殴我,我也能战而胜之!”
“哪怕对面上百个仆役也同样披甲带戈,我也同样能够取胜!”
这样狂妄的话语,如果是其他人口中说出来的话,那么项梁不会相信。
但是如果从项羽口中说出来的话,那么重新冷静下来之后的项梁想了想,凭借他侄子那恐怖的天生勇武,这还真特么有可能做到。
甚至比他侄子赤手空拳锤翻数十个成年仆役,还要更加简单。
因为如果不披甲的话,那么在打起来的时候,项羽或多或少还要注意一下避开自己的要害部位。
但是如果批甲的话,有甲胃的保护,项羽都不需要再分心去保护自己要害部位。
只要对方不能一下子就干穿项羽身上穿着的甲胃,那么项羽就都可以无视对方的攻击,又或者说直接硬抗对方的攻击,做到一刀一戈一个。
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说什么一千人个人去围殴项羽,又或者是一万个人去围殴项羽,都没有什么意义。
因为项羽会继续固执地说等他真正成年,就算是一千个人,他也可以以一敌之。
就算是一万个人,只要给他数十上百骑,他也同样可以击而破之。
总之,只要项羽依然能够凭借劣势,又或者说是依靠少数人的力量去击败多数人的话,那么项羽就不会真正地认同“人多力量大”这样的道理。
想到这里,项梁看向自己眼前这个说又不听,打又打不过的侄子,也是感到一阵阵的脑壳痛。
要是能够有个人在武力上打赢他侄子就好了,这样他侄子就不会继续过于信奉、仰仗自己的武力了。
然而就和天幕上天生聪慧的堪称恐怖的太子扶苏一样,他侄子项羽在天生勇武这方面的恐怖程度也是丝毫不比太子扶苏差什么。
又或者说,天幕上的太子扶苏与他侄子项羽就是两个极端。
只不过一个代表了天生之智,另一个代表了天生之力。
要是能够将他侄子项羽的天生之力,给换成太子扶苏的天生之智的话。
那么何愁他们项氏不能复国成功呀!
想到这里,项梁又再瞪了项羽几眼,让项羽不由得皱眉,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得叔父不高兴。
不过应该和自己刚刚说的话语无关,毕竟他又没有说错。
想了一下,项羽觉得可能还是上次被他打过的那些吴县贵族子弟的父母,又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偷偷向他叔父说他坏话了。
想到自己叔父不太高兴的样子,项羽决定天幕过后再找机会去揍那些废物一顿。
一直揍到那些废物认他当“老大”,并且不再向他们的父母哭诉为止!
淮阴县,少年韩信看着天幕上的太子扶苏连连点头。
不知道为何,他觉得自己可能和天幕上的太子扶苏很有共同话题可聊。
因为他也是认为“人多力量大”的,若是能给他足够多的士卒,并且听他调度安排命令的话。
那么不管对方是谁,他觉得自己应该都能够赢得了。
然而可惜的是,并没有谁给他这个机会去证明自己。
而且就他现在这个年龄,就算他想要去参军,秦国也不会收他。
至少也要等他长大到十五、六岁这样的年龄再去参军,秦国才有可能会收他。
而他如果不能参军、不能上战场的话,那么他就找不到机会来证明自己。
而无法证明自己的话,那么他就无法改变自己的生活,还得要再熬几年这样的日子。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办法,那就是除非他的名字能够出现在天幕之上,得到天幕上的太子扶苏的看重。
而只要他能够得到天幕上的太子扶苏的看重,那么他就肯定能够进入到始皇帝的眼中。
这样说不定始皇帝就有可能会派人过来接他,从而让他提前数年得到一个能够证明自己的机会。
而对于自己的才能,他是很自信的。
至少从之前天幕上的“王翦”教授太子扶苏所讲述过的那些战役,他心中模拟与之作战的话,至少能够想出好几种能够战而胜之的办法。
所以只要天幕上的那个“自己”能够出现在太子扶苏的眼前,那么自己就一定能够得到太子扶苏的看重。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天幕上的那个“自己”还来不及走到太子扶苏的面前,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死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就太倒霉了。
所以韩信现在也只能够在心中暗自祈祷天幕上的那个“自己”能够运气好一点,并且早一点出现在太子扶苏的面前,最后得到太子扶苏的看重。
这样他也就能够少熬几年,现在便得到一个能够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
另一边,咸阳城得到始皇帝允许的相里季也是再度拜谢之后起身,继续凝眸看着天幕上的太子扶苏。
因为刚刚太子扶苏说的那几点都是他认同的墨家思想主张,换句话说,剩下的那几点思想主张都是太子扶苏不认同,又或者是有异议的。
这同样也是足以影响到墨家未来发展的大事,自然要凝神认真对待。。
第二百零九章: 墨子非乐?不,墨子要废周公!【求订阅,求全订】
【听到太子扶苏赞同墨家提出的尚同、天志、非命、节用、节葬这五大思想主张,相里季并没有太过于高兴,反而脸色越发的凝重。】
【因为太子扶苏仅赞同这五点墨家思想主张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剩下墨家提出的兼爱、非攻、尚贤、明鬼、非乐这五点思想主张,太子扶苏是不赞同的。】
【尤其是兼爱、非攻这两点,更是堪称墨家思想主张核心中的核心!】
【如果太子扶苏连这两点思想主张都不认同的话,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墨家便相当于整体都无法得到太子扶苏的认可~。】
【看着相里季紧绷的神色,太子扶苏想了想,决定先从影响最小的“非乐”开始说起,免得相里季一下子接受不了-。】
【“先说非乐吧,墨子为何要禁-止乐舞呢?”】
【“原因有二,一是因为君王、贵族公卿的乐舞演奏费时耗事,并且花费甚大,对于国家并无益处,乃是无用之事,所以墨子认为应当废除之。”】
【“这个观点对不对呢?”】
【“对,但也不对!”】
【“首先需要承认的一点是,君王、贵族公卿为了个人的愉悦,而隔三差五召开乐舞宴会的行为,的确是一个非常费时耗事,于国无益的行为。”】
【“但是,能够因此就直接一杆子打死,认为乐舞的存在完全于国于民都没有积极有用的意义吗?”】
【“孤认为这是不能的!”】
【“墨子不能只看到乐舞在君王、贵族公卿手上奢侈、铺张浪费的一面,同样也要认识到乐舞抒发心情、团结人心、鼓舞士气等等积极有用的一面。”】
【“举个例子,此前父王亲率文武百官贵族公卿一同祭祀靖灵殿与英灵碑时,从宫城门口一直步行到靖灵殿与英灵碑,沿途皆有乐师舞师齐相演奏。”】
【“期间所用乐师、舞师三百余人,此举奢侈吗?”】
【“孤可以直接回答,奢侈!”】
【“毕竟天子之乐,也不过是八佾六十四人而已。”】
【“但是能说那场乐舞于国无益吗?”】
【“并不能!”】
【“那场乐舞庄严肃穆而盛大,体现了秦国、秦王对于战死将士的尊敬与重视,为秦国凝聚了人心,使得秦国上下团结一致,万众一心!”】
【“可以说,那一场乐师、舞师的演奏所带来的价值,丝毫不亚于战场上秦国获得的一场大胜!”】
【“而除了在国之祭祀上,乐舞发挥着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之外。”】
【“在战场上每当主帅将士齐声唱响《秦风无衣》时,秦国将士总会因此而变得越加勇猛、悍不畏死、势不可挡。”】
【“这便是乐舞在战场上所能够起到的鼓舞人心、激励士气的重要作用!”】
【“甚至就算是黔首百姓的日常生活中,乐舞有时候也有着重要的作用。”】
【“比如说,当黔首百姓不小心在野外遇到了猛虎野兽时,有时候黔首百姓也会通过唱响《秦风无衣》来为自己壮胆气,使得自己勇敢而无畏。”】
【“又比如说,当黔首百姓遇到心仪之人时,他们同样也会吟唱《诗经关雎》等等。”】
【“可以说单纯的言语,有时候是贫瘠无力的,它并不能够完全表达人们心中复杂的感情。”】
【“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乐舞的存在,通过歌以咏志,乐以抒怀的方式,来进一步表达自己心中或是激动、或是悲愤、或是欣喜、或是郁闷等等的情感!”】
【“只有将这些情感都通过乐舞淋漓尽致的抒发出去,人才不会郁结于心,闷闷不乐。”】
【“所以乐舞的存在,不管是于国,还是于民都是非常有存在必要的!”】
【“墨家与墨子不应当要直接全面否定乐舞的存在,而是应当对乐舞的使用对象进行批判审视。”】
【“比如说,对于那些单纯只是为了一己之私,而隔三差五便召开乐舞宴会的穷奢极欲的行为,墨家与墨子便应当大力抨击与否定。”】
【“但是对于那些国之祭祀,战场鼓励所用到的乐舞演奏,以及黔首百姓自发自乐自舞的行为,墨家与墨子则应该表示支持与肯定。”】
【“如此,季师以为然否?”】
【听完太子扶苏讲述的相里季陷入了沉思,过了好半响,方才抬头看向太子扶苏点了点头同意道:“殿下所言有理!”】
【“有问题的并不是乐舞,而是如何使用乐舞的人。”】
【“若只是为了满足个人私欲,从而频频召集一众乐师舞师,享受大型乐舞,那么的确应当抨击与否定。”】
【“若只是为了祭祀英灵、鼓舞将士,从而召集一众乐师舞师为之演奏的话,那么此举并不过分。”】
【“而对于那些并不需要专业乐师舞师演奏,仅仅只是黔首百姓自己自乐自舞,用以抒发心中情感的话,那么就更不需要否定与止。”】
【作为此前跟随在太子扶苏身后,一同参与了祭祀靖灵殿与英灵碑的相里季也是不得不承认,如果在那样盛大的国之祭祀中,缺少了相应的乐师舞师为之演奏的话。】
【那么没有乐师舞师为之演奏的国之祭祀,比起有乐师舞师为之演奏的国之祭祀至少也要逊色三分!】
【所以乐舞还是有它必要的存在意义的,并不能全面禁止、否定它的存在。】
【接受了太子扶苏所说的第一点之后,相里季也是看向太子扶苏好奇问道:“殿下方才说墨子非乐的原因有二,不知道第二点原因为何?”】
【有一说一,作为墨家子弟他知道墨子要“非乐”。】
【而原因便是之前说的墨子认为君王、贵族公卿的乐舞费时耗事,于国无益,所以应当禁止、废除。】
【但是除了这个原因之外,他还真不知道墨子要“非乐”的背后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至少不管是上一任的墨家钜子,又或者是其他墨家师长在向他,又或者是向其他墨家门人子弟讲授“非乐”这一点思想主张时。】
【他们也都只是提到墨子认为君王、贵族公卿的乐舞费时耗事,于国无益,所以应当要禁止、废除这一个原因而已。】
【故而他在向太子扶苏讲授教导墨家“非乐”这一点思想主张背后的原因时,也仅仅提到了这么一个原因。】
【但是现在太子扶苏却说还有第二点原因,很显然这应当便是太子扶苏自己思索出来的。】
【太子扶苏沉吟半响之后,带着思索开口道:“第二个原因,只是孤的猜测。”】
【“但是,如果孤的猜测为真的话。”】
【“那么墨子认为君王、贵族公卿的乐舞费时耗事,于国无益,所以应当要禁止、废除,反而不过是墨子提出要非乐的一个次要原因。”】
【“墨子之所以要非乐,其根本原因在于墨子欲要废周公!”】
【“或者更准确一点说,墨子欲要废周公礼乐!”】
【“比如说,昔日周公礼乐规定:天子八佾,六十四人;诸侯六佾,三十六人;大夫四佾,十六人;士二佾,四人。”】
【“又比如说,昔日周公礼乐规定:天子用九鼎八簋,诸侯只能用七鼎六簋,大夫用五鼎四簋,士用三鼎二簋等等。”】
【“可以说通过佾舞人数的多与少,以及鼎的大小与多寡,便可以看出一个人身份地位的高低。”】
【“而周公便通过这一项项等级分明的礼乐制度,将人与人划分成了不同的等级,使得人与人之间出现了尊卑之分,建立起一个上下有别的社会秩序。”】
【“最终使得整个周王朝明面上看起来像是一个彬彬有礼、雅乐缥缈的和谐国度。”】
【“但是,实际上在用礼和乐编织起来的这张无形之网的下面,却透露出森严的等级秩序和宗法伦理。”】
【“而这与墨子提倡的兼爱之说,可谓是截然相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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