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49章

作者:皮卡丘梦蝶

  “魏辙!我听得懂!但我认为你说的不对!

  “远离百姓,通过让百姓畏惧来驾驭百姓,这样做根本就不对!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得民心者得天下!”

  老人摆了摆手,脚步没停。

  话语悠悠,如自天上来。

  “幼稚之言。

  “少看些孟轲的书,百姓无心。”

  少年一气之下,叫上马车跑去找大父。

  见到大父时,大父正在和兄长打桌球。

  金丝楠木做成的桌球案子,上面铺的光滑丝绸足以供养一个三口之家十年。

  玉石打磨成的桌球各具色彩,随便拿一颗出去都是珍宝。

  “大父,建一个收夜香的官府!再给我找几个农学特别好的人!”

  少年见面就提要求,心里憋着一口气。

  他没种过地,不会实操。

  但他颇懂一点理论,知道农家肥要想肥力高,主要经过一个发酵过程。

  他只管把知道的知识说给农学官员听,指出方向,其他自然有农学官员为他完成。

  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duang~”的一声,秦王柱一杆进洞,脸上笑开花。

  他继续俯下身子,瞄准另一颗球。

  “好孙儿,等大父打完的,打完再说。”

  嬴成蟜一头撞在秦王柱腿上,抢球杆。

  “不行!你批完再打!打球有强国重要乎?”

  “这眼看着手感上来了……好好好,先说。”秦王柱万分无奈,放下球杆,道:“你刚说什么来着?”

  嬴成蟜又把诉求说了一遍。

  秦王柱认真听完,有些怀疑地道:

  “成蟜啊,你确定没找错人?

  “谁欺负你,你找大父,大父给你出头。

  “政事国事,你该去找你父,或者你大母啊。

  “再不济,你去找相邦也行啊。”

  见到好孙儿小脸有些难看,秦王柱掐了一把其脸蛋,哈哈笑着道:

  “别管那些烦心的了,来来来,打球。

  “你和你兄一起上,大父以一对二。”

  拿着球杆的嬴政一脸兴奋,跃跃欲试,向弟招手。

  “过来过来,我兄弟俩今日齐心合力,杀大父一个落花流水!”

  嬴成蟜唬着一张小脸,两只手平举着。

  “你不用管,你给我私印。

  “我去找行玺符令事拿秦王印,让他帮我起草诏书。”

  秦王柱见孙儿小大人似的,笑的欢喜。

  “寡人的蟜儿长大了,都会起草诏书了?

  “这样,你父,你大母,相邦魏辙,这三人你随便找一个。

  “只要有任何一人同意你的国策,寡人亲自为你写诏书,好不好?”

  [我要是能说服他们,哪还用得着告状……]

  嬴成蟜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就死死地盯着大父看。

  往常他表现得这么坚决,哪怕要求再离谱,大父也会同意。

  上次去函谷关接兄长,本来大父坚决不肯,说函谷距离咸阳太远,安全无法保证。

  他站了不到半刻钟,一直咬牙不松口的大父就无奈同意,给了他函谷虎符防身。

  但这次,大父像是没看见一样。

  秦王柱拿着球杆,重重一击。

  “duang”的一声响,白球撞在红球上。

  红球滴溜溜滚向球袋,打边不进。

  秦王柱有些遗憾地叹口气,伸手示意让嬴政打。

  嬴政拿着球杆,未动,望着倔强的弟弟,低下了头。

  “你不打,那寡人就继续打。”秦王柱淡淡道。

  持杆,“duang”声不绝。

  往常,秦王柱清台不到半刻钟。

  今日,他足足打了一刻钟还没有清台。

  侍候在旁的车府令韩明心疼地看了公子成蟜一眼,凑着笑上前,道:

  “一人打无趣,臣陪王上打。”

  秦王柱斜瞥一眼,没有说话。

  韩明手刚摸到球杆。

  低头,松开手,退下。

  又是一刻钟,“duang”声终于停了。

  秦王柱扔下球杆。

  “成蟜啊,你爱玩,寡人也爱玩。

  “珍宝、女人、奇物巧件,你要玩什么,寡人都能给你。

  “唯独国事,不能玩,我们不能误国啊。

  “秦国要玩没了,我们就只能玩一种事物了。

  “命。

  “你想玩命吗?

  “寡人不想。”

  秦王柱蹲下身子,大手握住嬴成蟜打颤不已,却仍然伸着不收回去的双手。

  “走吧,我们去雍城。

  “你不是早就期待你兄归宗了吗?”

  他轻轻扯动,遇到了一股弱小,但顽强的抗力。

  好孙儿拒绝了他的邀请。

  嬴成蟜抿嘴,舔着有些干涸的唇,再一次发出请求。

  “私印。”

  秦王柱无奈叹息,站起身。

  “你既然愿意站,那便站吧。

  “大父管得了所有人,唯独管不了你。

  “韩明备车,去雍城。”

第53章 两个犟种

  秦王柱说完话,率先起身离开,背微驼。

  车府令韩明看了一眼公子成蟜,叹了口气,自行去备车。

  王车很快就准备好了。

  韩明这辈子都在做这一件事,再熟悉不过。

  这位车府令搀着王上进入马车,接过王上递过来有腥味的黑色手帕。

  本来要为公子成蟜说情的话到了嘴边,就变了。

  “王上勿动气,要保重身体啊……”

  秦王柱用黑袖抹去嘴角并不存在的红色,这已经是习惯性动作了。

  每次咳嗽完,他都会擦一擦。

  有时粘上,有时没粘上。

  他数个月没有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了。

  “呵呵。”秦王柱笑笑,对跟了十数年之久,年前终于熬到车府令的韩明道:“寡人要是保重身体,不知有几多人愤懑,全都巴不得寡人死啊。”

  韩明眼中含泪,跪在车厢内的地板上,言语中显出年轻时的锐气。

  “愿为我王锄奸!”

  秦王柱矮下身,靠着后车厢壁滑下,赘肉搭在今日新换的锦褥上。

  “可是,寡人才是奸啊……”

  “王上!”

  “别吵,闹腾。”

  秦王柱怔怔出神,看着车顶,两眼没有聚焦。

  看着,看着,以梦呓的口吻说道:

  “韩明啊。”

  “臣在,臣在。”韩明小声,含泪应着。

  “蟜儿他不玩桌球,要做国事哩,寡人是真欢喜啊。”

  “老臣为王上欢喜,秦有公子,秦之大幸。”

  老秦王嘿嘿傻笑,道:

  “虽然言行都很幼稚,可他才七岁啊,谁家孩子七岁能主动做国事?

  “甘茂有个孙子叫甘罗,比蟜儿小一岁,据说能言善辩,他们都说能比肩蟜儿。

  “寡人觉得比不上,你说呢?”

  车府令韩明低着头,抹去泪水,呲着一口大黄牙,笑的实在不怎么好看。

  “甚远,得差五百步,他连公子后背都看不到。”

  秦王柱有些许不悦。

  “只有五百步?寡人觉得至少八百步。”

  韩明自然改口。

  “王上说的对,臣目光短浅,臣少看了三百步。”

  老秦王这才露出笑颜,脸上的褶子叠褶子。

  “蟜儿起初和寡人一样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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