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325章

作者:皮卡丘梦蝶

  出就出呗,还能打下楚国不成?

  以楚国这复杂地形、连绵水域,就是郢再一次失陷,楚也不会灭。

  秦国要是真抱着把楚灭掉的打算,就是单挑,就是秦能赢,那这仗至少也得打十年。

  到时候,秦自家就要出大问题。

  治水小三年了吧?

  粮食吃了多少?

  人力用了多少?

  秦国国库还能打十年硬仗?楚王元不信。

  而且出来打仗,治水不管了?

  不用多。

  这仗只要打一年,关中原来治水的地方无人继续,三年白干!

  春申君黄歇和楚王元判断大抵相同。

  黄歇先是在朝堂上和群臣讨论了秦国东出作甚,又召集门客讨论。

  最终,黄歇得出的结论是——秦国在作死。

  既然秦作死,那没道理不帮他一把。

  黄歇同意,加入合纵,共伐暴秦。

  齐国和上一次迫秦一样,又没有参与。

  齐王建大怒,第一次像个王者,任谁来劝说也是不参与。

  前脚燕、魏、楚,刚来攻齐,后脚就想带着齐打秦?当我大齐没有记忆?

  秦、齐。

  一西,一东。

  双方领土完全不接壤,是最远的距离。

  齐王建很认同范雎远交近攻理论,认定秦国就是最好的盟友,连横可阻列国。

  这位王者三天两头就要问一遍左右——可有嬴子归来的情报?

  齐王建心心念念的嬴子,早在二月五日这一天,到了秦国函谷关。

  还没有入关,嬴成蟜就察觉到了气氛有异样。

  只是这异样不是他想的悲痛,而是肃杀。

  秦国不像是王将薨,而像是要打仗。

  难道,我父没有出事……嬴成蟜很是疑惑,焦躁的心却静不下来。

  他要下属去向函谷关守将蒙武表明身份,请入关。

  蒙武没有露面,露面的是麃公。

  麃公立在关上,向关下的嬴成蟜索要一物:

  “嬴白之头何在?”

第234章 不得入关

  万仞绝壁,中通狭道。

  四年多以前,嬴成蟜在这里接兄长嬴政。

  今日,换做他了。

  他站在函谷关底,仰头看着函谷关城头上的麃公,从小就最宠爱他的秦国老将。

  “麃公要拦小子吗?!”他大声嘶吼,面目狰狞。

  声音在八百里秦山中回荡,惊起满天飞鸟,叽叽喳喳无数。

  呼心疼主君,上前一步。

  想要跟主君说自己可以代主君呼喊,他善于呼喊。

  剑圣盖聂抓住呼的手臂。

  呼疑惑、不解地回头视之。

  剑圣面无表情,摇了摇头:

  “不适宜。”

  声音在呼耳边转了一圈,便在肃杀寒风中散去。

  城头的寒风远比城底的风大。

  老将满头白发在空猎猎,如同秦国军旗在战场上冲锋陷阵:

  “嬴白之头何在?”

  老将第二次问,一字未改,语气不变。

  盗匪贼人入伙,需要杀个人做投名状。

  想要入关,想争王位。

  什么物件都拿不出来,那怎么能行呢?

  若是入关,不争王位……老将眼睛微微眯起,放在冰冷青砖上的手微微用力,宽大指节突出发白。

  没有这种可能。

  不想争王位,就不要入关。

  这是王上的意愿,也是老将的意愿。

  某人的身份摆在这里,某人的势力布满秦国。

  某人只要出现在咸阳,就是一面旗帜。

  一面不需要引领,只要立起来,就会吸引无数人聚过来的大旗!

  “麃公!”嬴成蟜双目大睁,如要瞪裂:“我若砍下嬴白的头!要她连个全尸都留不下!那我可还是公子成蟜乎!”

  人们愿意支持公子成蟜,愿意为了公子成蟜不惜对抗秦王子楚,最重要的就是公子成蟜的贤德。

  公子成蟜讲人情,记恩情。

  古人很看重尸体的完整性。

  嬴成蟜要是为了入函谷关砍下嬴白人头。

  如此刻薄寡恩,还有何人愿意为之卖命?

  麃公大手微颤,瞳孔略微睁大,不由自主踏前走了一小步。

  幸亏前面有城墙高度足够,才没有折下身去。

  “原来如此……”老将低声念了一句,说给寒风听。

  满头白发倒竖,老将大手一伸,厉喝道:

  “拿弓箭来!”

  亲兵递上弓箭。

  老将脚踩垛口,拈指搭箭,弓拉满月!

  缓缓挪动弓身,箭尖瞄准城下!

  “公子成蟜。”老将声音雄浑厚重,如战鼓擂响:“不得入关。”

  嬴成蟜眼神晃动,不退反进,张开双臂:

  “我不相信麃公会射”

  话语未尽,尖锐破空声骤响!

  嬴成蟜瞳孔骤缩,霎时感知到了满满的死亡气息。

  这一箭不躲,绝对能要了他的命!

  他跺脚侧身,歪头旁移,身上的肾上腺素让他在这一刻的速度超越了以往的极限。

  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从看到老将拿到弓箭开始,盖聂的手就放在了腰间的承影上。

  利箭破空时,利剑亦破空。

  风中白衣,飘逸如谪仙,仿若凌空漫步。

  锋利异常的承影现身不见身。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

  似乎没有任何物件碰触,利箭凭空改变了方向。

  斜飞上天,奔着太阳而去,仿若射日。

  盖聂落地,轻悄无声。

  怒而仰头,手臂微转。

  有形无色的承影剑嗡鸣,回应主人。

  函谷关下,剑圣杀心大起。

  城头忽然一阵响动。

  只是一瞬间,城头上每一个垛口都架起一把寒光闪烁的秦弩。

  垛口架秦弩,城头站士卒。

  城头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张弓搭箭的士卒。

  两名秦兵之间本应间隔五步,变成了间隔只有半步。

  箭尖在阳光下,泛着嗜血的光。

  剑圣心脏骤停,气息刹那不稳。

  他能截一箭,能截十箭吗?

  截住十箭,那百箭呢?

  就算能抗住百箭,那千箭呢?万箭呢?

  麃公拉起第二箭,这一次对的不是嬴成蟜,而是白衣胜雪的剑圣盖聂。

  “竖子。”麃公咧嘴,牙底渗出鲜血:“你能挑几箭?”

  这话既是对盖聂说,也是对嬴成蟜说。

  个人勇武在国家面前,屁都不是。

  公子成蟜在秦国面前,也是一样。

  不需要闪避,看似做了无用功的嬴成蟜,深深看了一眼麃公,沉声道:

  “走!”

  盖聂睁眼看着城头,防备着城头箭弩齐射,倒退着回到车队中。

  马头调转,车队缓缓起行,踏上来路。

  麃公看着车队走远,一直走到箭矢射程之外,挥手。

  垛口下弩,士卒收弓。

  老将吞咽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狠狠一拳砸在城头青砖上:

  “虎毒尚不食子!王上好狠的心!”

  “麃公失言了。”有人顺势接道。

  说话之人上前两步,从麃公背影走入阳光,正是一直没露面的函谷守将蒙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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