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皮卡丘梦蝶
后有燕王喜干涉剧辛行军,致使第一个吃齐国这只螃蟹,本应该占据最大好处的燕国什么都没捞到,连赔款都没有。
诸将一听王上同意,又一次开始激烈讨论。
这次讨论的就是伐燕的具体路线,带多少兵,兵种怎么分配等细节了。
他们都说伐燕,看来这场仗不会输,那就好……赵王丹背过身,捂住心口,面部扭曲在一起。
痛。
太痛了。
“来人,去将太子叫来。”赵王丹吩咐宦官。
手臂放下,面部恢复带有一丝微笑的平和,和诸将站在了一起。
宦官去了太子寝宫,没有找到太子偃。
本该直接回去复命的他眼珠子一转,低着头,在王宫中转了几个弯,敲开了一个宫门。
宦官快速入内,唯恐被人发现的模样。
一入宫中,就立即跪下,恭敬地道:
“大人!大王正在着急诸将议事,急召太子!”
一只白皙不纤细的手掌掀开帷幔,露出一个肤白貌美的美人。
竟是郭开。
郭开不言语,认真思考,习惯性地咬着下唇。
这个动作能完全激发赵王、太子这对父子的性致,为他自己巩固恩宠。
少顷,那张比女子还要美的容颜突然刚硬,多了几分男子气概。
那双平素媚态横生的眸子凝视着报讯宦官,其内满是威胁:
“在此等我!我去找太子!”
宦官心中一寒,慌忙低首:
“唯!”
郭开作为经常和太子负距离交流,提供股道热肠的床上常客,对太子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很快就来到了邯郸城中的一间私人宅邸处,扣响了大门,刷脸进入。
宅邸中,叫声不绝,混杂着浪、惨。
郭开脸色一白,想起了那险死还生的一日。
若不是他提前装死倒入死人堆,若不是他觑准时机爬起来,此刻就是一具被野兽啃食完的白骨了。
他站在原地,身体本能不适。
但只是一瞬时间,他就咬牙继续向前走。
时间之短暂,连为郭开引路的府邸下人都没发现郭开停过脚。
经过一个花朵渐开的花园,行过五处树荫,郭开终于见到了太子。
赵太子偃和他的父王一样,身处于一众美人之中。
美人有男有女,皆是妩媚面容,不着寸缕。
趴在地上吐着舌头,四肢并用,汪汪叫着。
太子偃手拿着一条七尺皮鞭,看谁叫的不响就是一鞭下去。
鞭子落处,皮开肉绽。
若是挨鞭美人“啊啊”惨叫,那就再来一鞭。
“犬是这么叫的吗?啊!”赵偃边抽边喊,一脸疯狂。
惨叫可以,但不能“啊啊”,只能“汪汪”。
“叫!叫!都给我叫!”赵太子偃光着膀子,一连抡开五鞭。
五连鞭过,挨鞭美人竟然没有一个“啊啊”。
他们全都控制住了本能,一个比一个“汪”的响。
赵偃反而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抖着鞭子指众美人:
“你们以为这样就是犬了吗?这样就不挨打了吗?你们错了!”
太子偃一脸兴奋,越发疯狂了:
“犬是吃屎的啊!犬最爱吃的就是屎了!你们就在本太子面前吃屎吧!
“咦,你们什么表情?一定是嫌屎不好听吧?
“本太子听说秦国那边现在管屎叫夜香,你们就在本太子眼前吃夜香吧!”
看着一众美人吓得脸色煞白,太子偃笑的更猖狂了,空甩长鞭:
“谁不吃夜香,谁就不是犬!本太子就抽死他!”
在长鞭“噼啪”声中,早有十余名下人低着头,满是惊恐地端着散发恶臭的夜香上来。
就在一众美人绝望之际,看了片刻的郭开厉喝一声:
“太子在做甚!”
太子偃转首,见是郭开,疯狂渐盛。
他像是叫狗一样,蹲下身,对郭开敞开怀抱:
“郭开?来!过来!
“你不用吃屎,你陪本太子一起死!”
郭开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俯身,在太子偃耳边快速说道:
“王上病重垂危!秦国不放人!太子还是太子!”
太子偃眼中立时清澈,一把抱住郭开凑上脑袋,像是要亲吻郭开面颊。
太子偃在郭开耳边咬牙轻声,极为快速地道:
“你在胡说什么!
“父王病重将死是父王有意传出去的假情报!”
第227章 彻底疯狂
“王上心痛难忍,是开亲眼所见!”郭开上下两片嘴唇高频率触碰:“当下王上正在召诸将议事,遣人来寻太子!那人被开留在我宫,只等太子回还。太子若仍要在此喂狗,当开没来过便是!”
“偃若得势!不辜美人!”赵偃喘着粗气道,重重亲吻了郭开嘴唇。
起身,招人更衣沐浴。
不管是真是假,总比在这里等死要强!
赵偃心头急,行事便急。
一刻不到,已是沐浴更衣完毕,登上了将往王宫去的马车。
郭开一脚登上马车,扶轼提醒:
“太子这府邸……”
赵偃恍有所觉,眸中闪过一丝狠辣。
太子离去不到半个时辰,这间占地极广的大府邸走了水。
大火将一切都烧成了白地,光明掩护了黑暗。
王宫中,诸将计议到了尾声。
此次伐齐主将,不是廉颇,也不是李牧,而是乐乘。
老将廉颇忧心忡忡:
“王上,再考虑考虑吧,这太过行险。
“我国兵力本就不够,还要兵行两路,这……”
赵王丹笑问:
“廉公以十三万破六十万时,形势远逊于现在,不也是兵行两路乎?”
“此一时,彼一时。”老将分辩:“那时优势在燕,不行非常之事难以成活。如今优势在我,哪里需要再行险道呢?”
赵国将领分成两派。
激进派以提出计划的武襄君乐乘为首,个个面孔皆很是青涩。认为乐乘计划极为巧妙,定能打燕国一个措手不及,大败亏输。
保守派以廉颇为首,认为乐乘计划太险,舍弃了原本已有的优势。按照乐乘计划行军,平白无故多了五分全军覆没的危险。
赵王丹望着提出计划以后,就过分安静的乐乘:
“乐卿怎么不说话了?”
乐乘偏头,极为明显地看了眼廉颇,胸腔之中一股郁气止不住地上窜。
他乐乘难道要被这个老不死的压一辈子吗?
乐乘回看赵王丹,极为无礼地直视,沉声道:
“此仗若输,乘以命抵!”
自上次并肩作战后,就看不起乐乘的廉颇大怒:
“屁话!你个鸟人死了有个屁用!
“你若是败了!我国将又回到长平之战后那三年!
“你就是好大喜功!你就是赵括!”
乐乘俯下身子,指点着舆图上燕国地界:
“我若是赢了,燕国再无进犯之力!
“不出十年,若没有他国干预,我国就能吞掉燕国,雄踞北方!
“到时我王可称北帝!凌驾于诸侯之上!座驾可配六马也!”
廉颇气结。
这一幕和长平之战何等相似?
老将面对赵王丹,拱手抱拳:
“王上!我国不能再承受一次长平之战了啊!”
赵王丹本能回首。
去找自己的叔父赵豹,去找自己的叔父赵胜。
如此重要之时,他需要一心为赵国考虑的宗室长辈指点方向。
他没有看到他的两位叔父,只看到了他的儿子——赵偃。
心又开始痛了。
赵王丹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嘴角肌肉绷的比牛皮还要紧,才没有当场失态。
他微微低头:
“偃儿。”
赵偃忙着应声:
“儿臣在。”
赵王丹抬手,指廉颇:
“廉公。”
指乐乘:
“乐君。”
赵王丹抬眼,凝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