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311章

作者:皮卡丘梦蝶

  “你看这风声表面光滑异常,这不是打磨的功劳,而是水晶天生如此。

  “再美的美人,肌肤也不会如此光滑。”

  齐王建举起风声,置放在烛火之上,轻轻拨动圆环。

  圆环环绕出风声,烛火摇曳中,烛火之光散落成碎星点点。

  如在当空舞蹈,颇有瑰丽之感。

  “如此美丽之物,不必增添任何纹饰……”齐王建面露痴迷沉醉之色:“此不比那些玉、璜,要美得多?我再给你看看玛瑙、琉璃饰品!”

  齐王建说着话,从身上开始往外摸饰品,一件一件放在桌案上,给嬴成蟜详细讲解。

  他说的头头是道,生动有趣。

  让对这些水晶、玛瑙、琉璃饰品不怎么感冒的嬴成蟜听得真心连连点头,津津有味,自觉审美一下子提升了一大截。

  齐王建每介绍一件饰品,嬴成蟜都会拿在手中细细把玩,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欢喜。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时间匆匆而过……

  在旁等待的宦官从恭敬变为焦虑,变为急躁,视线一直在房屋中的水刻上面打转。(注1)

  待看到那水面下降了两刻,王上还在滔滔不绝。

  宦官赶紧趋前几步,小声提醒道:

  “王上,新年……”

  被打扰兴致,齐王建皱着眉头看了宦官一眼。

  见宦官一脸急色,想到宦官刚才说了“新年”二字,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是齐王。

  他要宴请宗族、要祭祖、要……他要做的事太多太多了。

  [真是烦心!]

  齐王建腹诽,心情极其不佳。

  他正要对嬴成蟜告辞,看到嬴成蟜正在眼中放光地玩着桌案上的饰品,心情又好了一些。

  嬴子和他审美一样。

  “嬴子若喜欢,就都送予嬴子了。”齐王建大手一挥,豪爽又大气。

  “这……不好吧?”嬴成蟜一手抓着一个饰品道。

  齐王建哈哈大笑,也不再言,起身离开了这间让他欢喜的屋舍。

  迈出房屋一步后,齐王建回头又望了一眼嬴子,面有不舍之意。

  嬴子没有送他出来,而是坐在桌案上玩饰品,很是失礼。

  齐王建没往失礼想过。

  他只想着嬴子和他兴趣一样,爱好相同,愿意听他说水晶、玛瑙、琉璃。

  他暗叹口气,转身大步向前走。

  在宦官相随,众侍卫环伺中,齐王建登上五马王车。

  他要去做一个王应该做的事了,没意思。

  五马迈蹄,拉着马车行向王宫的途中,齐王建突然想到。

  他还没有跟嬴子说齐国要怎么拿回陷落的土地,恢复失去的人口呢。

  他刚才说饰品说嗨了,一时忘了嬴子问的问题。

  “嬴子也没问,嬴子也忘记了……”齐王建自言自语,咧开了嘴:“看来嬴子和孤一样,同道中人啊,哈哈哈。”

  稷下学宫,嬴成蟜居所。

  盖聂扣门,在听到内里传出一声“进”后,推门而入。

  白衣剑圣手中拿着一卷竹简,面无表情地递到嬴成蟜面前:

  “邯郸送来的。”

  嬴成蟜顺手接过,笑着打趣道:

  “你真是天生的间客,谁也不能从你脸上读出信息。”

  “剑客与脸……有什么关联吗?”剑圣很是不解,指着腰间的承影:“剑客不是只看剑吗?”

  “不是剑客,是间客,间人的间。”嬴成蟜解释道。

  “主君何故骂我?”剑圣更不解了:“聂哪里有错,主君要骂聂贱人。”

  “间人怎么是骂你呢?额……好像确实有点不合适。”嬴成蟜拍拍额头:“这是我的错。以你的品德,决然不会做间人。”

  盖聂瞪了嬴成蟜一眼,眸中满是不悦:

  “主君再如此轻贱聂,就是赶聂离开了。”

  看着盖聂写满不开心的离开背影,嬴成蟜有点懵逼,至于吗?

  在盖聂入门后到来,一直在外等候嬴成蟜谈完事情的呼步入,回头看了一眼白衣背影,奇怪地问道:

  “主君和剑圣因何事生气?”

  “我没生气啊,至于剑圣为何生气……”嬴成蟜双手一摊,满脸无辜:“我不道啊。”

  呼正想说话,低头正见一桌案的水晶、琉璃、玛瑙饰品,眼中泛出惊色:

  “如此好成色的饰品,主君哪里来的如此多?”

  “你喜欢?”嬴成蟜不等呼回答,便摆摆手:“都送你了。”

  少年把饰品都推向呼的一边,把桌案空出来。

  放上竹简,慢慢摊开。

  第一列字出现,少年目光落下,神情立时肃然。

  【赵王病重,将死……】

  …………

  【注1:水刻,战国时代计时器皿。简单来讲,就是在一个水壶中放入一个划有刻度的铁棍。水壶底下开一个小口,缓缓滴水。水壶的水不断从下流走,水壶中的水渐少,水平面往下走,露出的刻度就越来越多。为了方便阅读、理解,本书中一个刻度就是十五分钟。】

  ps:所有注释都是在发布章节之后添加的,不计入收费字数,请兄弟们不要说我水文骗钱,我真的会破防。

  还有一章,早点睡,明早起来看吧。

第221章 嬴政母族

  放到临淄市面上,个个都在百金以上的饰品就这么随意堆在一起,像是一堆秽物。(注1)

  呼面色有异。

  以为主君是秦人,而不知齐国贵物的他好心提醒:

  “主君,这些饰物加在一起,能值千金啊!”

  嬴成蟜没有其他反应,眼睛没离开过竹简:

  “拿走。”

  虽然齐王建忘了说如何夺回土地、恢复人口,但嬴成蟜从齐王建的表现中已经知道齐王建的想法。

  想要在商场上赢回战场上丢失的事物,可以。

  前提是,自身要有让对手忌惮,不敢掀桌子的实力。

  金钱只在权力、武力,都对等的情况下,才能体现价值。

  赵王丹病重垂危这个消息,比一千个千金加起来都要重要。

  嬴成蟜新年无眠,一整夜都在研究这卷竹简。

  天明后,少年将竹简内容和自己所想写在一张从赵玄朗要来的兽皮上,要得力门客送往咸阳。

  秦王子楚一年,一月,十三。

  咸阳,中宫,议政殿。

  秦王子楚居上位,正坐草席上,身前摆有一张厚重沉木案,案上放有一卷摊开的竹简。

  秦相邦吕不韦居下右首位,秦太子政居吕不韦之下,前秦相邦黄石辙居下左首位。

  三人亦坐草席。

  身前则是一张较王上小一号,不那么厚重的沉木案。

  案上则是与王上如出一辙的竹简。

  “赵王病重垂危,寡人都没有得知情报,倒叫成蟜这竖子知悉了。”秦王子楚拍着竹简,指着行玺符令事誊抄的字迹,笑道:“两位先生,此事当如何啊?”

  吕不韦、黄石辙对视一眼。

  黄石辙蹙起眉头:

  “吕相,你知道二公子是从何处得知的情报?”

  吕不韦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太子:

  “我亦不能确定,但有一个猜测……或许是王后家族之功。”

  正在一笔一划记录议政殿三人言行的嬴政笔锋停顿,点出一个黑点。

  王后家族就是嬴政母族,赵国蔺氏。

  黄石辙后知后觉地看了眼太子,更不明白了,继续追问道:

  “我国在赵国间人现在当有三五十人,不乏高位者,却没有一个知悉赵王病重。

  “二公子和蔺氏有甚关联?能让蔺氏将如此重要情报传递?”

  情报的真实与否,将决定秦国作为。

  “二公子在蔺氏位同家主。”吕不韦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二公子最信任的门客盖聂,原本是蔺相如的门客。”

  黄石辙了然颔首,心头疑惑解开。

  老人眉心依旧锁在一起,看着眼前仔细阅读十二遍,都要背下来的竹简,道:

  “如此说来,情报还算可靠……老夫建议,当做无事发生。”

  老人卷起竹简,抬头望秦王:

  “一切照旧,就当我国不知道此情报。”

  “黄石公此言何解?”秦王子楚笑问:“国家易君,凶险之时。孤当初攻下东周才顺利继王位,他赵王凭甚能如此顺利啊。”

  黄石辙苦笑一声,道:

  “我国没有多余兵力了啊。

  “都江堰、关中渠,占用了我国近三成劳动力。

  “这个时节,他国不来攻函谷已是万幸,哪里还能东出攻伐呢?

  “二公子虽然在信中说,其一人之思不及一国之思。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以秦国当下状况,我们也只能如二公子所言。

  “看管好赵谊,不要让他归赵,保证公子偃顺利继位了。”

  秦王子楚心有不甘。

  齐国政权交替,魏、楚趁机攻伐,都得到了好处。

  燕国若是不自己作死,也能得到好处。

  秦国没有得到好处,秦王子楚还能安慰自己齐国距离太远,就算不治水也鞭长莫及。

  但这次,紧邻的赵国即将政权交替,自己甚至还提前得到了消息,也要如此白白放过吗?

  “吕先生有什么可以教寡人吗?”秦王子楚将希望放在吕不韦身上。

  吕不韦感激地看了眼对面的前相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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