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释青云
贾华骂道:“这个苏哲当真是阴险诡计,竟用这种法子掩护暗挖地道!”
陈武则庆幸道:“幸得是公台你坐镇合肥,否则只有我两人的话,必中那苏哲的奸计。”
得到两位江东籍将领的恭维折服,陈宫捋着细髯,眉宇间掠起几分得意。
他开始感觉到,自己渐渐已得到江东人的认可,迈出了登上谋主之位的又一步。
“公台,既然你识破了那苏哲的奸计,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贾华和陈武二人,期许的目光巴巴望向陈宫。
这俩人已为陈宫智计折服,此刻是唯他马首是瞻。
“很简单。”
“你二人即刻调动人马,沿城墙内侧掘出一条丈许深的堑壕,刘备的地道纵然挖进城内,必定也无处遁形。”
陈宫轻描淡写间,给出了破解之策。
陈武眼眸一亮,大赞道:“这手段高明啊,仅仅一条堑壕,便破了那苏哲的地道之计!”
“还有,将人马分成两班,分别于白天黑夜轮流值守。”
“则如此一来,既能防着刘备虚中有实,突然对我发动夜袭,又能让将士们都得到休息,不至于被敌军疲蔽。”
陈宫又补充交待道。
贾华点头赞道:“公台所言极是,该当如此。”
陈武接着又一拱手,笑呵呵赞道:
“我二人对公台先生你的智计,今日算是心服口服了。”
“难怪主公要用公台你担当主将,镇守寿春,担此重任。”
“这副重担,非你莫属矣。”
“此战之后,只怕那位周都督的谋主之位,就要让贤给公台你了。”
周瑜虽被孙策奉为谋主,但江东军中不服者,亦不在少数。
一者周瑜年轻太轻,资历太浅。
这二来嘛,周瑜乃是在袁术称帝,孙策一统江东时,才弃袁投孙。
虽说是带着部曲来投,但对孙策讨平江东之战,可以说没有立下任何功臣。
而周瑜一来,就得孙策信任,委以都督要职,还奉为谋主,自然有不少人不服。
陈武贾华二人,正好就在其中之列。
听得他二人这番话,陈宫嘴角悄然掠过一抹得意自负之色。
面上却自嘲道:“两位将军说笑了,周都督智谋超凡,宫怎敢与其相提并论。”
陈武和贾华二人,则又是一顿恭维吹捧。
那意思也很明白,就想着跟着陈宫立此大功,将来陈宫登上谋主之位后,对他二人要多多照顾。
陈宫心领神会,便道:“两位将军放心,此战之后,咱们也算是同生共死的交情,自当相互扶持。”
这等于是承认了,将来会照拂提携二将。
陈武和贾华暗自窃喜,忙是慨然道:“承蒙公台先生看重,我二人必当全力以赴,助公台先生守住合肥,成就此盖世之功!”
陈宫笑了。
捋着短髯,冷笑的目光,俯视向了城外刘营方向。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苏哲,你算无遗策,却没想到会有败给我陈宫的一天吧…”
…
七日后。
残阳西斜。
刘军主营之内,乌压压的刘军将士们,此刻已披甲执刀,肃然林列。
刘备立于望台之上,目光始终不离合肥西门。
一骑飞奔而来。
“禀主公,周将军已准备妥当,只等主公下令,即刻放火!”
“军师!”
刘备眼眸精光涌现,转向了身边苏哲。
苏哲扬手一指合肥:“万事俱备,主公,咱们就冬天里的一把火,烧给陈宫一个惊喜吧。”
刘备一笑,大喝一声:
“速传令给周子丰,放火,烧城!”
一骑飞驰而去。
众将都瞪大眼睛,向着城楼西缘方向,翘首以待的望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
灰头土脸的周仓,从营内的地洞口爬了出来,兴冲冲的赶到望楼下。
“禀主公军师,末将奉主公之命,已用火油将所有支柱统统都点燃!”
周仓抹着脸上的灰渍,激动的禀报道。
刘备大喜,马鞭一指合肥城,豪然道:“诸位,随我看军师妙计破合肥!”
众将目光,齐聚合肥城墙。
城头上。
贾华已经提前喝酒吃肉,用起了晩饭。
今晩轮到他值守,照旧例,又要被刘军的敲锣打鼓折腾一晩上,连打个瞌睡的空隙都没有。
所以他要提前吃晩饭,趁着天还没黑,赶紧眯一会,好养足精神准备做一晩上夜猫子。
“大耳贼,老子吃饱喝足了再睡一觉,晩上好好陪你耗。”
贾华嘴里嚼着肉,还不忘自言自语的嘀咕讽刺。
仰头灌酒时,他忽然看到,刘军主营后方,似乎有狼烟升起。
“敌营怎突然起了狼烟?”
“莫非,大耳贼又有什么诡诈?”
贾华警觉起来,起身来到城垛前,探头向外张望。
借着残阳之光,隐约看到刘营内,万千士卒似乎已集结林列。
照这阵势,俨然是要攻城。
“难不成被公台先生言重了,刘备是虚中有实,今晩是真要攻城?”
贾华脸色一变,立时紧张起来。
就在他吩咐士卒,即刻去向陈宫禀报时。
脚下的震墙,突然间就晃了一晃。
贾华吓了一跳,本能的扶住了城垛,吃惊的看向脚下。
“是我喝醉了,脚下没站稳吗?”
“怎么我感觉,刚才脚下城墙似乎在晃动?”
就在他嘀咕犯疑时。
轰隆隆的巨响声,毫无预兆的便陡然间响起。
城楼东侧一段城墙,竟瞬间崩解下陷,向下塌落了下去。
城墙塌了!
上方数十名江东卒,还没回过神来之时,便尖叫着跟着坠落了下去,消失在了崩塌的废墟之中。
“城墙塌了?”
“这怎么可能,这城墙好端端的,为何自行塌陷?”
“难道是地震了不成?”
贾华紧紧扶住城垛,眼珠瞪到斗大,惊骇恐慌的看着眼前不可思议一幕。
塌陷从东侧迅速蔓延,一段接一段的城墙,如同骨牌一片相继塌陷。
江东卒们这才反应过来,惊恐尖叫着夺路而逃。
跑的快的勉强逃过一劫,跑的稍慢者,则跟着城墙一并塌陷,被摔挤成了肉泥。
贾华僵在原地,竟然忘记了逃跑躲闪。
直到塌陷蔓延到他脚下,半边城楼都倒塌之时,他才想起要逃跑。
但幸运的则是,陷塌就此停止。
贾华站在断城边缘,呆若木鸡,瑟瑟发抖。
他喘着气,颤巍巍低头看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脚下面,一个七八丈直径的巨坑,赫然间显现在眼前。
而城楼东侧这一段城墙,就是被这个巨坑,陷落在了里边。
“这,这,这……”
贾华语无伦次,脸色惨白如纸,仿佛看到了此生最恐怖一幕。
而幸存的江东士卒,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这恐怖一幕时,个个也吓到惊恐尖叫。
城头上,立时乱成了一锅粥。
城外,刘营。
无数的刘军士卒们,同样也张大嘴,瞪大了眼睛,惊奇的目睹了这一幕。
尔后便是欢呼声震天响起。
“景略,你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策,当真成了!”
老刘是欣喜若狂,激动的望向了苏哲。
苏哲则淡淡一笑:“看来我这不走寻常路,又幸运的走成了呢。”
望楼上,众将无不惊叹叫绝,折服的目光,望向了苏哲的背影。
“将地道挖至城下,却又不挖入城内,而是掏空方圆十丈的空洞,先用木头做支撑,防止空洞塌陷。”
“等到时机成熟,将支柱以火油烧尽,空洞没有了支柱支撑,承受不住城墙的重量,便下行塌陷下去。”
“这般一来,合肥城便不攻自破!”
“这计策,当真是匪夷所思,天马行空。”
“难怪主公能灭袁术杀吕布败曹操,有苏军师这般奇人辅佐,焉能不胜啊…”
吕蒙口中喃喃自语,心中感慨万千....
而此时。
刘备已下了望楼,身上马。
拔剑在手,一指合肥:
“吹响号角,全军杀出,攻入合肥!”
肃杀的号角声吹响,刺破了黄昏的沉寂。
营门打开。
张辽,张郃,太史慈,宋宪等诸将,呼啸而出。
成千上万的刘军将士,如出笼的虎狼一般,铺天盖地涌出营门,涌向了合肥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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