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释青云
陈宫循循善诱起来。
吕布若有所悟,忙问道:“那公台以为,本侯该怎么收买人心?”
“袁术搜刮了无数粮草,积堆如山。”
“请温侯即刻以赈济百姓为名,打开粮仓,向将士们和城中士民赏发粮草酒肉。”
“唯有这切切实实好处,才能稳住他们渐已动摇的人心啊。”
陈宫向粮仓方向一指,献上了一计。
吕布眉头却皱了起来。
那可是宝贵的粮草啊,就这么分发给那些刁民?
肉痛啊…
“到了这个时候,温侯还舍不得区区几斛粮草吗?”
“若等到人心尽失,城中变乱,刘备趁机攻入寿春之时,再多的粮草又有何用?”
陈宫厉声向吕布陈明利害。
吕布身形一震,心中的犹豫,立时被陈宫这一吼给震散。
再三犹豫后,吕布只得一咬牙:
“好吧,就依公台之计,即刻传令开仓放粮,收买人心。”
陈宫松了一口气,当即起身,准备去传令。
就在这时。
亲卫跌跌撞撞闯入,指着外面大叫:“启禀温侯,大事不好,着……着火了!”
着火延?
吕布面色狐疑的跟陈宫对视一眼后,忙是起身走向殿外。
皇宫地势较高,金殿外面居高临下,可俯瞰全城。
吕布走出殿外,举目一望,只见东南方向,果然大火冲天而起。
“满城皆是大水,还能起火?”
吕布喃喃自语,眼中满是狐疑困惑。
陈宫却蓦然一震,颤声惊叫道:“粮仓,那里是粮仓!是有人放火烧了我们的粮草啊!”
吕布骇然变色。。
第079章 听军师的错不了!三姓家奴,你也有今天!(求自订全订)
“是谁,谁敢放火烧本侯粮草?”
吕布勃然惊怒,激怒的大叫。
陈宫却急劝道:“温侯,先别管是谁放火,速速灭火才是啊!”
吕布猛然被点醒,当即策马出宫,直奔粮库而去。
同时传下号令,调动城中一切可调之兵,前往城东粮库灭火。
现下城中虽还大水浸泡,但水位已有所下降,只没了马蹄。
吕布赤兔马快,当先赶到了火场。
此时东门守将郝萌,已率人马提前赶到,各种桶啊盆啊疯狂的往起火的粮仓上浇水。
怎奈火势还是太大,近五十余座粮仓尽数起火,根本无法泼灭。
炙热的火焰烤到脸皮发烫,吕布却如身处冰渊之中,浑身从头凉到了脚。
望着失控的火势,吕布神情呆若木鸡,整个人仿佛已然绝望。
大火烧了整整半日,总算是被扑灭。
准确来说,应该是烧到无粮可烧,自行熄灭。
吕布站在废墟上,看着脚下被烧成灰烬的粮草,恨怒到咬牙欲碎。
“是谁,到底是谁放的火?”
吕布冲着众人咆哮怒问。
郝萌颤巍巍上前,拱手道:
“启禀温侯,据幸存的守粮士卒交待,是那纪灵率部属突然杀进粮库,放火烧了我们粮草!”
纪灵?
吕布惊怒若狂,怒叫道:“速将这狗贼给我捉拿前来,本侯要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话音未落。
北门守将魏续飞奔而来,滚鞍下马。
“启禀温侯!”
“纪灵趁着温侯调兵灭火,北门士卒被抽调之机,携家眷和百余部曲,以绳索越城而下,逃往徐州军大营去了。”
轰!
吕布脑子嗡的一声作响,仿佛是当头挨了一记闷棍。
“这必是那纪灵,暗中已投靠了刘备!”
“他是在刘备的授意下,烧了我们的粮草,趁乱逃出寿春,去投奔刘备去了啊!”
陈宫脸色愤慨,终于猜出了其中玄机。
吕布摇摇晃晃倒退半步,蓦然间省悟了过来。
纪灵,这是忌恨他不肯重用,怀恨在心,暗中降了刘备。
背叛了他便罢,临逃走之前,还顺手烧尽了他的粮草。
这百万斛粮草被烧尽,莫说是收买人心,他拿什么来喂饱城中上万将士?
纪灵这一烧,是烧了他的命根子,烧尽了他坚守下去的希望啊!
“纪灵,你这无耻狗贼!”
“本侯待你不薄,你怎敢背叛本侯?”
“本侯总有一天,必将你碎尸万段~~”
惊醒的吕布,近乎歇廝底里的咆哮大骂起来。
四周的淮南卒713们,眼见粮草被烧尽,立时人心惶惶起来。
“郝萌,魏续!”
吕布突然间转身,怒瞪向二将。
那二将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粮仓离东门这么近,那纪灵放火,你为何不及时赶到阻止?”
吕布指着郝萌质问道。
郝萌身形一哆嗦,满头冷汗,不知怎么回答。
“还有你!”
吕布又一指魏续:“你镇守北门,为何玩忽职守,让纪灵那叛贼从你的防区越城出逃?”
魏续也是心头一震,无言以应。
两人彼此对视,是暗暗叫苦。
他二人一个镇守东门,粮库压根就不在自己防区内。
另一个也是因被吕布调来灭火,致使防区兵力空虚,才给纪灵瞅了空子出逃。
这粮草被烧之事,分明跟他二人半点关系也没有。
吕布这就是有气无处撒,只好撒在了他二人头上。
“来人,将这两个没用的废物,给本侯拖下去斩了!”
吕布怒不可遏,竟起了杀心。
郝萌和魏续吓到腿软,慌忙跪了下来求饶。
“温侯,此事他二人虽难逃失职,但毕竟不是主责。”
“现下正是用人之际,不如留他们一条性命,为温侯戴罪立功吧。”
陈宫见状,忙是为二人说情。
吕布杀心这才打消,却冷哼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他二人给本侯打四十军棍,以正军法!”
郝萌和魏续捡回一条命,都瘫在了原地。
二人不敢有半点怨言,只能自认倒霉,硬着头皮挨了四十军棍。
左右的士卒们,看着他二人被打,心中都暗暗为他们喊冤,却又无人敢作声。
哀嚎声终于结束。
吕布指着皮开肉绽的二将,厉声道:
“本侯看在公台面上,留你们二人一条狗命。”
“你们下去好好反省,想想该怎么戴罪立功,将功补过。”
“若再有下次,本侯必取尔等项上狗头!”
魏续和郝萌是一肚子委屈,却不敢表露半点,只能忍着剧痛叩首,唯唯诺诺的应承着。
吕布这才稍稍解气,翻身上马回往皇宫。
魏续和郝萌,则在亲卫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回营帐疗伤。
两人望着吕布远去背影,彼此对视一眼,眼神闪过相同的怨恨之色。
“令纪灵烧我粮草的毒计,多半又是那苏哲的主意。”
“莫非我陈宫,当真要被那布衣之徒,逼上绝路吗……”
陈宫站在灰烬废墟之中,仰望苍天,发出一声悲凉无奈的叹息。
粮库被烧的消息,很快遍传全军。
一万淮南军,身陷泥潭之中,本来就人心惶惶,士气低落。
得知粮库被烧尽后,军心士气更是雪上加霜。
淮南军的士气,顷刻间跌落谷底。
而失去了粮库存粮做后盾,吕布为了延缓粮尽时间,只能下令将士卒口粮减半,尽可能利用仅剩的几万斛粮草,能多支撑一日是一日。
口粮一减半,士卒们就不只是士气低落,很快就怨声载道。
而有纪灵这个榜样,城中守卒很快就开始效仿,不断有人趁夜越城出降。
先是十几人,接着是几十人,再到上百人…
甚至有袁术部将雷薄,大白天便率五百部曲越城出逃,前去投奔刘备。
不出四日,寿春城已是摇摇欲坠,濒临崩溃的边缘。
…
入夜,金殿内。
呛的酒气,充斥着大殿。
地上扔满了酒坛子,龙座上的吕布,却仍在一杯接一杯的狂饮。
自从当天粮草被烧,这位天下第一武将,就把自己埋在了酒坛之中,日夜不停的借酒销愁。
此时的吕布披头散发,目光迷离,脸形嶙峋。
俨然就是一个落魄酒鬼,哪里还有半点天下第一武将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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