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释青云
他早听闻甘宁武艺绝伦,却又从未亲眼见识过,总觉着是徒有虚名。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惊恐之下,黄射哪敢交手,匆忙拨马便逃。
晩了。
就在他刚刚转身时,甘宁巍然身形,已如铁塔般横在了他身后。
血戟卷着狂尘血雾,挟裹着他所有的委屈与愤怒,横空斩去。
黄射避无可避,只得一咬牙,拼尽全力举枪抵挡。
“轰!”
一声巨响。
惨叫声伴随着鲜血,飞溅上了夜空。
黄射如断线的风筝,竟被从马上轰出七步之远,重重撞在了荆州军卒身上。
不堪一击!
甘宁拖着血戟,如杀神一般走向落地的黄射。
黄射口吐鲜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口中叫着:“救我,救我——”
四周的荆州士卒,却被甘宁神威吓破了胆,竟是抛下了黄射,一哄而散。
黄射一击落地。
荆州军的斗志,就此被击溃,纷纷溃散而逃。
刘军冲破防线,如潮水般灌入主街,向着败溃的荆兵追辗而去。
“救我,救我——”
黄射向着溃兵爬去,眼神已被恐惧与痛苦填满。
“咔嚓!”
甘宁马蹄踏过,将黄射的两腿踩碎。
“啊~~~”
一声杀猪般的嚎中声响起。
黄射痛到死去活来,再也动弹不得,只能趴在地上悲惨的嚎叫。
甘宁铁塔般的身形,挡在了他跟前,血戟一指,冷冷道:
“黄射,你几次三番辱我,还诬陷我暗通安东将军。”
“你可曾想到过,会有今天的下场?”
黄射颤巍巍抬起头来。
甘宁,那个出身寒微的锦帆贼。
他个素来不屑一顾之徒。
此刻正居高临下,冷眼俯看着他的狼狈凄凉。
黄射是羞怒如狂,怒叫道:
“甘宁,我果然没说错,你当真暗通了大耳贼,出卖了我父亲!”
“你卖主求荣,厚颜无耻,必遭天下人唾弃!”
到了这个时候,黄射依旧执着的认为,甘宁早就暗通刘备。
甘宁肃杀的眼中,却掠起几分可怜,摇头叹道:
“你当真是蠢不可及,中了那苏景略的离间计,到现在却还浑然不知。”
“若非你这蠢材,自以为是的诬陷于我,我甘宁还未必会投靠安东将军。”
“黄祖有你这样犬豚般的儿子,他若不死,天理难容也!”
这一番讽刺,却仿佛当头一棍,将黄射猛然间敲醒。
刘营之中,自己所经历的种种,一一浮现于眼前。
为何那个陈到,不偏不巧,偏在刘备靠近自己前来禀报?
明知他是黄祖的儿子,为何还要提及“甘兴”二字,令他联想起了甘宁?
刘备的心腹亲卫统领,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还有帐外,他偷听到的那些话。
就算刘备没有提防,那苏哲何等的智谋,难道竟不懂得提醒刘备,防着他在帐中偷听?
至于那封署名甘宁的书信。
他也确实只看到一个名字而已,还未来得及看内容,便被刘备的归来打断。
难道那封书信,也是刘备故意伪造。
他所经历的一切,全都是刘备布下的局,只为借他之口来实施离间计,逼反了甘宁?
真想浮出水面。
黄射惊出一身冷汗,神情愕然僵硬生,竟是忘记了身上的剧痛。
“如此天衣无缝,阴险诡诈的布局,莫非又是那苏哲的手笔?”
“此人的智计,竟然诡诈到如此地步?”
“我竟然被他如小丑一般戏耍?”
黄射仿佛魂飞魄散,口中恍惚自语着,无尽的羞愧于绝望袭卷全身。
甘宁不屑与他再废话,手中血戟举起,就要取他性命。
黄射打了个寒战,蓦然间从绝望中清醒过来。
“甘将军,是我中了大耳贼的奸计,错怪了你。”
“望你手下留情,看在我父帅的面子上,放我一条生路。”
“我黄射发誓,必当尽我所能,补弥我的过错~~”
黄射怂了。
就像当初在刘营中,向刘备认怂一样。
此时的他为了求得一线生机,极尽卑微的开始向甘宁求饶。
“辱我者,杀!”
甘宁却无动于衷,一声低吼。
手中血戟,奋然斩下。
“甘将军饶命啊——”
黄射悲凉的哀嚎声戛然而止。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
甘宁长出一口怨气,心中是无比的通畅。
当下将黄射人头系于马背上,纵马拖戟,向着败溃的荆州军杀去。
南门城楼上。
刘备居高临下,借着火光亲眼目睹了甘宁神威一幕。
“一招斩落黄射,这甘宁果然武艺绝伦,不亚于太史子义呀。”
“景略军师,多亏你慧眼识英,令我又得一员虎将!”
刘备啧啧慨叹,感激的目光转向苏哲。
苏哲则淡淡一笑,往北一指:
“黄祖见势不妙,多半会从北门出逃,往襄阳去投刘表。”
“主公当速派文远,率铁骑拦截才是。”
刘备深以为然,当即喝道:“传令张辽,速率狼骑绕往北门,绝不能让黄祖走脱!”
三千狼骑也不入城,往北门滚滚而去。
而几十步外。
黄祖正神情绝望无助,看着他的士卒兵败如山倒,一路蜂拥溃来。
“终究还是挡不住大耳贼么,可恨啊~~”
黄祖咬牙切齿,眼中满是不甘。
就在这时。
陈就惶恐逃来,哭腔大叫道:
“黄将军,少将军被甘宁那叛贼给斩了啊!”
黄祖身形剧烈一震,脑子瞬间嗡的一声作响。
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劈中头晕,他摇摇晃晃,头晕目眩,直接从马上栽落了下去。
苏飞等大吃一惊,慌忙上前扶住。
“甘宁狗贼!”
“我黄祖待你不薄,你叛我便罢,还杀我爱子!”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啊~~”
黄祖悲愤的咆哮声,回荡在夜空中。
苏飞叹道:“黄将军,大势已去,请速速往北门出逃吧!”
“是啊黄将军,再不走我们就走不了了。”
陈就也哭丧着脸苦劝道。
黄祖却将他们推开,挣扎着站起身来,悲愤大叫道:
“夏口是我黄家根本,我哪里也不去,我要与夏口共存亡!”
“我要杀了甘宁,杀了那大耳贼,为射——”
话未出口。
一支血戟破空而来,正中陈就脑袋。
那硕大的头颅,瞬间被轰爆,溅了黄祖一脸的血污。
黄祖直接懵了。
目光穿过眼前血污,只见正前方,甘宁正如杀神一般杀奔而来。
那支血戟,正甘掷出。
“从北门出逃!”
“快,快扶我上马,从北门出逃——”
黄祖的固执与悲愤,被甘宁这一支击碎,化为无尽恐惧。
他手忙脚乱爬上战马,还未等苏飞等诸将反应过来,便望北夺路而逃。
众将如蒙大赦,纷纷追随着黄祖向北逃去。
主帅都逃了,残存的江夏兵,自然是土崩瓦解。
“黄祖老狗,休走!”
甘宁狂抽战马,穷追而上。
黄祖如丧家之犬,一路逃往北门。
城门打开,吊桥落下。
黄祖率不足八百人,逃出了夏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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