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释青云
苏哲的目光,看看向了吕蒙:
“子明,我问你,两万对三万,你有没有信心打赢黄祖?”
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在了吕蒙身上。
吕蒙沉吟片刻,走上前来,慨然道:
“主公,莫说黄祖来三万大军,纵然他来十万大军,末将亦无所惧。”
“这一仗,末将有必胜把握!”
这一番慷慨自信的豪言,彻底将刘备疑虑打消。
刘备拍案而起,豪然道:“好,既然子明有必胜把握,这一仗,我们就打了!”
几次水战胜利,吕蒙已证明了他统帅的水军的实力。
刘备对吕蒙,刻深信不疑。
吕蒙却又道:“末将虽有信心破黄祖,但还需要主公给黄祖写一封信。”
“信?什么信?”
28“劝降信!”
…
柴桑以西三十里,荆州水军大营。
黄祖脸色铁青,拳头渐渐攥紧,眼中燃烧着熊熊怒色。
儿子黄射,正满脸愤怒,念读着刘备刚刚送到的亲笔书信。
那是一封劝降书。
刘备在书信中,以极其霸道的口气,劝说黄祖放弃抵抗,以江夏郡归降。
否则,刘备大军将荡平江夏,令黄祖父子死无葬身之地!
“大耳贼,你好猖狂,焉敢如此藐视我黄祖!”
黄祖勃然大怒,一把夺过劝降书,撕了个粉碎。
尔后拍案而起,愤然道:“传令,大军即刻拔营,随我踏平柴桑,活捉大耳贼!”
黄祖被激怒了。
黄射等部将,无不愤慨激昂,愤然叫战。
“黄将军息怒。”
“末将倒觉得,刘备这一封劝降书,有激将法之嫌。”
“不如先派斥侯,刺探敌军虚实,再做决断不迟?”
一名年轻武将出言提醒。
此人神色沉静,与诸将愤慨的表情,显的是格格不入。
“黄将军,甘兴霸言之有理。”
“那刘备明知我军水战占有优势,却仍敢如此猖狂的劝降,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
“末将担心,这其中是否有诈?”
“毕竟刘备身边那军师苏哲,听闻诡诈多端,奇谋百出啊。”
部将苏飞也站了出来,附合甘宁进言。
黄祖脸上的怒意稍稍平伏,捋着细髯沉眉不语。
“水战交锋,靠的是硬实力,阴谋诡计又有何用?”
“父帅,咱们水军比刘备多出一万,此战必胜,毫无悬念可言。”
“只要咱们打赢了水战,就能控制住长江水道,截断了大耳贼的粮道。”
“粮道一断,咱们无需登岸,大耳贼自然不战自退。”
黄射却是信心百倍,语言中尽显傲意。
黄祖脸上疑虑消散,冷哼道:“射儿言之有理,孙策已死,这长江上水战,谁还能是我黄祖对手,大耳贼敢以水军来迎击,吾必灭之!”
进言被驳回,甘宁眉头微微一皱。
迟疑一下后,甘宁上前一拱手:
“既然黄将军决心一战,末将愿为先锋,为将军当先破敌!”
话音方落。
黄射却眼神不屑,讽刺道:
“你不过是水贼出身,汉水上劫掠商船的小打小闹你行,这长江上水军交战,前锋官的重任,岂是你担当的起的。”
甘宁被讽刺,心头顿时一堵,暗暗握紧了拳头。
因是锦帆贼的身份,自投奔黄祖以来,并不受重视。
而这个出身荆州四姓的黄家公子,向来对他也是极为不屑,几次三番给他脸色。
今日他原想请战立功,好让黄祖能认可他的实力,今后加以重用。
谁料,却被这位黄家公子,当着众将的面讽刺。
黄祖却不作声,并未对儿子的失礼有所反应。
甘宁只能强忍下这口窝囊气,默不作声。
黄射嘴角上扬,转向黄祖,慨然道:
“父帅,儿愿做先锋,率我前军击破大耳贼水军!”
黄祖面露赞许之色,欣然道: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这前锋自然得射儿你来担当,好,为父准你所请!”
三万荆州水军,千艘战船,向下游柴桑方向,浩浩荡荡而去。
…
次日,午时。
乌云压城,江风呼啸。
柴桑北门城楼上。
刘备与苏哲等部将,屹立于城头,远望滚滚长江。
“主公,并非是肃动摇军心。”
“吕都督立下军令状,必大破黄祖,主公当真有信心吗?”
鲁肃忍耐不住表示担忧。
刘备却斜看苏哲一眼,自信笑道:“景略信吕子明,我自然就信他,尔等也应该对他深信不疑!”
鲁肃等众人,看向了苏哲。
“子敬,你们不要看子明年轻,就怕他打不过黄祖。”
“周瑜一死,他就是这长江之上,统帅水军最强之人。”
“十个黄祖加起来,都不是他对手。”
“你们就放宽心,静看吕子明表演吧。”
苏哲却满脸笃信,抬手遥指江面。
鲁肃等众将无不心头一震。
“主公说过,苏军师识人之能,天下莫人能及。”
“他说黄祖不是吕子明对手,那便一定不会有错吧…”
众人便按下担忧,目光齐望长江,坐看这场荆州与江东水战胜负。
上游七里。
五百余艘刘军战船,横亘于江面之上。
楼船居中,斗舰分列左右,艨冲环绕四周。
五十座小阵,组成了庞然大阵。
吕蒙扶剑驻立旗舰,冷峻目光,凝视着上游。
正午刚至。
只见上游无数云帆,铺天盖地袭卷而来。
无数的荆州战舰,如水上巨鲨一般,亮出了狰狞面容。
一面面“黄”字旗,俨然要将整道江面遮覆。
当先的四百战舰,连速度也不减,借着顺流之势,直接便疾冲而来。
“黄字旗?”
吕蒙盯着敌军旗舰将旗,眼眸一转,嘴角扬起冷笑:
“黄祖这老狗,竟然让他儿子黄射充当先锋,这真是天佑主公也!”
身旁蒋钦亦兴奋道:
“我记得苏军师说过,荆州水军中,除了那锦帆贼甘宁之外,其余皆不足为虑。”
“吕都督,黄祖不用甘宁,却用他儿子做前锋,咱们胜算再大了。”
吕蒙冷笑道:“一打照面就直接全军压上来,看来黄射这小子是立功心切,很好,正中我下怀!”
冷笑一收,吕蒙扬手喝道:“传令,全军撤退!”
令旗摇动。
江上列阵的刘军战舰,即刻掉转船头,向下游撤去。
里许外。
黄射正催动着前锋舰队,以最高的速度向刘军舰队冲去。
相距不到一里时,江上列阵的刘军水军,却忽然间转向逃了。
“吕蒙这廝,果然是徒有虚名,竟然临阵而逃,犯了兵家大忌!”
“天助我也,真乃天助我也!”
黄射兴奋如狂,拔剑大叫道:“传令,全军趁势追击,务必要追上敌军,全歼大耳贼的水军!”
四百余艘荆州水军,战鼓声震天而起,气势如虹的穷追而上。
黄射的目光,始终死死盯着前方“逃跑”的吕蒙。
他却浑然没有察觉,长江两岸的苇丛中,无数双狰狞的眼睛,也正死死的盯着他。
北岸芦苇丛中。
朱桓拨开了芦苇,探出头来,向着江面上张望。
一艘艘的荆州战船,从眼前的江面上飞驰而过,向着先行过去的己军战船疯狂追击。
显然,黄射求胜心切,并未派出哨船先一步刺探两岸,便没有发现,早有一支刘军水军,事先藏在了两岸的芦苇丛中。
“那苏军师当真是了得767,竟能为主公挖掘出吕子明这么一位水战奇才…”
朱桓啧啧赞叹着。
刘备那一道劝降书,乃是为了激怒黄祖,带着愤怒率军前来一战。
吕蒙临战而“逃”,则是示弱诱敌之计,只为引得荆州军激动的追击。
而在昨晩,吕蒙令他率四千精兵,数十条艨冲,事先藏在了两岸的苇丛之中。
只等荆州舰队驶过,他这支奇兵将突然从两岸杀出,从侧翼对荆州军发动突袭。
这就是吕蒙拟定,得到了苏哲赞许的作战计划。
“朱将军,吕都督旗舰上竖起了黑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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