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释青云
袁绍赞赏之余,眼中却掠起深深厌恶:
“只是这般奇才,不来投奔老夫,却去追随了刘备那织席贩履之徒,实在是可恶!
田丰缓缓走出来,向袁绍一拱手:
“刘备得这苏哲,如鱼得水,想来攻陷江东已是近在眼前。”
“丰以为,主公若要挥师南下,便当即刻动身,切不可拖泥带水。”
“若不然,主公便暂时搁暂南征计划,专心于整合四州,训练士卒,恢复经济。”
“至于曹操和刘备二人,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他二人同处中原,若无主公施加外力,必会彼此斗个你死我活。”
“主公只需作壁上观,坐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再挟四州之兵南下,何愁不能坐收渔翁之利。”
田丰虽是河北士人,却并未一味阻止袁绍南下,反倒是给袁绍出了两套方略。
核心要义,则是劝袁绍要么战,要么不战,要干脆利落,切莫犹豫不决,拖泥带水。
袁绍盯着地图,却依旧是犹豫不决。
良久后。
“关中残破,曹阿瞒纵然平定了关中,亦不足为惧。”
“至于那大耳贼嘛,虽然打过了长江,但老夫料那孙策也非无能之辈,将大耳贼钉在秣陵城下半年当不在问题。”
“老夫决定先发布讨伐曹刘的檄文,以争取中原民心,至于何时发兵倒不必心急。”
“吾买儿近来染病迟迟难愈,老夫心神不宁,也无心挥师南下。”
“等买儿病好之后,再决定何时出兵吧。”
袁绍也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先发布檄文,对曹操和刘备发动舆论攻势。
至于什么时候出兵,要等他小儿子袁买病好,他无后顾之忧时,再做商议。
众谋士彼此对视,皆是神色愕然。
田丰则是脸色一沉,拐杖一击地面,责备道:
“军国大事,关乎多少人生死存亡,主公岂能因一小儿就拖延不决?”
袁绍被当众指责,脸色不由阴沉下来。
就在这时。
亲卫狂奔而入,半跪在地。
“启禀主公,江东刚刚传来的八百里急报。”
“刘备已攻陷秣陵,擒杀孙策,江东诸郡已为刘备所有!”
大堂内,一片哗然。
上至袁绍,下至逢纪辛毗,乃至于刚刚直言犯谏的田丰。
皆是被这个消息所震惊。
“孙策号称小霸王,长江上打不过大耳贼,连守城都守不住吗?”
“这不可能,不可能!”
袁绍情绪激动,几步上前,将亲卫手中密报夺过。
檄文瓦解秣陵人心,决湖水灌秣陵,句容截杀孙策…
孙策覆灭的整个经过,白纸黑字写的清楚,由不得他不信。
而情报的最后,则推测刘备所有的计策,皆为苏哲所献!
“又是那个乡野村夫?”
“区区几道计策,弹指间就灭了孙坚之子,让大耳贼如此神速的拿下江东?”
袁绍喃喃自语,捧着情报的手都在微微发抖,苍老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主公,刘备当真诛杀了孙策,拿下了江东?”
就连田丰,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显然他虽是忌惮于刘备有苏哲辅佐,实力已今非昔比。
但他却没想到,刘备能强到如此地步。
堂堂江东小霸王,在刘备面前,竟然这般不堪一击!
袁绍一声沉叹,将情报转手扔给了他。
田丰捧在手中,许攸等众谋士,尽数涌上来围看。
“水灌秣陵城?他这是仿效水淹寿春之计啊!”
“连那孙策弃城突围的时机和方向,都算的清清楚楚,他这是开了天眼吗?”
“这廝用兵之奇,恍若张良韩信合体,乡野寒门中,怎么可能出现这等奇才?”
…
大堂中的惊议声是此起彼伏。
袁绍却脸色渐渐铁青,只觉自己的脸隐隐作痛,仿佛被远在千里之外的刘备和苏哲,一人扇了一耳光。
“够了!”
他突然间一拍案几。
众谋士一震,立时鸦雀无声。
“那苏哲终究是一乡野村夫!”
“尔等皆乃当世名士,个个自诩神机妙算,怎会为一乡野村夫乱了方寸!”
袁绍猛然回首,众将众谋士怒瞪。
这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令众谋士们情绪终于平伏下来,无不面露惭愧之色。
“刘备,终究不过是一织席贩履之徒!”
“就算他得了那苏哲辅佐,夺下了徐扬二州又如何,他还能翻天了不成?”
袁绍脸上燃起天下最强诸侯的霸道傲慢。
深吸一口气,眼中再无犹豫之色,厉声喝道:
“传令下去,集结二十万步骑,即刻挥师南下,直取许都!”
“老夫要先灭曹贼,再灭刘备,一统天下!”
…
建安四年夏。
袁绍亲率二十万大军,由邺城誓师南下,欲兵渡黄河,直捣中原。
天下震动。
…
荆州,襄阳。
哗议声此起彼伏。
刘备破秣陵,杀孙策,平江东的消息,已传入荆州。
荆州与江东毗邻,一衣带水。
闻知江东易主,荆州士民岂能不为之震动。
“当初小霸王与老夫争夺柴桑,兵锋何其之利,逼得老夫不得不退避三舍。”
“如今短短不到半年,竟失了江东,身死名灭!”
“这个刘玄德,当真如此了得吗?”
刘表啧啧称奇,眉宇间流动着惊疑困惑。
“刘备虽有雄主之姿,但与曹操袁绍相比,还要逊色许多。”
“他所以能灭袁术杀吕布,如今又轻取江东,靠的全是那个苏哲的出谋划策。”
“刘备能横空出世,异军崛起,全赖此人之谋!”
谋士蒯良神情郑重的说道。
“苏哲,苏景略么。”
“此人的大名,老夫也早听说过。”
“有传闻此人用兵状若兵神,有如兵仙再世,但却是一乡野布衣。”
“此人当真有传闻中说的这般神乎其神?”
刘表却半信半疑,并未尽信。
他霸府之中,谋臣以蒯氏兄弟为首,武将以蔡瑁为首,皆为荆州大族名士。
从州府到郡县,所有机要官职,几乎统统以名士豪族担当。
而他本身便号“八厨”,乃皇族名士出身。
这样显赫的出身,令他自然而然认为,天下智谋之士,应当都出自于士家。
这突然冒出一个寒门谋士,竟如谋圣再世,兵仙复生,自是令他无法接受。
“越起初也不敢相信,寒门之中竟有如此人物。”
“但所有情报都显示,这苏哲的智计,确实非比寻常,乃世所罕见的奇才!”
蒯越也出言佐证,打消了刘表的猜疑。
刘表心头微微一凛,沉眉道:
“若这苏哲,当真如此了得,而刘玄德又鲸吞了江东,与我荆州就此毗邻。”
“依老夫看,我这位织席贩履的同宗,胃口野心远高过他的出身。”
“倘若他溯江西进,意图谋夺我荆州,却当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堂中立时一片紧张。
“有黄祖镇守江夏,大耳贼纵然来犯,主公又有何可惧!”
“何况若江夏有危,瑁也可率襄阳水军前赴增援,我与黄祖联手,就不信那刘备能危及我荆州!”
蔡瑁却口出狂言,毫不掩饰其自负。
刘表却不敢苟同蔡瑁对刘备的藐视,又不好直言反驳,目光便转向蒯家兄弟:“子柔,异度,你们怎么看?”
“有黄祖镇守江夏,再有德珪随时驰援,刘备若想染指我荆州,确实没那么容易。”
蒯越先是附合蔡瑁,旋即话锋一转:
“不过越以为,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把战火,烧进咱们荆州境内。”
“刘备若是来攻,上策还是要御敌于国门之外。”
“既然那孙权派使者前来,向主公表明依附投靠之意,主公何不顺水推舟,接纳了孙权的依附。”
“主公便可仿效扶持张绣旧例,扶持孙权屯兵于柴桑,作为我们抵御刘备来犯的屏障。”
“如此一来,即使刘备来犯,我们也不必与亲自与其交手,只需资助孙权钱粮兵员,借由孙策旧部来阻挡刘备便是。”
蒯越洋洋洒洒,为刘表献上了御敌方略。
刘表眉头松展,点头赞道:“异度此计甚妙,好,我就扶持孙权,为我看家护院!”
这时。
蒯良却道:“孙权毕竟与主公有杀父之仇,如今走投无路才选择依附主公,主公还需要略施手段,化解与孙家的仇怨,方能放心的扶持那孙权,以免将来为其反噬。”
刘表点头道:“子柔言之有理,但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子柔以为老夫当如何化解?”
蒯良捋着短髯笑道:“良听闻孙权有一妹妹,名为孙尚香,此女也从秣陵逃至了柴桑,主公何不纳其妹为妾,与孙氏结成姻亲,这仇怨不就轻松化解了么。”
刘表眼眸亮了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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