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拿命教太子,皇帝求我别死 第68章

作者:李夏蝉

  一年三四千两的白银要实打实的支付,陈策没有这么多钱,最开始他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不行了,每年需要一批固定的收入养活他们。

  此前陈策和朱厚照外出看到茶楼说书人的时候,他心中就有个报社的想法,只是当时想法还不成熟。

  那个时候他的目的是为了通过报社作为公权力监督和以后朱厚照的耳目,让天子知道的消息不再会是文官们筛选过的,不至于文官们让天子知道什么,不让天子知道什么都掌控在他们手里。

  现在则不同了,报社不仅可以达到这个目的,甚至还能起到补充自己财力不足的作用。

  就是不知道报纸的利润能否实现这个高度,一切都是未知数,但缺钱却是实打实摆在陈策面前的棘手事。

  不过无论如何,今年年关先过完吧。

  回到槐花胡同,陈策意外的发现徐经和唐寅已经在门外等候,他们提着许多年货过来,徐经开口对陈策笑道:“我知道陈公子你应该不会去我的别苑过年,所以特地和唐兄给你购置了一些年货过来。”

  唐寅也道:“老师,若是你愿意,咱们一起去徐兄别苑过年也行呀。”

  陈策摇摇头,道:“我就不去了,一个人过年没什么不好的。”

  “开年之后用不了多久就要会试了,提前祝你们鱼跃龙门。”

  徐经和唐寅拱手感谢。

  陈策又看了唐寅一眼,道:“记得我对你交代过的话。”

  他又看了徐经一眼,提醒道:“安心在家温习书,没有考中之前一切人际关系都是虚假的,我知晓你心思活络,人脉广朋友多,但会试在即,不要做无意义的事自找麻烦。”

  “少接触官场的人,即便对方品级再大,与你也没关系,接触了出任何事都会有风险。”

  徐经拱手道:“多谢陈公子提醒,在下铭记于心。”

  陈策又看了一眼唐寅,唐寅笑着道:“老师,我可都记着呢,不用叮嘱我啊。”

  陈策嗯了一声,道:“那就好。”

  ……

  弘治十一年的最后一天到了,今晚除夕,顺天府的烟花会很漂亮。

  血应该也会很红吧!

第109章 烟火如血的新年(完)

  大年三十这天,北平的天气不错,下午未时末的时候,家家户户厨房上空已经开始升起氤氲白烟。

  鳞次栉比的槐花胡同自十月份地龙翻身后,再次恢复到热闹的模样,狭长逼仄的胡同内,孩童们穿上新衣,手持着风车、木马、地老鼠等各种玩具奔波嬉戏。

  大人们在厨房内蒸煮出一道道喷香的菜肴,香气弥漫在整个胡同内。

  各种提前腌制好的腊肉腊鱼丸子等出锅后,便被男主人们一个个端到中厅摆放整齐。

  一年难得吃一顿肉,再穷的人家,过年也会吃一顿最好的,孩子们期待,老人高堂们也都期待。

  年味儿十足。

  陈策在院落内也很忙碌,虽然年关只有自己一人,但也要对自己好点儿,像个过年的样子。

  第一道菜是糖醋大鲤鱼,这是不能吃的,寓意年年有余。

  第二道菜是煎堆,糯米团子,寓意煎堆碌碌,金银满屋。

  第三道是蒸糕,寓意一年比一年好。

  各种菜肴都有独属于国朝人的浪漫,寓意十足。

  明朝已经有炮仗了,不再用唐朝的竹子烧的噼里啪啦,才到申时初,槐花胡同就开始响起了第一道炮仗声。

  然后紧接着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一家家炮仗声此起彼伏,欢颜笑语声不断从各个角落传来。

  “要我给你点炮吗?”

  隔壁吴娘子捂着耳朵,大声对陈策说着。

  陈策也大声回道:“什么?听不到啊!”

  吴娘子拿着火折子,指了指陈策地上的炮仗,她见陈策半天没点火,才问要不要帮忙。

  陈策有些尴尬,他两辈子都没点过这玩意,“好!”

  陈策冲隔壁重重点头。

  吴娘子捂着耳朵跑到陈策的院落,拿着火折子三下五除二点燃,然后砰砰砰的爆炸声不断在陈策院落响起。

  等她回去后,也将自己院落的炮仗点燃,两人对着篱笆相视一笑,各自回屋。

  中庭内的灵牌已经被陈策拿出来了,陈策先点了三炷香,祭奠忘父忘母,感恩他们对生病的自己依旧不离不弃之恩。

  中厅内烟雾缭绕的,陈策给自己倒了一壶没啥度数的果子酒,然后拿着筷子,眼神朝外望去。

  天已经略黑了,轰的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烟花架冲天的烟火在上空爆炸开来,红光照耀整个槐花胡同,如鲜血一样通红!

  ……

  权贵们家的新年程序依旧繁琐,兵部右侍郎王宗彝带着家眷祭祀了祖先,祭奠了自己的老师,一套祭奠程序下来,养尊处优的他已经累出了汗珠。

  他独自来到书房歇息,却蹙眉发现茶盏没已经没茶水了,不由怒火中烧的道:“来人!茶水呢?!”

  一名家丁急忙端着茶壶离去,没多时便走了回来,小心翼翼的对王宗彝解释道:“老爷,今个儿三十,您消消气,都忙。”

  咕噜噜的倒水声不断响起,王宗彝哼了一声,端着茶水一饮而尽。

  似乎觉得哪里不对,然后疑惑的回头看着一旁憨厚的奴仆,问道:“为什么茶水是温的?”

  看起来是一句废话,但只要稍稍转弯就能知道,如果早就温好了茶,早应该放在这里。

  如果才冲泡的茶,应该是滚烫的。

  那模样憨厚的奴仆反问道:“滚烫的你能喝?”

  王宗彝脸色骤变,刚要发火,一只大手如钳子一样堵住了他的嘴巴,然后碎裂的瓷器割破了他的喉头,鲜血如外面绽放的烟火喷射而出。

  王宗彝想要呼喊,但嘴巴被堵住了,身躯在剧烈抽搐扭动,如虎的双目狠狠瞪着这名奴仆。

  到死,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自己是一个堂堂三品的兵部侍郎啊……为什么,这么轻易……死。

  奴仆很不起眼的离开了王府,来到一群乞丐堆中,和乞丐们争抢起了剩菜剩饭,最后被乞丐活活打死。

  没有任何反抗,纯粹自己在找死,因为活着,总会有被找到审讯开口的可能。

  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他心甘情愿。

  ……

  吏部尚书府邸,虽说这些权贵高官家进人很严格,任何一个人进府都需要严密的搜查盘问。

  但一个收夜香的人,寻常也不会有人注意。

  最底层最被人嫌弃的行当,谁会在意他们这些蝼蚁呢?

  夜香郎在茅房杀了一名奴仆,换了对方家丁的衣服,镇定自若的在屠府跟着人群走动忙碌。

  他太普通了,心理素质也太好了,和寻常家丁奴仆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直到小半个时辰后,他才见到了屠尚书。

  “大人,佀御史说王越的事暴露了。”

  屠滽身躯倏地一愣,惊恐之色顿时溢于言表,急忙让左右离去,然后对说话的奴仆道:“随老夫过来!”

  偏僻的侧房内,屠滽心急如焚的道:“佀钟说什么了?细细说来!”

  王越的事怎么就暴漏了?什么暴漏了?我去西北换耳的事?

  屠滽心乱如麻,不过很快,他瞬间反应过来,不对!

  不对,这不对!你只是我府上一名奴仆,伱怎么知道这些事?

  等他反应过来后,登时要要开口大叫,一绢丝绸紧紧勒住了他的脖颈,让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窒息感遍布全身,眼珠内布满了血丝,眼球都快要凸了出来,脸色青一阵红一阵,青筋在额头上不断凸起。

  他双腿在地上乱蹬,双手拼命朝后抓,但什么都抓不到,不甘心的他又试图去抓丝绸,但那丝绸缠的越来越紧。

  到最后,他浑身松软了下去,可丝绸依旧在紧紧的缠着。

  一个合格的谍子,必也是合格的杀手,不会出任何纰漏,他需要确保对方死透,才能将勒住脖颈的丝绸放开。

  ……

  砰砰砰!

  陈策已经吃完了年夜饭,背着手站在院落内,抬头看着天空中绚丽的烟火。

  好美啊。

  不知道自己还能看几度这样的烟花,他们和生命一样的美,可总归太短暂了呀。

  陈策感慨,就如同自己一样,余下的时日,还有多少呢?太短暂了,舍不得这样美好的世界,但终究还是要离去的啊。

  人快死光了吧?

  陈策默默的想着,也不知老爷子培养出来的这一批谍子,会不会出纰漏?

  不过老爷子对他们如此信任,陈策没理由不信。

  呵呵,这个年关,注定会很好玩,恐怕弘治皇帝要过不好年咯。

第110章 你是女郎中?

  除夕的烟火还在盛开,杀戮也在继续,紫禁城热火朝天过着新年。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左都御史三名部堂大人私府内步履匆忙。

  三名正二品实权高官甚至年夜饭都来不及吃,急促朝内阁首辅徐溥府邸而去。

  徐溥以称病为由谢绝见客,让他们去找次辅刘建。

  三名部堂高官除夕夜寻人,这定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徐溥已经快从首辅位置退下来了,他不想再沾染任何朝廷是非,只等明年平稳落地,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老狐狸!

  内阁次辅刘健府邸,刘健表情阴郁凝重,一名兵部侍郎,一名吏部尚书,一名都察院右都御史,余下两名虽算不上高官,但也是中央实权官,哪一个人死都是天大的事。

  可在弘治十一年这个除夕,这些人居然全部莫名其妙的死了!

  如此重大的事,让刘建都不得不硬着头皮带着三法司去紫禁城。

  后宫。

  太皇太后周氏、弘治皇帝、张皇后、朱厚照、长宁伯、寿宁侯、建昌伯等人欢聚一堂,同过弘治十一年除夕。

  紫禁城上空烟火鼎盛,烟花绚烂,一片盛世和睦。

  一名太监急促的步伐打断了欢声笑语,旋即弘治皇帝蹙眉直奔乾清宫。

  内阁次辅等一众高官也快步走来,刘健将详细情况一一告知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听后面色顿变,立刻吩咐三法司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刘公。”

  弘治皇帝单独留下了刘健,语重心长的道:“此事能查出个结果吗?”

  刘健愣了一下,忙不迭道:“皇上,让三法司秘密查吧。”

  弘治皇帝深深看他一眼,又问道:“那这些人的死?”

  刘健沉默片刻,道:“瘟疫?”

  “瞒得住吗?”

  刘健道:“尸体火速烧了,理由是防止瘟疫蔓延。”

  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气,意味深长的对刘健道:“明年徐阁老要退下来了。”

  “刘公你辛苦点,这差事办好点。”

  “遵旨!”

  尽管瘟疫的理由很扯淡,但也比这么多朝廷机要衙门高官全部被刺杀身亡好,这是挑衅朝廷天威啊,若是最后凶手都没抓到,朝廷的脸朝哪儿搁?

  弘治皇帝和刘健不得不考虑到这个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