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干卿底事
那里是清兵炮口啊!
隆武帝懵逼,他虽然早就决定殉国,但他并不想被炮弹轰成肉酱啊!
但他本就重伤将死,这只白猫的力气又十分惊人,他根本无法抵抗,就这样被猫爪一路推搡着,以各种奇怪的角度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清军的各种进攻。
什么刀剑、长茅、火枪、马槊……
什么上蹿、下跳、蹲身、秦王绕柱走……
每一次,只要隆武帝的角度稍微偏差一分半毫,已经被戳成筛子了。
然而,这只奇怪的猫猫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避开风险,一路推着他,巧妙摆脱了清人大军,来到汀洲城外。甚至一路上,还不时晃晃爪子,在清兵头顶上飞身穿梭,救下了无数个濒危遇险的百姓。
一群百姓还有士兵官员,都跟着隆武帝来到了汀洲城外,一座较为荒僻的深山中。
这时,他们终于有空打量这只猫了。
北落师门并不是被刘裕塞进红包的,它是一只神猫,可以指引敌人所在的方向。
刘裕和岳飞的北伐爽到飞起,北落师门基本没有发挥什么作用,这让它很不满!
于是,这一只猫猫决定搭乘红包的顺风车离家出走,并且再也不回来啦!
唯一知情的幼安团子很尊重自己动物朋友的决定,给北落师门带了满满一包点心,连夜送它上路。
过了好几天才得知事情真相的刘裕等人:“……”
能咋滴,还不是只能笑着将你原谅!
此刻,隆武帝看着北落师门,试探着伸出手,北落师门的猫尾巴立刻摆了摆,轻盈一跃,跳到他手臂上,毛绒绒地盘成了一只雪球。
隆武帝很快搞清楚了北落师门的用法,当下选择了四面唯一一处没有清军堵截的方向,带着众人突围而去。
离他们最近的江西赣州及南部一带,这时,尚有大批南明军队镇守,隆武帝等人一路隐藏行迹,不时在北落师门的指点下转换方向,以极为安全,但很缓慢的速度前行。
然而,就在这一日,众人过山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锐利呼啸的马蹄声,山鸣谷应,听起来有千余人。
隆武帝登时警惕起来,看了一眼北落师门。
就看见北落师门眼睛睁得大大的,开心极了,忽而喵呜一声,打了个滚,尾巴摇摇摆摆,缓慢揪成了一颗小爱心,向着来人飞奔而去。
隆武帝:?
“这是什么——”
少年红衣照白马,一路疾驰过长夜料峭,如一道凛冽剑芒,浩荡截断了满天清光。
山花幽渺明艳的凉影落在他眉间,透明澄清,愈发显得眉眼炽澄,神色锐利,似有森然的烈焰在缓缓积淀燃烧。
北落师门一下子跳到了他怀里,他不得不停下马,接住了这只过于热情的猫。
隆武帝看见他,第一反应就是难以置信,紧接着惊怒道:“你在这里干什么?朕不是让你在东南沿海好好待着,不管遇见什么都不要回来吗?”
他能遇见猫咪,完全是预料之外的极小概率事件。
按照正常发展,他这个时候必定已经死了,郑成功这般冒冒失失地冲回来,一路要经过多个清兵占领区,极有可能遭遇不测。
少年郑成功怔然勒马看着他,一动不动,亦不发一言,只是眼眸渐渐红了。
他花了很长时间,受了很重的伤,杀了许多地方,才辗转抵达这里,找到父皇。
一路上不眠不休,星夜兼程,只是担心自己晚了一步。
还好,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隆武帝快被他气昏了,觉得他行事如此任意妄为,根本没有将自身安全放在心上。
正要再训斥两句,忽见北落师门被少年郑成功抱着,一身雪白的绒毛已经尽数染上了血色,不觉大吃一惊,疾步走过去,抓着他问道:“皇儿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过来给朕看看。”
郑成功赶路这么久,可以说是全凭一口气撑着,这时见到父皇,顿时就松懈下来,眼前一阵阵发黑眩晕:“可能……伤得有点重。”
隆武帝立在马下,就如同以往经常做过的那样,对他伸出手道:“别怕,你先下来,为父接住你。”
少年郑成功很快昏了过去,人事不知。
等他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到赣州城了。
隆武帝在这里组建了新的临时行朝,议事归来,正坐在他病榻前,翻看那个红包里的纸笺。
“皇儿终于醒了”,隆武帝给他拿了一堆适合养伤吃的喝的,又晃了晃手中的书画,“这张图有些意思,居然来自宋武帝刘裕,还有岳武穆王,李清照以及其他一些南宋时期的人。”
“真神奇啊。”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凑到一起去,又成功一统中原的。”
北落师门在旁边喵呜了一声,晃了晃自己的毛尾巴。
少年郑成功眨了眨眼,有些悠然神往:“三千世界,无奇不有,命运也各自迥异。”
隆武帝笑了,低头捡查了一下他伤口的恢复情况,一边轻声道:“若真是这样那便好了,我们受过的苦,在另一个世界便从未经历过。”
或许有那么一个世界,他和他的孩子生在了太平盛世,做了两朝相继的治世之君。
不过……他看了看正坐在阳光下,拨弄小花枝,转眸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笑容的郑成功,又觉得像现在这样,其实已经很好了。
……
红包们依次发给了收件人,而在远方的长安城中,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诸天万朝的观众和两个位面的百官黎民,共同见证他们的圣天子登基,改元永宁。
值得一提的是,此处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那就是,因为普天同庆,天下一统,四海归心的缘故,山河社稷鼎当中的百姓念力出现了暴涨,噗噗噗,吐出了好多延寿丹药,多到每个重要人员都能分到一颗。
岳飞本想推辞,因为他的英年早逝是被陷害,而不是刘裕、刘穆之这种病死,如今这个情况,已经完全排除了隐患。
但刘裕根本不可能同意这种事,所以,在自己陛下和善目光的注视下,岳飞不得不捏着鼻子,服下了这颗延寿丹药。
刘穆之等人也终究没逃过,怀着一种壮烈捐身的心情,各自吃了一颗。
于是顷刻之间,只见流光闪过,鹤鸣凤舞,流彩霞光,无数的祥瑞征兆布满了天穹,而服下丹药的众人纷纷缩水,变成了青年时,甚至少年时。
众所周知,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一个极端注重容止的时代,一本《世说新语》,半部都在讲世间风华千万种。
而来自南宋位面的各位,经历了殿试重重选拔,能够脱颖而出当官,自然也是仪容出众,卓尔不群。
一时间,场中的美颜浓度可谓即刻爆表,几乎达到了诸天万朝的最巅峰。
众人互相看看,不时发出了惊叹声:
“宣明不愧是陛下钦定的「玉人」,果然风华绝代!”
“哪里哪里,穆之兄年轻的时候居然如此潇洒不羁,真有游侠之风!”
“易安姐姐与我谢家的谢道韫,应当并称为古往今来的女子双璧,我从未见过你这般惊才绝艳又洒脱自如,贼能喝酒的人。”
“谢灵运,你比我大了接近一千岁,可以不要叫「易安姐姐」吗,我听了渗得慌。”
“颜延之老贼,想不到你少年时期就这么一脸欠揍的模样了,真是白瞎了一副姣好眉目!”
“你别以为我不敢动手,我少年时可是很凶的……”
这次因为年纪太小,刚好逃过一劫的岳云和檀道济:“……”
忽然一跃成为了所有人的大哥?
然而事实证明,你爹还是你爹,岳飞只是变年轻,但气场并没有减弱,一个眼神扫过去,岳云立刻噤若寒蝉,什么话都不敢说。
面对如此转变,天下百姓却是欢欣鼓舞,喜上眉梢。
百姓最喜欢的是清平盛世,最害怕的就是动乱。
他们无比信任刘裕、岳飞、以及这一批一同平定天下的功臣,只希望他们能活得更久一点,治理时间更长一点才好。
若是有谁短命,等下换了别人当政,说不定天下又要再度变成乱世了!
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百姓们对众人的年轻面貌满意极了,当即就制作出了无数画像,在大街小巷传播,更有无数的生祠庙宇建立起来,悬挂着众人画像,供百姓时时上香膜拜,以求为他们延寿。
一切流程都结束之后,刘裕按照惯例,和岳飞一道在长安城中乱走,四处游览访古。
他入城之后,就已经祭拜过了汉高祖陵寝,如今又在蔓草荒烟,林云山色之间,寻觅一些其他的陵墓旧迹。
许多昔年汉时的高官、帝王之所,都已经碑墟渺渺,寒霜料峭,此地的尘埃旧事几不可见矣。
数百年的光阴啊,实在是太仓皇太残忍了。
是林花谢了春红,是珠玉蒙尘坠地,是轩榭风流,皆作尘土,也是从前帝王列宅处,今朝陇上桑如云。
“最是人间留不住”,岳飞叹道,“光阴轮转,百年之后的隋、唐,亦是定都在此,亦有人对着你留下的遗迹,感慨六朝如梦。到了我的年代,还有人路过江东,时时嗟叹,「六朝旧事如流水,但寒烟衰草凝绿」。”
当然,这个位面的历史已经改变,不会再有隋、唐、以及那个故宋了。
但这种「俯仰之间,已成陈迹」的心绪,这种今日之我们,终将成为后世人眼中的古人,或流转于尘埃史册,或争光于日月星辰的沧桑——是不会改变的。
刘裕对此颇感怅然:“唉。”
但他终究是风华正茂的开国之君,很快调整了心绪,转为了积极的一面:“朕总觉得,能跨越千年的时空遇见你,着实是一种上天恩赐。”
岳飞沉声道:“我亦然。”
迎着苍然西沉的斜阳,刘裕向他伸出手,就像当年给他封王时所作的那样。
那时,他说:“请君此生,与我共赴山河……青云不坠,秋水天长,此志不灭。”
此刻,他说:“与朕将这传奇续写下去,从今往后,千秋万载,你我的名字并列在史书上,同行在每一处,为后世留下一座永不磨灭的丰碑。”
夕阳跃入了长安深处,天地尽头,帝王衣衫猎猎,意气纵横,眸中装着千里万里的云外山河,一个称尊于世的崭新时代即将开始。
岳飞握住了他的手,也就握住了从此余生万死不悔的誓言。
“好。”
……
这一次,岳飞与刘裕的副本通关,在诸天万朝都激起了巨大的反响。
先前,许多帝王本着「再看看」的心态,比较老成持重,一直没有下场,但现在高分挑战者都出了好几波,相关内容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这还等什么,赶紧冲鸭!
一时间,各个位面的挑战者匆匆如流,前赴后继地进入了副本中。
秦昭襄王嬴稷,派出了武安君白起,简直堪称人形大杀器,观众们直呼副本出了bug,为什么大家都是人,他的表现却如此之秀。
白起为战国大秦位面,带回了许多的战马、粮草、火药等战争必备之物,大大加快了大魔王扫平各国的步伐,甚至极有可能在他的有生之年一统天下。
令大秦众人惊讶的是,白起还带回了一样特殊奖励,一根可以自动挖坑的道具铲子!
挖坑之大,甚至可以把一座城埋起来,更不用说区区一些敌军了,在战场上杀了人,管杀还管埋,可谓非常贴心!
嬴稷:“……”
咱也只能说,这个奖品真的很贴合武安君了!
晋明帝司马绍,深夜派人请女将军荀灌入宫议事。
司马绍英睿夙成,神武明略,作为两晋时期,唯一一个毫无污点、能力上佳的明君,却只活了二十七岁。
他这时候身体就已经不太好了,时常咳血,但有两桩心事始终悬而未决。
一是琅琊王氏的王敦动乱还没有平定,二是他爹司马睿搞的衣冠南渡,给他留了一堆烂摊子,他始终惦记着想要北伐,恢复中原。
荀灌红袍快剑,深夜入宫,清冷飒沓若千枫流丹,立在廊下对他行了一礼:“陛下。”
她到的时候,司马绍脸色苍白,摇摇欲坠,正披着大氅,就着案前微弱昏暗的青灯,收拾一局残棋。
荀灌是世家女,荀彧的后人,自幼深谙君子六艺,看出陛下这一局棋是一步绝子,在晦暗处重觅生机,是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操作。
她不禁一怔,暗自深思。
“坐”,司马绍扬起下颌示意道,递来一纸「封江州刺史,督荆、江、湘、广四州军事」的诏书递给她,“荀将军看看这个。”
荀灌顿时吓了一跳:“这如何使得?”
自从东晋建国以来,江州刺史就是军中最重要的高位,因为江州控扼整个长江上游的治地,直接封锁国都建康的命脉,司马绍这一手,等于是直接把自己的性命和江山未来都托付到她手中了。
她虽然早就预料到司马绍让她入宫面圣,一定是打算重用她,却也没想到一上来就搞这么大,她还没参赛,还没把奖励带回来呢!
上一任江州刺史陶侃,是渡江之后的流民帅,手控十万雄兵。
对比起来,别说她大战经验不够丰富,就是年龄资历也都不太够啊。
荀灌这年,不过年方弱冠,距离年少那件传奇之事,十三岁独自突围出城,搬去援兵救父,并未过去许久。
先帝司马睿虽知她的才能,却顾忌着她的女子身份和颍川荀氏的背景,迟迟不愿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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