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爱睡觉
加上裴元身为锦衣卫千户,和她父祖同朝为官的身份,竟让她有了可靠的错觉。
于是,她便全无防备的去把自己洗的香香。
裴元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半夜才醒。
他在床上睁着眼,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了自己在哪儿。
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便想起身。
刚发出一点动静,就听正堂中陈头铁的声音传来,“千户醒了?”
“嗯。”裴元应了一声,稍有些不安的心情,立刻就平静。
他本就是和衣睡的,起身后穿上鞋子,就挑开门帘进了正堂。
陈头铁正吹亮火折子去点油灯。
不一会儿,油灯亮起,照亮了房中。
陈头铁看看桌上用碗盘扣着的饭菜,道,“我去给千户热热。”
裴元过去翻开碗盘,见有不少碎切的熟肉、熏鱼、肉干之类,便道,“不必了,去给我弄点热汤水就行。”
陈头铁便起身离开。
不一会儿,程雷响从外面进来,拿进来一个火盆,放在裴元身边。
裴元凑过去搓了搓手,有些奇怪道,“你怎么不在屋里休息?”
程雷响道,“小夫人在隔壁呢,我和陈头铁不放心那些霸州贼,就留陈头铁守着大人,我在院里烤了会儿火。”
裴元倒是想了起来,他之前给程雷响提过,那焦小美人是自己的小妾。
怪不得会有小夫人一词。
裴元刚从被窝里出来,被凉意一激,倒是有些冷了,便烤着火向程雷响询问道,“霸州军住进来多少?”
程雷响道,“那三个头领和他们麾下的士兵,把附近的院落都占满了。我就是担心会有不懂事的,惊扰了小夫人。”
“做的不错。”裴元赞道。
可惜程雷响能力在那放着,不然裴千户高低要给他一句,真乃吾之典韦也!
裴元对那些守着他的霸州军丝毫没有在意。
——我在等宁王出价。
——你们又在等什么?
裴元草草吃了几口,陈头铁手里夹着几个白瓷酒壶进来。
随后将那些白瓷酒壶一支一支的,靠边摆在火盆里。
裴元闻着酒香,不由笑道,“这个好,一块坐下吃点。”
三人便围坐一团,将桌上的冷盘四下摆了,一边吃着已经冰凉的肉,一边自斟自饮着滚烫的酒。
不一会儿,肉食吃完,火盆里的酒壶也尽了。
裴元呼出一口气,带着酒意说道,“等这趟差事办完,老子回京之后,也要好好享受享受了。”
裴元想起了自己那一贫如洗的家,想起那些追债的街坊,以及那些每天在院中吃着面,听教坊司免费小曲的日子。
心中一时颇为感慨。
如今我裴元,今非昔比了啊!
什么收服正二品南京兵部尚书做马仔;什么让正四品苏州知府唯命是从;什么令南直许多正三品指挥使云集响应;什么一言不和杀尽一个卫所;什么将搅乱了小半个大明的霸州贼玩弄于股掌;什么只言片语鼓动陆訚背刺谷大用,搅乱內宫格局……
在裴千户心中,那都不算什么。
只有得到了老街坊的认可,才能弥补裴千户内心中最苦涩的那一块。
想到这里,裴元在酒意之下,一时也有些心潮澎湃了。
如今战神归来,就差一个住狗窝里的妹妹了。
差了点意思啊。
想到这里,裴元顺势又想起了焦小美人。
对了,这次还要把焦小美人带回去。
裴元默默的筹划着。
别的不说,那可是焦芳的孙女。
甭管他焦芳是不是奸臣,也甭管他焦芳现在是不是落魄了,这就是如假包换的前大学士的孙女。
就是杨廷和、李东阳来了,这也得承认这是前大学士的孙女。
这牌面,啧。
别说家里那些老街坊会是什么表情了,这要是让好铁子知道了,裴元都能让她直接跪。
(本章完)
第212章 只争朝暮
裴千户悠然远想,都有点想喝一口家乡的水了。
还有我的焦小美人儿。
想起焦小美人,裴元都觉得夜太漫长,有些想跑去看一眼了。
只是和两个小弟刚吃喝完,又无法避着旁人,多少有些尴尬。
裴千户现在也是体面人。
再说,那焦小美人看着颇为清丽,甚是可口的样子。
以后是要给自己正经做小妾的,也要顾及她的面子嘛。
裴千户想着,索性自己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裴元早早起床。
现在霸州军攻打桃源县,让南直十多个卫所损失惨重的消息,想必已经快马向京中传报了。
宿迁城举城而降造成的恐慌,也该向淮安府其他周边县蔓延了。
现在就看韩千户那边,能不能把握好这个绝佳的机会了。
具体的计划和时间,裴元已经精准给韩千户送去了,基本上相当于开卷操作,以韩千户的聪明,绝对能把这件事办的很漂亮。
宿迁城的突然举城而降,虽然不在裴元的计划之中,但这属于助力,只会起到更佳的效果。
眼前这局面,想必汊河集中那些商人和牙行,现在已经慌麻了。
事实上,情况也和裴元预计的差不多。
北面局势的脆败,几乎没给商人们任何反应的时间。
现在到处传的消息是,南京兵部组织的大军在桃源一口气就损失了好几万。
宿迁城这一降,更是一个无比强烈的信号。
现在淮安府的商人们,已经对官军能否守住桃源,彻底失去了信心。
桃源往南,离这些集镇可就不远了啊。
这会儿见形势不妙,商人们直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尽快撤离。
淮安税关的河面上,已经挤满了想要通关南下的船只。
以往的时候,他们可以在淮安税关以北把货物和买家交割,之后买家怎么处理,就各凭本事了。现在商人们也顾不上那些税钱了,匆忙的把船开往南方避祸。
?,8 但是汊河集不同啊。
汊河集平常的运力,本来就有限。
而且只有往南去的商队是船运,其他的主要是靠陆运。
堆积在那里的大量货物,根本就没有从容撤离的机会。
现在官军溃败、宿迁投降、同行跑路,一下子就给困在了汊河集的商人们一种强烈的预期。
这是药丸啊!
等到霸州乱军冲入集镇,岂不是要直接疯抢?到时候谁还管你这是哪来的货物?
这之后的损失算谁的?
想到这一点,那些原本依靠汊河集生利的本土豪强和牙人,几乎毫不犹豫的就把那些货物的所有权,又还给了那些货物的原主。
商品还你,我不玩了。
那些北方商人面对此情此景,直接就傻眼了。
如今叛军随时会冲过来,数不清的大豆还堆积在租借的仓库之中,他们既没有人手,也没有车马,也没有船。
偏偏这些大宗物资是以量取胜的,就算能携带走一点,那也值不了几个钱啊。
也就是在这时候,忽然有神秘商人强势登场,先是精准的找到了那些贩卖大豆的商人,然后以远低于割肉价的剔骨价发起收购。
并且那神秘商人言明,自己所带钱财不多,先到先得。
敢在这个时候还做南北贸易的,很多都是贪图厚利,想发战争财的,他们心中本就对这趟贸易做过最坏的打算。
如今能稍微弥补,已经算是侥幸了。
随着恐慌的蔓延,韩千户在极短的时间,就花光了裴元利用各种手段,前后筹集来的十多万两银子。
接着,韩千户几乎倾尽了千户所能够调动的有生力量,全部汇聚在岔河镇死守。
事情到了这一步,裴元的计划几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朝廷的税银和裴元筹集的那些钱,已经全部换成了廉价的大豆,最终的结果无非是能赚多少而已。
不,应该说是能赚多少倍而已。
之后的几天,基本上就在平静的等待中度过了。
不光是裴元和韩千户,还有刘六、刘七这些霸州军的头领、留在桃源县的王敞以及各卫所指挥使,现在全都在等待事情的发酵。
刘六、刘七他们,在等待朝廷尽快下令,逼迫陆完移师南下,给他们向北逃窜拉开缺口。
裴元和韩千户在等待霸州军被击退的消息,带来的大豆价格暴涨。
裴元甚至还想好了,到时候一定要以放出假消息的名头,撺掇霸州军再佯攻济宁。
霸州军上次打济宁不但影响了漕运,还烧毁了一千二百多艘漕船,直接性的造成南北双方交易价格的暴涨。
霸州军要是再次放出打济宁的风声,那么对未来漕运畅通的担忧,有可能推动大豆的价格大幅度上涨,甚至远远超过霸州军南下之前!
至于王敞他们,则是在观望朝廷对此事的处分。
现在霸州军还没消灭,北方的边军和京军也劳师无功许久,朝廷应该不会给出太重的惩罚。
只要朝廷那边给出的惩罚还能接受,他们就咬咬牙认了,要是朝廷给出的惩罚太重,那么就会有一些追击敌人的部队,神奇的回来归队。
王敞倒是心中很淡定,因为他知道裴元已经他预备好了。
有杀掉贼帅齐彦名的功劳,足以让他平安的度过此事,甚至还能再进一步。
那齐彦名当时既然能被叫来一起商议此事,王敞相信,裴千户一定会有针对齐彦名的,让齐彦名闭嘴的后手。
无他。
王大司马对裴千户就是这么有信心。
这几日工夫裴元也时常被刘六、刘七他们叫去喝酒。
或许是对未来有了较明确认知的缘故,这些无头苍蝇一般乱窜,走到哪儿就打到哪儿的霸州军头领们,丝毫没了以往的那种焦虑不安。
等北边的官军南下,然后撕开他们的薄弱处逃回河南,就尽快和另一支霸州军汇合赶往湖广。
思路清晰明白,操作简单易学,这不是有手就行?
期间,裴元判断朝廷的加急信件应该快送往京城了,于是又趁机加了猛料,让齐彦名正式领了一支兵马去洗劫盐城。
这本就是之前商量好的事情,众人也都没什么异议。
就是齐彦名见裴元在霸州军议事时,这么堂而皇之发号施令,心里有些不安。
若不是裴元曾经推心置腹的和他谈过霸州军的未来,他甚至真以为裴元是在为霸州军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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