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品御猫
户部的第一届大夏“物华天宝”杯物品交流洽谈会升级了,随着西洋诸国的商人越来越多,在贾琮的建议下,活动已经升级为第一届万国博览会,时间就定在中秋节后的第二日。
礼部的同僚差点没掐死他们的侍郎大人……
中秋宫宴、千叟宴,如今又临时加了个什么万国博览会,礼部就这点人手,想累死人?
大夏皇朝可没有官员加班给加班费的说法,贾琮嘴瓢口嗨后就意识到了不对,立马开溜跑路了。
反正他身上挂了好几个衔,礼部呆不住就去工部,一进门就发现工部的同僚也一个个幽怨的看着他。
好家伙,林老爷稍微算了一下,召开万国博览会好啊,那些国内外的大商人一个个云集京城,光是各种商品的交易就能给户部带来海量的税银。
有赚头的事,财神爷立马笑眯眯的拨发银两,在挨着永定门外不远的地方划出一大片空地,修建坊市。
于是乎,工部的同僚们也被自家侍郎大人给坑了!
据说万国博览会还没开呢,林老爷就借着卖坊市商铺赚了个盆满钵满,用最简易的商铺摊位,卖出了让人眼红的大价钱。
街上来来往往的商客比往年要多出一倍不止,没敢去衙门的贾琮一会攥着一把糖葫芦,一会拎着一袋子酸梅子,不时往马车的车厢里塞。
不一会就听不到嬷嬷、丫鬟的抱怨声了,一口一个三爷好体贴,糖葫芦好甜~
“咦?这不是薛大嫂嫂的家吗?”
贾琮的话音刚落,迎春就掀开帘子探出了脑袋。
她还是第一次来宣南坊,看着左右慢慢倒推的树木院门,同样疑惑的看向二哥贾琏。
只见贾琏也是有些诧异:“原来与薛蟠定亲的姑娘,就住这里啊~那是凑巧了,我是想带你们去崇福寺的。”
“崇福寺?”
这倒是出了贾琮的意料,崇福寺的名声极好,便是之前朝廷针对寺庙道观的“新政”,也没有对其有太大的影响。
佛门,还是有真正心怀众生的大修行者,这一点贾琮都不会否认。
不过,二哥为何会带他们来这里?
很快,贾琏就给弟妹二人作出了解释。
马车没有直接去往崇福寺,既然知道了薛蟠的小媳妇就在附近,贾琏思索着妹妹身怀六甲,还是在这边吃喝歇脚更为放心些。
毕竟一会要是真乱起来,冲撞了妹妹多不好。
……
余瑶虽与薛蟠已然定亲,可她依旧没有停了家中的小铺子。
“豆腐西施”的豆腐依然是街坊四邻不可或缺的菜品,余瑶每日还是辛勤的劳作着,贾家兄妹来时,正好剩下几份豆花,便借了余家的小院歇脚休息。
贾琮将来时顺手买的零嘴送给了余家的小兄妹,与迎春坐在小院的树荫下听着兄长的解释。
“你们可还记得柳芳的喜好?”
“好佛……”
“对,他好佛。”
贾琏点了点头,饱含深意的笑道:“他以前可不好佛的,柳公当初因战阵之伤仓促而逝,不久后咱们这位柳爵爷就开始喜欢上了念诵佛经,每年往寺庙捐赠的银两都能造一尊金身佛像了。你们是奇怪不奇怪?”
“我记得祖母曾说过,柳公在世时,最不信最厌恶的就是佛门。”
家里的老太太既信佛门又信道门,说直白点就是,只要是神仙,老太太都信。
迎春等几个丫头,在家时没少听老太太讲古,总能听到些各家的奇葩旧事,理国公府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贾琏再次点头,呵呵一笑:“说来可真是太巧了,当爹的最厌恶佛门,当儿子的在老爹尸骨未寒之时,就跑去寺庙给佛爷上香磕头……”
“那会我闲着无聊,就暗中打听了一下。”
闲着无聊?我要是信了才怪!
贾琮撇了撇嘴,继续挖着碗中的豆花听故事。
只听贾琏继续讲道:“原本只是无意之作,却打听到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消息。柳公夜入梦,子惊求神佛~”
大瓜啊大瓜!
贾琮的眼中都快闪出星星了,一个劲催二哥继续。
贾琏停顿了一下,享受着弟弟奉上的爽口豆花,慢悠悠讲着故事。
柳芳何故突然喜欢上了诵经念佛,因为他做了亏心事,还是足以让他难以安眠的亏心事。
这厮在其父伤重之时,睡了他的小娘……也就是老柳大人的小妾。
要是平时倒也罢了,挨他老子一顿板子,为了家族声誉,将那个妾室打死了事。
可偏偏柳公从西南战场带着一身的伤回京,直接被御医宣判了“死刑”。
柳芳这家伙真是“孝”出了境界,竟然在他老子的病榻前,与他的小妈谈情说爱,老爷子中途醒来,看到儿子的“孝顺”后,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气死了。
这事儿原本贾琏也不可能打听到的,但奇葩就奇葩到这里,柳芳是真的喜欢那个小妈,竟然没有杀了其灭口。
后来据说是柳公七日还魂,夜入柳芳梦中,要砍死这个不孝子。
一连数日都是如此,吓得柳芳想尽了办法都无济于事。直到那位姓马的小娘子去了柳家的家庙,带发修行为柳家祈福。
而柳芳也在菩萨佛爷那得到了大德庇佑,从此诵经不断,得以安眠入睡。
恰巧,柳家的家庙,就在崇福寺的旁边。那位姓马的小娘子,如今就在其中修行佛法,几乎从不踏出庵堂半步。
琏二爷是怎么打听到这个消息的呢?
马小娘子当初不过二十来岁,正值年轻貌美之时。突然被柳芳强行“带发修行”,安置在南城庵堂这等荒僻之地,享受过荣华富贵的她怎会甘心?
慢慢的她就用柳芳的银子将庵堂的人收买的差不多了,明面上安安分分的诵经念佛,暗中早就谋划着别的出路。
可惜理国公府终归是开国公府,柳家势大,马小娘子用了好几年都没寻到其他出路。
直到某日,一位风流倜傥长着一双桃花眼的翩翩佳公子……
“二哥,你这牺牲也太大了些……”
贾琏虽讲的很隐晦了,可贾琮与迎春还是听出了其中的玄机。
“这有什么,哥哥我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清楚。”
相比保守羞涩的弟、妹,贾琏对这种事从不避讳,也就是这几年忙于公事,甚少去秦楼楚馆招摇了。
睡个小寡妇就能打探到消息,在那贾家低谷期时,琏二爷觉得这个可太值了!
这件事贾琏藏在心中已有数年之久,直到这次准备痛打落水狗,给柳芳最后一刀的紧要关头,他才再次将其提起。
至于说那位马小娘子,大不了给些银钱打发了事。怎么说也算是有一场露水情缘的,琏二爷是个重视感情的人!
“事实上我原本还有别的准备,可陛下让曹久功带了话,适可而止。所以呢,只能借此从源头废了柳芳的继承权,柳公的爵位,总不能传给这种不孝的狗东西吧。没了柳芳,妹夫不就是最好的承继人选?”
贾琮已经惊呆了,好家伙,二哥你真是太狗了!
这场算计竟然在数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还是用“出卖”自己的身子为代价。
不过贾琏的想法还真没什么问题,在伤重就要离世的老爹榻前调戏小妈,气死老爹的人哪有资格继承家里的爵位?
别说朝廷诸公了,就是民间百姓都会唾弃这样的人。
中原王朝,向来是以孝治天下。
柳芳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国朝的禁忌之一,属于十恶不赦之罪,恐怕他的命都要保不住了。
也就是皇帝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要为西南边境的安稳控制事态的发展,让贾琏适可而止。
也亏的柳湘莲成了贾家的女婿,若不然贾琏藏着的后手,足以将整个柳家送去菜市口九族消消乐。
……
兄妹三人在余家的小院享受着安逸,崇福寺前却已经闹了起来,正确的说,是与崇福寺一墙之隔的柳家家庙闹了起来。
柳芳被关进了诏狱,其余的柳家人可没闲着。
他们有的子侄被关进了刑部大牢,三司已经遵照皇帝的旨意,该判的判,该流的流,就差立起刑台砍脑瓜了。
柳家到底是开国公府,人脉关系自然不会少。
族中有不少人已经打听到了那日大朝会上的事,一个个起了别的心思,没有涉案的人自然开始为自己的小家做准备。
既然柳芳靠不住了,那他们就给自己找一个靠得住的人。
相比无情无义、昏庸纨绔的柳芳,柳二郎简直就是神仙似的人物。
其人重情重义,又是前程似锦的御前大红人。
可惜就是因为柳芳在前面挡着,无法继承理国公府的爵位。
这怎么行?你柳芳父子连个带把的子嗣都没有,又惹下如此大的麻烦,害的我柳家名声尽毁,还想霸着爵位不放?
做梦!
于是乎,柳家就有人开始琢磨怎么才能将柳芳踢走,将柳湘莲请进家门了。
这个时候,就该琏二爷出手了!
……
“六叔公,那马娘子不愿出来,说是除非能保证她的安危,并保证将来给她足够的银钱送她出京,否则她就是死在庵堂,也不会跟咱们前往顺天府。”
柳家的族老之一,六房的长者柳榆闻言沉吟道:“允了,告诉她,只要能定了柳芳的罪,老夫保她不死,并许她后半生的安稳富贵。”
事实上通女干乱亻……之罪,女子都要被打板子流放的,不过柳榆也是身有官爵之人,借着柳公遗留的情谊,舍了老脸去求一求顺天府的人,保个女子的性命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当然,马小娘子能提那两个要求,还是因为她相信琏二爷不会骗她。
就是可惜了琏二爷的那张俊脸,今后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马小娘子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穿着一身若隐若现的比丘法衣,一扭一扭的登上了柳家的马车。
贾琮一脸兴奋的招呼着兄长姐姐上车,跟在柳家的队伍后往顺天府府衙赶去。
余瑶送了兄妹三人离开,只是瞅了瞅已经戏罢人散的崇福寺门口,笑了笑就不再理会外面的纷扰,安安静静的收拾着小院,照顾母亲弟妹。
“咚咚咚……”
顺天府府衙外鼓声阵阵,打着哈欠的衙役不满的走了过来,原本想要呵斥一二,却见一名俏丽的妇人……俏丽的比丘尼正费力的敲响衙门大门处的登闻鼓。
“法师何故敲响登闻鼓?”
“贫尼是来告状的,还请差爷上禀府衙大人,贫尼要状告理国公府一等子柳芳,忤逆不孝,调戏庶母、气死前理国公府一等伯柳公……”
……
顺天府府衙大戏开唱,衙门前很快就聚集了成百上千的吃瓜看戏之人。
贾家兄妹三人包下了衙门口的茶馆临街的二楼雅间,品尝着茶点等候顺天府的官员升堂问案。
不过这案子有点大,顺天府府尹宋祁连又犯了他的老毛病,遇到这种麻烦的案子就想和稀泥。
不过柳榆在这件事上可不想和稀泥,不等宋祁连做出决定,就往刑部、都察院、大理寺送了消息。
约莫半个时辰不到,顺天府府衙外就来了三架马车。
三司都派来了部堂高官,每一位都能左右这个案子的发展。
宋祁连不得不咬牙安排升堂之事,这个案子必须得秉公审问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破鼓万人捶
马氏今年也就三十出头,眉心微皱,眼神幽深,如婉约江南女子。
脸上没有浓妆艳抹,一身薄纱法衣,加上绝好的容颜,不但让人看不到多少风尘气,反而从那皱起的眉心中,看出了悲苦与无奈。
若不是迎春从兄长口中得知马氏与理国公府的纠葛,她都想象不到马氏会是那样的女子。
“二哥,这马氏……”
贾琏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她是犯官之女,其父曾是贵州知州,她为了保住父兄之命,只能进了理国公府。”
“柳老爷子还干过这种事?”
贾琮下意识的以为,那个为国征战伤重不治的柳老爵爷也干了逼迫之事,对其观感瞬间下降。
却听贾琏继续说道:“马家不冤,她的父亲在贵州司任上惹下了大乱子,贵州司六大土司差点举兵反了朝廷,柳公也是看在他并非刻意,这才借此保下了他们一家的性命。”
贾琏没有详说,不过与西南土司有关,肯定不是简单事。
兄妹三人继续关注着顺天府大堂的情况,案子很快开审,而且似乎毫无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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