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花逐叶
“何事?”宝琴凑近了些。
“其实我们人,都是猴子变来的!”朱景洪一本正经说道。
“什么嘛……姐夫你别是喝醉了,怎么竟说胡话!”宝琴直接吐槽。
而在门外,偷听的甄琴大感憋屈,暗道自己明明与朱景洪更亲近,为何就总是被其粗暴对待。
宝琴的突然出现,确实让朱景洪心情好了许多,让他接下来的等待时间里,不再觉得是那般的枯燥乏味。
转眼又是七天过去,时间来到了七月初一,陈云泰的奏报终于送到了京城。
现如今是太子监国,但他只能处理国内庶务,这种牵涉“国际关系”的大事,还是直接呈送皇帝。
行宫之内,批复完了奏本,堂堂大明的皇帝,此时穿着朴素的袍服,正挥舞锄头翻着土地。
为方便干活儿,朱咸铭把袍子下摆扎道腰带上,便显得稍微干练了一些。
这片地不大,最多只有半亩,但要完成耕作也不简单,对养尊处优的皇帝来说尤为如此。
在土地之外,则是建有一处凉亭,数十名宫女太监,拿着各种物件等候在外,一个个低着头不发一言。
而在凉亭之中,则安放有两张摇椅,杨清音躺在其中一张椅子上,旁边有女官给他扇着风。
“我说…….可以了,过来歇歇吧,小心中暑!”杨清音忍不住喊话。
夏天确实容易中暑,但今天日头不烈,所以也不是那么的热。
又连续挥舞了几下锄头,朱咸铭这才停了下来,然后便往凉亭方向走去。
在他靠近时,自有宦官拿来毛巾等物,却被朱咸铭挥手赶走了。
走进凉亭,坐到了椅子上,朱咸铭接过宫女递来的酸梅汤,喝下一口后顿无比舒坦。
“这么热天,好好歇着不好?费这力气作甚?”杨清音颇为心疼问道。
“民以食为天,种地还需要理由?”
“那你打算种什么?”
“还没想好……”
“呵呵!”杨清音淡然一笑。
她知道,老头儿就是为了玩儿,毕竟种地他是真没玩儿过。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朱咸铭念了起来。
“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说到最后这一句,朱咸铭看向了杨清音。
二人结发夫妻,一生风雨同舟患难与共,携手同心走过了三十余年。
“白发谁家翁媪……看来你是嫌我老了!”杨清音笑着说道。
朱咸铭没接这话,刚才他是随口念了这一句,却让他立刻生出了新的想法。
“在这园子里东边,给我建一处茅屋,再在房前挖一条小溪,溪上架桥通往地里,再把这碍眼的凉亭和那些廊道拆了!”
朱咸铭的这番吩咐,等于是把词中景象复原。
他是皇帝,而且是在行宫之内,当然可以率性而为。
“遵旨!”
杨清音也知朱咸铭的心思,于是说道:“何必如此!”
面带笑容,朱咸铭高兴得像个孩子,只听他说道:“此间清净,无群臣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我欲随心所欲,有何不可?”
朱咸铭这些年有多累,杨清音当然一清二楚。
此番听了皇帝这话,她也就不多说了。
就在此时,一名小宦官进到园内,把一封奏报交给了程英。
然后,程英将其呈送到了朱咸铭面前。
“才说无案牍之劳形,这便来了……看来有些话不能乱说!”
杨清音随即打趣道:“这是你自己选的路,这苦你就老实受着吧!”
朱咸铭哈哈一笑,接过奏报看了起来,然后他的笑容就逐渐消失了。
奏报的内容很长,陈云泰详细介绍了朝鲜的事,朱咸铭是越看越感到生气,一刻钟后他沉着脸收起奏报。
见此情形,杨清音忍不住问道:“何事?西北出事了?”
“朝鲜的事,李家那帮人,有异心!”朱咸铭沉声道。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朝鲜不过蕞尔小国,有异心敲打也就是了!”杨清音随口说道。
“话是如此,可这些人都干有异心,可见他们是何等狂放!”
“这两年朝鲜进贡,朕对其大为优免,粮食和银子屡屡减半,他们竟毫无感恩之心,当真可恶至极!”
朱咸铭这话听起来问题,但若知即便朝廷减免钱粮后,朝鲜仍得付出三成税赋收入,就不会觉得他有多仁慈了。
没错,驻扎在外东北的安东行都司,朝鲜就是主要供养财源,剩下的才由女真诸部提供。
可以说,当下大明刮外藩油水的手艺,那是真不是一般的生猛。
这样做确实减小了财政压力,但任何事情都有利弊两面,比如西北诸藩国就是被刮太狠,然后一气之下反了朝廷。
“把奏本交给太子,让他细致分析,拿出对策,两日之内报我!”
“是!”
第572章 最喜小儿无赖
“让太子处置?”杨清音面露疑惑。
朱咸铭淡定答道:“只是让他议个对策,若还算妥当……让他处置也未尝不可!”
言及于此,朱咸铭看向老妻,说道:“你别想着帮他,让他自己拿主意!”
皇帝对祖宗基业负责,对此杨清音无可指摘,她只希望太子此番争气些。
“走吧……咱们把地方腾出来,让他们尽快把地方建好!”
于是帝后二人离开,他俩一走就有大批宦官侍卫赶来,拿着各种工具材料改建此处。
离天黑还有半天,他们人多半天就能完成,明天皇帝就可以入住“村居”。
再说行宫另一边,靖安公主朱云笙的小院内,此时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湘云、迎春和探春,此时正陪着朱云笙打牌,输了的人脸上要被画图。
现在的情况是,朱云笙正拿着笔,在迎春左边脸颊勾画,显然后者上一局又输了。
陪公主打牌和陪太子读书类似,赢肯定是不可以的事,关键在于如何输得像样。
为了办好这件事,湘云三人已有了默契。
现如今,朱云笙的侍读只有湘云在,迎春和探春乃是元春举荐,才得以到行宫来伺候。
依元春的想法,也想给两个妹妹弄个侍读身份,以此给自己的履历“镀金”,只不过被皇后给否了。
皇后的意思是,朱云笙明年就要选驸马,其身边侍读年底也要遣散,还剩几个月时间没必要折腾。
几人玩闹之后,便暂时坐下喝茶歇息,然后就听湘云道:“我听说……过两天宝姐姐要来?到时就更好玩了!”
宝钗因有孕在身,如今行动已是非常不便,所以才没跟着到行宫来。
这还是帝后二人出京后,她第一次过来请安。
事实上,因为她情况特殊,帝后二人免了她请安的事,这是宝钗自己要来罢了。
其目的在于,替朱景洪在帝后面前刷存在感,顺便彰显自己的仁孝。
“你听谁说的?”朱云笙问道。
“下面宦官们说在聊,说是襄王府上午遣了人来,专门汇报此事!”
怀胎这么大的月份,还赶路上百里来请安,这确实是“极端”的纯孝,自然会引得下面人议论。
而下面人的议论,也意味着宝钗还未动手,就实现了自己的部分目的。
“只怕母后不会允许!”朱云笙叹道。
“这倒也是!”湘云答道。
宝钗要去请安的事,在京的太子妃元春也得知了,此时她亲自到了襄王府。
“我说妹妹……母后既已下过懿旨,允你不必前去请安,你这又是何苦?”
“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腹中孩儿想想!”
“此去行宫,有近百里,车马劳顿,你吃不消!”
元春苦口婆心,她是真的为宝钗担心,怕她做出不智的事情。
跟着元春来的,还有其他几位高级命妇,礼部尚书夫人和刑部尚书夫人也在。
然而宝钗并未被说服,只见她面带愧色,答道:“国朝以孝治天下,儿女向父母请安,本就是该尽的孝心,如今王爷不在……我就该代他尽孝才是!”
“父皇母后垂怜,命我不必日日请安,然十天半月……总是该去一次!”
“你这是何苦!”元春叹道。
她或许是真心为我考虑,可惜我们不是一路人……宝钗如此想到。
但元春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改变了这想法。
“你放心,若是有人说闲话,我定不会轻饶,母后那边伱也不必担心,明天我自会去……”
听到这些话,宝钗只觉方才自己幼稚。
自己能扮“纯孝”的人设,难道眼前这位太子妃,就不能扮“好长媳”和“好嫂子”?
到了这一层次,那还有为他人着想的真心……宝钗心中摇头。
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各取所需来凸显人设。
也就是这时,一名宦官进了襄王府,并带来了皇后的懿旨。
“娘娘说,襄王妃孝心可嘉,然身体不便,请安的事就免了!”
既然是懿旨,那就一定要执行,所以宝钗不用去行宫。
“母后圣明!”元春第一个开口。
然后才是宝钗答道:“媳妇领旨!”
待那宦官离开后,元春便又宽慰了宝钗,然后才带着一众命妇离开。
这今天演了这场大戏,宝钗也觉得有些心累,然后她就回了寝宫打算休息,这时林红玉却找了过来。
“娘娘,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林红玉禀告道。
她所安排的事,其实就是整治东宫,方法就是爆出贾家的丑事。
贾蓉和尤氏的破事,经过半个多月的查证,其全貌已被宝钗得知。
于此同时,牵涉其中的十五名人证,已有七人被找到了行踪。
至于剩下的八人,也已经确定了死亡,而且是各种意外死去,这显然是贾蓉在逐步灭口。
如今尤氏病重,已是口不能言,也只有剩下的人证,可以证明贾家的恶行。
“若是走漏了风声……”
“奴婢唯以死谢罪!”林红玉毫不犹豫道。
“你……我是信得过的,只是那个倪二……”
听到这话,林红玉表情严肃道:“倪二深受王爷大恩,才得以补入锦衣卫,他对王爷是忠心耿耿……定会竭尽全力把差事办好!”
微微点头后,宝钗说道:“你要告诉他,让他不要着急,先做好充分的准备,时间到了在行事不迟!”
所谓的“时间到了”,就是太子最关键的时候,那时发动才会起到最大的作用。
林红玉答道:“这些奴婢已经说过了,之等王妃示下……他才会将情况转达!”
转达……就是在“不经意间”,转给睿王府知道。
揭发贾家贾家这种事,自然是要睿王府来干,反正襄王府绝不会做这种事。
眼看林红玉考虑周全,宝钗对她是越发的满意,于是她问道:“今年你快十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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